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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春靥 第491章 同榻而眠

    海棠院走了水,阮凝玉忙回来查看。

    然而,海棠院什么都没发生。

    “小姐!奴婢听到消息后便匆匆忙忙回来,原来是午后不知哪来的火星子,忽地就烧着了西角的柴房,多亏护院们来得及时,用井水泼了整整三桶……”

    “所幸没烧到什么贵重东西,连门窗都完好如初!”春绿叽叽喳喳地道。

    阮凝玉抬了下眉。

    就这么的巧?

    她越发笃定,这是谢凌支开春绿的法子。否则的话,春绿在场,他还怎么能露出自己那不为人所知的情意?

    ……

    海棠院走水的事也传到了映雪院。

    听着外头的动静,睡得天昏地暗的谢易墨扶着脑袋,见屋里已掌灯,才发觉自己一觉睡到了天黑。

    她的嘴唇干涩得像被割过。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雀儿:“二姑娘,海棠院走水了!”

    老天开眼了!简直是好事。

    雀儿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表姑娘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火刚烧起来就灭了,连个铜盆都没烧穿,倒像是老天爷偏着她似的!”

    谢易墨没说话。

    她现在对外界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了,也不想再跟阮凝玉斗了。

    斗来斗去,没什么意思。

    她看了眼窗外爬上树梢的月亮,月光是那么的冷,惨惨淡淡的,仿佛是在嘲笑她风光内里却腐烂丑恶的人生。

    谢易墨只觉眼皮沉重,头好沉,继续倒头就睡。

    眼见二姑娘不一会又睡着了。

    雀儿守在榻边,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这些天也不知道二姑娘到底是怎么了,竟开始嗜睡起来,连三餐都不肯吃了,偶尔醒来的时候会喝几口米汤,便又睡了过去。

    除了睡便是睡,雀儿和其他丫鬟都吓得以为二姑娘是出了什么事,摇醒她后,二姑娘却好好的,安然无恙。

    就是睡得多了些。

    府医也来看过了,没什么病。

    雀儿看着二姑娘又继续睡过去。

    她眼露迷茫,可二姑娘天天睡这么久,真的没事吗?

    从赏梅宴回来后,期间何洛梅也过来看了眼女儿。

    眼见叫醒后,谢易墨唤了声母亲,依旧颓丧消沉,浑浑噩噩的,睡得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了!

    何洛梅心里顿了一下。

    知道她近来少食,于是她亲自留在映雪院用餐,督促着女儿吃饭。

    有她在,谢易墨强撑着精神,吃了一小碗米饭,八仙桌上准备了丰富的肉鱼,可谢易墨一沾腥味就反胃,何洛梅不好逼她,便看着她吃着素菜,再让她多喝些汤。

    用完膳后。

    谢易墨双手放在膝,依然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母亲,我困了。”

    何洛梅皱了眉。

    她睡了十个时辰,刚醒没多久,又困了?

    正常吗?

    可谢易墨却没有理会她是怎么想的,她真的很困,想回屋睡觉去。

    眼见谢易墨躺在床榻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何洛梅眉心跳得更厉害了。

    她在榻边守了一会儿,便回了泌芳堂,她刚坐下,便拍了桌子,催人:“快去把三爷给我叫过来!”

    女儿浑噩嗜睡的事情,她要好好跟他谈谈。

    何洛梅等了一夜,直到戌时四刻,谢诚宁才回来。

    何洛梅用力拍了下他,“谢诚宁!”

    她这带着脾气的一掌,把谢诚宁的醉意都拍走了,谢诚宁吓了一跳,很快黑了脸:“你又发什么疯?!”

    “我酉时便差人叫你回来看女儿,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女儿整日浑噩嗜睡!你倒逍遥!”

    何洛梅凑近,闻到了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便以为他刚去谢凌送来的那两位姨娘那边。

    她冷笑:“我说怎么连女儿都顾不上,原来是被温柔乡绊住了脚。三爷对那两位新人,倒真是爱不释手呢。”

    谢诚宁本来还在打酒嗝,闻言瞬间清醒了,就差没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眼里划过了一抹心虚,却发现妻子根本没发现,便打哈哈了过去。

    他走到屏风之后,任由婢女过来给他脱下外袍。

    “墨儿到底怎么了?今夜怎么突然火急火燎地叫我回来?”

    提起谢易墨,何洛梅心里就像被堵住了一样,憋得慌。

    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谢诚宁已经坐在了圈椅上,闻言不以为然,端起热茶,一饮而尽,“这算什么事?墨儿还在长身体,多睡岂不是很正常?大惊小怪做什么?”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芝麻大点事也能急成这样!

    何洛梅却死死皱眉。

    “哪有人睡了几天几夜,还这么困的!”反正她没见过!

    谢诚宁却觉得她多虑了,妇人之心,“府医不是把脉过了,没什么事吗?”

    语气隐隐不耐,但在忧虑中的何洛梅却没听出来。

    她抿着唇。

    夜愈深,何洛梅与谢诚宁同榻而眠。

    何洛梅越想越觉得怪,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侧过身,便去摇身旁丈夫的肩头,“你说墨儿她是不是还在记恨着她的祖母,连带着怨起我来……”

    然而,谢诚宁早已扯过大半的绣鸳鸯锦被,回答她的唯有此起彼伏的鼾声。

    何洛梅气得背过了身。怎么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