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高手 第108章 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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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浩感到窝囊。
很快坏消息又从绸厂传出了，这回是噩耗了，有两名女工被人杀害了。
这个消息惊动了警方，是林元浩从警察局里获悉的。林元浩马上找到局长，希望能调到刑警队，参与这桩案子的侦破。
结果被局长无视，让他别自以为是，干好巡逻工作就行了。
林元浩只是个巡警，说句不好听的是打杂的，而刑警队那帮人都有背景，要么与官家沾亲带故，要么是地痞大佬的徒弟。反正在上海滩，凶杀案是家常便饭，十桩有九桩只是象征性地查一查，只要受害者没什么地位背景，铁定冤沉大海。
这样的刑警队，跟银滩城的省警察厅侦缉队无二，无非是老爷队，连局长都不敢直接干预。你一个小小巡警想加进去，真是做梦。
为了保住饭碗，林元浩也不敢在上班时间乱跑，他只有下了班，才赶到绸厂去了解情况。
到了厂门口，他一眼看见阿牛和阿宝也在那里，伸长脖子在往里张望，两人脸上都焦急万分。
见到林元浩，阿牛介绍，刚才有一伙警察进去过，后来拉尸车也来过，把尸体拉走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也不太清楚。
这时阿牛将林元浩拉到一边，说：“阿浩，你如果见到郑老板，就替小葵和青青辞职吧。别再让她俩在这里干了。”林元浩点了点头。
林元浩走到传达室门边，向门卫要求见郑老板。门卫一见是他，附在他耳边说：“郑老板在办公室等你。”林元浩匆匆进了厂。
办公室的门口，站着朱兴隆。他迎上来，低声说：“林警官又来了？咱们老板心情不好啊。你有什么事吗？”
林元浩正想回答，郑一凡在里面说，请小林进来吧。
郑一凡正坐在办公桌后抽烟，脸上一片蜡黄。林元浩正想开口说什么，郑一凡却抢先把一张纸条递过来。
林元浩一看，纸上写着“结账”两字，下面是一串数字，合计有多少钱。
“这是……”
“林老弟，这是小葵和青青的工资数，你的这两个老乡，不要再在这儿干了，你帮她们去会计室结了账，拿了钱，带她们走吧。”
郑老板好像知道林元浩此来的目的，已经先作安排了。
林元浩接过纸条，心情很复杂。他问道：“现在都出了命案了，警察都来调查了，案情是不是会真相大白？”
郑一凡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为什么？”
“我不是对你说过嘛，除非你是警察局长。”
林元浩终于忍不住了，冲口而出：“难道，这个混混，连警察局长都不敢动？是不是跟警察局长有关系？”
郑一凡连忙竖起一根指头，示意他别大声。
“林兄弟，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个小警员，就别掺和我的事了。你把两个女老乡带走，这里从此没你们的事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也是好心，你明白吗。”
林元浩不放心地说：“我可以带着老乡走，但其他女工怎么办？郑老板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拖下去，工人们都会跑掉的。”
“这个请放心，这些女工都不会跑，她们离了这里，也很难找到其他工作，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难说。我这家厂不能倒，我会继续挺下去的。”
林元浩只好拿着纸条去会计室结了账。刚走出会计室，小葵和青青在外面等着他了。原来是朱厂长亲自通知她们了。
三个人走出厂，立刻被外面的人包围，这些人对他们问长问短，其中还有不少是报社记者，看他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脸色，是要急于扒到点刺激的内幕，好马上去见报。
林元浩厌恶这些人，他们是巴不得出点事好作为头条新闻，才不是关心受害者的苦，相当无耻。他左右各牵着小葵和青青的手，奋力从人缝中挣脱出来。
人多眼杂，自己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在与阿牛阿宝汇合后，五个人回到了出租屋。
喘息未定，阿牛气愤地问道：“阿浩，你说，为什么这种事，会在绸厂一个劲地发生呢？郑老板到底是怎么说的？他有没有能力保护女工？”
林元浩正想回答，突然听到阿宝冷笑了一声。
他忙问道：“阿宝，你笑什么？”
阿宝这个人，是典型的闷驴，平时总是少言寡语的，上次自从青青遭混混调戏，他好像受了刺激，话更少了。此刻他从鼻子里哼一声，说：“胳膊拧不过大腿，郑老板肯定拖不了多久的。”
“你怎么知道？”阿牛也问。
阿宝摆摆手：“我也是瞎猜的。但我说句实话，我一直想让青青从厂里出来，可是我又不好开这个口。今天小葵和青青既然已经离开，那我也敢说了，再呆在这个厂，真的没前途了。”
他们讨论起到底是什么人在搞破坏。阿牛认为是同行。上海滩上的绸厂有好几家，广源是最大的，其他同行看着眼红，想方设法要搞塌广源，这样他们就少了一个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但阿宝认为，也可能是郑老板的其他冤家。“你们没听说过吗，郑老板跟斧头帮的秦酷有冤仇。”
“斧头帮？”林元浩吃了一惊。
斧头帮在上海可是名声震天，势力甚至渗透到其他的省市，林元浩以往也跟斧头帮或明或暗地打过交道了。
秦酷虽不是斧头帮的总头目，但他是帮主的军师，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难怪警察局都只能和稀泥，不会帮着郑一凡的。
但郑一凡怎么会跟此人结下梁子？林元浩一问，阿宝连连摇手说：“我也是听码头上其他人说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此时早已是夜晚。小葵和青青开始做饭。林元浩决定去买一瓶酒，今晚跟大家一起吃。
他走出出租屋，到了一条弄堂内，青青在后面跟上来，说跟他一起去买点醋。
林元浩说：“我反正去买酒，买醋也交给我吧。”
可是青青没有吭声，依然跟在林元浩后面。
林元浩忽然觉出，青青似乎有什么话要单独对他讲。在弄堂内拐了几拐后，青青果然开口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阿浩哥，我有件事想说，但又不知能不能说。”
林元浩忙鼓励：“有啥话，尽管对我说吧。”
青青迟疑半晌，才把心里的一个疑问说了出来。
很快坏消息又从绸厂传出了，这回是噩耗了，有两名女工被人杀害了。
这个消息惊动了警方，是林元浩从警察局里获悉的。林元浩马上找到局长，希望能调到刑警队，参与这桩案子的侦破。
结果被局长无视，让他别自以为是，干好巡逻工作就行了。
林元浩只是个巡警，说句不好听的是打杂的，而刑警队那帮人都有背景，要么与官家沾亲带故，要么是地痞大佬的徒弟。反正在上海滩，凶杀案是家常便饭，十桩有九桩只是象征性地查一查，只要受害者没什么地位背景，铁定冤沉大海。
这样的刑警队，跟银滩城的省警察厅侦缉队无二，无非是老爷队，连局长都不敢直接干预。你一个小小巡警想加进去，真是做梦。
为了保住饭碗，林元浩也不敢在上班时间乱跑，他只有下了班，才赶到绸厂去了解情况。
到了厂门口，他一眼看见阿牛和阿宝也在那里，伸长脖子在往里张望，两人脸上都焦急万分。
见到林元浩，阿牛介绍，刚才有一伙警察进去过，后来拉尸车也来过，把尸体拉走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也不太清楚。
这时阿牛将林元浩拉到一边，说：“阿浩，你如果见到郑老板，就替小葵和青青辞职吧。别再让她俩在这里干了。”林元浩点了点头。
林元浩走到传达室门边，向门卫要求见郑老板。门卫一见是他，附在他耳边说：“郑老板在办公室等你。”林元浩匆匆进了厂。
办公室的门口，站着朱兴隆。他迎上来，低声说：“林警官又来了？咱们老板心情不好啊。你有什么事吗？”
林元浩正想回答，郑一凡在里面说，请小林进来吧。
郑一凡正坐在办公桌后抽烟，脸上一片蜡黄。林元浩正想开口说什么，郑一凡却抢先把一张纸条递过来。
林元浩一看，纸上写着“结账”两字，下面是一串数字，合计有多少钱。
“这是……”
“林老弟，这是小葵和青青的工资数，你的这两个老乡，不要再在这儿干了，你帮她们去会计室结了账，拿了钱，带她们走吧。”
郑老板好像知道林元浩此来的目的，已经先作安排了。
林元浩接过纸条，心情很复杂。他问道：“现在都出了命案了，警察都来调查了，案情是不是会真相大白？”
郑一凡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为什么？”
“我不是对你说过嘛，除非你是警察局长。”
林元浩终于忍不住了，冲口而出：“难道，这个混混，连警察局长都不敢动？是不是跟警察局长有关系？”
郑一凡连忙竖起一根指头，示意他别大声。
“林兄弟，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个小警员，就别掺和我的事了。你把两个女老乡带走，这里从此没你们的事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也是好心，你明白吗。”
林元浩不放心地说：“我可以带着老乡走，但其他女工怎么办？郑老板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拖下去，工人们都会跑掉的。”
“这个请放心，这些女工都不会跑，她们离了这里，也很难找到其他工作，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难说。我这家厂不能倒，我会继续挺下去的。”
林元浩只好拿着纸条去会计室结了账。刚走出会计室，小葵和青青在外面等着他了。原来是朱厂长亲自通知她们了。
三个人走出厂，立刻被外面的人包围，这些人对他们问长问短，其中还有不少是报社记者，看他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脸色，是要急于扒到点刺激的内幕，好马上去见报。
林元浩厌恶这些人，他们是巴不得出点事好作为头条新闻，才不是关心受害者的苦，相当无耻。他左右各牵着小葵和青青的手，奋力从人缝中挣脱出来。
人多眼杂，自己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在与阿牛阿宝汇合后，五个人回到了出租屋。
喘息未定，阿牛气愤地问道：“阿浩，你说，为什么这种事，会在绸厂一个劲地发生呢？郑老板到底是怎么说的？他有没有能力保护女工？”
林元浩正想回答，突然听到阿宝冷笑了一声。
他忙问道：“阿宝，你笑什么？”
阿宝这个人，是典型的闷驴，平时总是少言寡语的，上次自从青青遭混混调戏，他好像受了刺激，话更少了。此刻他从鼻子里哼一声，说：“胳膊拧不过大腿，郑老板肯定拖不了多久的。”
“你怎么知道？”阿牛也问。
阿宝摆摆手：“我也是瞎猜的。但我说句实话，我一直想让青青从厂里出来，可是我又不好开这个口。今天小葵和青青既然已经离开，那我也敢说了，再呆在这个厂，真的没前途了。”
他们讨论起到底是什么人在搞破坏。阿牛认为是同行。上海滩上的绸厂有好几家，广源是最大的，其他同行看着眼红，想方设法要搞塌广源，这样他们就少了一个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但阿宝认为，也可能是郑老板的其他冤家。“你们没听说过吗，郑老板跟斧头帮的秦酷有冤仇。”
“斧头帮？”林元浩吃了一惊。
斧头帮在上海可是名声震天，势力甚至渗透到其他的省市，林元浩以往也跟斧头帮或明或暗地打过交道了。
秦酷虽不是斧头帮的总头目，但他是帮主的军师，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难怪警察局都只能和稀泥，不会帮着郑一凡的。
但郑一凡怎么会跟此人结下梁子？林元浩一问，阿宝连连摇手说：“我也是听码头上其他人说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此时早已是夜晚。小葵和青青开始做饭。林元浩决定去买一瓶酒，今晚跟大家一起吃。
他走出出租屋，到了一条弄堂内，青青在后面跟上来，说跟他一起去买点醋。
林元浩说：“我反正去买酒，买醋也交给我吧。”
可是青青没有吭声，依然跟在林元浩后面。
林元浩忽然觉出，青青似乎有什么话要单独对他讲。在弄堂内拐了几拐后，青青果然开口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阿浩哥，我有件事想说，但又不知能不能说。”
林元浩忙鼓励：“有啥话，尽管对我说吧。”
青青迟疑半晌，才把心里的一个疑问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