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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的诡异故事 第303章 阴雨天的公交站台

    那是2003年10月的一个阴雨天,李阳第一次离开北方老家,踏上南下的火车。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夹克,口袋里揣着母亲临行前塞给他的500块钱,以及一张写着亲戚地址的纸条。

    火车到站时,广城正下着绵绵细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像是许久未晒过的被子。站台上人潮涌动,推搡着,叫嚷着,李阳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坑,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出了火车站,他在路边拦了一辆红色出租车,车很旧,车门关上的时候发出吱呀一声响,座位上的皮革已经开裂,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皮肤黝黑,操着一口浓重的粤语口音,见李阳是,改用蹩脚的普通话他李阳纸条念了亲戚家的地址,司机点点头,起步,雨中。

    车开了大约经过站台,站台下站着寥寥其中显眼。母亲一条米的连衣裙,被湿她一个褪色的布包,另一只紧紧小女孩小女孩约莫岁,扎着两条小辫子,身上蓝白的校服,胸前系着一条鲜艳的红领巾,她印有“东风小学的书包看起来像是刚瞥了一眼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李阳:“顺路的她们一程?”司机车速,“你们去哪儿?”女人微微弯腰,凑近车窗,声音很轻的说了一个李阳不认识地址皱了皱眉:“那不顺路不好意思。说完他,踩下看一眼,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车子驶过两个路口,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公交站。李阳一开始没在意,站台校服和红领巾,同样的姿势仿佛被一样。李阳的心猛地一,他看向,发现。刚才站,我们是不是……”

    司机死死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白一次,加速驶过。车子的开始他们又,了同样秒钟然后,站,对在那里。李阳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下意识地摸手机,想要打电话,却发现,是不是墙了?”司机回答,但他的变得四周街道不知异常川流了,在外,轰鸣和车内心跳咬牙,猛地踩下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可无论他们开得多快的道路无止境而和每隔几分钟会出现。而越来越的吞噬。李阳的手死死攥住安全带,指甲要……出不去了吗?”

    就在两人几乎绝望,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照灯直射李得司机一声惊恐一阵尖锐的。车子猛地停下李阳的身体惯性狠狠撞向前,又被安全带勒。没他过来,就敲响李抬头一名交警在车外容这才车子竟然一直停在最初的公交站前,发动机都有称在这里停了将近半小时乘客中了一样,对外界反应。

    阳从亲戚口中得知,三年的这个发生过在雨天失控的货车,母亲当场死亡,小女孩在送救

    多年会梦见那个的空气,还有公交站台下那她们的?的了地址那对母女是不是就能……回家?

    但世上没有如果。就像被冲刷掉的脚印有些路走一次,,陌生公交地放慢车速。他是害怕,还是在期待。害怕再次遇见那对母女?还是期待……这一次,

    自从那次诡异经历后,李阳在广城的生活表面上风平浪静。他在亲戚介绍的电子厂找了份工作,每日三点一线,忙碌让他渐渐淡忘那个阴雨天的恐怖。但每当窗外飘起细雨,他总会想起那对不断重复出现的母女,内心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

    三年后的一个梅雨季,广城再次陷入湿漉漉的阴霾。李阳加班到深夜,骑着电动车往家赶。途经一处新修的立交桥时,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他急忙将车拐进桥下的一处公交站台躲雨,昏暗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模糊的光晕。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潮湿的裙摆缓缓靠近。

    李阳的脊背瞬间僵硬,冷汗混着雨水顺着脖颈流下。他不敢回头,却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叔叔,能送我去东风小学吗?”这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却让李阳浑身发冷——正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他缓缓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小女孩就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上,红领巾浸透雨水,书包上的卡通图案也褪了色。她身后,那个身着米白连衣裙的女人静静地伫立着,面无表情,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李阳。

    “你们...你们为什么缠着我?”李阳声音发颤,双腿发软。小女孩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叔叔,妈妈说那天你没带我们走,所以我们一直在找你。”女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只要送我们去东风小学,我们就不再打扰你。”

    雨越下越大,站台顶棚的雨水哗哗作响。李阳想起三年前亲戚说过,那场车祸的受害者就葬在东风小学附近的墓园。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好,我带你们去。”

    骑上电动车时,他感觉后座仿佛压着千斤重担。一路上,他不敢回头,只能凭直觉往东风小学的方向骑行。经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路口,他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沿着当年出租车行驶的路线前进。雨幕中,他恍惚看见路边的公交站台里,一对又一对一模一样的母女身影在雨中浮现,又在他经过时消失。

    终于,电动车停在了东风小学门口。深夜的校园寂静无声,铁门紧锁。小女孩从后座轻盈跳下,转身对李阳说:“谢谢叔叔,你能来接我们,真好。”女人则默默从褪色的布包里掏出一把伞,轻轻递给李阳:“这把伞,还给你。”

    李阳下意识接过伞,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出租车上,司机座位旁确实放着一把样式相同的雨伞。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小女孩的脸。李阳惊恐地发现,她的脖颈处有一道暗红色的勒痕,而女人的裙摆下,露出半截白骨嶙峋的小腿。

    又是一声惊雷炸响,李阳下意识闭上眼。当他再次睁眼时,眼前空无一人,手里的雨伞也消失不见。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泛起鱼肚白。他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路灯,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回到家后,李阳开始四处打听那对母女的事。通过多方走访,他得知了一个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当年那场车祸,肇事司机逃逸后一直逍遥法外。而那把消失的伞,正是司机遗留在事故现场的证物之一。

    自那以后,每当阴雨天,李阳都会主动去公交站台看看,遇到独行的母女,他总会默默为她们叫辆出租车。他知道,有些债,是躲不过的;有些执念,只有解开才能安息。而那对母女,或许早已不是单纯的怨灵,而是一种对正义的执着追寻,和对未竟之事的无尽牵挂。

    李阳开始频繁出入广城的档案馆和警局,泛黄的报纸和尘封的案卷在他眼前展开。1999年10月17日,那场雨夜车祸的报道里,肇事车辆的描述让他浑身发冷——暗红色出租车,车门有明显凹陷,后排座椅皮革开裂露出海绵。这不正是当年搭载他的那辆车?

    顺着蛛丝马迹,他找到了当年处理事故的老交警。老人戴着老花镜,在档案室翻找许久,终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当年现场有把雨伞,伞骨刻着‘永达出租车公司’,但我们查遍全市,根本没有这辆车的登记记录。”李阳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突然想起那个女人递伞时,伞柄上若隐若现的“永达”字样。

    线索将他引向城郊一处废弃的出租车停车场。锈迹斑斑的铁门后,二十几辆报废车辆静静伫立在雨雾中,暗红的车身布满青苔。李阳在角落发现了那辆出租车,凹陷的车门上还沾着斑驳血迹,后座海绵里竟卡着半截褪色的红领巾。

    就在他准备报警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连衣裙上的血迹鲜艳欲滴:“终于找到你了。”李阳转身就跑,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密密麻麻的公交站台堵住,每个站台都站着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她们齐声哼唱着童谣,红领巾在风中化作一条条猩红的绳索。

    “他杀了我们,现在轮到你还债了。”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李阳的脚踝突然被冰凉的手抓住。低头看去,小女孩腐烂的脸正贴在他脚边,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色的虫子:“叔叔,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一直出现吗?因为你也在那场车祸里……”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1999年的雨夜,18岁的李阳跟着表哥在地下飙车,表哥驾驶的正是那辆暗红色出租车。刹车失灵的瞬间,他们撞飞了正在过马路的母女,惊慌失措的表哥将尸体藏进后备厢,连夜把车开到废弃车场。李阳在恐惧中选择了沉默,随后逃离广城,直到2003年,他以为自己已经摆脱过去,却在阴雨天踏上了轮回之路。

    “我们找了你整整四年。”女人的指尖划过李阳的脖颈,他的皮肤开始皲裂剥落,露出当年车祸中被安全带勒伤的旧疤。小女孩举起染血的红领巾:“现在该你陪我们玩躲猫猫了。”

    第二天清晨,晨跑的市民在废弃车场发现了李阳的尸体,他的手腕上缠绕着褪色的红领巾,身旁散落着泛黄的报纸和破碎的伞骨。警方调查时发现,这些年来陆续有五名出租车司机在此离奇死亡,死因都是窒息,脖颈处都缠着红领巾。

    如今,每当阴雨天,广城的老居民仍会看到一辆暗红出租车在街头闪现,后座坐着一对母女,她们的身影在雨幕中忽隐忽现。而新入职的出租车司机都会被告诫:雨夜遇见穿校服的小女孩,一定要绕道而行,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们的书包里,藏着谁的秘密。

    广城警局档案室的灯在深夜突然亮起,年轻警员小林翻看着那叠尘封的\"出租车连环命案\"卷宗。窗外骤雨拍打着玻璃,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当目光扫过李阳尸检报告上那道陈年勒痕时,钢笔突然在纸上晕开墨渍——这伤痕的形状,竟与他父亲车祸身亡时的致命伤如出一辙。

    二十年前,小林的父亲也是一名出租车司机。那天他值夜班后再没回家,最后被发现陈尸在郊外,颈部缠绕着残破的红领巾。母亲从此精神失常,总在雨天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该还的债,躲不掉的...\"此刻档案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异响,小林转身时,瞥见门缝里闪过一截湿漉漉的红领巾。

    循着踪迹追到物证室,他发现那把刻着\"永达\"的旧伞竟不翼而飞。监控录像显示,凌晨三点,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无声穿过走廊,手中的伞滴水未沾,却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痕。小林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东风小学,老槐树。\"

    暴雨中,他驱车来到早已荒废的东风小学。操场的老槐树下,那把旧伞斜插在泥土里,周围散落着数十个褪色的书包。当他伸手触碰伞柄时,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父亲驾驶着肇事出租车逃离现场的背影,母亲在警局认领遗物时崩溃的哭喊,还有那个雨夜,自己蜷缩在后座亲眼目睹车祸发生的画面。

    \"你终于来了。\"小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次她的红领巾上绣着小林父亲的工号。女人站在雨中,裙摆下伸出无数苍白的手,每只手都攥着不同年份的出租车司机工作证:\"这些年,我们看着你们的孩子长大,看着你们的家庭破碎,这就是报应。\"

    小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当年你爸载了不该载的人...\"原来父亲不仅是肇事司机,更是当年搭载那对母女的人。女人缓缓举起伞,伞面翻转间,浮现出历年来受害者扭曲的面容:\"该让下一代偿还了。\"

    千钧一发之际,小林突然扯下自己的红领巾,系在老槐树上:\"我替父亲赎罪!\"暴雨瞬间化作血色,无数亡魂从地底涌出。但当他将自己的警徽按在伞面时,一道金光迸发——这些年,他暗中调查父亲死因时收集的所有证据,此刻化作锁链缠住怨灵。

    黎明破晓,小林在警局醒来,所有案卷和物证都消失不见。但从此广城再没出现过诡异的出租车。只是每个阴雨天,东风小学旧址的老槐树上,总会系着一条崭新的红领巾,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给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一个最后的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