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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的诡异故事 第324章 血肉车站

    暴雨如注,铁轨在雨幕中泛着诡异的幽光。林安攥着早已过期的车票,望着\"永夜车站\"锈迹斑斑的站牌,背后冷汗涔涔。三小时前,他在网上看到一段直播录像——画面里,穿民国制服的列车员对着镜头露出獠牙,乘客的皮肤像融化的蜡油般滴落。

    检票口的闸机自动弹开,发出令人牙酸的齿轮转动声。候车厅里空无一人,老式挂钟的指针凝固在11:59,滴滴答答的秒针声中夹杂着微弱的啜泣。林安的手电筒扫过长椅,发现椅背上粘着半块带血的指甲,暗红色的血迹在雨水中晕染,宛如绽放的曼珠沙华。

    \"请持票前往三号月台。\"广播突然响起,电流声中掺杂着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林安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母亲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别去永夜车站,那些列车......\"

    三号月台的铁轨上,一辆绿皮火车正缓缓进站。车窗蒙着厚厚的水雾,隐约可见里面人影晃动。林安握紧防狼喷雾,踏上锈迹斑斑的台阶。当他推开软卧车厢的门时,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铺位上躺着七八个\"乘客\",他们的皮肤与床铺长在一起,眼睛被挖去,空洞的眼眶里蠕动着白色蛆虫。

    \"补票乘客,请前往餐车。\"身后传来沙哑的男声。林安转身,看到个穿墨绿制服的列车员,对方的脸被蒸汽烫伤般扭曲,右半边脸皮耷拉着,露出底下蠕动的血肉组织。列车员的制服口袋里露出半截人耳,耳垂上还挂着林安送给母亲的珍珠耳钉。

    餐车的吊灯摇曳着昏黄的光,餐桌上摆着七零八碎的肢体:断指拼成的餐具、肋骨弯曲成的餐盘、还有用牙齿串成的珠帘。穿旗袍的女丧尸正在切分\"食物\",她的菜刀是用肩胛骨打磨而成,砧板上躺着个尚未断气的男人,腹部被剖开,肠子像面条般垂落在地。

    \"来碗新鲜的吗?\"女丧尸转头微笑,她的牙齿参差不齐,牙龈上长满黑色霉菌。林安的后背撞上冷藏车的门,门把手突然活过来,缠上他的手腕。冷藏车厢内,货架上摆满了玻璃罐,里面浸泡着不同部位的人体器官,最顶层的罐子里,漂浮着母亲睁大双眼的头颅。

    火车突然剧烈晃动,林安摔在地上。透过车窗,他看到铁轨旁的树林里,无数人影在雨中游荡。那些\"人\"的四肢反向生长,关节处凸起尖锐的骨刺,他们的喉咙发出非人的嘶吼,指甲深深嵌进火车的铁皮。

    \"下一站,永劫车厢。\"广播再次响起,这次传出的是母亲的声音。林安跌跌撞撞冲进过道,发现所有车厢的门都变成了血肉组织,血管在门板上凸起,随着心跳规律搏动。他的手背开始发烫,低头一看,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铁轨纹路。

    \"抓住他!\"列车员的咆哮从身后传来。林安转身,看到整节车厢的丧尸都站了起来,他们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变形声,手臂化作锋利的铁轨,朝他刺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撞开应急车窗,在倾盆大雨中滚落铁轨。

    泥泞的路基上,林安挣扎着爬起来。远处的隧道口泛着幽蓝的光,洞口两侧立着石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失踪的乘客。当他走近时,发现石碑上的字正在流动重组,最终拼成了自己的名字。

    隧道内,铁轨延伸向黑暗深处。林安的脚踝突然被抓住,从枕木下钻出个丧尸,它的脸被火车碾得面目全非,却死死攥着林安的车票。更可怕的是,丧尸的肚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随着一声撕裂声,它的腹部裂开,爬出个浑身沾满黏液的婴儿,那孩子的眼睛是两团燃烧的幽火。

    林安跌坐在地,身后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声。这次,整列火车都是由血肉构成,车窗是眼球,车轮是巨大的肋骨,车头的烟囱喷出的不是蒸汽,而是带着碎肉的黑雾。列车长从驾驶室探出身子,那竟是林安自己的脸,嘴角咧到耳根:\"欢迎来到永夜车站,你永远都逃不出去了......\"

    当火车碾过林安的瞬间,他的意识却突然清醒。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正握着他的手哭泣。新闻里正在报道:\"永夜车站遗址发现多具骸骨,考古学家推测这是座废弃百年的诡异车站......\"

    然而,当林安低头查看手腕时,赫然发现那里有一道铁轨形状的伤疤。深夜,他的手机自动亮起,屏幕上出现一张列车时刻表,终点站写着\"永夜车站\",发车时间正是现在。窗外,绿皮火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铁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林安猛地从病床上坐起,冷汗浸透的后背刚贴上冰凉的床头,病房的白炽灯突然开始剧烈闪烁。消毒水的气味中混入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他颤抖着摸向手腕上的铁轨状伤疤,指尖传来的触感不像是皮肤,倒像是某种温热的金属。

    \"小安,你怎么了?\"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安僵硬地回头,看见母亲正捧着一杯温水站在门口,可她的影子却在墙上扭曲成火车轨道的形状,无数细小的铁钉钉入虚影的血肉。林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母亲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水杯坠地的脆响打破死寂,母亲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血管,像是铁轨延伸的纹路。\"该检票了。\"她的声音变成了无数人同时开口,脖颈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转,从嘴里吐出一张湿漉漉的车票,票面印着猩红大字:永夜车站末班车。

    林安撞开病房门冲进走廊,却发现整个医院的格局都变了。天花板垂下锈迹斑斑的铁轨,墙壁上的消防栓变成老式列车的行李架,里面堆满了用绷带缠绕的\"包裹\",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轨道\"。广播突然响起:\"本次列车终点站——永劫车厢,请所有乘客尽快登车。\"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楼梯间,每下一层楼,墙壁上的瓷砖就剥落一块,露出后面用血肉砌成的墙面。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安抬头,看见数十个倒挂着的丧尸,他们的四肢扭曲成铁轨的形状,空洞的眼眶里伸出细小的铁钩,正对着他缓缓垂落。

    地下停车场的水泥地裂开缝隙,铁轨从地底钻出,一辆由骸骨焊接而成的列车缓缓驶入。车厢玻璃是由人眼拼成,每个瞳孔都倒映着林安惊恐的脸。列车长从驾驶室探出半截身子,那是具腐烂的躯体,胸腔里嵌着颗跳动的机械心脏,齿轮转动的声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你以为逃得掉吗?每趟列车都需要新的车轨。\"

    林安转身想逃,却发现退路已被血肉墙壁堵住。墙壁上凸起的血管突然爆开,无数婴儿大小的丧尸爬了出来,他们的皮肤透明,能看见体内盘绕的铁轨。其中一个丧尸张开嘴,喷出滚烫的铁水,林安的裤腿瞬间被腐蚀出大洞,露出正在金属化的皮肤。

    千钧一发之际,他瞥见角落的通风口。当林安挣扎着爬进管道时,身后传来铁轨变形的轰鸣——那些丧尸正在融合成一列新的火车,车头是母亲扭曲的脸,她的长发化作交错的铁轨,延伸向黑暗深处。

    通风管道的尽头是个陌生的站台,月光透过穹顶的破洞洒下,照亮满地破碎的车票。林安捡起其中一张,发现上面印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发车时间赫然是二十年前母亲带他坐火车的日子。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那天火车脱轨,母亲把他推出车厢,自己却被卷入铁轨......

    \"原来你就是车轨。\"冰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林安转身,看见穿旗袍的女丧尸倚在锈迹斑斑的站牌旁,她的指甲上沾着新鲜的血迹,身后是一列正在组装的列车,每节车厢都由不同年代的乘客尸体构成。\"永夜车站需要活人献祭才能运转,而你母亲,用自己的灵魂换了你的轮回。\"

    女丧尸抬手,林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浮起。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泛着银光的铁轨。远处,由丧尸组成的列车鸣响汽笛,车头的探照灯亮起,照亮了站台墙壁上的血字:\"所有逃避的灵魂,终将成为轨道的一部分。\"

    当林安的意识即将被铁轨吞噬时,他突然摸到口袋里的珍珠耳钉。耳钉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母亲在临终前,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这枚耳钉里,等待着儿子解开轮回的钥匙。

    光芒中,林安的身体开始重组,铁轨纹路逐渐消退。他握紧耳钉冲向列车,光芒所到之处,丧尸组成的列车开始崩解。当光芒触及车头母亲的脸时,她的表情终于恢复平静:\"小安,别再做车轨了......\"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永夜车站在光芒中坍塌。林安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草坪上,手中紧握着完好无损的珍珠耳钉。远处的新闻车正在报道:\"永夜车站遗址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圈神秘的铁轨痕迹......\"

    然而,当林安低头看向手机地图,发现自己的定位旁多出一个闪烁的红点——新建成的地铁站,命名为\"永夜站\"。地铁站的宣传海报上,穿制服的列车员微笑着看向镜头,他的瞳孔深处,隐约闪烁着铁轨的反光。

    林安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永夜站\"定位,后背渗出的冷汗很快浸透了病号服。远处工地传来打桩声,每一下震动都像是铁轨在地下延伸。他攥着珍珠耳钉冲进医院大厅,却发现所有电子屏幕都在循环播放同一段画面:永夜车站的废墟上,无数铁轨如活物般破土而出,缠绕成巨大的车轮形状。

    \"林先生,请留步。\"保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安转身,看见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堵住出口,他们胸前别着的徽章竟是铁轨交叉的图案。为首者摘下墨镜,露出眼白处蔓延的铁锈色血管:\"我们代表轨道管理局,需要你配合完成''新干线''的最终调试。\"

    逃跑的本能让林安撞开侧门,却一头扎进正在施工的地铁隧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肉混合的气味,隧道壁上的安全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的轮廓逐渐扭曲成铁轨的形状。头顶传来密集的爬行声,他抬头,发现隧道顶部倒挂着数十个半人半铁轨的怪物,他们的关节处伸出锋利的道钉,正对着他滴落黑色黏液。

    手机突然自动解锁,弹出一条匿名短信:\"去控制室,找到编号07的控制器。\"林安循着指示狂奔,脚下的铁轨突然发烫,缝隙中钻出无数银色蠕虫,啃噬着他的鞋底。当他终于撞开控制室的铁门,眼前的景象令他毛骨悚然——操作台上摆满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脑,每颗大脑都连接着铁轨状的神经线路,屏幕上实时播放着各个地铁站的监控画面,乘客们的影子正在诡异地变形。

    \"你终于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安僵在原地,看着母亲完好无损地从阴影中走出,只是她的步伐机械僵硬,脚踝处缠绕着发光的铁轨。\"永夜车站需要新的核心,而你的灵魂......\"母亲的瞳孔变成铁轨的十字交叉,\"是最完美的融合材料。\"

    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所有地铁站同时亮起红光。林安瞥见角落里编号07的保险箱,珍珠耳钉突然发烫,指引他打开箱子。里面躺着把锈迹斑斑的铁路扳手,握柄处刻着母亲年轻时的名字。当他握紧扳手的瞬间,所有连接大脑的铁轨开始剧烈震颤,浸泡人脑的容器纷纷炸裂。

    \"不!\"母亲的身体开始崩解,铁轨从她的皮肤下钻出,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捕网。林安挥舞扳手砍断逼近的铁轨,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在逐渐金属化。千钧一发之际,他将扳手狠狠砸向控制台中央的显示屏,玻璃碎裂的瞬间,整个隧道开始坍塌。

    剧烈的震动中,林安被气浪掀飞。再次醒来时,他躺在新落成的永夜站广场上,周围围满了救援人员。新闻播报声从远处传来:\"地铁施工突发事故,疑似地下磁场异常导致......\"林安摸向口袋,珍珠耳钉已经碎成两半,断面处渗出银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微型铁轨的形状。

    一个月后,林安搬进了远离城市的小屋。但每个雨夜,他都会听见铁轨摩擦的声响从地底传来。某天清晨,他在信箱里发现一张没有邮戳的明信片,正面印着永夜车站的老照片,背面用铁锈写着:\"轨道永不终结,我们在第七个弯道等你。\"而窗外,原本荒芜的原野上,不知何时竖起了崭新的铁轨,在晨雾中延伸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