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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剑落南海,我布局天下九洲 第632章 问剑登龙台

    回去之后,夜幕刚好降临。

    桂枝在忙活儿一桌子饭菜,裴钱与宁渔,两个小姑娘在自个儿房间抄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俩小破孩,就很聊得来了,以至于裴钱都没再跟阮秀住一间,搬着她的一身家当,跑去了宁渔那边。

    宁渔没再去学塾念书。

    所以她也没有功课,也没有跟着裴钱一起抄书,两个小姑娘,一个照着书本念,一个边听边写。

    其乐融融。

    宁远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

    年轻人脸上笑意极多,甚至还有点洋洋得意。

    最早时候,宁远是不抱什么希望,能把裴钱给教好的。

    毕竟南苑国的那个小乞丐,哪哪都不好,一身陋习,出口成脏,心底恶念,更是大的吓人。

    这种小姑娘,按照正常来说,就是一块朽木,没救了。

    就算能教,也不应该是自己这种匹夫能教好的。

    而应该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例如齐先生,好比书院的君子贤人。

    但事实就是,他宁远,真的把裴钱给教好了。

    虽然这其中,他的占比很小,更多还是阮秀的功劳。

    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师父,一路走来,总会有点作用的吧?

    其实年轻人想错了。

    读书只是学书上的道理,而做人,却是在书外,也就是儒家书籍上的那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天底下大字不识的人多了去了,特别是在市井江湖之中,那么这些鸡鸣狗吠的地方,难不成就没有道理了?

    有的。

    还有很多,极多。

    就连齐先生,年少之时,都想跟着阿良,一起去仗剑江湖,去那些本不该是读书人待的地方。

    藕花福地的那座江湖,再如何不堪,也有一座心相寺,有个爱喝酒的臭光头。

    还有那个种老夫子,搁在那小小福地,被誉为“天下第一手”,站在最高处的武道宗师。

    人间破烂不假,可总没有崩塌,依旧有人在不辞辛苦的修修补补,年复一年,照看历代星辰。

    宁远搬来一条长凳,随意搁置在地,就这么坐在两个小姑娘的门外,双手虚握叠放,眯起眼,安安静静听着里头的朗朗书声。

    稚声稚气,好听的很。

    别看宁远前不久在崔瀺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图谋半个一,将来平定天下大乱的话……

    其实他就是个憨货,没有很大的追求。

    若有可能,几亩良田,一位心爱女子,膝下再来三两个儿女,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足够了。

    白天地里劳作,种瓜得瓜,晚上床榻劳作,颠鸾倒凤……辛苦是辛苦,但乐在其中,美得很。

    他那些无穷大的“野心”,是建立在亲近之人身上的。

    所以宁远要争要抢,谋求一桩又一桩的大道机缘,抬升境界,增长修为。

    要做大剑仙,比自个儿师父,还要厉害的巅峰剑仙,那么到了将来的天倾之时,才护得住身边人。

    他倒是想过安稳日子。

    只是大势压人。

    宁远这个天地异数,身处其中,大浪席卷,很多事,都是不得不做。

    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

    而躺着,又不如躺在美人大腿上来的好。

    正想着,就有人悄无声息的坐在了他身旁。

    宁远睁开眸子,瞥了一眼。

    很快扭过头,又瞥了一眼。

    之后他就瞪大了眼珠子,眼睛都不带眨的,直勾勾的盯着。

    阮秀往后挪了挪,把半个屁股悬空,如此坐在长凳上,刚好可以让双腿离地些许,悬在半空。

    这还没完,少女伸出手,将裙摆掀起,直接搁在了大腿处,露出两截白花花的小腿。

    她眯眼笑道:“好看?”

    宁远点点头,又赶忙摇头,故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差点意思。”

    阮秀朝他眨了眨眼,“所以?”

    宁远一本正经道:“再高点。”

    少女也惯着他,再次抬高裙摆,几乎与大腿根齐平。

    “现在呢?”

    宁远深吸一口气,“其实还可以再高点的。”

    “都没看见什么颜色呢。”

    “好像……是白的?”

    “有待考究,所以你还是再拉高点,为夫给你检查检查。”

    话音刚落,他脑袋上就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少女松开抓住裙摆的手,单手叉腰,拧眉道:“得寸进尺,那就别看了!”

    宁远咂了咂嘴,背过身去。

    “不看就不看,反正迟早能看,不仅能看,还能上手摸,不仅能上手摸,还能肆意把玩。”

    奶秀哼哼两声。

    她往男人这边挪了挪。

    宁远没懂意思,只好也跟着挪了挪,让出一点位置,只是这妮子好像故意的,几次三番后,他半个大腚都露在了外面。

    “你作甚?”宁远双手拢袖。

    少女双臂环胸,“你说呢?”

    男人开始上下打量她,从头到脚,最后视线被一条沟壑所吸引。

    然后他的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

    阮秀没好气道:“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色胚,一天到晚,满脑子里,不是胸就是腿。”

    宁远犟了句嘴,“那你倒是把扣子系全啊,剩下两个不系,闹哪样嘛。”

    岂料少女微笑道:“调戏你啊。”

    宁远重重点头,恬不知耻道:“可以多来点。”

    “夫君我可是金身境,铁打的,这种苦,吃得住,完全不在话下。”

    原本孤男寡女,郎有情妾有意,说不准接下来,还会出现一番花前月下的美好场面,结果阮秀却忽然坐直了身子,说起了正事。

    她问道:“登龙台那边,那个范峻茂,是不是在破境之后,就会来杀你?”

    宁远嗯了一声,“估计是了。”

    “她属于持剑者一脉,与你不同,范峻茂是生而知之,神性远大于人性,至于为什么要来杀我,则是老神君的安排。”

    宁远摘下养剑葫,“老头儿要我上桌,而我这个魔头又上不去,所以就安排了她,作为我的垫脚石。”

    阮秀伸出手来。

    男人投去疑惑眼神,“怎么了?”

    少女淡淡道:“把太白给我。”

    宁远赶忙按住剑柄,皱眉道:“秀秀,具体如何,还不清楚,没准人家不会找上门来呢?”

    阮秀咦了一声,用一种古怪目光看向他,“臭小子,这可不像你啊。”

    宁远讪讪笑道:“好歹与她相识一场,略高于萍水相逢,没必要先动手。”

    他不说还好,说了这话,阮秀就更加来气,更加坚定了那个想法。

    她再次伸手,“拿来。”

    宁远拗不过,只好将被黑布缠裹的太白交给她。

    阮秀却没有立即离去,把长剑背在身上后,语气变轻,认真问道:“宁小子,你真想要那半个一?”

    不等他回答,少女又问,“真的想要那把持剑者的位子?”

    宁远摇头又点头。

    沉默许久。

    他缓缓道:“那么大的机缘,说不想,都是自欺欺人,但我之所以要,并非完全是为了境界。”

    宁远转头,看向身旁的背剑女子。

    奶秀咬了咬嘴唇,柔声道:“是为了我,对吧?”

    “是怕我没了神性,等到回了神秀山,会被廊桥那位,还有水神李柳压制?”

    “毕竟我跟水神,本就有大道之争,那个持剑者,当年在城头,我也跟她不对付。”

    宁远说道:“其实不止。”

    少女摆摆手,好似有些不耐烦。

    “臭小子,我就问你,有没有我的因素在里面?”

    宁远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下一刻,少女张开双臂,一把抱住男人,极为用力,将他的脑袋往自己胸口上挤,好像打算就这么给他闷死。

    也不管会不会便宜了他。

    反正最后都会便宜了他。

    她笑容灿烂。

    这才是我阮秀的男人嘛。

    于是,在松开之后,少女招呼也不打,一步跨出。

    缩地成寸,无视老龙城内的各种大小禁制,山河化作咫尺,直接到了城外。

    一袭青裙,踩在那座仙兵云海之上,背后仙剑,开始寸寸出鞘。

    自家男人为自己着想,天经地义,再好不过。

    而自己,身为他未过门的妻子,也不能光看着,总要做点什么。

    比如一步一步,扶持他上位。

    那么就从眼下开始。

    一袭青色衣裙,没有撂狠话,甚至看也不看底下那人一眼,只是并拢双指,于身前缓缓抬高。

    一道气势如虹的璀璨剑光,扶摇直上,刺破云海,好似彗星拖曳着一条极长的雪白弧光。

    她不是剑修,但她道侣是,这么久了,一手御剑之术,不说出神入化,怎么也能当的上是登堂入室。

    随着阮秀的双指下落,这条高悬天幕的雄浑剑光,如遭敕令,沿着某种大道轨迹,开始笔直下落,

    速度之快,犹胜光阴长河的流淌。

    转瞬即至。

    一剑过后,大地残破不堪。

    存在三千年之久的登龙台,当即分作两半,剑光杀力之大,直接在其底部,凿出了一条深达数里的巨大沟壑。

    一袭青裙,周身金光流转,眼眸之中,更是灿若琉璃,衬托得阮秀此刻在云海上,恍若一尊行走人间的天外神女。

    ……

    感谢walmek投喂的十个催更符。

    今日已打卡。

    宝宝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