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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 第111章 再聚兵马

    颍川郡的平原上,最后一道夕阳的余晖被马蹄踏碎。

    白虎军的重骑如移动的钢铁森林,枪尖在暮色中凝着冷光,这是严重到达阳翟的那天。

    三十公里外,土狗军在陈叙的带领下,正在打扫长社城墙上的尸体,被炮火焚烧的尸体,臭味熏天,连老兵都有些反胃。

    黑烟如巨蟒直窜天际,将半片天空染成赤红。

    长社守军的顽强有些超乎陈叙的预料,主力尽是各颍川世家的热血青年,其中还有他当年一起玩泥巴、求学的朋友。

    不过终是信念不同了,他们为了世家的荣光而战,陈叙只能尊重,给他们最崇高的送行。

    传令兵踉跄冲进袁术大帐时,这位四世三公的后裔正把玩着一枚传国玉玺(伪),嘴角还噙着笑意,这是当年黄平经孙坚的手送的,比曹操那枚还要先出厂。

    “报——!长社失守,土狗军列兵潠水,白虎军已达阳翟,距颍阳不足百里!”

    “废物!”

    袁术脸上怒气上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在长社布兵两万,连火药这种新武器都有优先装备了那边,不料,还是被人十来天就拿下。

    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袁氏邸报,袁术心中百味杂陈。

    只见其上头版便是《讨北溟不义檄》字字如刀:“北溟伪府,豺狼成性!不告而伐,践踏礼法纲常…”

    字里行间将白虎军比作食人罗刹,土狗军斥为流寇蝗虫,更指控北溟政府“假民主共和之名,行奴役之实,欲使万民皆为牛马!”

    “竖子!”

    袁术再次怒声大骂,不知道是骂北溟军还是丢了长社的麾下守将。

    但是檄文对决开都开战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当日袁氏邸报就铺满了南方四州,并通过商队向兖州扩散。

    可见从当年灵帝下诏办报之后,各世家对解释权,对舆论阵地的认识,一样敏感。

    即使多了近两千年的见闻,黄平这个先行者也很难占尽上风。

    真应了那句口头禅,古人只是老,不是傻,只要你敢在他们面前秀,过不了多久,你的就是他的了。

    檄文所至,南联盟诸侯应声而动。

    荆州牧刘表作为南联盟事实上的盟主,自然要登高一呼,在城头泣告百姓:“北溟民贼即将入寇,若使我不胜,时其贼军必夺我田宅,驱我为奴!”

    “今当起义军涤荡贼寇,扫清寰宇,再兴汉邦,愿与诸君共勉!”

    刘表一番演讲,当然只有南方世家子,寒门书生懂得起他,至于平民百姓,听得懂的自然是他们同路人,听不懂的。

    这不是还有俚谣嘛:“黄巾旗,招鬼兵;北溟来,抽人筋!”

    总之,多年的研究,原统治阶层的力量把当年黄平的舆论战招式研究透透的,还推陈出新。

    收买部分农民阶级,来宣传歪曲过后的北溟理念,那是常干的事,断章取义手法用得炉火纯青。

    以文教部洪令金、总理事张三以及人民报社社长兰柒颜三人带头,北溟人民报这边也是文章连发。

    什么《万民血肉,铸就上君金身!》这种直白的剖析世家繁华原因的,其中更是以颍川陈氏为例层层剥皮:

    “陈寔公‘德冠士林’?其许县田产三万亩,佃户冻毙冬雪,陈氏库中陈粮鼠噬!陈珪父子‘忠义无双’?下邳盐税十抽其七,民鬻子而陈氏楼船载妓游淮!”

    等等。

    又有《手把手教你怎么崛起当皇帝》全文列举了各种世家政治环境下,如何查田亩隐报、如何破高利贷盘剥、如何联户抗税,如何寻找投资,如何私编军队,还以第三人视角概括了刘邦刘秀建造大汉的全过程,以及你是平民该如何做的建议。

    …笔锋所及,直揭千年血痂。

    更有《怎么当诸侯和民主政府的官》

    “当诸侯官如对瓦撒尿——顺潮流”,等朗朗上口的话语,也是频频传诵。

    不过,黄平等人都是年轻人,朝气过重,玩得有点大,南联盟治下的百姓还没看呢,北方的年轻小伙子们先上头了。

    有想去南方整一伙,称个王做个霸的;还有想探索海外大陆,白手创业的,整个编总比考个编更自由不是?

    各种思潮涌动,差点儿把自己家爆破了,黄平赶紧想办法,最先想到的就是公开了天下九州的地图,不是大汉九州,而是大禹九州,称为山海经全球地理图——宋渊修改版。

    看到天下之大,冷静了一批人。

    接着各校老师接到通知,知识上难度。又有部分人的理想中道崩殂。

    最后那些理想伟大者,则全被张铭抓进了新兵作训部培训。

    “来来来,学会了,你们就去打天下!”——百万军队总教头张铭

    北溟整这一波花活,让南联盟以为机会来了,开始加大对袁氏兄弟的援助。

    这对袁术来说,是绝对的意外之喜,颍阳七万军队短短半个月就涨到了十二万兵力。

    与此同时,袁绍也在沛国谯县大规模集结兵力,准备策应进攻。

    严重并没有给袁术准备时间,他怕袁术治下又不讲武德地偷麦,正在加大兵力进攻阳翟县城,至于郭氏的感情牌,他是听都没听到。

    五月中旬,整个北溟从陈留到云中,从东莱到武威,所有小麦区都开始了收割,而益州,借着端阳雨季,正进行着水稻秧苗的移栽。

    趁着难得的天晴,颍阳城外,袁术的八万大军沿颍水列阵推进,连营百里,与阳翟城防连成了一片。

    袁术战线拉长,严重找到机会就命骑兵骚扰他的运粮队。

    此时颍阳城西北三十里,营长韩五正蹲在田埂啃麦饼。

    这些天他们多次袭扰袁术的运粮队,打完就跑,跑不多久又黏上来打,袁军的押粮官都神经衰弱了。

    终是被他在援军来之前,抢了去,还当着他们的面分发给了运粮民夫和附近村民,提刀逼人吃饭的事韩五都干出来了。

    这对袁军押粮官来说,无异于杀人诛心呐!

    “老子是贼寇?”

    韩五嗤笑,他也看了南联盟那些报纸,火气有点儿大。

    踢开粮袋露出金黄的粟米,“贼寇给你们饿肚子的分粮了,都给老子吃,谁不吃老子砍谁!”

    “你!”

    押粮官盛怒之下,怒了一下,直到韩五带兵离开,他才将气撒到手下士兵身上。

    士兵又将气撒到运粮的民夫身上,被打得嗷嗷叫,甚至有些把刚吃的饭都打了出来,眼看进气没有出气多了才停。

    运粮队只能就地等待援军,或者说,等人来抓他们。

    “阿公,为哪样?”

    傍晚,一个低头沉默的瘦小身影突然抬起头,问旁边一动不动的老人一声,但显然,他阿公不会回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