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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神:我,精神异常的绝世逗比神 第723章 新兵集训揭真容,战场警示志守夜(Eghver.安逸+1)

    另一边,训练场的探照灯刚亮起时,丁崇峰正揉着发疼的后颈坐起来。

    迷彩服后背全是汗,黏在水泥地上,他听见旁边传来抽气声。

    “我去,刚才那妖兽爪子是真的假的?”

    大高个新兵王浩摸着胳膊上的红印子,“我明明被扫了一下,现在怎么没伤?”

    “还真信了?”

    瘦高个李阳扯了扯他袖子,

    “你没发现王教官被拍飞那会儿,血溅得跟番茄酱似的?”

    “我护目镜上沾了点儿,舔了舔——甜的!”

    周围新兵哄地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都静了。

    刚才的“战斗”太真实了:暗红眼睛的妖兽撞塌围墙,黑火舔着训练塔,

    王教官举着防爆盾扑过来时,他们真以为要完蛋了。

    丁崇峰没说话。

    他盯着二楼平台歪斜的遮阳棚,那儿的铁栏杆上有道新鲜的划痕——像刀砍的。

    混战最乱时,他看见个戴乌鸦面具的人从那儿跳下来,

    单手拎着把黑刀,砍妖兽尾巴跟切甘蔗似的。

    “都别瞎琢磨了。”袁罡的声音从扩音器里炸响。

    这个总板着脸的集训负责人站在训练场中央,军靴碾过满地的模拟弹壳,“曹渊,把灯全开。”

    顶灯“轰”地亮起来。

    新兵们眯着眼抬头,这才发现二楼平台站着七个人。

    他们穿着深色战术服,脸上戴着五花八门的面具:乌鸦、狐狸、蝴蝶、骷髅、青面鬼、白无常,最后一个最扎眼,是个咧嘴笑的招财猫。

    “那乌鸦面具!”王浩突然喊,

    “刚才我看见他被妖兽尾巴抽进火里了!”

    “没死?”

    李阳喉结动了动,“那咱们刚才……”

    “假的。”

    戴狐狸面具的女人开口,声音甜得发腻,

    “小崽子们,知道你们刚才砍的妖兽是什么做的吗?”

    “硅胶皮、钢架骨、丙烷喷火器——连红眼睛都是红外灯打的。”

    底下炸开锅。

    丁崇峰盯着招财猫面具,心跳突然快了——那面具的嘴角弧度,跟吴痕平时贱兮兮的笑一模一样。

    “安静。”戴骷髅面具的男人摘下面具,竟是昨天教他们战术的曹渊,

    “我被妖兽咬断的胳膊是海绵填的,王教官被拍飞时的骨头响是爆音弹,你们闻见的血腥味……”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蜂蜜加食用色素,后勤部老张调的。”

    “那疼呢?”

    有新兵摸着自己“被抓”的胳膊,红印子还在,“我当时疼得打滚!”

    “痛觉模拟装置。”

    戴蝴蝶面具的女人摘下面具,是带他们跑五公里的安卿鱼,

    “神经末梢骗骗你们,镇魔司去年的专利。”

    新兵们面面相觑。

    丁崇峰摸了摸裤兜,里面装着张皱巴巴的纸条——今早集合前,

    有人塞给他的,就一行字:“晚上九点,二楼见。”

    字迹歪歪扭扭,像左手写的,但他认得,是林七夜的。

    “现在介绍。”

    袁罡退到边上,

    “他们是镇魔司特别行动组【夜幕】,往后你们遇到的‘意外’,归他们管。”

    戴乌鸦面具的人抬手,指节抵着面具边缘一推。

    金属面具“咔嗒”落地,露出林七夜那张清俊的脸。

    他扫了眼底下的新兵,勾了勾嘴角:“刚才喊妖兽红眼睛的,出列。”

    王浩哆嗦着站出来,额头直冒冷汗。

    林七夜从战术服口袋摸出个小瓶,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敌敌畏?”

    “葡萄糖。”

    林七夜抛给曹渊,

    “你们看见的红眼睛是射灯,黑火是丙烷,妖兽爪子上的倒刺是软胶——包括现在这味儿。”

    他抽了抽鼻子,“老张调的血味太甜,回头让他加醋。”

    “那考核过了吗?”李阳搓着手问。

    “过没过,看表现。”吴痕突然插了话。

    招财猫面具已经摘了,他倚着栏杆,吊儿郎当地笑,

    “比如丁崇峰同学,抱着‘伤员’跑的时候,明知道左边掩体近,偏往右边冲——为什么?”

    丁崇峰后背瞬间湿透。

    他确实是故意的,右边废车底下藏着个金属匣,匣面刻着太极纹,跟今早纸条上画的一模一样。

    “右边有伤员。”他硬着头皮说。

    吴痕笑出虎牙:“撒谎。右边的‘伤员’是曹渊扮的,他腰上别着对讲机。”

    “你冲过去时,手往他后腰摸了三秒——摸对讲机?还是别的?”

    训练场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丁崇峰盯着吴痕身后的林七夜,后者正垂着眼翻战术平板,像没听见。

    “现在说正事儿。”

    林七夜合上平板,声音沉下来,

    “镇魔司不是过家家,你们今后要面对的,是真吃人的妖兽,真夺舍的邪修,真能把城变成鬼域的老怪物。”

    “今天的疼是假的,血是假的,但如果在真战场犯蠢——”

    他指了指地上的模拟弹壳,

    “死的是你们自己,搭进去的,可能是整座城的人。”

    新兵们都不说话了。

    吴痕忽然从栏杆上跳下来,落地没声儿。

    他走到丁崇峰面前,拍了拍他肩膀:“不过小同志挺机灵,”

    “知道留后手——系统说你这波操作能加十分,晚上请你吃烤串儿?”

    丁崇峰张了张嘴,没出声。

    他能感觉到裤兜里的金属匣在发烫,匣面上的太极纹,跟之前墙根下碎玉的纹路一模一样。

    二楼传来动静。

    安卿鱼碰了碰林七夜胳膊,低声道:“城西老电厂的监控传回来了,机械狗在叫,卢宝柚跟着去了。”

    林七夜瞥了眼手表,又看了看底下发懵的新兵:“让江洱带组人过去盯着,别让那小子出事儿。”

    吴痕突然勾住林七夜脖子,凑到他耳边:

    “系统刚给任务了,说今晚得让新兵记住咱们——要不我现场拆个妖兽模型?”

    “省省吧你。”林七夜拍开他的手,目光扫过新兵,

    “都听好了,从今天起,【夜幕】是你们直属小队。”

    “以后遇到搞不定的邪祟,报我们名号——”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冷冽的笑,“不好使的话,报我名字。”

    “林七夜,专斩不服的。”

    话音刚落,训练场大喇叭响了。

    是后勤部老张的大碴子味儿:“七夜啊,你让送的酸梅汤到了,搁门房呢!”

    “吴痕那小子的系统说要冰的,我冻了三小时——”

    吴痕眼睛一亮,转身就跑:“酸梅汤!老张头没偷喝吧?”

    林七夜摇头笑,跟着往下走。

    经过丁崇峰身边时,他脚步微顿,低声道:“匣子里的东西,今晚九点,老地方。”

    丁崇峰攥紧裤兜,看着林七夜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二楼平台上,剩下的夜幕队员正笑着收面具,训练场的灯依然亮得晃眼,

    可他后颈突然冒起寒意——像刚才“战斗”最激烈时,那道从背后掠过的阴冷风。

    东边的月亮早沉了,城西老电厂方向,传来机械狗一声长吠。

    丁崇峰的喉结动了动,金属匣的棱角隔着布料硌得大腿生疼。

    他望着林七夜消失的楼梯口,又瞥了眼还在跟老张确认酸梅汤冰度的吴痕——那小子正扒着门房窗户,

    跟后勤老张掰扯“冰块要碎的不要整的”,活像个偷跑出来买冰棍的半大孩子。

    可三小时前,就是这张笑起来露虎牙的脸,

    在模拟火场里拎着根钢管当长棍使,一棍扫翻三个“妖兽”模型,动作快得像道影子。

    “发什么呆呢?”

    李阳捅了捅他胳膊,“走啊,去领酸梅汤,吴队说管够。”

    新兵们闹哄哄往门房涌,丁崇峰落在最后。

    他摸出裤兜里的纸条,借着路灯看——“老地方”是集训营后墙根那棵歪脖子槐,

    今早他蹲那儿系鞋带时,林七夜的声音突然从头顶飘下来:“晚上九点,别带脑子,带耳朵。”

    当时他一抬头,就见林七夜蹲在三米高的墙头上,

    乌鸦面具挂在腰间,月光顺着他发梢往下淌,像把淬了冷光的刀。

    “丁崇峰!”吴痕的吆喝声打断他的回忆。

    那小子举着个海碗冲他晃,碗里的酸梅汤泛着琥珀色,

    “来啊,老张头藏了罐蜂蜜,我偷摸加了两勺!”

    丁崇峰刚要挪步,后颈突然一凉。

    他猛地转身——训练场角落的废弃集装箱阴影里,有道黑影晃了晃。

    等他眯眼细看,只剩堆锈迹斑斑的油桶,风卷着碎纸片“哗啦啦”刮过。

    “想什么呢?”安卿鱼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女队员卸了蝴蝶面具,马尾辫松松垮垮扎着,战术靴上还沾着模拟血渍,

    “刚才摸曹渊对讲机那会儿,手稳得像老刑警——以前当过兵?”

    “没。”丁崇峰喉咙发紧。

    安卿鱼的眼睛太亮了,像两盏小探照灯,

    “就是……小时候总跟我爸下矿,黑灯瞎火的,摸东西习惯了。”

    “下矿?”安卿鱼挑眉,“哪个矿?”

    “云州老金沟,现在封了。”

    丁崇峰攥紧裤兜,金属匣的温度透过掌心往骨头里钻,“我爸说矿洞底下有……”

    “有什么?”

    “没什么。”

    丁崇峰干笑,“他爱喝酒,醉了就瞎白话。”

    安卿鱼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行,我信。不过——”

    她指了指他裤兜,“下次摸东西别摸后腰,那儿容易被人反制。”

    “要摸就摸大腿外侧,动作小,隐蔽。”

    话音未落,吴痕的大嗓门又炸起来:“安姐!你又欺负新人!”

    “丁崇峰快来,再不来酸梅汤要被王浩那大胃王喝光了!”

    安卿鱼冲丁崇峰眨眨眼,转身跑向门房。

    丁崇峰望着她的背影,后颈的凉意却没散。

    他摸了摸裤兜的金属匣,太极纹在指腹下凸得更明显了——这纹路他太熟了,

    十岁那年在矿洞塌方现场,他从碎石堆里扒出块碎玉,纹路跟这一模一样。

    后来碎玉被他爸连夜烧了,说“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叮——”

    裤兜里的金属匣突然发出轻响。

    丁崇峰心一紧,假装系鞋带蹲下来,借着阴影打开匣盖——里面躺着块半透明的玉牌,

    刻着“镇魔司”三个篆字,背面是行小字:“持此牌者,见夜如见司首”。

    “操。”他小声骂了句。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像块凝固的水。

    “看什么呢?”

    头顶突然响起声音。

    丁崇峰手一抖,玉牌差点掉地上。

    他抬头,林七夜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乌鸦面具重新戴好了,只露出半张下颌线,

    “九点了。”

    丁崇峰猛地站起身,金属匣“啪”地合上。

    林七夜没说话,转身往营区后墙走。

    丁崇峰跟着,靴底碾过碎石子,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面上。

    歪脖子槐树下,林七夜摘下面具,月光照亮他眼尾的小痣。

    “玉牌是真的。”

    他说,“三百年前镇魔司初代司首的信物,后来在云州老金沟矿洞丢了。”

    丁崇峰喉结动了动:“我爸说……”

    “你爸没瞎说。”

    林七夜从战术服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点上,

    “老金沟底下压着只锁魂兽,玉牌是封它的钥匙之一。”

    “三年前矿洞塌方,有人想趁机捞玉牌,结果引动锁魂兽苏醒——你爸是矿队队长,”

    “他用命把玉牌塞进你怀里,自己留在了矿洞。”

    丁崇峰的耳朵嗡地响起来。

    十岁那年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地动山摇的轰鸣,他爸把他塞进通风管,血顺着下巴滴在他脸上,“

    小峰,攥紧了,千万别松手”。

    后来救援队挖了三天三夜,只找到他爸的安全帽,帽檐内侧用红漆写着“峰儿平安”。

    “所以你参加镇魔司选拔。”

    林七夜弹了弹烟灰,“不是为了除魔卫道,是为了查你爸的死因。”

    丁崇峰没说话,指甲掐进掌心。

    “今晚的模拟训练,是为了告诉你两件事。”

    林七夜盯着烟头的红点,

    “第一,战场没有‘可能’,只有‘必须’——你刚才摸曹渊对讲机,是想确认他是不是活人,对吧?”

    丁崇峰点头。

    “第二。”

    林七夜把烟碾灭在树桩上,

    “你要找的答案,在城西老电厂。”

    他指了指东边的天空,那里有火光在云后忽明忽暗,

    “半小时前,卢宝柚带着机械狗进去了。”

    “那小子是你爸当年的矿友徒弟,上个月突然开始打听老金沟的事。”

    “他……”

    “他可能知道你爸最后说了什么。”林七夜重新戴上乌鸦面具,

    “现在去还来得及,我让吴痕给你打掩护——新兵宿舍的监控,他能黑十分钟。”

    丁崇峰攥紧玉牌,玉牌的凉意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远处传来吴痕的吆喝:“丁崇峰!你跑哪去了?酸梅汤都要凉了!”

    “谢了。”丁崇峰说。

    林七夜没回头,已经往营区走了。

    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把插在地上的刀。

    丁崇峰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喊:“林队!”

    “嗯?”

    “那锁魂兽……”

    丁崇峰咽了口唾沫,“还活着?”

    林七夜停住脚步,面具下的声音低得像风:“它醒了。”

    城西老电厂方向,机械狗的吠声又响了,这次带着股子撕心裂肺的狠劲。

    丁崇峰摸了摸腰间的战术刀,转身往围墙跑。

    墙根下的野草被夜露打湿了,他踩上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跟十年前矿洞里的地鸣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