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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我是菜鸡但我叔叔猛啊 第425章 相互问侯

    “他奶奶的我外甥真厉害!”

    “他姥姥的我侄子真厉害!”

    “他奶奶的,挨打本督也值了。”

    “他姥姥的,挨打本公也值了。”

    “他奶奶的。。。”

    “他姥姥的。。。”

    第二天卯时三刻,汪瑾轩刚转过回廊,就听见客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他奶奶的”与“他姥姥的”。

    他驻足在雕花木门前,指尖刚触到门环,就被里头炸开的笑声震得缩回。

    汪直裹着锦被靠在床头,曹正淳吊着胳膊歪在榻上,两人活像斗嘴的老小孩儿,你一句“我外甥天下无敌”,我一句“我侄子百年难遇”,连咳血时都不忘瞪对方一眼。

    汪瑾轩扶额长叹,只觉额角突突直跳。

    昨夜守在檐下听了半宿的愧疚,此刻全化作头顶盘旋的乌鸦——合着这俩老东西被他揍了一顿,非但不记仇,还把他当戏台子里的状元郎般夸上了天?

    正头疼时,门“吱呀”被风推开条缝,曹正淳一眼瞅见他,立刻拖着伤胳膊喊。

    “我侄子来了!快进来让咱瞧瞧!”

    “他奶奶的!轩儿快过来,给舅舅看看有没有磕着碰着!”

    汪直撑着腰就要下床,却扯到肋下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还硬撑笑脸。

    汪瑾轩望着满屋狼藉的药碗与歪七扭八的绷带,忽然想起谷大用今早说的“两位大人天不亮就催人熬参汤,说要给您补身子”,顿时满脑子黑线都快拧成麻花。

    “我说你们……”

    他刚开口,就被两人给打断了。

    “他奶奶的。。。”

    “他姥姥的。。。”

    忽听“扑通”一声闷响,伴着曹正淳的骂咧:“狗东西你拽我绷带作甚!”——原来是汪直撑着伤非要下床,拽得曹正淳肩上的纱布都滑了下来。

    “轩轩肯定饿了!”

    汪直扒着床头柜往门外探,躺一宿后的头发翘得像鸡窝,“昨儿谷大用说你没吃晚饭,老子让人蒸了糖蒸酥酪——”

    “放着我来!”

    曹正淳扯着嗓子推开对方,却因动作太猛碰翻了药碗。

    两人争着往门口挪,带得帷帐流苏簌簌乱晃。

    汪瑾轩猛地推开门,就见汪直单脚跳着去够多宝阁上的点心匣子,曹正淳趴在榻沿儿上往他兜里塞干果,两人鼻尖都沾着掉落的药粉,活像刚从面缸里爬出来的老顽童。

    “够了!”

    他按住两人肩膀往床上按,触到汪直腰间时,喉结猛地滚动——那道伤口,分明是他天一掌白虹掌力加明玉功内力拍的。

    可汪直此刻却攥着他手腕,往他掌心塞了颗蜜饯。

    “甜的,润嗓子。”

    曹正淳忽然指着他衣领轻笑:“瞧瞧,都沾了药渍。”

    说着摸出块帕子要替他擦,却碰着他袖中露出的快活令。

    三双眼睛同时盯在那枚铜钱上,屋内忽然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轻响。

    “是沈浪给的。”

    汪瑾轩垂眸将铜币塞回袖中,却被汪直一把抓住手腕。汪直指腹摩挲着他袖口的血渍,那是三日前替他挡暗器时蹭的。

    “那家伙的东西,你敢要?”

    “为何不敢?”

    曹正淳忽然拍床板,震得药碗里的残渣都跳了跳。

    “我外甥天生玲珑心,便是快活王成了精的老狐狸,也得被他耍得团团转!”

    汪直瞪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少年,目光却软下来。

    “轩轩,咱不求你搅动江湖风云……”

    “但求你平安。”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互相瞪了眼。

    汪瑾轩感觉两人又要掀翻房梁,指尖敲了敲桌沿上的药碗。

    “阴司可能要有大行动了。”

    话音未落,屋里骤然静得能听见药渣沉底的声响。

    汪直和曹正淳两人对视一眼,眼角皱纹里都渗着警觉——阴司那伙人藏头露尾二十年,专挑江湖盛会搞事。

    “怎么说?”

    汪直猛地想要起身但是牵扯到伤势没起来。

    汪瑾轩悠悠说道“还有三个月,侠客岛要请各大门派‘喝粥’。”

    他见二人都没有说话继续道。

    “上回华山论剑,阴司直接将最后的大侠组比赛弄黄了让华山论剑虎头蛇尾;这回移花宫被炸,分明是冲着邀月宫主去的——他们想清空碍事的高手。”

    曹正淳忽然攥紧汪瑾轩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瑾轩听舅舅的,侠客岛要不就不去了。

    目前为止所有去了的高手都没回来……”

    汪瑾轩反手握住老人颤抖的指尖,触感像晒干的芦苇杆,却比任何兵器都要温热。

    他望着曹正淳鬓角新添的白发,忽然想起这人曾背着他踏遍金陵街巷,用绣春刀挑来最甜的糖画。

    “老舅放心,侠客岛的情况外甥知道。那里没有危险,而是有门‘太玄经’武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汪直撑着床头往前探,腰间绷带又渗出血来。

    “那功夫只有一人能练成,外甥肯定不会练——但我知道,二十年前消失在侠客岛的‘天池怪侠’、‘血剑神僧’,都被那门武功困在了岛上。

    只要破解石壁上的图谱,他们就能回来。”

    曹正淳忽然剧烈咳嗽,用帕子掩住嘴角的血。

    “你拿自己当诱饵?”

    “阴司想让江湖群龙无首,我偏要把龙都找回来。

    但需要老舅和叔叔在这段时间抵挡住阴司的诡计——比如,他们可能会冒充各派弟子散布谣言,或者在各门派安插傀儡。”

    汪直忽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铁盒,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六枚银针:“老子的‘追魂针’二十年没见血了。”

    他捻起一枚,针尖在烛火上泛着幽蓝——那是淬了剧毒的“见血封喉”,“阴司敢露头,就别想活着回去。”

    “还有这个。”

    曹正淳扯下脖子上的玉佩,塞到汪瑾轩手里,“这是东厂密令,持玉可调动江南七省暗桩。”

    他望着少年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若遇上麻烦……就吹那铁哨,老舅就是爬,也得爬去救你。”

    窗外忽然掠过群雁,鸣声凄厉。汪瑾轩将玉佩贴身藏好,他忽然轻笑,替两人盖好被子:“外甥还要带高手们回来喝庆功酒,怎会让自己出事?”

    “他姥姥的!”汪直恶狠狠的对汪瑾轩说道。

    “敢骗老子,回来就把你绑在东厂地牢生孩子!”

    “他奶奶的!”曹正淳跟着骂,却往他兜里塞了包不知名得药粉“关键时刻有奇效。”

    少年站在门边回望,见晨光里两人的影子交叠在锦被上,像两棵老松倔强地撑着片天。

    他忽然想起有人说过“江湖最硬的不是兵器,是人心”,此刻才明白,这人心啊,是有人把命揉碎了混着糖,塞进你掌心时,还骂骂咧咧说“老子才不是疼你”。

    “你们先好好养伤,还有几个月呢,过几日我要出门一趟。”

    他轻声道,转身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