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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体双魂,但我是最强那一个 第349章 当144P换上了4K超清分辨率,即便是恶魔也要高呼不可思议

    对一座城市的人口进行转移从来不是什么小事。

    尤其是在魔物肆虐、资源匮乏、安全区时刻面临威胁这种几乎末日背景的危险世界下。

    仓促间想让数座城市的居民协调配合。

    腾出原本安全的生存空间,去让数量庞大、陌生甚至可能有隐患的难民去居住。

    这在那些刚拿到许可证,能够以观察员的身份居住在内陆的外国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令他们瞠目结舌的是。

    预想中大规模的骚乱,激烈的反抗,乃至需要军队和异能者血腥镇压的场景并未上演。

    透过观察窗或转播画面,他们看到这里的居民只是沉默且娴熟地收拾起简单的行李。

    拿着可能是几代人的照片,也可能是家人的骨灰、救命的药品或是几块压缩饼干和衣服。

    然后就在与朋友、邻居相互告别并约好下一次见面以后,便带着妻女迈步走出了避难所的大门与人流汇合。

    没有哭天抢地,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种沉重的,近乎平静的悲壮与秩序。

    年轻的观察员望着这一切,沉默良久,眉头紧锁。

    最终忍不住低声吐露困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可能?他们是不知道炎国做出了什么决定吗?”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是每个炎国人都能理解的一种思想。”

    观察员的老前辈有些奇怪地望着对方:“你来这个国家生活也不是第一天了,炎文高等考试也通过了,为什么要感到惊讶?”

    “保存有生力量比固守地盘重要,这个道理我懂。”

    而对此,这名年轻的金发观察员推了推眼镜,望着窗外避难所出口处沉默流动的人潮。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语气里带着西方教育背景下根深蒂固的困惑:“但我更好奇的是,他们这种对集体的服从,尤其是面对这种直接触及自身利益,剥夺居住自由的命令时,依旧能自发地保持认同,几乎没有任何公开反对的迹象。”

    “这种牺牲,这种绝对的服从……他们难道就没有怨言?没有不甘,没有对未来的恐惧吗?是习惯?还是麻木了?”

    “自由?”老前辈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嗤笑一声:“个体在灾难面前脆得像纸一样,当能够撕裂天空的恶魔跑到你面前的时候,单打独斗的自由能做什么?是跑得更快,还是死得更惨?”

    “那些过分强调个体,将所谓自由凌驾于一切协作与牺牲之上的社会结构,在灾难降临的初期,就已经被证明是极其脆弱的。”

    “内耗、分裂、资源的无序争夺、决策的瘫痪……这让他们的秩序在恶魔潮水般的进攻下迅速崩塌、消亡。”

    说到这里,老人的语气中忍不住带着某种压抑不住的怨恨与快意道:

    “我至今还记得某些国家,竟然堂而皇之地表示恶魔的命也是命,并决定放弃抵抗,甚至呼吁民众腾出空间好让它们得以栖息,并美其名曰避免冲突……”

    “这种政策简直是可笑天真且愚蠢至极,他们都是傻壁,他们全都是傻壁啊!”

    “把自己家的羊羔往屠刀底下送,这时候怎么不高呼人杈了?那些民众的自由乃至自身的意志有谁关注过吗?”

    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老前辈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平复下心情,然后对着沉默的观察员继续道:

    “扯远了,总之炎国的存续帮我们验证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集体主义不是一个负面或者简单就能概括的文化标签。”

    “而是末日环境里唯一可行的生存架构,是一种生存策略。”

    “在灭顶之灾面前,个体主动或被动地去牺牲,去让渡部分的自由权利,比如迁徙的自由,占有的自由,甚至是质疑的自由。”

    “最后换来的是整体的存活几率,是整个族群在这个框架下协同行动的更高权益,比如生存的权益,延续乃至抵抗的权益。”

    “个体融入集体,集体庇护个体,这才是人类在这地狱般的世界里,挣扎求存的最后底牌。”

    “而炎国人能理解并轻易实践这一点……”老前辈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复杂。

    “也不是因为他们天性容易被驯服,而是因为在他们的历史和文化中,类似这样的灾难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份装订好的、略显陈旧的档案复印件,轻轻拍在桌上:“看看这个,他们就是一群异类。”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那个国家像他们这样,将历史上每一次几乎亡国灭种的教训都记录成册,融入一代代人的骨血和教育里。”

    “他们比谁都明白聚沙成塔所拥有的力量。”

    “因此当广播响起,命令下达的时候,他们看到的不是命令本身,而是命令背后所代表的,唯一能对抗这无边黑暗的集体意志和生存的希望。”

    “他们沉默地离开,不是没有怨言和恐惧,而是在更深的层次上明白。”

    “腾出城市,接收难民,这不是施舍。”

    “此刻的服从与牺牲,是为了‘人’能继续存下去的唯一途径,这是为了保留整个族群更多名为人类的火种,是‘存人’的终极实践。”

    “当然更关键的是,基于对其主体的认可,他们相信,如果自己遭受了同样的灾难,那么远方一定会有人也愿意为了他们,让渡自己的自由与权利去救他们……”

    “所以,不必惊讶,这不是奇迹,这是残酷末世里一个高度组织化的文明,所能展现出的强大的韧性。”

    他看着马克依旧紧锁的眉头,语重心长地补充道:“如果你心中仍有疑虑,那最好的方式,不是坐在观察室里用西方的那套叙事逻辑,和对这个国家的偏见来对其进行套解。”

    “而是参与到他们的劳动中去,和他们一起走上迁徙的路,去亲身感受这种文化的差异……”

    “这才是你们来到炎国需要学习,需要将其带走的最宝贵的思想。”

    类似这样思想冲突、大儒辨经的对话也发生在许多的地方。

    那些或因特殊贡献得以加入炎国,又或是因为原本政体上,那些极其罕见的领导人做出了极其罕见的决策而导致痛失家园的外国友人。

    如今正仿佛带着一种近乎传教般的热忱。

    非常积极地宣扬、解释、并引导着新来的同胞,去理解并拥抱这份在末世中淬炼出来的生存哲学。

    放弃那没用的西方思维,融入这个集体吧,今夜我们都是炎国人!

    而与此同时,除了正在行动的城市以外。

    大陆的军区,乃至整个南方海战区沉寂的钢铁巨兽,也都在刺耳的警报与低沉的轰鸣声中彻底苏醒。

    陆地上,军用机场的跑道被引擎喷流的灼热扭曲了空气。

    一架架挂载着导弹或是新一代反恶魔武装战斗机正在逐一升空,撕破夜幕。

    山区乃至市区里,一辆辆军绿色的“原木车”正在既定位置待命。

    陆基导弹发射井的液压装置发出沉闷轰鸣,合金护盖缓缓滑开,露出下方整装待发,直指苍穹的洲际导弹。

    海面上,沿海的军港汽笛长鸣。

    大量来自世界各国,经过战时改造,舰体上布满加固装甲与舰炮的舰艇正喷吐着浓烟,开始集结舰队。

    他们的任务是为那些临时征调的,原本装载有物资、此刻正紧急改装为承载难民的庞大运输船队和医疗船提供护航。

    而在更前沿,那些早已部署在燧人岛周边海域的战舰,则早已进入了最高战备。

    甲板上,垂直发射系统的盖板已悉数开启,大型舰炮调整好方位,炮弹解除保险的机械声清晰可闻。

    舰长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屏幕中央那代表毁灭源头,不断跃升的光点。

    听着指挥中心传来火控官压抑到极致的声音:“所有发射单元已就绪,防空导弹锁定目标空域,正在等待来自白帝的最终授权指令!”

    此时此刻,空气凝滞如铅,无数的人双手紧握成拳,掌心一片湿冷。

    大家都在等待来自天穹之战的最后结果。

    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审判,等待人类的世界最终决定该走向何种结局……

    然而,与下方如临大敌,屏息凝神的人类所想象的惨烈搏杀截然不同。

    当白泽与格雷森战斗的身影越升越高,甚至到最后冲破了积云,没入对流层稀薄的蓝雾中时。

    他们之间那毁天灭地的战斗烈度,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地冷却。

    直到某一刻,白泽的身影骤然悬停在冷冽的气流中站立不动。

    而对面的格雷森,也一反常态地停止了任何追击的姿态。

    它控制着那具遍布有狰狞伤痕的躯壳,只是以一种近乎僵硬的动作,高高地仰起了头颅。

    用着那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眸,倒映着人类肉眼无法捕捉的古老星辉。

    藏在这副躯壳深处的恶魔领主,对这个世界并非一无所知。

    它知晓此地的魔力是如此贫瘠,知晓不同位面间的排斥如无形的枷锁,会让强大的恶魔难以久存。

    也正因如此,它对于这个世界从未、也不屑于升起一探究竟的念头。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随着它看见细碎的群星汇成的银河闪烁着璀璨的亮光。

    深空中瑰丽的星云卷起火焰,在黑暗中卷曲舒展。

    感受着那轮皎洁的玉盘无声地洒落着冷辉,在稀薄的水汽和冰晶中折射、散射。

    直到在周围破碎如棉絮般的云层形成一片迷蒙的苍白光晕。

    这一刻,一个想法不由得在它的脑海中升起——

    好亮,这里的黑暗并非黑渊那吞噬一切,连恶魔都要感到绝望的虚无。

    它……为什么能如此柔和?这里的一切是真的存在,而不是在做梦吗?

    黑渊中永恒的囚徒,在亿万年的禁锢中第一次看见了这样的画面。

    于是就像第一次看见萤火虫的孩子。

    随着一种超越了毁灭快感,征服欲望的纯粹悸动,第一次浸润了它那由混乱与恶意构筑的内心。

    它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有些小恶魔非要执着地来到这里。

    同时也莫名感悟到一个在恶魔语中从未存在,也从未被理解的词汇——

    真美。

    而望着前方的敌人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呆立不动,脸上凝固着一种近乎僵硬而震惊的表情。

    询问起来,身边的银发少女也只是高深莫测地微微颔首,猩红的瞳孔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认同眼神。

    你们……这是在玩什么play吗?到底还打不打了?

    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外的陈灵馨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

    算了,有可能是因为对方离开了热源的补充变得痴呆了吧,总之小白有把握就好。

    趁着这难得的喘息之机,陈灵馨也开始平复起精神上的疲惫。

    同时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周边的环境。

    也许是早已习惯自己如幽灵一般安全漂浮的感觉。

    少女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恐高的情绪。

    此刻她们已身处对流层的边缘,脚下是浩瀚无垠,被先前战斗的冲击波撕扯成漫天絮状的云海。

    而在底下,作为战场中心的海岛在辽阔的海面上渺小地如模糊的色块。

    在其周边,体积更微小的舰队正在附近的海域集结、游弋。

    咦?那是什么?

    借助系统的视觉,陈灵馨注意到了下方的空中,有几个顽强的小黑点正在努力朝着她们靠近。

    那些似乎是学生?他们在干什么?想凑热闹,还是想要来帮我们?

    那这也未免太不自量……咳咳,我是说太不明智了。

    要礼貌,毕竟和自己这只躺赢狗相比。

    这群异能者学生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一刻所展现出来的意志与觉悟,也不是自己有资格予以否定的。

    不过就在陈灵馨正准备提醒白泽,让他用念力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温和地驱离时。

    少女不经意间扫过的视线。

    很快就发现有一个特征非常明显,长着巨大黑翼的小黑点正朝着她们不断靠近。

    卧槽,那是……妮璐学姐?

    却是红发少女眼看毁灭的余波不再发生,自己已经不再需要杵在这里保护别人。

    于是终于按耐不住的她,一把将顽固的黏糕连同口腔上颚的部分血肉一同撕了下来。

    接着一边如劫后余生地大喘着气,一边控制着黑色黏液在背后重新生成新的翅膀。

    就这么带着浑身的鲜血淋漓,一飞冲天,冲破高墙的扭曲乱流。

    并用着并不熟练的飞行能力,摇摇晃晃,像个刚学会飞行的雏鸟,朝着那高不可攀的战场中心奋力冲去!

    人还未至,她那元气满满且带着破音的呐喊已经穿透稀薄的空气传了上来:

    “老白——!久等了!我来助你——!!”

    于是,正在天空一同欣赏着宇宙银河与月光美景的两位黑渊老乡微微一愣,都注意到了从下方传来的动静。

    白泽对于红发小妹的努力很是感动,于是为了回馈这份老粉的支持。

    他抬起手指,随手附赠了对方一发漂亮又好玩的高能念力炮——

    轰!

    “呜哇哇!等等老白是我啊!是我啊!”

    妮璐大惊失色,吓得一边在空中抱头翻滚,连连躲闪的同时高呼:

    “是自己人啊!快把自瞄关了!你锁友军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