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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坠入凡尘 第476章 刻薄

    田志军则死死盯着刘洛苏,眼中闪过一丝淫邪。

    杨小凡视若无睹,径直走向新娘。

    当刘洛苏掀开盖头的刹那,金秀儿泪如雨下……

    “金波涛!”杨小凡一声厉喝,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你也配为人父?”

    田志军暴起发难,却被杨小凡袖袍一挥,如破麻袋般砸在柱子上。

    三名田家高手刚扑上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冰雕,保持着进攻的姿势永远定格。

    “丧门星!都是你这个丧门星!”

    中年美妇突然尖叫着扑来,却被刘洛苏一记耳光扇得踉跄后退。

    金波涛面如死灰,却突然狞笑起来:“杨小凡,你当真以为是我逼她?哈哈哈……是她自己答应嫁入田家的!”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下。

    杨小凡猛地转头,却见金秀儿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轻轻点了点头。

    金溪城的暮色如血,金家府邸张灯结彩,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呜咽。

    杨小凡踏入喜堂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

    金秀儿一袭大红嫁衣,凤冠霞帔下那张本该明媚的脸,此刻却布满泪痕。

    泪水顺着她尖俏的下巴滴落,在绣着金线的鞋面上晕开一朵朵暗色的花。

    “金姐姐!”刘洛苏一把掀开红盖头,声音发颤,“你这是做什么?”

    满堂宾客鸦雀无声。

    田志军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冷光。

    他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上面隐约可见一道血色纹路……

    那是血魔宗的标记。

    杨小凡心头一紧。

    昨日分别时金秀儿眼中分明是解脱的决然,怎会一夜之间……

    他的神识如潮水般蔓延开来,瞬间笼罩整个金家府邸。

    地底深处,隐约传来微弱的血腥气。

    “是我自愿的。”

    金秀儿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断线的风筝。

    她不敢看杨小凡的眼睛,指尖死死掐进掌心,鲜血顺着嫁衣的金线蜿蜒而下。

    金波涛抚掌大笑:“听见没有?我女儿自己愿意!”

    他袖中一枚血色玉简若隐若现,上面缠绕着丝丝黑气。

    “放屁!”刘洛苏气得浑身发抖,“金姐姐明明说好要跟我们一起……”

    “洛苏。”杨小凡突然按住她肩膀,目光如刀般扫过金家众人,“金师姐有苦衷。”

    他的毫眸已经看穿一切……

    金家地牢里,三具尸体静静躺着。

    最年长的男子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柄上刻着“金”字。

    那是家族内部处决的标记。

    “苦衷?哈哈哈!”金波涛的笑声尖锐刺耳,“杨小凡,你莫要自作多情!我女儿嫁入田家是天大的喜事,哪来的什么苦衷?”

    杨小凡冷笑一声:“喜事?我看是丧事差不多。”

    青石地砖寸寸碎裂,露出下方幽深的地道。

    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弥漫整个喜堂。

    几个胆小的宾客当场呕吐起来。

    “你!”金波涛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地牢里那三位,应该是金师姐最后的亲人了吧?”杨小凡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用他们的命要挟金师姐嫁人,真是好父亲啊。”

    金秀儿突然瘫软在地,泪水决堤:“二伯……婶娘……小堂弟……”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地面,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刘洛苏倒吸一口凉气。

    她终于明白为何金秀儿会突然变卦……

    至亲之人的性命,就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剑。

    “胡说八道!”金波涛的后妻突然尖叫,“那三个叛徒勾结外敌,死有余辜!”

    “金家主,要不要我将你的阴谋从头到尾都讲一遍?”杨小凡嘲讽道。

    正要离开的宾客闻言,都很好奇,这场婚礼到底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你说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金波涛哪里会相信杨小凡所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毒之色。

    “真的吗?”

    杨小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金秀儿的继母与同父异母的弟弟。

    金溪城金家大殿内,空气仿佛凝固。

    数百道目光如刀似剑,齐刷刷刺向杨小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烛火摇曳,在他眉宇间投下深浅不定的阴影。

    “十天前……”杨小凡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锤,“你派人前往玄天宗,谎称金家遭难、你这个所谓的父亲命不久矣……”

    金波涛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在烛光下泛着油光。

    他藏在袖中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

    “你胡说!”

    金波涛突然暴起,声音却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

    杨小凡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诮:“金师姐心善,明知家族待她不公,仍念及养育之恩赶回。而你……”他目光陡然锐利,“没想到,你早已沦为田家走狗!”

    “哗……”

    满座哗然。

    宾客们交头接耳,看向金波涛的眼神充满鄙夷。

    一位绸缎庄掌柜低声啐道:“虎毒尚不食子,此人连畜生都不如!”

    金秀儿娇躯微颤,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早该想到的……那封家书字迹潦草,内容含糊,分明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证据呢?”金波涛歇斯底里地咆哮,脖颈青筋暴起,“空口白牙就想污我清白?”

    杨小凡冷笑一声,袖袍轻挥。

    一枚留影石悬浮半空,投射出金家地牢的画面……

    几位年迈族人被铁链锁着,正是曾经接济过金秀儿的叔婶。

    “这……”

    金波涛面如死灰,踉跄后退撞翻烛台。

    火苗舔舐地毯,映得他面目狰狞。

    “贱人!都是你这个扫把星!”金秀儿的继母突然尖叫着扑来,状若疯妇,“你娘就是个不要脸的娼妇,怀了野种嫁进金家!”

    刘洛苏眼疾手快,“啪”的一记耳光将妇人扇倒在地。

    大殿瞬间死寂。

    金秀儿瞳孔骤缩,耳边嗡嗡作响……

    她不是金波涛的女儿?

    “哈哈哈……”妇人癫狂大笑,嘴角渗血,“你以为你爹是谁?不过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金波涛面皮抽搐,竟默认了这个惊天秘密。

    宾客们恍然大悟:“难怪金家主对女儿如此刻薄……”

    金秀儿双腿一软,被刘洛苏及时扶住。

    二十年的人生轰然崩塌……

    那些冷眼、虐待,原来都源于她“野种”的身份。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她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带着血泪。

    金波涛别过脸去。

    倒是角落里一位老仆颤声道:“夫人……是活活饿死的。她把吃食都留给了小姐……”

    金秀儿眼前发黑,记忆如潮水涌来……

    五岁那年,母亲枯瘦如柴的手最后一次抚摸她的脸庞……

    “啊……”

    一声凄厉长啸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