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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嚣离海 第21章 夏日、海风、潮汐,一个幻境

    当天晚上,林嘉享向陈境如实反馈了这几天秦律师那边的调查情况。

    丁思桃的父母在她年幼时离异,其母丁娜脾气火爆且强势,但离婚原因除了性格不合,还跟钱有关。

    一年后,丁娜带着丁思桃改嫁当时在做小商品生意的继父隋尚礼,往后的二十年,夫妻二人以生意伙伴的关系,共同赚钱,发家致富。

    而谢天祎是一名游戏主播,两年前开始做直播,不久前签到丁娜的直播公会后,认识了其女儿丁思桃。

    作为一名很早就开始混社会的二十岁男青年,谢天祎有着诸多不良嗜好,其中大部分都很烧钱。虽然直播做得不赖,但钱来得快,花得也快,他不得不想方设法、通过其他渠道赚取更多。

    所以这次的“热搜事件”,就是丁思桃花钱,让谢天祎帮她“出气”。

    常年混迹网络的谢天祎,认识不少互联网公司的牛鬼蛇神,所以做这事对他来说并不困难。而且他胆子大,道德底线也低,只要有钱赚,他愿意担风险。

    当然,“咖啡树elf_108”在微博上发布的文章,并非出自他本人之手。他初中辍学,胸无点墨,想编故事都力不从心。

    总之,这一系列操作,就像一场由善妒法盲指使低智商儿童导演的闹剧,可笑又可悲。

    “我本来想都安排好再跟你说的,”林嘉享告诉陈境,“没想到丁思桃还有脸打电话求你。”

    “她大概以为网上那种明星律师函都是发着玩儿的,不会真把人抓出来,定个诽谤罪。”女孩坐在床头,怀里抱着小鹿玩偶,“我只是不明白,丁思桃为什么会这么恨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甚至还帮过她。”

    林嘉享没说话,蹭过去抱她,胳膊圈在身前,头挨着头,脸贴着脸。

    “她原生家庭不太美满,在价值观形成的重要阶段,生母与继父又只想着赚钱,对她缺乏正向引导与管教。”男孩玩着小鹿的耳朵,“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强大又明确的自我认知,大部分人都很脆弱,很容易误入歧途。”他顿了顿,又说,“她嫉妒你比她强大,你是她想成为又无论如何都成为不了的人。”

    陈境垂眸,视线落到把鹿耳折来叠去的修长手指上。

    她握住他的手,脸往后转:“你和孟玥那边都不会放过她的,是不是?”

    林嘉享没答,反问:“你还是觉得她可怜?”

    陈境笑了,摇头:“这是两码事。”她握紧他的手,“这次我想要你们告她,给她教训。”

    “赔款那些无所谓,该怎么着听律师的就好。孟玥那边会要求公开道歉,我也会要求。而且,”林嘉享反手回握住她,“我要求强制执行。之前她欠你的‘对不起’,这次我必须让她补上。”

    陈境低着头,视线也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男孩歪头看她,“你……”

    她没容他说完,迅速回身,揽过脖子,用力亲上去。

    林嘉享马上扔开小鹿,抱住她,回以同样热烈的亲吻。

    陈境一边跟他接吻,一边跨过他的腿,把他按倒。一点一点亲吻过脸和脖子,又继续往下去了。

    真好啊。

    林嘉享闭着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叹息——

    信任的加深,感情的升温,很多都是在难关共度的过程中修炼的。

    ……

    关于谢天祎,秦律师还了解到一些特殊情况。

    “谢天祎喜好飙车?”查看过对方提供的资料后,林嘉享问。

    “对,在S市他们有个飙车圈子,他挂靠其中一个小团体。”

    “明白,”男孩缓缓点头,“麻烦您再查一下他那个团体里都有什么人,”他笑了笑,“我需要一份名单。”

    秦律师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让林嘉享顺利拿到了名单。

    可那个人的名字并没有位列其中。

    即便如此,但理性与直觉仍在告诉他,谢天祎之所以敢做这事,绝不仅仅是因为缺钱加无知,而是有恃无恐。

    或许是得到过什么保证,或许是相信对方的权势,总之,他被骗了。

    而且他做主播已经两年多,进入丁娜的公司是今年6月,满打满算,到现在也就一个月时间。

    丁思桃花钱找人做风险买卖,按说只有两条路——

    找一个完全不认识、面都没见过的纯“枪手”;或者挑一个认识很久、知根知底的可靠“雇佣兵”。

    缘何会找谢天祎这样一个两头都不沾的人?

    更何况,丁娜做直播公司年头不短了,旗下主播大大小小几十号,林嘉享不相信,有网络公司人脉、胆大包天、且无知又贪财的,就谢天祎一个。

    所以,不光谢天祎,丁思桃或许也是个傀儡,或许也被人骗了,但不管怎样,她都活该。

    “热搜事件”告一段落,七月中旬,余江川又组织了一场快乐出游。

    十几个人,花四天时间,开着两辆房车、五辆私家车,一起去往b市外300公里处的一个海滨小城。

    继KtV那场群架之后,陈境再一次见到了徐恺明,这次他带着女朋友。

    女朋友叫纪萱萱,人如其名,长得蛮可爱的。

    而去年一起去过沙芭的几人,除了周洛晗,也都参与了此次出游。

    李诗也来了,不是一个人,她带着自己上个月新交的男朋友。

    新男友二十七八岁,长相英俊,个子很高,笑起来很阳光,开一辆蓝色玛莎拉蒂。从穿着打扮能看出家境殷实,且谈吐不俗,颇具风度。

    “你们好,我叫吕千睿,”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说,“在一家金融公司做投资顾问。”

    投资顾问?

    染回黑发的郑茉一脸好奇:“那你跟诗诗是怎么认识的?”

    “拍摄认识的,”对方看了看李诗,笑着回应,“我平时喜欢健身,给朋友的品牌做过一回广告模特,那天正好碰上Sherine。”

    “这样呀,”郑茉眯起眼睛,叉着腰,伸出根手指点了点他,“我猜是你追的诗诗,对不对?”

    “当然,”对方笑,“我对她一见钟情。”

    他说这话时,林嘉享和陈境就在不远处,但两人并没有注意这边,而是在研究那辆改造房车。

    “你想住吗?”林嘉享问。

    过年滑雪那次,他们只是白天在房车里休息过,晚上还是回民宿过夜。

    “有点儿想,”陈境指着改造房车的车顶,“是不是可以在上面看星星?”

    “还能在上面睡觉呢,”男孩搂着她,眉眼弯弯,“如果你不怕蚊子的话。”

    “不是有你吗?”她看向对方雪白的脖子,“有你在我就安全了,蚊子更喜欢你。”

    “……哈!”

    不管晚上睡不睡房车,他们首先要做的还是入住余江川提前预定的酒店,位置就在海滩旁边。

    林嘉享收拾东西的时候,陈境走上了开放型阳台。

    海景房的位置绝佳,跟之前在沙芭主岛住的差不多,走几步就到海边。

    想到沙芭,她就不由自主感到开心。

    听着海潮涌动之声,她伸了个懒腰,吸了一口清新咸湿的海氧,反身靠在矮墙上。

    正想问林嘉享为什么这里没人冲浪,就听到隔壁有人说话,一男一女。

    两人声音听着都有点儿激动,好像在争辩什么事情。

    其中,女声<\/typo>……是李诗。

    耳朵关不上,陈境被动听取了只言片语。

    她愣了愣,快步离开阳台,走回屋内。

    客厅里,林嘉享正把两块冲浪板立到墙边,转头看到她过来,笑道:“又能冲浪了,开不开心?”

    陈境啊了一声,指了指身后:“我正想问你,这边怎么没看到有人冲浪?”

    “他们这儿分区域管理,能冲浪的海滩还得往那边走一段,”男孩眉眼弯弯,“今天有点儿晚了,明天上午咱俩一起过去。”

    “好呀。”

    陈境答应着,走过去,抱住他的腰,仰脸看着他。

    “怎么了?”对方摸着她的长发。

    她安静两秒,说:“觉得你特别特别好看。”

    林嘉享愣了愣,哦了一声,抬起一边的眉毛:“咱这好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陈境噗嗤一声笑了,扬手在他屁股上一拍:“林嘉享,你开始翘小尾巴了。”

    “哈哈,哪有啊,”男孩笑起来,低头蹭她的鼻尖,“我这天天诚惶诚恐,生怕你审美疲劳,看腻我了!”

    女孩的手顺着他的腰线,一路往上攀,钻进头发里。

    “你会腻我吗?”她问。

    林嘉享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她。

    半晌,他唉了一声,腰弯下去,抱住对方的腿,单手把她举了起来。

    陈境啊了一声,赶紧抓住他的肩膀找平衡:“干嘛——”

    林嘉享举着<\/typo>她进了卧室,把她扔到床上。他趴到她身上,迅速解了自己牛仔裤的扣子,拉过她的手,按到肚子下面。

    “你觉得呢?”他义正辞严。

    陈境噗嗤一声笑了,手上加力:“你不出门了?”

    “他们晚上又要烧烤,买食材去了,咱俩有至少一个小时。而且……”他直起身,脱了t恤,“我现在状态这么好,”他冲她眨眼,“——别浪费了,是吧?”

    陈境咯咯咯地笑,任由他抱着陷入柔软的被子里。

    一双手摸到她连衣裙的拉链,熟练解开,随便拨弄两下,内衣搭扣也轻松打开。她像个磁力换装娃娃,很快回归本体。

    窗户没关,有海风吹进来,将半透明的白色纱帘撩开一道缝隙。

    陈境身上凉了一瞬,但很短暂,可能只有一秒,因为林嘉享很快就贴上来。她被热力包裹住、嵌入,里里外外变得滚烫。

    夏日,海风,潮汐,临近傍晚,滨海酒店。

    有一瞬间,或者不止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沙芭,陷入了一个幻境。

    她看向林嘉享,看进他的眼睛——

    她知道,此时的他,跟她想的是同一件事。

    于是,情绪瞬间被激发,动作变得激烈,他们开始发声,情不自禁。

    但陈境很快意识到这是酒店,而且……窗户没关……

    她马上咬住嘴唇,克制自己,伸手抓住撑在身侧的手臂,想提醒对方关窗户,顺便注意一下隔音问题,尤其隔壁还住着……

    她一怔——

    对啊,隔壁。

    她立时想起刚才不小心听到的争吵,心神霎时静下来。

    然后,握住男孩手臂的手缓缓松开,嘴唇也恢复到放松状态。

    算了,她想,让公德心出走一会儿吧。

    ……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