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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是枯木又逢春 第235章 吐了?

    她的瞳孔散着焦,却在他掌心用力下,勉强聚焦在他紧锁的眉峰上。

    干裂的唇瓣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只是用冻紫的指尖在他西装上抓出几道褶皱。

    暖了好一会儿,她后颈的冰凉渐渐退去,掌心下的皮肤透出些微潮热。

    “初宝?”

    男人指腹还停在她后颈,感受着温度的微妙变化。

    阳光透过窗棂爬满整个房间,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地板上,羊绒毯滑落在地,露出她睡裙下不再发紫的脚踝。

    黎初落迷蒙地哼了一声,睫毛颤了颤,终于缓缓睁开眼。

    眸光里的涣散退去些许,能看清他紧锁的眉峰和额角未干的薄汗。

    她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发出的气音仍带着虚弱,却比刚才清晰不少:

    “怼怼……”

    “我在。”

    他立刻回应,手臂松了松,却仍将她圈在怀里。

    “热……”

    她忽然呢喃,抬手想推开他的羊绒大衣。

    “乖,再暖会儿。”

    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推开,鼻尖蹭过她发顶时 ,那里还残留着冷汗的潮气,却混着逐渐回暖的体温。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眼底的清明多了些,正眨着眼睛看他额角的汗。

    “你也热……”

    “不重要。”

    他的声线沉得像拧不干的毛巾,却在尾音处松了力道。

    他还是没松手,任由羊绒大衣和毛毯裹着两人,任由自己的体温与她的热气在呢料下交融成雾。

    “我想吐……”

    这声气音带着湿意,像团浸了水的棉絮砸在他心口。

    男人猛地松开手臂,将她打横抱起。

    卫生间的大理石地砖冰得刺骨,黎初落在他怀里剧烈颤抖,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冷汗顺着鬓角滴在他手背上,混着她发间未散的柑橘香,散发出铁锈般的腥甜。

    她额角抵着他肩膀,气音微弱得像游丝:

    “难受……”

    “还吐么?”

    他的声线擦过她汗湿的发顶,指腹贴着她后颈。

    黎初落摇摇头,指尖蜷缩在他西装领口,指节泛白如纸,指甲几乎要嵌进他锁骨凹陷处。

    “抱你下楼喝点水?”

    “好……”

    客厅。

    他依旧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黎初落蜷缩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窝,掌心虚虚拢着玻璃杯。

    霍御宸用指腹试了试水温,才将盛着蜂蜜水的玻璃杯递到她唇边,手腕微倾,让温水缓缓滑进她口中。

    “小口喝。”

    他声线低沉,指腹擦过她下颌时,沾到溢出的水珠。

    黎初落含住杯沿,睫毛在暖光里颤了颤,蜂蜜水的甜暖滑过喉咙,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他衬衫前襟。

    玻璃杯壁凝着水珠,顺着男人虎口滑落,在黑色西装上晕开浅痕。

    宋屿白推开门时,正看见两个人抱坐在沙发上。

    男人黑色西装马甲皱得不成样子,歪斜的领带扫过她裹着羊绒毯的肩头,而他指腹正贴着她后颈,指尖还沾着蜂蜜水的黏腻。

    “咳。”

    他下意识轻咳一声,医用箱叩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霍御宸头也没抬,只是将怀里的人又往自己跟前揽了揽,毛毯滑落的肩骨重新被遮住。

    宋屿白挑了下眉。

    “体温多少?”

    “不到三十五。”

    霍御宸声线沉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指腹碾过她后颈凸起的椎骨,那里的皮肤凉得像块冻玉。

    “啧。”

    “不是祖宗,你怎么搞得?”

    “怎么睡个觉还能给自己睡失温了?”

    宋屿白蹲下身子,掀开黎初落裹着的羊绒毯,指尖触到她小臂时,倒抽一口凉气。

    “刚刚吐了两次。”

    “吐了?”

    “嗯。”

    宋屿白眉头瞬间蹙成了川字。

    他翻出电子体温计塞进她腋下,金属头的冰凉让她瑟缩了下,不自觉往男人怀里蹭了蹭。

    “最近还有什么不正常的么?”

    霍御宸沉默片刻,指腹滑向她手腕,那里的温度让他眉心骤紧:

    “睡眠不好。”

    “胃口也不好。”

    “多久了?”

    “近一个月。”

    宋屿白眉头拧的更紧了,他指尖迅速探向她腕脉 ——

    脉搏细若游丝,带着不正常的滞涩。

    “她这脉……”

    他忽然抬眼,眸光戏谑地扫过眉头紧皱的男人,白大褂袖口的银扣在光里晃出冷芒。

    “老霍,你家小祖宗怕不是揣着个‘雪球’往冰窖里钻呢。”

    “什么意思?”

    霍御宸手上的动作微顿,拧眉看着他。

    宋屿白低笑一声,从医用箱底层摸出支白色验孕棒,塑料外壳在掌心转了半圈,忽然递到他面前:

    “兄弟,身体可以啊。”

    男人目光钉在验孕棒上,愣了两秒才伸手接过,指腹却在触到包装时,莫名地发颤。

    “不可能……”

    黎初落的声线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在空气里碎成颤抖的尾音。

    “我记得我上个月生理期……”

    她指尖绞着男人的领带,指节泛白如纸,忽然顿住 ——

    好像是没来……

    她不记得了。

    “可是…我昨天喝酒了……”

    “什么?!”

    宋屿白的声线陡然拔高,白大褂袖口的银扣在暖光里撞出脆响。

    “你不要命了?”

    “对你身体有影响不说,对肚子里的……”

    他猛地起身,白大褂下摆扫过地板。

    “我去拿胎心监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