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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是枯木又逢春 xpaoshuba.com

    苏曼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用指尖划过他的领带:

    “做戏?可昨晚慈善晚宴上,商少不是说……”

    “昨晚的话,”

    商翊昂打断她,目光掠过她腕间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

    “不过是说给坐在隔壁桌的几位听的。”

    他顿了顿,看着苏曼琪骤然煞白的脸,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毕竟,谁都知道苏氏想插手商家的海外并购案,这点‘戏码’,不过是商场常态。”

    夜风卷着露台的栀子香灌进来,吹得苏曼琪精心打理的卷发有些凌乱。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商翊昂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她,他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飘向楼下。

    似乎在寻找的什么。

    “你……”

    苏曼琪攥紧了香槟杯。

    “你跟我逢场作戏,是为了陆知宁?”

    商翊昂没回答,只是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下想起今早陆知宁红着眼眶摔门而去的画面。

    他从风衣内袋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打火机的火光映着他下颌紧绷的线条:

    “苏小姐只需要知道,这场戏该落幕了。”

    “我不信,你最讨厌的就是像她那样不务正业的千金小姐不是么?”

    苏曼琪的声音陡然拔高,香槟杯在指间晃出飞溅的酒液。

    她盯着商翊昂下颌紧绷的线条,试图从那上面找到一丝动摇 —— 毕竟圈子里谁都知道,商翊昂在批评纨绔子弟时,眼神比手术刀还锋利。

    “苏小姐错了, 这场戏不是演给她看的……”

    “砰!”

    包厢门被人猛地推开,黎初落的身影裹挟着走廊的光闯入阴影。

    “黎黎,我不去……”

    她拉过身后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儿,指尖刚触到对方微凉的手腕,苏曼琪的嗤笑声就迎了上来:

    “哪来的……”

    话没说完,黎初落攥紧陆知宁的手腕往回带。

    真丝裙摆扫过地面的声响里,陆知宁踉跄着撞进她怀里,珍珠耳坠在夜风里划出银亮的弧线。

    “陆知宁。”

    “站稳。”

    “给我拿出你握枪的样子。”

    黎初落低声警告,反手将人往商翊昂方向一甩 ——

    动作利落如挥剑,陆知宁惊呼着跌进男人怀里,真丝裙摆扬起的瞬间,商翊昂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触到她后腰处未消的红痕。

    那是今早她摔门时撞在桌角留下的印子。

    黎初落缓缓转身,月光石手链在腕间荡出冷冽的弧光。

    她没看苏曼琪,目光落在商翊昂揽在陆知宁腰上的手:

    “商先生,”

    “管好你的‘女伴’,别让她的香水味熏到我们家知知。”

    话音未落,她转身不带丝毫犹豫地走向包厢门。

    等包厢门被关上。

    商翊昂指尖在陆知宁腰侧收紧,他垂眸看着她耳尖泛起的薄红,喉结慢慢滚着。

    陆知宁却在这时突然揪住他的领带,醉眼朦胧地抬头,珍珠耳坠蹭过他的喉结:

    “你……你又惹我不开心……”

    “骗子……”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商翊昂心口。

    他想起三天前深夜他回去的时候,陆知宁抱着玩偶缩在沙发上,看着他带别人出席晚宴的新闻时,耳尖也是这样泛着委屈的红。

    “苏曼琪。”

    商翊昂忽然抬眸,深褐色瞳孔里翻涌着冷意。

    “滚出去。”

    苏曼琪攥紧香槟杯的手指泛白,钻石手链哗啦作响:

    “商翊昂,你别忘了苏氏在并购案里……”

    “滚。”

    商翊昂打断她,掌心下意识抚过陆知宁后腰未消的红痕,动作轻的像是怕弄疼了她。

    苏曼琪看着他眼底不容置疑的狠厉,终于咬着唇踉跄后退。

    水晶灯的碎光落在她身后,将那身昂贵的礼服照得如同褪色的废纸。

    商翊昂不再看她逃离的背影,低头时鼻尖蹭到陆知宁发间的香槟甜香。

    她揪着他领带的手指渐渐松了力道,醉梦中嘟囔着什么,珍珠耳坠滑到他锁骨处,冰凉的触感却让他心口发烫。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攥着领带的手,指尖拂过她泛红的指节,不曾想——

    “啪” 的一声脆响炸开在包厢里。

    陆知宁的手背狠狠甩在商翊昂脸颊上,她醉眼迷离的瞳孔里蒙着水汽,却在抬眼的瞬间爆发出清醒时的尖锐,酒气混着哭腔从喉咙里溢出:

    “别碰我。”

    商翊昂被打得偏过头,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

    他缓缓转回头,看见她攥紧的拳头还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耳垂上的红痕与他脸上迅速蔓延的掌印遥相呼应。

    水晶灯的碎光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将未落的泪珠照得像碎钻。

    “宁宁……”

    他声音沙哑,痛楚从喉间漫上来。

    陆知宁挣扎着推他胸口,真丝裙摆被扯得皱巴巴:

    “你放开我……”

    她膝盖猛地顶向他腹部,却因醉酒力道虚浮。

    商翊昂闷哼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狠狠按在丝绒沙发上。

    她的后背撞进靠垫,珍珠耳坠甩出银亮弧线,恰好刮过他下巴。

    “商翊昂你混蛋!”

    她抬手想打,却被他攥住双腕按在头顶。

    男人俯身时,雪松与威士忌的气息裹着滚烫的呼吸砸在她脸上。

    陆知宁瞳孔骤缩,看见他眼底翻涌的红血丝,像被野火燎原的荒原。

    “混蛋就混蛋。”

    他咬牙低吼,指尖掐着她腕骨,力道大得像要嵌进肉里。

    下一秒,他的唇狠狠覆上来,带着惩罚般的力道碾过她的唇瓣。

    陆知宁猛地瞪大眼睛,酒气在胸腔里翻涌。

    她尝到他嘴角的血腥味 —— 是刚才被她耳坠刮破的伤口。

    这个认知让她挣扎的动作顿了顿,却又被他更深地吻住。

    他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卷走她唇齿间的香槟甜香,混着自己的血腥味,酿成苦涩又滚烫的气息。

    “唔……”

    这个吻太凶了,像要把三天前的亏欠、并购案的算计和她所有的委屈都揉碎了吞进肚子里。

    陆知宁的挣扎渐渐变弱,手腕被他攥得发麻,唇瓣也被吻得红肿。

    珍珠耳坠蹭过沙发刺绣,冰凉的触感刺得她太阳穴发疼。

    商翊昂却用膝盖抵住她乱踢的腿,空着的手攥住她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承受这个吻。

    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恐慌 。

    怕她真的推开他,怕那声 “骗子”成为最后的句点。

    她呜咽着摇头,眼泪终于决堤。

    身下地小人儿忽然停止了挣扎,睫毛上的泪珠落在他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男人动作一僵。

    他缓缓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粗重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鼻尖。

    “别哭。”

    “我的错。”

    两人鼻尖相触,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

    陆知宁的视线模糊着,看见他脸上的红痕,忽然想起这是她第一次打他。

    “商翊昂……”

    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