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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骨术师 第475章 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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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压压的乌云压的人难受,很快,雷声滚滚,大雨倾盆。

    这雨似乎要将这罪恶冲刷掩埋。

    霁月满眼血红,死死拽着男人的衣领,朝着他发疯般的嘶吼道:“你瞎吗?

    我杀了你,我他妈杀了你!”

    男人双腿发软,只能靠着霁月抓着他的力量,才能勉强站稳。

    他一个劲儿的和霁月解释,“这…这跟我没关系啊!

    我刚开过来的时候,马路上根本就没有人…

    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不信你们可以看啊!”

    一个念头,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我妈不是意外!

    这一切不是意外!

    滔天的恨意像火山熔岩,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烧干了所有的眼泪。

    只剩下毁灭。

    无论是谁,我要将他撕碎!

    我要把他挫骨扬灰!

    我要让他魂飞魄散!

    来给我妈偿命!

    “啊啊啊!!”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啸,像被逼到绝境的母兽。

    我猛地松开我妈冰冷的身体,沾满血的手在地上狠狠一撑,站起了身。

    就在我身体前冲的刹那,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猛地从后面箍住了我的腰。

    梵迦也的手臂像烧红的铁钳,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死死地,死死地将我向后拖离那片血泊。

    我的双脚离地,徒劳地在冰冷的空气里蹬踹。

    “放开我!梵迦也!你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指甲在他玄色的袖袍上疯狂抓挠,发出刺耳的撕裂声,留下道道带血的痕迹。

    我像一头失去幼崽的疯虎,扭头狠狠一口咬在他箍着我腰的手臂上。

    牙齿穿透衣料,深深陷入皮肉。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腔里,是他的血。

    他闷哼一声,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勒得我几乎窒息,骨头都在呻吟,却丝毫没有放松。

    “符三,冷静!你给我冷静!”

    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炸响,不再是之前的嘶哑痛楚,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强制力,像冰水兜头浇下。

    “什么事情,等把她的后事办完再说!”

    他的吼声像重锤,狠狠砸在我混乱的神经上。

    我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目光下意识地重新落回我妈的脸上。

    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看着我的脸,此刻毫无生气地歪在一边,眼睛半睁着,瞳孔已经彻底涣散,凝固着最后那丝惊惧和…牵挂。

    雨水混着血污,盖住了她大半边脸,曾经鲜活的生命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截被无情折断的枯木。

    一股硕大的空洞感,瞬间攫住了我。

    所有的力气,所有的疯狂,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

    身体软得像一滩烂泥,全靠身后梵迦也铁箍般的手臂支撑着才没有瘫倒在地。

    “妈…”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气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混着脸上的血污,大颗大颗地滚落。

    砸在我妈冰冷的额头上,砸在那只被血染红的虎头鞋上。

    我拼命的回想,最后一眼看到她站在街对面的样子。

    当时隔着马路,距离有点远,我又被人挡着,没太看清…

    但她好像…好像有点…呆滞?

    对!

    就是呆滞!

    不是那种走神的呆滞,更像…更像被人抽走了魂儿。

    眼神有点发直,动作也显得僵硬,像个被什么东西操控着的提线木偶…

    她当时甚至没有左右看车,就那么直挺挺地,毫无征兆地朝着马路中间走了过去。

    那步子,僵硬得诡异。

    是邪术!

    是控魂夺魄的阴毒手段!

    是谁?!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玄武城这龙蛇混杂,玄门高手云集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操控一个大活人?!

    李茉莉?

    她有这个本事?还是…她背后还有人?!

    邓宁那张阴鸷的脸,瞬间浮现在我眼前。

    会是她么?

    梵迦也感受到了我身体的僵硬和那瞬间爆发的冰冷恨意。

    他箍着我的手臂稍微松了松力道,却依旧没有放开,将我牢牢地护在他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怀里。

    他微微低下头,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肃杀:

    “符三,周围有东西…这是陷阱,不要往里挑。”

    此时的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即将择人而噬的凶神。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撕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人群开始骚动,穿着制服的人影分开围观者,朝着这血腥的中心围拢过来。

    商丘还跪在血泊里,失魂落魄,像个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破布口袋。

    医护人员冲过来,试图将他拉开,去查看我妈的情况。

    他像个木偶一样被拖到一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那摊刺目的红,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呢喃着‘抱歉’。

    混乱,嘈杂。

    这一切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我死死咬着牙,在心里发誓,你们等着。

    我妈的血,不会白流。

    那没织完的虎头鞋,我会用你们的命,一针一线地补上!

    我身上再次聚起暴戾,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他俯视着我充满血液的眼睛,眼底的的心疼难以复加。

    我无法在去做那个冷峻自持的符如因,仿佛一瞬间入了魔。

    我伸手去擦自己的眼睛,血顺着我的指缝滴落,落在他胸前的衣襟,洇开一小团刺目的暗红。

    “梵迦也,你知道的,我规规矩矩的活了二十年,守了这清规戒律近十年!

    太姥姥说…如是因,如是果…只要我坚守善心,我一定会渡过重重难关…

    师父讲规矩,我们是兄弟三人…从不敢违背他的话…别人不碰我,我绝不会主动去招惹对方…

    我认为我只要行好自己的道,这世间因果磨难能放过我!

    现在我明白了,天道不想饶我,因果不想放我,功德修行也救不了我!

    我是灾星,谁靠近我都要受牵连,伤的伤,死的死。

    上天就是要收走我拥有的一切,把我无情的玩弄于脚下!

    那我就主动打破这命运,我不想在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了!

    如今他们想死,那我送他们去死,这算是我积德!”

    我从他怀中挣脱想要离开,他却将手箍紧,“我知道…我都知道。

    纵使你要开这杀戒,那我来,我绝不会让你的手上沾满血污。”

    梵迦也一点点松开我,“我们先回去,等后事办完,我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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