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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负债百万到最强锦衣卫 第880章 我这叫双编制

    “原来是这样,本王受教了!”

    赢高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好奇的把那个“拉屎很臭还擦屁股”的灰衣男子给打量了一番,随后郑重地对冯威拱了拱手:“冯将军,果真见识不凡!”

    “……嗯,那个啥,殿下客气了。”

    冯威有些不自在的扣了哈脑壳,转身离开了。

    而赢高治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李北玄:“本王很讨人厌吗?”

    “有点。”

    李北玄面无表情。

    赢高治的脸顿时一垮。

    不过随后二人也没再扯淡,而是齐齐转过头,将目光转向那灰衣男子身上,眼神奇异的在他下半截转了一圈,看的那男子表情一变,缓缓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后门:“二位贵人,小人我……拉屎臭!”

    “滚你x的!”

    赢高治顿时飞起一脚,气的脸都红了:“本王不是搅屎棍!”

    “……嘤。”

    那灰衣男子顿时生不如死的瘫在地上,只觉得满心绝望。

    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

    他马上就要逃出晋阳这个鬼地方了,结果就拉泡屎的功夫,居然又被人给追回来了,而且、而且……

    灰衣男子正在哀叹自己的悲惨遭遇。

    然而就在这时,便见那个一身锦袍,面容白净的年轻公子走了过来,笑眯眯的把他搀扶着坐下。

    随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来都来了,咱们是直接进入正题,还是意思意思走个流程?”

    听见这话,灰衣男子直接懵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顿时更白了。

    颤颤巍巍的问道:“正题是什么说法?走流程是什么说法?”

    “简单。”

    李北玄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直接进入正题呢,就是我俩问你什么问题,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回答,不要想着骗人,也不要想隐瞒。”

    “而走流程就更简单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

    李北玄说到这里,拉长了声音,显然是在等他接下茬。

    于是灰衣男子忙不迭的配合道:“什么话?”

    “鄙人,锦衣卫出身!”

    听见这话,灰衣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瞬间变了。

    从死灰到惊恐,只用了不到半息。

    “锦……锦衣卫?!你、你不是定远伯吗?你不是朝廷派来赈灾的钦差……”

    “是啊。”

    李北玄笑了笑,温声解释:“我是钦差,也的确是定远伯,但——”

    他慢悠悠地把袖子一卷,顺手把护腕的匕首抽了出来,拍了拍那男子的脸颊:“但本伯的实职,是锦衣卫力士。”

    “在你们外行人眼里,这叫多才多艺,在我们圈子里,这叫双编制。”

    “所以,你现在懂走流程是什么意思了?”

    闻言,灰衣男子的嘴巴张了张。

    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发出一串毫无意义的“呃啊呃啊”。

    表情神似蒙克的《呐喊》,非常有喜感。

    “所以,你选哪个?”

    李北玄笑眯眯的问道。

    而那灰衣男子,脸色比衣服还灰。

    在原地瘫坐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举起一根手指头:“伯爷,小人选第一个行吗?”

    “乖咯!”

    李北玄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冲赢高治抬了抬下巴:“问吧。”

    “……”

    赢高治扯了扯嘴角,最后也没评价李北玄刚才的那番做法,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上前两步走到灰衣男子面前,开始发问。

    “姓名?”

    灰衣男子低着头,声音干涩:“小人……姓崔,名光耀,是晋阳西坊人。”

    “做什么的?”

    “原是个小地主……家里有几亩地,三五间铺面,租给人打铁、做豆腐的那种。”

    “家里还有人?”

    “有个弟弟在长安做小吏,是个胥吏……不值一提的小官,庙门都不让进的那种……”

    赢高治点了点头,又道:“那你现在跑出来,是想逃难?”

    “是……”

    崔光耀苦着脸应道,“晋阳城里现在实在是没法待了,街上饿殍越来越多,坊门也锁得死,我家里那点粮,早在正月就见了底。人心惶惶,佃户们跑了个干净,连我那几间铺子,也都被人砸了门,抢了空。”

    他说到这,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惶恐:“我也是没办法,才卖了剩下的几样细软,换了几斗粮,又换了这身行头,想着混在灾民里,出城走陆路,一路往长安逃……”

    听完这些,赢高治倒也没第一时间说话。

    只是盯着他看了两眼,问道:“那你的地怎么办?田怎么办?铺子怎么办?”

    听见这话,崔光耀苦笑一声:“贵人老爷有所不知,哪怕有田有地有铺子,也得有人种、有人管才行啊……”

    崔光耀长叹一口气,继续道:“今年这雪,下得早、下得狠,腊月还没完,地就全封了。往年正月里还能翻翻冻土、撒点麦种,今年根本一点播种的希望都没有。”

    “到了二月雪还不停,坊里传话说,这场雪是老天爷不想让人活了。人心都散了,佃户一个接一个跑,先是带着老婆孩子偷偷溜,后来干脆成群结伙逃荒,连牛都赶走了。”

    “我那几间铺子也没撑住,腊月就开始歇业。租子更是想也别想要。”

    “我原本想着,等过完年天暖一点,看看还有没有法子补种一轮,哪怕不求大丰收,也能混口饭吃。可这年根根本就过不完……”

    “街上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坊门里饿死的都没人收尸。我不怕死,但我怕冻着饿着、慢慢熬着、熬到人不人鬼不鬼……那不叫活着,那叫耗着。”

    崔光耀说到这,眼圈都红了。

    “所以我才打算走,卖了些旧银器和首饰,把衣裳做旧,又抹了泥,混进了灾民的行列。往北绕出城门,打算一路往长安走。我弟虽是个小官,但那边起码有官府、有户籍、有饭吃,不会冻死饿死在巷口。”

    “只要人能活着,哪怕给人做马夫、抬轿子,我也认了。”

    崔光耀低头道:“晋阳是我祖宅,我也舍不得。可现在……地也种不出来,人也活不下去。我想活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