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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负债百万到最强锦衣卫 第888章 我李北玄人老好了

    而李北玄听赢高治问完,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是傻吗?”

    他用笔尾敲了敲桌面,语气里满是嫌弃:“我问你,你来晋阳是干啥的?”

    “赈灾啊。”赢高治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还能干啥?”

    “错!”

    李北玄斩钉截铁地抬起手,比了个x,随后振声道:“错!你小子,是来——镀——金——的。”

    听见这话,赢高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瞬。

    “我……”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愣是没说出来。

    因为李北玄说得太对了。

    他确实是来镀金的。

    晋阳雪灾,情况严重,却也正因如此,成了一个“可控又可立功”的舞台。

    赢世民派他来,摆明了是想让他趁着这个机会刷一波政绩,让他正式站到台前。

    再给他积累一些zz资本,让他有底气跟赢丽质打擂台。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动了这份心思?

    赢高治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出京前和李北玄头一回正式见面,提到镀金这俩字时,二人谈笑风生,毫不避讳,只当是君子之交,坦坦荡荡。

    但现在,赢高治跟李北玄已经混熟了。

    抛开立场不谈,就算到不了朋友的地步,起码玩得挺好,俩人也挺有共同语言,该说说该笑笑,该怼就怼的。

    现在再旧事重提,说到“镀金”的时候,反倒是让赢高治有些不自在的羞愧了。

    “我……我也不是纯为了……”

    赢高治硬着头皮犟嘴。

    但李北玄只是嘿然一笑,继续补刀:“哎呀哥们儿,咱们谁不知道谁啊?敞开天窗说亮话呗,我又没骂你是占坑的萝卜,是关系户,是走后门的,是臭不要脸摘桃子的,这话我说过吗?没有吧!”

    “你特么……”

    赢高治差点气笑了。

    而李北玄则继续耸了耸肩道:“你以为我真是让功于你?是我李北玄高风亮节?我可不是那种圣人心态。”

    他把笔一丢,摊了摊手:“实话告诉你吧,殿下。”

    “这功劳,不管我愿不愿意让,最后也得记在你头上。”

    “你是正职,我是副手,名义上是辅佐你。”

    “辅佐你懂不懂?出了事,副手背锅。干成事,正职领赏。”

    “这世道,副手是干活的,正职是露脸的。天经地义,谁让我位置低一格呢?”

    他说到这,歪了歪头,笑得颇为无赖:“那我要是还跟你争功劳,那才是傻呢。”

    “所以,与其到时候勾心斗角、你我互防,我再做一堆事,最后还要演一出让功大戏,还不如我提前拱手送来,顺便卖你个好。”

    “你想啊,回头你真成了什么晋阳赈务头功,回京之后上殿谢恩,有没有可能带着我也讲两句好话?有没有可能替我说两句‘李北玄有功’?”

    “这种生意,我李某人还能不会算账?”

    “咋样?”

    他说着,斜眼瞅了赢高治一眼,“感不感动?这几天感不感动?是不是觉得我李北玄人老好了?”

    赢高治“……”

    看着李北玄李北玄理直气壮的嘴脸,赢高治顿时好气又好笑。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奸猾,还是实诚。

    半晌后,才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摇头笑道:“李兄,你啊你……”

    “你要真不讲这番话,我还真打算欠你个人情。”

    “现在倒好,我不知道是该谢你,还是该骂你。”

    而李北玄耸耸肩:“嗐,随便你,爱咋咋地,来都来了,大过年的……”

    赢高治:“……”

    这话他没法接。

    不过最后,赢高治还是认真谢过了李北玄。

    随后,神色也收敛了些许。

    片刻沉默后,赢高治重新坐正。

    语气微沉道:“李兄,其实我今日来,还有正事想与你商量。”

    李北玄看他这副模样,顺手把搁在桌上的茶盏推过来。

    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而赢高治深吸了一口气,道:“眼下这晋阳,看着是稳住了,可实际上……也算是卡住了。”

    “是。”

    李北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虽然现在,晋阳官署已经重新运转,粥棚也搭得井然有序,街头巷尾,也不再是先前那般尸横遍地、哭嚎满城的景象。

    但仔细想来,这一切的稳定,却建立在了一个异常脆弱的基础上。

    那就是,整座晋阳城里,几乎看不见几个青壮年。

    粥棚前排队的是年老的、瘦弱的、带着孩子的、抱着病人的。

    坊间巡查的,除了少数兵卒,便是原衙门里临时召回的小吏。

    而这些人里,也多是过了壮年的老胥,或者从未见过实务场面的文书。

    城中街口渐渐有了动静,可那动静,都是细碎的、弱小的。

    没力气搬东西、没人手担粥担水。

    更没人敢去帮着清沟修井、清扫积雪、搬运尸首。

    而这一切的背后,藏着一个最可怕的问题。

    没有青壮。

    为什么?

    没人知道。

    青壮们不是不愿意干活,不是躲着事,是真的,就不在了。

    像是一夜之间,全被什么黑布袋罩走了,全被某种看不见的潮水卷走了。

    而这,才是眼下李北玄和赢高治,真正要面对的问题。

    赢高治叹息着说道:“老百姓,现在等着我们给答案,他们也想知道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去哪儿了……可我们得先知道问题在哪儿。”

    “这几日我让梁士林帮着查过户籍。”

    “去年腊月前,晋阳还有约莫九万三千户在册,按户均四人算,少说也有三十余万口。”

    “可现在,粥棚每日实发人数,不足八万。”

    “就算有些人不来领粥,有些人死在雪里,可这少掉的二十余万人口,太不正常了。”

    “特别是二十至四十岁这一段人口,户册查来查去,基本全数不在。”

    “不是登出,不是出征,不是判罪,更不是临时调迁,而是……失踪。”

    说到这里,赢高治有些憋闷的捶了一下桌子:“可是我们现在,连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