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伽小:只属于我们的故事 > 第40章 枷锁

伽小:只属于我们的故事 第40章 枷锁

    “因为我们是双向连接。”伽罗接过他的话,“不是主从关系。”

    小心怔住。

    他感受到手腕上那些银色纹路正以完全同步的频率脉动,像两株并生的树共享着同一道年轮。

    每一次轻微的搏动,都带来一阵奇异的暖流,从接触点流向全身。

    这不是控制,而是......

    最纯粹的共鸣。

    让他们在黑暗中也能循着这脉动找到彼此......

    生命最原始的羁绊。

    “所以......”小心的声音微微发紧,“对不起。”

    伽罗眉头微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那时我注意一点……”小心盯着两人交叠的手,“那滴血就不会落在你的伤口上。”

    窗帘被风掀起,阳光如流水般倾泻而入,将两人的轮廓勾勒得模糊不清。

    “这不是你的错。”

    基因同化的双向连接还有更好的理解说法。

    将其中一方的生命,彻底绑在另一方身上。

    两人共享对方的一切。

    心跳、呼吸、痛觉、情绪。

    但这份连接,从来就不是对等的。

    小心死了,伽罗也得死。

    伽罗死了,小心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无论他们之间的羁绊再怎么深,再怎么紧密相融,这个残酷的事实都不会改变。

    伽罗的生命,从一开始就被系在了小心的身上。

    两人都明白。

    小心看着被吹起来的窗帘,“伽罗。”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心抬起头,暗红色瞳孔在碎光中格外明亮,“有一天我失控了...你怎么办?”

    伽罗愣了一下,紧握住那只手。

    “那我会成为你的枷锁。”他轻声说,“不是束缚你的那种,而是...当你飞得太远时,能把你拉回来的那种。”

    小心怔怔地看着他。

    伽罗松开手,转而捧住小心的脸,拇指轻轻擦过他的颧骨。

    “小心。”他的额头抵上小心的,呼吸交融,“在你迷失之前,我一定会先感觉到。”

    小心看清伽罗眼中眼底沉淀的东西。

    是某种灼热的、近乎固执的……

    “我害怕。”伽罗突然开口,嗓音微哑。

    “……怕什么?”

    “怕某天你为了斩断联系,弄伤自己。”伽罗早就看穿小心的想法。

    小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抬手,覆上伽罗的手背,指尖收拢。

    “那就请你……”他低声说,“在我失控前……拉回我。”

    “我会的。”

    以我的生命起誓。

    如果伽罗失败了,没能把小心拉回……

    两人将一同坠落。

    伽罗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未开口。

    叩叩——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破沉寂。

    伽罗站起身,走向门口。

    “军长。”他侧身让开。

    军长颔首,大步走进房间,在沙发上坐下。

    他的目光落在小心身上,开门见山:“西区那边明天会派人来。”

    “小心,你明天就不要出门了。”

    小心没多问,只是简短地应声:“好。”

    伽罗微皱眉:“西区派人来做什么?”

    军长双手交叠,指节微微收紧:“上次开会说的事,你中途离开后,没人和你说吗?”

    伽罗摇头:“没有。”

    军长沉默一瞬,指尖在膝盖上轻敲,像是在斟酌措辞。

    “西区研究出一种增强身体机能的药剂……”

    军长的目光直视伽罗,声音低沉:“你要考虑用这个药剂吗?”

    伽罗没有丝毫犹豫:“不。”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丝冷意。

    军长盯着他看了几秒,也不再说什么。

    小心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药剂有什么副作用?”

    军长看向他,眼神复杂:“目前的数据显示,使用者的情绪会变得极不稳定。”

    小心只是点了点头,仿佛这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信息。

    军长起身准备离开,“总之明天别出门。”

    伽罗送军长到门外。

    “你怎么不问。”军长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我为什么要特意来告知小心?”

    风吹过,水蓝色发丝微微晃动,“小心都告诉我了。”

    “什么?”

    “我想要的真相,我都知道了。”

    军长深深看伽罗一眼,转身离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

    西区的人提前半小时抵达,队伍精简得令人意外

    只有三个人。

    为首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出头,面容俊朗,却有一道极长的疤痕从右额角贯穿至下颌。

    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手里提着银色的金属箱。

    他们没有直接前往约定的会议室,而是绕道去了中心花坛。

    疤痕男子站在木牌前,不自觉地笑了:“还在啊?”

    蹲下身,目光落在木牌背面,指腹摩挲着那些刻痕,笑容渐渐凝固。

    “我来看看你的东区了。”他站起身,语气轻佻中带着几分讥讽,“你这里还没我西区舒服。”

    交接过程异常顺利。

    疤痕男子将银色金属箱推过桌面:“每周注射一次,三个月内体能会提升300%。”

    敲了敲箱体,“注意事项都在里面。”

    “至于副作用……会有点小暴躁。”他咧嘴一笑,疤痕随之扭曲,“不过对你们东区的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当男子转身离开时,他的脚步在门口突然顿住。

    “东区的建立者,”他没有回头,声音却突然低沉下来,“有没有雕像?或者...别的纪念物?”

    负责交接的人一头雾水的回答,“没有。”

    “照片呢?”

    “也没有。”

    “有纪念碑吗?”

    “有,在……”

    得到位置,男子沉默了很久,才转身离去。

    两名实验人员要暂时留在东区。

    男子则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脸颊上的疤痕。

    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也是东区建立者之一。

    这里也曾是他的家。

    拐角处,一个穿着褪色碎花裙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拦住他的去路。

    她手里捧着一束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买花吗?”她小声问道,眼睛却亮晶晶的。

    男子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疤痕

    往常孩子们见到这道疤都会吓得躲开。

    但这个小女孩只是固执地举着花,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