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动的龙头村 第201章 龙头村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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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真伤！
黄则给龙青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
二十二从凤都南区上了回龙头村的高速路口。
她给周妈打了一个电话，说她最近要出差一个月，澈澈愿意留在黄家就让他自己选择。
经过高速服务区，她也只是停下停车上洗手间。
几百公里的路程，她只花了四个多小时就到了墨溪河分支处。
连绵起伏的群山沟壑，一条盘旋在山根的公路如一条巨龙。
二十二绕着盘山路一路往前，青山绿水，养眼静心。
她干脆把方向盘一打，朝着墨溪河边开去。轮胎与鹅卵石摩擦发出声音，杂碎又刺耳。
她干脆停了车，拿起手机，开车门用步行。
很久没有走鹅卵石的路，有些跛脚，人的重心也有些歪歪扭扭。
成片的芒草花，招摇在浅滩与鹅卵石中间。拳头大的小麻雀落在芒草花杆上，花絮被震荡下来，随着清风飘飞。
二十二用右手扇了扇飞过来的芒草花。
鹅卵石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精致，也没有黑曜石和翠绿的宝石。只有被砂石车压出来裹着泥浆的鹅蛋大的鹅卵石。
二十二来到河边，她蹲下身子，伸手没入河水。
河水没有江水那般浑浊。也没有泉水那般冰凉。
经过烈日当空晒着，它带着一股暖意，手探入水底，便有清澈凉意。
二十二从里面捡了一颗石子，在水中来回摆动手搓了两下，颜色黄中透白。
西边的落日沉沉，二十二把石子抛进河中，溅起一朵朵水花。
她笑了笑。
随即她拨了个电话出去：“妈，在家吗？我要到屋了。真的！”
二十二看着落日，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他们。
徐军的事，澈澈的事，她都没有说。
这一次，她想回家了，回到这个生养她的地方。
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黄昏的日光洒在墨溪河，“星辰大海”四字便有了模样。
二十二觉得这样的时光也不错。这几年，她在外面跑得太快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家乡。
在远处的公路上，一栋房子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车。龙青全副武装着自己，他接到黄则的电话，就知道有事。
这个女人，他的老大。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这样打发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
二十二回到车上，启动车子。
绕着公路爬上前面的一座山，山边的柏树和黄栌遮住了大半个龙头村的景致。
随着是一段平缓的路程，经过三队，就到了龙头村的二队了。
二十二看着这三条分叉路，最上面的碎石子斜坡便是回家的路，她挂到一档，一鼓作气爬了上去。
她后面的一辆车停在了弯道处，随即倒车原路返回了。
越野有个好处，就是爬坡上坎厉害。
爬上第一个坡便是个急转弯，然后一段缓路有水，在爬个坡就到了堂伯家的坝子上，堂伯堂婶已经去世了。
堂哥嫂子在镇上住着，平时农忙才回来。
二十二看着人烟稀少，房子却又建得如同别墅区的龙头村，时代变了。
龙头村也变了，唯一不变的是这段路，泥土路。
她想着如今手头宽裕，是时候拿笔钱出来与村主任商议下，把这条路水泥硬化了。
这样木云桦农用车出行也方便。
二十二从坝子上又爬一个坡，经过邺老师家门口，过了屋旁的石桥就到家了。
她远远就见邹佶甑蹲在桥头的菜地里，一会就扒着几颗葱头到水渠来清洗。
看着开着车的二十二，她赶紧起身走到边沿。
二十二停了车，“妈，我赶夜饭差不多哈？”
“我们也才从坡上回来一哈。你一个人回来的？澈澈呢？”邹佶甑透过窗户把车里扫了一遍问道。
“他们都在家，澈澈有课。妈，晚些说。我有些饿了，晚上吃什么？”二十二岔开话题。
“你把车停到坝子中间去。”邹佶甑白发又增加了不少。她笑着褶子多了几道。
木云桦从侧屋边回来，挑着粪桶，“你一个人开车回来，徐军和澈澈怎么不一起回来。一两年了，都不回来走走。”
“爸，这几天屋里没下雨吗？怎么还挑粪水浇菜？”二十二下车问道。
“下雨的水，哪有这个粪水肥菜。”木云桦跟着往厕所走跟着说道。
木云桦提到徐军，二十二只得先岔开话题。
她知道回家必然先过这个话题的坎，她要说，可也得等到时机再说。
“爸，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这条路修了。”二十二扯到公路上来了。
“你赚那些钱不容易。
修这半截路要搞好起码上几十万到百万，有那钱你们自己留着用。
村里的人都有走这条路，哪用你出钱。大家都不想出钱出力，你出个啥？”
木云桦说归说，但心里也在盘算。
若真是修好这条路，把邺家门口田地里石坎垒起来，倒真是他想要干的。
“爸，菜地浇完了吗？我帮忙。”二十二道。
“不用帮忙，现在果树占了地，就种点菜和你妈两人自己吃。你两娘母先讲讲话。”木云桦说完又去挑粪水了。
邹佶甑把葱头拿进厨房，二十二跟着进了。
厨房灶台有些老旧了。
“你临时说都要到屋了，炖汤来不及了，我切点腊肉炒葱头，你又不吃肥肉。”邹佶甑笑着说道。
她很久没看到大女了，以前她要粘人些。现在大女看起来明媚可人，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想必徐家女婿待她好，她这个当妈的也放心。
“妈，这次我回来。想着顺便把这房子和灶台全部翻新一下。”二十二看着邹佶甑切着葱头说道。
“你再有钱，那也不容易。再说徐家哥子他要不同意，你自己的小家也要过日子。
家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你已经贴补家里够多了，现在你们几个子女都出息了，我们养活自己没问题。”
邹佶甑也算是在村里扬眉吐气了，自家几个孩子都能干。女婿都是人中龙凤，长得好看又有钱。
“妈。我一直没给你和爸说。我自己，就我自己的身家早过千万了。”二十二笑着说道。
“千万？你以为那千万是那果树上的树叶啊，那么好数？”邹佶甑不信，但也没有觉得自家姑娘吹牛。
“真的，妈。别说这房子，灶台，还有这半条到家的公路，我都可以拿出钱来。不信您看。”二十二把手机拿出来，翻出其中一张卡的余额。
邹佶甑半信半疑数了数位数，“你这不是网上下载图片蒙我的吧？你，你这哪来这么多，你没干坏事吧？”
“妈，都翻新一下吧！你女儿真的很有钱了。你们年纪也大了，我们几个又时常不在家。听我的，让我们放心。”二十二语气委婉道。
邹佶甑盯着二十二看了很久，才说道：“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二十二低着头，从小父母对她的需求并没有满足，她那个时候不知道，到底是他们无能为力，还是视而不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是他们生的，这个永远改变不了。
就像她无路可去的时候，龙头村是她唯一可以走的地方。
“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年我太忙了。
有时电话给你们也打不了几个，回来看看你们。
然后待一段时间，把我说的这些都办了。”
邹佶甑看着二十二说了一句：“你是我生的，你什么样我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了？说出来，我和你爸能做就做，不能做一起想办法。”
此时，木云桦也走进了厨房，去灶台后面点燃了火。
邹佶甑切好了腊肉。
“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你这回来得匆匆忙忙，我们也不需要你们在外面搞多大的事业，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
二十二第一次听着爸爸说这些暖心的话，鼻头酸得厉害。
“我们先吃晚饭，吃了饭我给你们二老慢慢讲。”二十二笑着说道。
迟早要有这一天，那还是先吃了饭再说。
邹佶甑炒了一盘葱头腊肉，炒土豆片，炒四季豆，炒白菜，凉拌黄瓜，凉拌白糖西红柿。
二十二想把座椅摆在坝子上吃。
夕阳西下，玫红色和橘黄色的晚霞铺满青山梁的山边。新明镇山头的石犀牛角只插入彩霞，破碎又残缺，美出天际。
“好久没吃到爸妈煮的饭菜了，忍不住多吃了。”二十二笑道。
“你婆婆还在世的时候，她做得好吃。不说徐军做得也好吃嘛！”邹佶甑道。
她眼底藏着泪花，徐军不仅没了父母，连他自己也没了。
二十二没接话，刨了两口米饭。
“老大？”
“嗯？妈，怎么了？”二十二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
“你怎么哭了？到底发生啥子事了？”邹佶甑一脸担忧问道。
“爸，妈。我一直没有和你们说。怕你们担心。徐军，他，他在去年四月就走了。”二十二说完，喉头有些发胀的疼。
“走了？是什么意思，你们离婚了？”木云桦疑惑道。
“爸，不是。徐军和他爸一样，遗传癌症，有钱也治不了。他，他死了。”二十二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觉得时间总能够抹平这些痛苦，可一提起，还是让人那么疼。
木云桦和邹佶甑跟着眼睛红了起来。
邹佶甑跟着眼泪掉了下来，哭声道：“你这妹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你一个人背了多少苦啊，囊个好歹给我们也说声啊！你这女子！
我们两个老不经用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做什么爹妈啊！”
各自伤情了好一会。邹佶甑反应过来，问道：“那澈澈会遗传吗？”
二十二抹了抹眼泪道：“妈，我就是因为这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回来住一段时间。”
“澈澈又发生了什么意外？”木云桦着急问。
“爸。澈澈不是徐军的孩子。”二十二道。
“不是他的孩子，是谁的孩子，难道你和别人……”
“爸，妈，你们听我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二十二把来龙去脉讲完，晚霞已经散尽了。
夜幕降临，星河皓月。夜风清冷，三人各自带着痛苦入眠。
龙头村的夏夜不是那么热，吹着凉风反而很舒服。
二十二后半夜睡不着干脆起床，搬了个躺椅在坝子上，蜷缩在躺椅上盯着天上的星星凝望着。
“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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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周妈打了一个电话，说她最近要出差一个月，澈澈愿意留在黄家就让他自己选择。
经过高速服务区，她也只是停下停车上洗手间。
几百公里的路程，她只花了四个多小时就到了墨溪河分支处。
连绵起伏的群山沟壑，一条盘旋在山根的公路如一条巨龙。
二十二绕着盘山路一路往前，青山绿水，养眼静心。
她干脆把方向盘一打，朝着墨溪河边开去。轮胎与鹅卵石摩擦发出声音，杂碎又刺耳。
她干脆停了车，拿起手机，开车门用步行。
很久没有走鹅卵石的路，有些跛脚，人的重心也有些歪歪扭扭。
成片的芒草花，招摇在浅滩与鹅卵石中间。拳头大的小麻雀落在芒草花杆上，花絮被震荡下来，随着清风飘飞。
二十二用右手扇了扇飞过来的芒草花。
鹅卵石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精致，也没有黑曜石和翠绿的宝石。只有被砂石车压出来裹着泥浆的鹅蛋大的鹅卵石。
二十二来到河边，她蹲下身子，伸手没入河水。
河水没有江水那般浑浊。也没有泉水那般冰凉。
经过烈日当空晒着，它带着一股暖意，手探入水底，便有清澈凉意。
二十二从里面捡了一颗石子，在水中来回摆动手搓了两下，颜色黄中透白。
西边的落日沉沉，二十二把石子抛进河中，溅起一朵朵水花。
她笑了笑。
随即她拨了个电话出去：“妈，在家吗？我要到屋了。真的！”
二十二看着落日，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他们。
徐军的事，澈澈的事，她都没有说。
这一次，她想回家了，回到这个生养她的地方。
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黄昏的日光洒在墨溪河，“星辰大海”四字便有了模样。
二十二觉得这样的时光也不错。这几年，她在外面跑得太快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家乡。
在远处的公路上，一栋房子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车。龙青全副武装着自己，他接到黄则的电话，就知道有事。
这个女人，他的老大。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这样打发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
二十二回到车上，启动车子。
绕着公路爬上前面的一座山，山边的柏树和黄栌遮住了大半个龙头村的景致。
随着是一段平缓的路程，经过三队，就到了龙头村的二队了。
二十二看着这三条分叉路，最上面的碎石子斜坡便是回家的路，她挂到一档，一鼓作气爬了上去。
她后面的一辆车停在了弯道处，随即倒车原路返回了。
越野有个好处，就是爬坡上坎厉害。
爬上第一个坡便是个急转弯，然后一段缓路有水，在爬个坡就到了堂伯家的坝子上，堂伯堂婶已经去世了。
堂哥嫂子在镇上住着，平时农忙才回来。
二十二看着人烟稀少，房子却又建得如同别墅区的龙头村，时代变了。
龙头村也变了，唯一不变的是这段路，泥土路。
她想着如今手头宽裕，是时候拿笔钱出来与村主任商议下，把这条路水泥硬化了。
这样木云桦农用车出行也方便。
二十二从坝子上又爬一个坡，经过邺老师家门口，过了屋旁的石桥就到家了。
她远远就见邹佶甑蹲在桥头的菜地里，一会就扒着几颗葱头到水渠来清洗。
看着开着车的二十二，她赶紧起身走到边沿。
二十二停了车，“妈，我赶夜饭差不多哈？”
“我们也才从坡上回来一哈。你一个人回来的？澈澈呢？”邹佶甑透过窗户把车里扫了一遍问道。
“他们都在家，澈澈有课。妈，晚些说。我有些饿了，晚上吃什么？”二十二岔开话题。
“你把车停到坝子中间去。”邹佶甑白发又增加了不少。她笑着褶子多了几道。
木云桦从侧屋边回来，挑着粪桶，“你一个人开车回来，徐军和澈澈怎么不一起回来。一两年了，都不回来走走。”
“爸，这几天屋里没下雨吗？怎么还挑粪水浇菜？”二十二下车问道。
“下雨的水，哪有这个粪水肥菜。”木云桦跟着往厕所走跟着说道。
木云桦提到徐军，二十二只得先岔开话题。
她知道回家必然先过这个话题的坎，她要说，可也得等到时机再说。
“爸，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这条路修了。”二十二扯到公路上来了。
“你赚那些钱不容易。
修这半截路要搞好起码上几十万到百万，有那钱你们自己留着用。
村里的人都有走这条路，哪用你出钱。大家都不想出钱出力，你出个啥？”
木云桦说归说，但心里也在盘算。
若真是修好这条路，把邺家门口田地里石坎垒起来，倒真是他想要干的。
“爸，菜地浇完了吗？我帮忙。”二十二道。
“不用帮忙，现在果树占了地，就种点菜和你妈两人自己吃。你两娘母先讲讲话。”木云桦说完又去挑粪水了。
邹佶甑把葱头拿进厨房，二十二跟着进了。
厨房灶台有些老旧了。
“你临时说都要到屋了，炖汤来不及了，我切点腊肉炒葱头，你又不吃肥肉。”邹佶甑笑着说道。
她很久没看到大女了，以前她要粘人些。现在大女看起来明媚可人，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想必徐家女婿待她好，她这个当妈的也放心。
“妈，这次我回来。想着顺便把这房子和灶台全部翻新一下。”二十二看着邹佶甑切着葱头说道。
“你再有钱，那也不容易。再说徐家哥子他要不同意，你自己的小家也要过日子。
家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你已经贴补家里够多了，现在你们几个子女都出息了，我们养活自己没问题。”
邹佶甑也算是在村里扬眉吐气了，自家几个孩子都能干。女婿都是人中龙凤，长得好看又有钱。
“妈。我一直没给你和爸说。我自己，就我自己的身家早过千万了。”二十二笑着说道。
“千万？你以为那千万是那果树上的树叶啊，那么好数？”邹佶甑不信，但也没有觉得自家姑娘吹牛。
“真的，妈。别说这房子，灶台，还有这半条到家的公路，我都可以拿出钱来。不信您看。”二十二把手机拿出来，翻出其中一张卡的余额。
邹佶甑半信半疑数了数位数，“你这不是网上下载图片蒙我的吧？你，你这哪来这么多，你没干坏事吧？”
“妈，都翻新一下吧！你女儿真的很有钱了。你们年纪也大了，我们几个又时常不在家。听我的，让我们放心。”二十二语气委婉道。
邹佶甑盯着二十二看了很久，才说道：“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二十二低着头，从小父母对她的需求并没有满足，她那个时候不知道，到底是他们无能为力，还是视而不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是他们生的，这个永远改变不了。
就像她无路可去的时候，龙头村是她唯一可以走的地方。
“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年我太忙了。
有时电话给你们也打不了几个，回来看看你们。
然后待一段时间，把我说的这些都办了。”
邹佶甑看着二十二说了一句：“你是我生的，你什么样我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了？说出来，我和你爸能做就做，不能做一起想办法。”
此时，木云桦也走进了厨房，去灶台后面点燃了火。
邹佶甑切好了腊肉。
“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你这回来得匆匆忙忙，我们也不需要你们在外面搞多大的事业，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
二十二第一次听着爸爸说这些暖心的话，鼻头酸得厉害。
“我们先吃晚饭，吃了饭我给你们二老慢慢讲。”二十二笑着说道。
迟早要有这一天，那还是先吃了饭再说。
邹佶甑炒了一盘葱头腊肉，炒土豆片，炒四季豆，炒白菜，凉拌黄瓜，凉拌白糖西红柿。
二十二想把座椅摆在坝子上吃。
夕阳西下，玫红色和橘黄色的晚霞铺满青山梁的山边。新明镇山头的石犀牛角只插入彩霞，破碎又残缺，美出天际。
“好久没吃到爸妈煮的饭菜了，忍不住多吃了。”二十二笑道。
“你婆婆还在世的时候，她做得好吃。不说徐军做得也好吃嘛！”邹佶甑道。
她眼底藏着泪花，徐军不仅没了父母，连他自己也没了。
二十二没接话，刨了两口米饭。
“老大？”
“嗯？妈，怎么了？”二十二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
“你怎么哭了？到底发生啥子事了？”邹佶甑一脸担忧问道。
“爸，妈。我一直没有和你们说。怕你们担心。徐军，他，他在去年四月就走了。”二十二说完，喉头有些发胀的疼。
“走了？是什么意思，你们离婚了？”木云桦疑惑道。
“爸，不是。徐军和他爸一样，遗传癌症，有钱也治不了。他，他死了。”二十二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觉得时间总能够抹平这些痛苦，可一提起，还是让人那么疼。
木云桦和邹佶甑跟着眼睛红了起来。
邹佶甑跟着眼泪掉了下来，哭声道：“你这妹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你一个人背了多少苦啊，囊个好歹给我们也说声啊！你这女子！
我们两个老不经用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做什么爹妈啊！”
各自伤情了好一会。邹佶甑反应过来，问道：“那澈澈会遗传吗？”
二十二抹了抹眼泪道：“妈，我就是因为这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回来住一段时间。”
“澈澈又发生了什么意外？”木云桦着急问。
“爸。澈澈不是徐军的孩子。”二十二道。
“不是他的孩子，是谁的孩子，难道你和别人……”
“爸，妈，你们听我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二十二把来龙去脉讲完，晚霞已经散尽了。
夜幕降临，星河皓月。夜风清冷，三人各自带着痛苦入眠。
龙头村的夏夜不是那么热，吹着凉风反而很舒服。
二十二后半夜睡不着干脆起床，搬了个躺椅在坝子上，蜷缩在躺椅上盯着天上的星星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