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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婚姻百年孤独 第241章 协议离婚

    第241章协议离婚

    “钓这么多鱼,早晚有一天翻船。”叶凛起身看着汪洋离开的方向笑着咒骂了一声。

    看了下手机屏幕时间,叶凛说:“凌晨三点了,明天公司还有几个会议,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走吧。”余淮垂下眸子再次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点了点头。

    林晏殊明明知道他出来了,却连个问询关心的电话也不肯再打了。

    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在家里等他。也许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她大概已经对去京海迫不及待了。

    修长干净的手指握在冰冷的金属手机边缘,余淮只感觉周身遍布寒意。

    “余总,叶总,您两位回哪儿?”车上,司机杨程透过后视镜扫视了眼后座上醉醺醺的两位老总又开始了例行询问。

    半夜三更接回醉酒老板的场景,这些年里司机杨程不知道自己已经经历了多少次。

    见惯了,他早就不觉得奇怪了。

    作为一个尽忠职守又阅历丰富的司机,默不作声专心开车的他从来不会多问、多打听一句。

    因着这个原因,余董也一直雇佣着他。

    “余淮,你回哪里?”

    “西苑还是静园?”后排座位上叶凛问道。

    余淮想了下说:“静园。”

    “她明天早上要跟我一起去公司见杨律师。”

    叶凛听到立马瞪大眼睛看着余淮:“你疯了?你难道真的打算跟她……?”

    叶凛看了眼余淮瞬间暗下去的脸没有将“离婚”两个字说出来。

    当着司机面在,两人说话对方能默契的听懂意思就好。

    “她怎么说?”叶凛问。

    靠在椅背上的余淮身体无力的往后仰了仰:“只要孩子,别的都可以不要!”

    “你就不能再努力挽留下么?”叶凛小声说道 :“她要是带走孩子,你觉得以她的性子,你以后还能见到娘俩么?”

    “挽留什么?”余淮看着叶凛良久:“当初你倒是努力了,可是你最终挽留住范馨了吗?”

    叶凛立马沉默了。

    离婚时他哀求了很久,就差没有给范馨跪下了,但范馨离开时步履坚定头也不回的模样好似昨天,历历在目。

    女人一旦对心爱的男人死了心就会变得异常冷硬决绝,坚定到无力回天的地步。

    叶凛看向了窗外的街景:“你跟我不一样,我完全是咎由自取!你那明明是场意外!”

    “有什么差别?”余淮无奈说道:“最后不都是不被女人原谅?”

    叶凛瞬间感觉无言以对。

    撑着身体回到静园,余淮拨开了杨程搀扶的手努力扶着楼梯扶手自己摇晃着上了三楼。

    推门而入,卧室里的床上并没有林晏殊的影子。

    “林晏殊……”头痛欲裂的余淮已经无力寻找,他勉强走到床边瘫倒在了床上。

    半晌后呼吸声响起。

    轻微的脚步声从二楼的房间响起,最终止步在三楼主卧床前。

    林晏殊立在床边静静看着熟睡中的余淮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知道余淮爱干净,林晏殊打来热水用热毛巾给余淮擦洗了下又给他盖好了被子。

    夫妻之间不管几个小时前再怎么争吵,看到余淮醉酒回来的模样,林晏殊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余淮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林晏殊。

    腰身纤细的她脑袋枕在自己左手的手臂上睡着。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宽松的白色睡衣,一头乌黑发亮的柔顺秀发自然垂散在肩边两侧。

    她的睡颜安静姣好,熟睡中她那张清秀美丽的脸颊少了些白天的清冷疏离感,多了份温婉恬淡……

    余淮凝视着林晏殊美丽的脸颊良久,那双深邃内敛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

    翻身下床,余淮一个俯身就将林晏殊抱起轻放到了床上。

    林晏殊睡醒下楼用早餐时从张姨口中得知余淮已经去了公司。

    “晏殊……”张姨压低声音说:“早上用餐时余董和太太起了争执,后来两人一起出门时脸色都不大好看。”

    “起了争执?”听到张姨口中那些,林晏殊顿时就明白了。

    余淮向来孝顺,从来不会轻易反驳父母!能让他跟母亲吴敏仪起了争执,无外乎是因为他跟母亲说了两人离婚的事情和她将要带走慕淮的缘故。

    林晏殊可以轻易想象的到吴敏仪的过激反应。

    那么爱孙如命的婆婆吴敏仪怎么会甘心自己捧在手心里宝贝了两年的孙子即将被林晏殊带走?

    淮海集团,26楼。

    林晏殊轻车熟路的走进余淮办公室时,门正开着。里面余淮和云浅正在电脑屏前专心交流着工作。

    林晏殊没有打扰他们,脚步轻盈的走进去静静坐到了房间中央的会客沙发上耐心等待两人的谈话结束。

    工作中的余淮表情冷峻,他端坐在大办公桌边的旋转椅上单手托着下巴认真听着云浅翻着文件里的一项项汇报材料。

    两人说话交流间简洁果断。

    云浅声音甜美,带着资深的专业知识从不同角度和立场不卑不亢的发表着自己的工作意见。

    也不知道两人交流了多久,拿着手机刷时政新闻的林晏殊才听到余淮说了句:“就这么决定!”

    而后余淮仔细看过一些文件后短暂思考后就拿起笔刷刷刷的签字了。

    云浅逐一收起签过字的一摞文件整理好抱在怀里开始大步往门外走时终于发现了沙发上的林晏殊。

    “林小姐?”云浅惊讶看着沙发上的林晏殊抱歉的笑了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这么安静?

    “我去给你倒杯咖啡吧。”

    “看你们正在忙就没敢打扰。”林晏殊浅笑了下:

    “不用麻烦,我短暂坐下就走!”

    “您稍等下,我马上就来。”云浅柔声说道。

    余淮听到说话的动静立马看向了沙发的方向。

    见到林晏殊,余淮那张沉冷如水的俊逸脸颊顿时柔和了几分。

    起身走到沙发边,余淮看着云浅轻声说道:“你先出去忙吧!”

    “好,有事随时叫我。”云浅点了点头带上门退出去了。

    云浅一走,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剩下的两人相视间气氛短暂静默凝固了。

    明媚的阳光穿透透明的玻璃窗进入温暖的办公室室内。角落里的绿植生意盎然,面前阳光光束里悬着的浮尘清晰可见。

    被阳光包裹着,林晏殊感觉身上暖融融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久违的静谧和暖意。

    余淮走过去坐在林晏殊对面的沙发上烧好水泡好茶倒了杯递给了林晏殊:“尝尝你们茯茶镇自家茶楼里的茶。”

    林晏殊接过来玉色的陶瓷茶盏。

    茶盏中橙红色的茶汤在透明的阳光里散发出一缕白色的雾气。霎时,沁人心脾的茶香夹杂着茉莉花特有的幽香直扑鼻息。

    “每次喝到它总有种回到家乡的错觉。”林晏殊沉醉的轻嗅下,抿了口放在了面前的茶案上。

    “想家了?”余淮问。

    林晏殊摇了摇头。

    身为一个女人,离了婚四处漂泊不定的她哪里还有家可回?

    父亲和哥哥还有瑶瑶出事后,每回去一次立在空荡荡的林家宅子里,她心里就更难过。

    也不知道她和余淮离婚后,母亲李春华知道后又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等着她。

    反正在母亲李春华的认知里面,出轨并不是永远不可原谅的,只要一方认真改过,另一方愿意选择原谅遗忘,双方的日子就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的过的下去。

    她常说世人又不是神,哪能一辈子不犯错?再说了大家都是肉体凡胎的俗人,哪能真正像修行的出家人做到心思高洁又无欲无求?

    “杨律师什么时候能到?”喝完一杯茶,林晏殊问道。

    “应该快到了。”说话间,杨律师已经立在门口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三个人简单打过招呼后,西装革履的杨律师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份有关离婚财产分割合同和股权变更的协议。

    杨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余董,我按照您电话里说的意思初步拟了这两份文件,一式三份。”

    余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杨律师又说:“林小姐,您先重点看下协议内容。”

    “如果您单方面还有什么异议,我稍后会按您和余董重新协商后达成一致的共识内容重新起草一份新的协议合同给您二位过目。”

    “我不需要看!我也不需要你给这些。”林晏殊推开面前的纸质合同看向余淮说道:

    “也许别人不知道你这些年里背后的辛苦付出!但我很清楚这里面都是你这么多年凝聚太多心血、牺牲体力和健康辛苦打拼创造出来的财富。”

    “无功不受禄!在你的事业上我根本就没能帮到过你,也没有付出过一丝一毫的力气。”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完全能养活得了自己和慕淮。”

    林晏殊起身就准备离开却被余淮及时拽住手腕用力拉回到了座位上。

    “你刚刚有句话说错了!”余淮说:

    “什么叫无功不受禄?我们不是朋友和伙伴,我们是夫妻!”

    “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都有份儿!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你和孩子的存在,我这些年又怎么会有那么大动力去努力打拼事业?”

    余淮脸色沉静严肃,声音里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强硬坚定:“给你的这些你必须要!我不可能让你一个女人身无分文的带着孩子去异地艰难讨生活。”

    林晏殊闻言抬眸怔怔望着余淮,心如刀割。

    余淮凝视着林晏殊几秒后原本冷冽的声音柔了下去:为了你,为了慕淮以后生活多份保障,如果你也想让我以后想起你和慕淮时能过得安心一点,签了吧。”

    林晏殊垂下头默不作声,心里晦涩不已。撇过脸时,她那双清澈干净的如水眸子里顿时有一丝水雾浮起。

    余淮肯让她带走孩子,还坚持分给她一大半的财产和公司股份。

    事实上,哪怕到了这一刻林晏殊也并不在意那些金钱利益。

    眼看到了彻底要和余淮剥离分开的这一刻,林晏殊才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她表面强撑出来的故作坚强。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对余淮充满了感动和眷恋不舍。

    可是她自知自己敏感的天性和拧巴的性子,尤其是自那晚过后,她再也无法做到自欺欺人。

    她也明白:哪怕她短暂逼迫自己选择原谅余淮重新和他在一起生活,余淮和庄筱柔的那晚也会像一根刺一样永远同时卡在她和余淮的心里。

    或许以后两人的生活里会时不时伴随着这件事爆发激烈争吵,最后她和余淮两败俱伤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晏殊无法忍受将来那一幕频繁的发生在她和余淮之间。

    实在无法原谅,内心又难以忍受,比起两人目前这种同心而离居的煎熬现状,平静体面的分开放余淮自由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签。”林晏殊强忍着心痛拿过那两份文件随意的看了下拿起笔就开始签自己的名字。

    签字时林晏殊的手不自主的有了丝微颤,签完字笔都被她不小心掉落在了地板上。

    好像签她那从小到写了无数次的名字已经用光了全身所有的力量和勇气。

    林晏殊签字时手指颤动的一幕已经被余淮尽收入眼底。

    事实上林晏殊每写完一个字,他的心就跟着更痛几分。

    不过他一直掩饰的很好。

    林晏殊签完字后他不假思索的就利落签了字。

    到了他这个身份和高度,不露声色早就刻进了骨血里,很自然的就融入进了日常沉静如水的言行举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