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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楼之李莲花重生记 第496章 你到底是谁?

    赵承业挣扎着起身时,又被李相夷一把按住。

    他膝盖由于惯力,猛地磕在坚硬崎岖的石板地面。

    “嘶!”

    剧烈的痛楚从膝盖处蔓延,这可把李相夷吓了一跳,他不是故意的,他什么都没干呀!

    赵承业只觉得膝盖像是被生生嵌进了烧红的铁钳,那股尖锐的痛楚顺着骨头缝往上窜,直逼天灵盖。

    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滚下豆大的汗珠,沾湿了鬓边花白的发丝。

    方才被李相夷按住时,他本就虚浮的力道骤然失衡,膝盖撞在石板地上的刹那,他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与石头相碰的闷响,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他早已不堪重负的心上。

    “对不住。”

    李相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下意识地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赵承业衣料上粗糙的质感。

    他看着赵承业蜷缩着的膝盖,那里的布料已经被地上的碎石磨破,隐隐渗出暗红的血渍,心里竟莫名地沉了沉。

    他明明只是想按住对方,没想过会弄伤他——这人看着虽不算老弱,可身子骨竟这般不经碰?

    可不等他再说些什么,一道凛冽的寒光已如毒蛇般窜了过来。

    笛飞声的刀向来比他的话快。

    这位金鸳盟盟主显然没耐心看他们这般拉扯,赵承业方才那句“李门主”出口时,他握刀的手就已经动了。

    在笛飞声的世界里,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从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尤其是这个人还知道李相夷的身份,知道那个李莲花拼命想埋葬在过去的名字,留着便是祸患,不如一刀了断来得干净。

    长刀破空的锐响刺得人耳膜发疼,刀风裹挟着森然的杀意,直逼赵承业心口。

    赵承业瞳孔骤缩,身体的本能让他想往后缩,可膝盖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刀光在眼前放大,映出自己苍白如纸的脸。

    “铛!”

    一声脆响震得空气都在发颤。

    李莲花不知何时已挡在赵承业身前,手中那支不起眼的刎颈剑,看似轻飘飘地一扬,却精准地缠上了笛飞声的刀身。

    两相交击的力道让李莲花手腕微沉,袖袍下的指节泛白,可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仿佛只是随手拨开了一只挡路的飞虫。

    “阿飞,切莫冲动。”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人还有用。”

    笛飞声猛地抽回刀,刀刃划过空气发出一声不满的嗡鸣。

    他收刀而立,玄色披风在晚风中猎猎作响,脸上的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有用?”

    他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刮过地上的赵承业。

    “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李莲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优柔寡断?”

    他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莲花,语气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你不愿背负杀人的名声,本座不在乎!”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莲花略显苍白的脸,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执拗。

    “这个世道,除了本尊,谁都不可伤你!”

    这话一出,连风都像是停了。

    李莲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他抬眼看向笛飞声,对方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眸子里此刻竟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有怒火,有担忧,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灼热。

    “老笛,你这是……”

    李莲花干咳一声,下意识地想避开对方的视线。

    “说这些做什么,怪肉麻的。”

    站在一旁的方多病早就看傻了眼,他看看剑拔弩张的笛飞声,又看看一脸不自在的李莲花,张了张嘴,终究没敢插话。

    他总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劲,就像小时候偷看爹娘吵架,明明剑拔弩张,却偏偏透着股旁人插不进去的亲昵。

    倒是地上的赵承业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他忍着膝盖的剧痛,抬头看向李莲花,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李门主……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李莲花这才回过神,他推开还在发愣的方多病,缓步走到赵承业面前蹲下。

    火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眼角的细纹勾勒得愈发清晰,也让他眼底的探究多了几分真切。

    他仔细打量着赵承业,从对方饱经风霜的脸颊,到那双藏着太多故事的眼睛,甚至连他耳后一颗小小的痣都没放过。

    可记忆里翻来覆去,始终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是因为碧茶之毒吗?李莲花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偶尔会传来细微的刺痛,提醒着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李相夷。

    毒发时的痛苦尚可忍受,可这日渐衰退的记忆,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与过去的联系。

    “赵将军。”

    李莲花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说我们见过,可我实在想不起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对方膝盖的伤口上,语气诚恳了些。

    “你说的李门主,在下更是闻所未闻。”

    “在下李莲花,不过是个走江湖的游医,平日里除了治病救人,江湖上的事是一概不管的。”

    赵承业看着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悲凉:“游医?李门主,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吗?”

    “当年东海一战,你身着白衣,手持相夷太剑,于万军之中孤身奋战,何等威风!难道这些,你都忘了?”

    东海一战?

    李莲花的心猛地一跳。

    那是他最不愿回想的过去,是血与火交织的炼狱,也是他亲手埋葬李相夷的坟墓。

    这个人,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他的眼神沉了沉,指尖微微收紧:“这位将军,你怕是认错人了。”

    “什么东海,什么相夷太剑?在下那时还在乡下跟着师父学医,哪见过什么银甲将军。”

    “认错人?”

    赵承业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残破的令牌。

    令牌是青铜铸的,边角早已磨损,上面刻着的“四顾”二字却依旧清晰,只是被岁月磨得有些黯淡。

    “李门主,这个你总该认识吧?”

    李莲花的目光落在令牌上,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四顾门的令牌。而且看这磨损的程度,绝非寻常弟子所有。

    笛飞声不知何时已走到李莲花身后,他瞥了一眼那令牌,冷哼道:“装神弄鬼。”

    说着便要再次拔刀,“这种人留着只会胡言乱语,不如……”

    “等等。”李

    莲花抬手阻止了他,他的目光依旧锁在赵承业脸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四顾门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