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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衍出个万法真君 第409章 异界的消息

    李争怀抱着温香软玉,神色淡漠。仿佛刚才碾死的,不是什么元婴真君,只是一只蝼蚁。

    他屈指一弹,一道混沌气流射出,将那枚想要逃窜的血色元婴禁锢,然后随手扔进了真道阁的九层黑塔之中。

    血骨真君陈啸天,成为了继枯荣老祖之后的第二位“贵客”。

    只是李争不太满意。

    这血骨真君的法则领悟很差。

    难怪修为卡在元婴初期!

    他那血道法则,不过是生死大道下的微末支流。

    对于炼制道种来说已经够了。

    但是李争可不满于此。

    只能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若是陈啸天知道李争心中所想,怕是要气炸元婴:

    ‘你是根本不知道民生疾苦!元婴真君,整个东陆多少,整个天元大陆多少?你心里没点数吗?你经历过被卡瓶颈久久无法提升的迷茫痛苦吗?你知道我为了突破元婴失去了多少吗?到你嘴里却是一文不值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若李争能以此为基,悟出更本源的“元血大道”,便能触及生命本源,倒也不错。

    “嗯?”

    李争思绪一滞,心神心神微动,沉入真道阁。

    囚禁陈啸天元婴的黑塔二层,除了哀嚎的元婴,还悬浮着一块巴掌大的诡异符文黑牌,和一枚储物戒。

    让他皱眉的是,陈啸天的元婴正隐隐被黑气侵蚀,竟有“黑化”趋势。

    他立刻隔空一弹,强行分开了元婴与那令牌、储物戒。

    黑化趋势这才停止。

    这可是他的道种,可不能不明不白的被污染了。

    “这是什么?”

    李争注意力被令牌吸引。

    那令牌甚至还想带着储物戒指遁逃,李争当然不能遂愿。

    一爪伸出。

    令牌剧震,左冲右突,却挣不脱。

    下一刻,黑牌“噗”地化作黑烟,从指缝溜出,如毒箭射向李争面门!

    李争眼神一凝,无形威压罩下。

    黑烟在他面前数寸停滞,扭曲成狰狞鬼影,无声咆哮,就是无法寸进。

    他正欲探查,鬼影却凭空消散,只留一丝阴冷。

    “慧云!”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慧云声音凝重,“它自行回到了主人那里。”

    “这是什么手段?”李争警惕。

    “此等手段……不似天元大陆,倒像当年入侵的异界邪魔。”慧云有些不确定。

    李争深深皱起眉头。

    这个陈啸天是异界的探子?

    他神识探入储物戒指,试图找寻些线索。

    储物戒指中满是灵石,没有其他的东西。

    李争眉头先紧后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了这些资源,他能领悟元血大道法则。

    实力更进一步。

    接着滚雪球。

    到时候,什么妖魔鬼怪,什么异界魔神,都得死来!

    总而言之,这趟百骸坡之行,收获远超预期。

    李争心神回归,看向怀中依旧“呆滞”,美眸圆睁,小嘴微张的慕容雪。

    “结束了。”他平静开口。

    慕容雪眨巴眨巴眼睛,眸底深处仍有一丝不舍,但看着李争那星辰般的眼睛,她忽地直起身。

    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像是被陈啸天血道法则支配了一般,艳若桃李。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口那狂跳不止的心脏,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任…前辈,今日之事,多谢您出手相助。雪儿…雪儿无以为报。”

    她此刻再没有先前哪怕半分的骄纵和刁蛮,看向李争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感激,以及深深地的仰慕。

    李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好笑,淡淡摆了摆手: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在慕容雪羞涩的眼神中,李争继续说道,“开个玩笑,令兄付了诊金,你我两不相欠。”

    他这话,既是点明了交易,也间接的与慕容雪拉开了一丝距离。

    他可不想平白招惹什么情债。

    再说,在他看来,对方不过是大家族的“孩子”。

    对,没错。

    可能慕容天兄妹两的年龄比他自己还大,但是在他看来,不过是两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慕容雪闻言,脸上的红晕更甚,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她自然听出了李争话语中的疏离执意。

    是啊,像他这等神仙般的人物,又岂会真的在意自己的报答?

    自己又能报答什么呢?

    除了这一身蒲柳之姿,她还能拿出什么有诚意的回报呢?

    况且,这等人物,身边肯定不缺仙子吧……

    今日之事,于他而言,或许真的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碍眼的苍蝇罢了。

    但对她慕容雪而言,却是足以铭记一生的震撼与……悸动。

    “前辈……”慕容雪咬了咬樱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李争却已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目光转向依旧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慕容天,声音淡漠地说道:

    “慕容道友,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尽快带着令妹离开吧。”

    话音刚落,人群骚动,一个狼狈身影被踢了出来,“噗通”跪在李争身前。

    “任前辈,这陈厉还想跑,我们给他压回来了。”一个修士走出,语气敬畏讨好。

    李争顺势看去,正是陈啸天的儿子,陈厉。

    此时的他鼻青脸肿,血渍、污渍遍体。

    哪还有血煞谷谷主之子的威风与嚣张。

    他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体修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看向李争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任……任前辈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求前辈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条狗命!”

    陈厉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鲜血直流。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这个看起来普通的青衫散修是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绝世凶人,打死他也不敢去招惹啊。

    连他元婴真君的父亲都被对方一巴掌拍碎了肉身,元婴都被生擒了。

    他一个小小的金丹中期,在对方面前,恐怕连蝼蚁都不如。

    李真看着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成王败寇,弱肉强食,这是修仙界的铁律。

    谁强,谁就有理!

    他自然不会因为对方几句求饶就心软。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他扫过周围修士,缓缓开口:“诸位以为,此人,当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短暂的沉寂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这陈厉平日里仗着他爹是血煞谷谷主,在百骸坡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早就该死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恶狠狠地说道,眼中充满了快意。

    他曾经因为一件小事得罪过陈厉,被其手下打成重伤,差点道基受损。

    “没错!我上次辛辛苦苦采到一株三阶灵药,就被他强行用几块下品灵石买走了,简直是强盗行径!”另一个瘦小的修士也悲愤地控诉道。

    “还有我!我妹妹只是因为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就被他……”一个年轻修士说到一半,已是泣不成声,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一时间,坊市内群情激奋,无数曾经受过陈厉欺压的修士纷纷站了出来,历数其罪状。

    每一桩,每一件,都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陈厉听着周围那些此起彼伏的控诉声,脸色早已吓得惨白如纸,浑身抖得更厉害了,裤裆处甚至传来一阵骚臭味。

    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李争静静地听着,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这些人的遭遇,他并不意外。

    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无法无天之辈,更是数不胜数。

    待到众人声音稍歇,李争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既然如此,那任某便给诸位一个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修士,一字一句地说道:

    “谁与此人有仇怨,便可自行上前,了结恩怨。任某,绝不插手。”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一静。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争。

    他们没想到,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任前辈”,竟然会将处置陈厉的权力,交给他们这些“受害者”。

    短暂的错愕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更加狂热的欢呼。

    “多谢任前辈!”

    “任前辈大义!”

    “杀了他!为死去的道友报仇!”

    那些曾经受过陈厉欺压的修士,此刻眼中都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陈厉碎尸万段。

    “不……不要……饶命啊……”

    陈厉看着那些如同饿狼般扑上来的修士,发出绝望的惨嚎。

    然而,他的哀求,在众人滔天的怒火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拳脚、法术、法宝……如同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血煞谷少主,便被愤怒的众人活活打成了一摊肉泥,神魂俱灭。

    李争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并非嗜杀之人,但也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陈厉这种货色,死有余辜。

    将其交给这些受害者处置,也不是他仁慈。

    这些此刻义愤填膺、高呼正义的受害者,与先前那些在他落魄时对他冷嘲热讽、甚至暗藏杀机之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高度重合的。

    欺软怕硬,趋炎附势,早已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天性。

    李争私以为,真正的修士,不应如此。

    当有逆流而上的勇气,当有直面强权的傲骨。

    是以,他小小的推了他们一把。

    不对,他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

    一个让他们在无形之中,便与那潜藏在陈啸天背后的、来自异界的未知势力,直接对上的选择。

    斩杀了陈厉,便等同于与那异界势力结下了梁子。

    身为天元大陆的一份子,未来若有异界入侵,他们这些人,也算是提前“预热”了一番,不是吗?

    抗击异界邪魔,保卫家园,本就是天元大陆生灵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这很合理,也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