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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男人们离了我就活不了 第211章 番外一 失去与得到

    “她真可爱,有给她取名字吗?”

    梵意抱着怀里的小小婴孩,看着她慢慢啃着自己的手指头,对着她和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忍不住也笑起来。

    “她好乖。”

    喻言也去摸小孩的脸,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圆滚滚的,看见她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笑,那只软软白白的小手在空气里胡乱抓了抓,喻言伸出手给她抓着。

    “还没有名字。”

    “我听邻居他们说,取名字的话如果能用成语的话会好听很多,她的名字一定要好听——”

    “梵希,就叫做梵希吧,跟你姓。”

    “xi?哪个xi?”

    “希望的希。”

    梵意点了点头,可是等她登记名字的时候,工作人员问她取的什么名字的时候,梵意一时间想不起来,只说:“梵xi。”

    “哪个‘xi’?”

    “是一个成语里的,什么西望的。”

    “成语……东张西望的西是吧?”

    梵西这个名字就这么被按到了她的身上。

    喻言经常来看梵西,小梵西知道小时候有个阿姨经常来看妈妈,但是这个阿姨似乎更喜欢自己,会抱着自己喊“西西”。

    梵西也喜欢她,不知道“西西”是她名字的她也学着喻言发出的声音,冲着喻言“嘻嘻”笑。

    可是她知道眼前这个阿姨很漂亮。

    梵意的女儿是在梵西两岁半的时候出生的,但是梵西总是看见妈妈哭,后来她知道,因为“生病”。

    她的妹妹生了很重的病。

    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因为他不想要生病的妹妹,他骂妈妈,他连着她一起骂,说她是“野种”。

    妈妈不让他骂她,让他把喻言阿姨给的钱吐出来,但是他跑得没了影,妈妈去哪里找都找不到他。

    后来喻言阿姨又来了,她经常来看妈妈,也仍旧来看她,会摸她的脑袋,脸上会露出温柔的笑,却让梵西觉得那近乎悲伤。

    她说:“阿姨,不要伤心。”

    可是阿姨更伤心了。

    她带着喻言阿姨去见妈妈。

    妈妈说让她去看着房间里的妹妹睡觉,梵西知道那是她们有不让她听的话要说。

    梵西就回房间里逗弄床上的小孩,学着电视上看的纪录片一样,拍了拍她的脑袋,念念有词——

    “蘑菇蘑菇,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蘑菇——”

    她最喜欢和妹妹玩这样的游戏,她告诉妹妹说,她的姐姐是勇敢的探险家,是来保护蘑菇小镇的居民的。

    妹妹不知道懂没懂,眼珠子圆溜溜地盯着她看。

    外面妈妈开始哭,她探头往外看,看见妈妈跪在地上,妈妈的面前是喻言阿姨。

    喻言阿姨说:“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了,上面好像有所发觉……如果我这次带走了她,可能你这辈子都见不上她一面了。”

    梵意抹了一把眼泪,她很痛苦,却也很坚决,她说:“带走她吧,她留在我身边的话,也活不久。”

    再然后,喻言阿姨就把生病的妹妹带走了。

    “妹妹要去哪里?”

    妈妈告诉她,“妹妹去治病了。”

    “那妹妹什么时候会回来?”

    “妹妹治好病就会回来了。”

    可是,梵西再也没有看见过妹妹,也没有再见过喻阿姨。

    妹妹病好了吗?

    阿姨没有生病为什么也不来看她了?

    她只剩下妈妈了。

    可是妈妈也走了,她生了一场大病,最后怕拖累她,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里自杀了。

    她趴在她身边喊她妈妈,可是可能因为前一天她惹了她生气,所以妈妈不再回应她,紧闭着双眼。

    梵西掉着眼泪,想让妈妈看看她。

    可是命运不曾听说她的诉求,只是推着孤身一人的她继续往前走。

    梵西又只是一个人了。

    她不太爱和人打交道。

    因为好像和人一旦建立了亲密的关系后,就要承受失去她们的风险和痛苦。

    等长大一点,梵西遇到了一个小流浪人。

    她穿得普普通通,可是她还有住的地方。

    可是他穿得人模人样,却说他没有住的地方。

    梵西养了他一段时间。

    他说他叫“小傒”。

    梵西也说她叫“小西”。

    梵西盯着他的眼睛说他的美瞳真好看,小傒说这不是美瞳,是诅咒。

    “那可真是美丽的诅咒。”

    梵西刺溜地吸着面条,根本没有再注意小傒的面汤里混了他的眼泪。

    她养了他几天,他跟着自己吃面条吃到脸都白了,梵西安慰他:“再等等!很快就到了我每个月吃肉的日子了!”

    小傒和她一起期待着那天的到来,可是等到梵西那天兴高采烈买了肉回家,小傒不见了。

    “……回家了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她还买了两个人吃的份量呢。

    也是,每个人都是有家的,只是她没有而已。

    她没有掉眼泪。

    因为眼泪太没用了。

    她的眼泪换不回妈妈,所以她吝啬地也没有给小傒留下一滴眼泪。

    眼泪是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的。

    平常的某一天,梵西那些关于外来人的记忆被一扫而空。

    梵西睁开眼睛,又是只看见亘古不变的太阳。

    这样的太阳,可太好了。

    可什么时候能照耀到她身上呢?

    梵西等啊等。

    等到日升月落,等到已经学会了如何隐藏在众人中,一颗心慢慢冷却下来。

    她关上一扇门,又关上一扇窗,在一点空隙中窥探着,等着有人能在大家漂亮的大屋子里发现她的小屋。

    她一定会给他开门的。

    有人来了。

    敲了敲门。

    可她又躲起来,想,他再敲三下,我就给他开门。

    笃——笃——

    梵西的手搭在门上,等他敲下第三下。

    可是外面寂静无声,除去离开的脚步,梵西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

    好吧。

    走了就走了吧,其实她一个人也可以。

    “嘭——”

    她精心封好的门被砸开,门外站着一个人,明明那么凶悍地砸坏了她的小屋,脸上却带着几分温吞的抱歉,让人生不起气来。

    “你……还好吗?”

    她挺好的。

    就是她牢固的小屋灌风了。

    她说:“你要帮我把我的小屋修好,它因为你缺了一个大洞。”

    她自认为这话不是很难理解,可是他好像不能理解,只是伸手抱住她。

    “不是你的小屋漏风了。”

    “是心。”

    梵西不明白:“是我的心漏风了吗?”

    面对她有些幼稚又好笑的言论,他没有笑,耐心说。

    “你是心动了。”

    是心脏呼呼吹过一场大风。

    他如果不来,那里会一直有一个看不见的大洞,吹着一场不会停止的风,贯穿着心脏;他如果来了……

    “这里长了个洞,是你撞坏的。”

    “我也能修。”

    修?

    他怎么修?

    他需要靠近她,她需要配合他,在他张开双臂的时候也跟着他张开双臂。

    然后,紧紧相拥。

    风不吹了。

    那场以为会贯穿整个人生的风停了。

    梵西说:“我的小屋好了。”

    “哦,是我的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