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闪耀吧!网球王子与金闪闪 > 第242章 决赛前奏与西班牙的浮华

闪耀吧!网球王子与金闪闪 第242章 决赛前奏与西班牙的浮华

    “这里。”

    南霁歧刚推开那家弥漫着浓郁烘焙香气的咖啡厅玻璃门,一个清亮悦耳、带着独特韵律的嗓音便准确无误地穿透了背景的爵士乐,传入他耳中。他循声抬眼,靠窗的雅座里,一位身影正朝他招手。

    那是一位极其引人注目的“外国美女”。柔顺的浅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在透过落地窗的阳光下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他——是的,是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质感上乘的纯白色连衣裙,衬得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尤其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此刻正含着盈盈笑意,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超越性别的、惊心动魄的魅力。正是西班牙队的选手,马尔斯。

    南霁歧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径直走了过去,拉开对面的藤椅坐下,动作自然得就像回到自己家客厅。他拿起嵌在桌角的皮质菜单,一边翻看一边随口道:“好久不见啊,马尔斯。”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他手指在菜单上随意点了几下,“避嫌嘛,来这么久才联络你。”话是这么说,却听不出多少愧疚的意思。

    马尔斯单手托腮,手肘优雅地支在桌面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南霁歧坦荡地点单——可乐,薯条。他唇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声音带着点怀念的调子:“要是你当初答应了我们教练的邀请,现在就不用费心避嫌了。”他指的是西班牙U-17训练营曾向南霁歧抛出的橄榄枝。

    “确实有点遗憾。”南霁歧眼皮都没抬,目光在菜单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服务生刚送来的、冒着气泡的冰可乐上。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带来短暂的刺激感。他这才抬起眼,目光落在对面比大多数女人还要优雅精致的马尔斯身上,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你在那家伙(指西班牙队主将)的队伍里,过得还不错?” “那家伙”的称呼带着点心照不宣的熟稔。

    “挺有意思的。”马尔斯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靠背,舒展了一下身体,那身白裙子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他微微歪头,笑容明媚,“都是些很有趣的人。”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形容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孩子气的炫耀,“挺好玩的。”

    服务生端上了金黄的薯条。南霁歧毫不客气地捏起一根,丢进嘴里,咔嚓作响。他吃东西的样子有种不拘小节的随性,与马尔斯的精致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了,”马尔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眯起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像只狡黠的猫咪,“发现个很有意思的语言现象哦。”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英语里,用he和she区分男女,日语里用かれ(kare)和かのじょ(kanojo),但中文呢?”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才继续说道,“发音听起来一样,都是‘ta’,但写法却完全不同——男‘他’,女‘她’。是不是很有趣?”

    南霁歧刚把一根蘸了番茄酱的薯条塞进嘴里,闻言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淡淡地瞥了马尔斯一眼。“我更喜欢直接叫名字。”他咽下食物,又拿起可乐喝了一口,语气带着点懒洋洋的不耐烦,“比如叫你马尔斯,而不是纠结用哪个代词。” 他拿起一根原味的薯条,没有蘸酱,直接咬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尔斯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那笑容如同被点亮的星辰,瞬间变得更加明媚耀眼,几乎要晃花人眼。“不愧是光啊,”他轻轻叹息般地说,语气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和怀念,甚至夹杂着一点点南霁歧本人可能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真是一如既往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用了一个清晰的日语词汇,“亚萨西(优しい)呢。”

    南霁歧咀嚼的动作顿住了,抬眼看向马尔斯。那双总是带着点慵懒和疏离的黑眸里,清晰地映出对面人过分美丽的笑脸,以及那笑容下不易察觉的试探。他没接话,只是又拿起一根薯条,这次狠狠蘸了一大坨番茄酱,塞进嘴里,用力地嚼着,仿佛在咀嚼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薯条盘很快见了底(一半是原味,一半裹满了鲜红的番茄酱)。南霁歧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然后整个人向后一靠,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姿态懒散得像只午后晒饱了太阳的猫。“好了,”他开口,声音带着点吃饱喝足后的慵懒,“薯条吃完了,可乐也喝光了。今天特意找我出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叙叙旧,顺便请我吃薯条这么简单吧?”他特意在“请我”两个字上加了点重音。

    “也不全是。”马尔斯笑着摇了摇头,姿态依旧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番关于代词和“亚萨西”的对话从未发生。“老朋友难得在同一片赛场上相遇,单纯想见一面也是真的。”他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只喝了一小半的、装饰着精致拉花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话锋悄然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当然,顺便也提醒你一点小事。”

    他微微倾身向前,那双湛蓝的眼眸锁定南霁歧,里面似乎有精光一闪而过,如同平静海面下潜藏的漩涡。“西班牙队,”马尔斯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韵律,“可是很强的哦。”

    “呵。”一声短促而清晰的嗤笑从南霁歧喉咙里滚了出来。他身体依旧陷在沙发里没动,只是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这句话,由我来说似乎更合适吧?”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看向对面这位西班牙队的华丽王牌,“刚刚才战胜了德国队的英国队,怎么看都比你这个西班牙队的选手更有资格说这种话吧?” 话语里毫不掩饰的争胜心和那份熟悉的、近乎本能的锋芒,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即使外表再懒散,骨子里那个好胜的南霁歧,从未改变。

    马尔斯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加深了些许,仿佛南霁歧的反应正中下怀。他优雅地点点头,坦然承认:“确实。”随即,他动作流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洁白无瑕的裙摆,动作轻盈得像只白天鹅。“既然要避嫌,”他朝南霁歧眨了下眼,带着点俏皮的狡黠,“那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下次见,光。” 他刻意用了那个旧称。

    他转身,步履轻盈地向门口走去。那身白裙在柔和的灯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刚走到门口,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侧过半个身子,对着还坐在沙发里的南霁歧,用他那清亮悦耳、足以让任何侍者心甘情愿为他跑腿的嗓音,清晰地说道:“啊,对了,麻烦结一下我的账哦~” 尾音带着点撒娇似的上扬,然后才翩然推门而去,留下一个优雅到极致的背影。

    南霁歧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可乐杯和薯条盘,再想想马尔斯面前那杯只动了一小半的昂贵咖啡,以及他优雅离去的背影……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轻微跳动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家伙……”

    虽然心里觉得不过是“小钱”,但当穿着笔挺制服、笑容标准得如同量角器量过的服务生拿着账单走过来,彬彬有礼地将那张印着精致Logo的黑色小票递到他面前时,南霁歧的目光扫过上面的数字,眼皮还是不受控制地跳了一跳。

    一杯顶级瑰夏咖啡的价格,几乎抵得上他点的三份可乐加薯条!这还没完,小票下方清晰地列着:一份精致的手作提拉米苏,一份招牌的菲力牛排配松露酱……南霁歧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难怪那家伙说什么“要保持身材”只点了咖啡,原来是已经吃饱了!刚才那优雅的坐姿,合着是在消化食物!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南霁歧捏着那张薄薄的小票,感觉它在手里微微发烫。在服务员那礼貌得无懈可击、却仿佛带着无声催促的注视下,他只能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认命地掏出了钱包。指尖划过钞票的感觉,让他心里那股被“坑”的不爽感更加强烈。

    “下次,”他一边数着找零,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把马尔斯那家伙绑过来结账!”

    带着几分肉痛和明显的不爽,南霁歧回到了英国队下榻的酒店。刚走进略显嘈杂的大厅,就看到会议区那块巨大的战术白板前围着几个人。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对阵信息,显然是决赛的分组抽签结果已经登记完毕。

    南霁歧随意地扫了一眼,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对手名字,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平静得像是在看明天的天气预报。他径直走到正在对着名单皱眉研究的托姆·史密斯教练身边,言简意赅地把自己的分组情况报了过去。

    “知道了。”托姆教练点点头,目光依旧在名单上逡巡,似乎在权衡什么。

    南霁歧报完信息,任务就算完成。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双手插回运动外套的口袋里,迈着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懒洋洋劲儿的步子,径直朝着电梯间走去。那姿态,活脱脱就是一个交完作业就立刻开溜的甩手掌柜。

    托姆教练看着他干脆利落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笑意。这小子,还是老样子。

    英国队的其他队员们对于决赛的对手和分组,反应也大多平淡。经历过与德国队俾斯麦、塞弗里德那场惊心动魄的逆转之战,经历过能力共鸣的洗礼,这群少年的心志早已被磨砺得坚韧异常。无论对手是谁,在他们眼中,都只是通往冠军王座必须跨越的一道关卡。紧张或许有之,但更多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和对自身实力的笃定。挑战?来吧!

    决赛日,在万众瞩目中,如期而至。

    伦敦的天空似乎也感应到了这终极对决的气氛,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呈现出一种清澈高远的蔚蓝。温布尔登网球公园,这座承载着无数荣耀与梦想的殿堂,此刻人声鼎沸,旗帜招展。巨大的中央球场如同一只即将苏醒的巨兽,吞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热情观众。空气里弥漫着青草修剪后的清新气息、防晒霜的甜腻味道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紧张电波。

    英国队的休息室内,气氛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基斯·达维迪蓬靠坐在长椅上,闭着双眼,胸膛随着均匀而深长的呼吸微微起伏。他似乎在抓紧这最后的时刻,努力将身体里每一丝疲惫都驱赶出去,将状态调整到巅峰。修·奥古斯汀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反复地检查着自己的球拍线磅数,又不停地调整着手腕上的吸汗带,那双橄榄绿的眼睛里,跳动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光芒。托姆·史密斯教练站在战术板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白板边缘,做着最后的战术梳理,目光不时扫过自己这两位即将再次踏上战场的爱徒。

    而在休息室角落那张看起来最舒服的单人沙发里,南霁歧以一种极其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没骨头”的姿势瘫坐着。他的一条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呼吸平稳悠长,眼睫低垂,遮住了那双深邃的黑眸。从远处看,简直就像是在这大战前的紧张时刻,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喂喂……南前辈他……真的睡着了吗?”一个替补队员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指着南霁歧的方向。

    “在这种时候还能睡着……不愧是南前辈啊……”另一个队员语气复杂,带着点崇拜,又有点无语。

    基斯睁开眼,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南霁歧,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修也停下了检查装备的动作,看向南霁歧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南前辈,”修忍不住小声开口,带着点试探,“你……还好吧?马上就要上场了。”

    沙发上的人影似乎毫无反应。

    托姆教练也停下了敲击白板的手指,目光沉沉地看向南霁歧。休息室里一时间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

    就在这近乎凝滞的安静中,沙发上的人动了。

    南霁歧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接着,他像是被惊扰了清梦般,极其缓慢地、带着点不情愿地掀开了眼皮。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里,没有刚睡醒的惺忪和迷茫,反而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他先是看了一眼墙壁上无声走动的挂钟,指针距离入场还有十五分钟。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转动眼珠,视线落在了休息室里其他几个人身上——担忧的修,蹙眉的基斯,以及沉默注视着他的托姆教练。

    “嗯?”南霁歧发出一个极其短促的鼻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仿佛真的刚从梦中醒来。他缓缓坐直了身体,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伸了个极其慵懒的懒腰,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倦怠感。

    “紧张?”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刚睡醒的含糊,目光却像精准的手术刀,在修略显紧绷的脸上和基斯紧握的拳头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托姆教练那张写满严肃的脸上。他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带着点玩味的弧度,“还是说……”他的语气拖长,带着点调侃,“你们几个,已经把自己当成挑战者了?”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修的脸瞬间涨红了,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有些窘迫地反驳:“南前辈!我们……”

    基斯紧握的拳头松开,眉头却皱得更紧,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被看穿的不悦。

    托姆教练的眼神则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南霁歧没给他们反驳或解释的机会。他站起身,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句尖锐的话不是他说的。他慢悠悠地踱到休息室中央,目光扫过自己的队友们,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实质的、沉甸甸的压迫感。

    “放轻松点。”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休息室的空气,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对手是谁,重要吗?”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每一个人的眼底,“打垮他们,不就完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狂妄和理所当然的自信。那不是盲目的叫嚣,而是一种根植于绝对实力之上的、近乎本能的信念。

    休息室里一片寂静。修脸上的窘迫和紧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亮的火焰。基斯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眼底深处那最后一丝紧绷也悄然散去,只留下磐石般的沉静。托姆教练紧抿的嘴角,也终于松动了,露出一丝带着赞许的、无奈的笑意。

    是啊,打垮他们,不就完了?何必给自己套上“挑战者”的枷锁?

    “走吧。”南霁歧不再多言,率先拉开了休息室的门。门外,属于决赛场的巨大声浪如同海啸般瞬间涌入,带着令人血脉贲张的热度。

    通往中央球场的球员通道深邃而庄严,两侧墙壁上悬挂着历代冠军的巨幅照片,无声地诉说着荣耀与历史。通道尽头,那片被炽白灯光笼罩的绿色草场,在视野中逐渐清晰、放大,如同一个光芒万丈的舞台。

    当英国队一行四人——托姆·史密斯在前,南霁歧、基斯、修紧随其后——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口时,早已座无虚席的中央球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与掌声!声浪如同实质的海潮,猛烈地拍打着耳膜和心脏!无数的英国国旗在看台上疯狂舞动,汇成一片红蓝白的海洋。

    “英国队!英国队!”

    “基斯!修!加油!”

    “南!看这边!”

    热情的呼喊,疯狂的尖叫,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试图将他们推上荣耀的巅峰。基斯和修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感受着这份山呼海啸般的支持,体内的热血似乎也随之加速奔流。南霁歧依旧走在队伍中段,双手插在队服外套的口袋里,步伐不疾不徐,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这足以让任何人热血沸腾的场面,对他而言不过是日常散步的背景音。

    然而,当英国队踏入球场,刚刚在球员席站定,还没来得及完全感受主场观众的狂热时——

    轰!!!

    另一端的球员通道口,骤然爆发出更加猛烈、更加狂热、甚至带着某种宗教般狂热崇拜的声浪!那声音瞬间盖过了主场观众的欢呼,如同火山喷发,席卷了整个中央球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通道口处,光芒大盛!仿佛有无数盏聚光灯同时聚焦在那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漫天飞舞的、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瓣!如同下起了一场奢华而浪漫的花瓣雨!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每一片花瓣都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伴随着悠扬的西班牙古典吉他旋律(不知从何处播放出来),营造出一种近乎荒诞的戏剧感。

    在这片华丽到浮夸的花瓣雨中,一个身影缓缓步出。

    纯白色的、镶嵌着精致金色滚边的华丽队服,在灯光下耀眼夺目。浅金色的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如同最昂贵的金线编织而成。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足以迷倒众生的微笑。他步履从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形的红毯之上,湛蓝色的眼眸扫过看台,所过之处,立刻引发更加疯狂的尖叫和闪光灯的疯狂闪烁!

    西班牙队的王牌,马尔斯·德·科隆!他如同一位巡视领地的王子,在万众瞩目下,优雅登场!那身姿,那排场,瞬间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紧随其后的西班牙队员,也个个气势不凡,穿着同款华丽队服,如同拱卫王子的骑士。

    但这一切的浮华,在最后那个身影出现时,都瞬间成为了陪衬。

    通道口的光线似乎都为之扭曲、凝聚。

    梅达诺雷·费尔南德斯。

    他并未穿着那身华丽的白色队服,而是身披一件如同帝王斗篷般的深红色长袍!长袍的质地厚重,边缘绣着繁复的金色纹章,随着他的步伐在身后猎猎翻飞。他手中握着的,并非球拍,而是一柄造型古朴、顶端镶嵌着巨大蓝宝石的……权杖?!

    他的步伐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沉重如山的压迫感,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跳节点上。深红色的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毫无表情的下巴。兜帽的阴影下,隐约可见一双眼睛,冰冷、漠然,如同俯视凡尘的神只,不带一丝人类的情绪。那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用价值的“权杖”,被他随意地拄在地上,尖端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叩击声。

    嗒…嗒…嗒…

    整个中央球场,在他出现的那一刻,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寂静。连刚才为马尔斯疯狂的尖叫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所有的目光,所有的镜头,都死死地钉在那个深红色的、散发着绝对威压的身影上。

    世界第一,梅达诺雷·费尔南德斯。他以一种近乎“加冕”的姿态,踏入了温布尔登中央球场。

    英国队球员席这边,基斯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如同嗅到顶级掠食者气息的猛兽。修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浮夸的出场方式带来的荒谬感,瞬间被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实质般的恐怖压迫感所取代,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托姆教练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栏杆。

    在这片因梅达诺雷的降临而陷入凝滞的空气中,只有一个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南霁歧依旧双手插在队服口袋里,姿态甚至比刚才更加放松了些。他微微歪着头,目光饶有兴致地穿过球场上空飘落的玫瑰花瓣,越过那华丽如同开屏孔雀的马尔斯,最终定格在那个深红色斗篷、拄着权杖的身影上。

    他嘴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那么一丝丝。不是畏惧,不是紧张,而是一种……如同发现极其有趣玩具般的兴味盎然。

    “呵,”一声极轻、几乎被淹没在重新爆发出的、更加疯狂的西班牙语欢呼浪潮中的轻笑声,从南霁歧唇边逸出,“排场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