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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剑:开局收服和尚,拿下周卫国 第636章 不明白这些话的分量

    “刘三。”他低声唤了一句,声音中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刘三正蹲在不远处,用一个小螺丝刀撬着一块电接板。那板子是旧型号,不能用了,但他习惯性地收集这些废件,拿去外围给那些做拆解的换点钱。有时候能换口热汤,有时候能换一根还没吸完的卷烟。

    听到秦苍的声音,他猛地站起身,把螺丝刀夹回腰间,走了几步,道:“秦哥,怎么了?”

    秦苍没有直接回答,目光扫了他一眼,随后抬手把自己破旧的外套脱下,扔给刘三。

    “拿去,翻一下兜。还有点小票子,别都花了,去前口那边看看还有没有热的吃食。带点回来。”

    刘三一愣,接过衣服的时候手有点抖。他清楚秦苍的脾气,也明白能让这位平时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的人突然说出“你去买点吃的”这句话,说明他心里已经在做下一步安排。

    “秦哥……你是不是……”他迟疑地看着秦苍,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

    “别多想。”秦苍语气淡淡的,但语调里那种压着的焦躁和疲惫,刘三听得清清楚楚。

    “你现在还不是时候进那片区,线路密度太高,层间反应也混乱,我自己走得更快。”

    刘三紧抿嘴唇,点了点头,默默把衣服塞进怀里,低声说了句:“我去,你放心。”

    脚步声渐渐远去。

    秦苍望着他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心中却浮现出一股深重的责任感。

    他早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小虎不是随意乱闯的人,尤其是这种汇点线路密集、异常频发的节点区,他一向谨慎。要不是有极为诱惑的信息,要不是背后有人故意引导,小虎不会贸然深入。

    而对方能在主控制环附近设下那么复杂的陷阱——不止是布防的问题,那得是深度熟悉线路流向、节点反馈机制、甚至旧时代封锁逻辑的人,才干得出来。说明他们计划已久,甚至可能早就知道秦苍和他这支小队的作业路线。

    他从靴筒里抽出一把长匕,动作麻利地卸开刀柄,在内部抽出藏着的一张微缩电路图。

    这是一张他暗中绘制的线路交错图,是将原线路、废弃线路和疑似替代线路层层叠加后标注的版本。他没告诉任何人,连刘三都不知道他已经把这份图藏了三天三夜,只是等一个最关键的时刻使用。

    他指尖轻轻点在图的右上角一个微型锚点,那是一个几乎被废弃的小回流口,理论上只剩零点二伏的回电量,但如果他判断没错——那是唯一没有被对方布防的入口。

    他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你们埋了一圈火网,错在以为我只会走你们留下的口子。”

    指尖在那点上重重一压,一道银灰的细针从电路图里弹出,他用那针刺破指尖,血珠渗出,与图纸上的微导膜融合。整张图忽然微微发亮,线路自动重构,浮现出一条之前隐藏的灰色通道。

    那是备用路径,难度高、线路断点多,但也因此不容易被注意。

    他一边规划路径,一边等着刘三带回吃食。他的肠胃已经空了一天一夜,现在脑子虽然清醒,但体力已经是硬扛着撑着。再过一会儿,如果不进食,哪怕冲进终端也只是送人头。

    他想到小虎那句含糊的“他们装得很像……”,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像谁?”他低声自问,“像我们?”

    他不是没想过,那个区域里会不会早就有一帮人扮成技术人员、线路修复者,甚至是……他自己的旧相识,混进主环。

    也许,他们就在等他。

    而这一切,从他第一次进入这个废弃线路区开始,就已经布好了局。

    “不过……”他轻笑一声,笑得有些疲惫,“你们应该知道一件事,我秦苍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给我安排好的路线。”

    他靠回线路柱,闭上眼睛,静静等待。

    远处渐渐传来刘三脚步声,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裹,热气还在腾腾往上冒。

    “秦哥,买到了,刚出锅的发面卷,还有点炖菜。”

    他喘着气,把包放下,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件破旧的外套递还过去,“衣服还你,钱剩了一半,我没乱花。”

    秦苍接过,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撕开发面卷,咬下一口,连汤都没停,几口热菜入口,才让那种近乎坠崖的疲惫稍微稳住。

    吃完,他抬头看着刘三,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接下来的路,你别跟。回到外口,等我的信号,或者一个周期内没反应,就把线路图交给老狗,让他照我的备份执行撤退。”

    刘三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发白:“秦哥,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咱们都一起出来的吗?”

    “别说傻话。”秦苍站起身,拍拍他的肩,“我活着出来了,你再带人回来,把这一片清干净。”

    刘三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只剩一句哽咽:“我去不了,真的不能去吗?”

    那光影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和刘三隔在两个世界。

    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滞,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绷得过紧,随时可能断裂。

    他握着匕首的指节泛白,隐隐发颤。那种痛感不是因为即将面对的危险,而是……一种他极力压抑却无法否认的自责。

    刚才的那些话,他不该说出口。

    他知道刘三的性子,也知道这一路跟着他走来,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小子,早已把他当成某种意义上的“主心骨”。不是兄弟,也不是父亲那样的长辈,而是一种令他服气的存在——在这一线之上,谁都能倒,唯独秦苍不能倒。

    可他刚才说了什么?

    “你回去。”

    “等我的信号。”

    “一个周期不回来,就走。”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钝而沉,割在刘三心上,也割在自己心上。

    他不是不明白这些话的分量,他太明白了。

    他是怕了。

    不是怕死,而是怕,怕真的有人因为他的一句话,毫无准备地跟着他闯入那不归之地。

    怕当年那一幕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