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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铭章 第8章 麻烦而至

    胡征抿了抿自己的嘴,他没有抬头看旅长,情绪显的非常的消极。

    “咳咳……”旅长清清嗓子,看着胡征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有些生气。

    “现在这么一营给你管理,你肩上的任务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你要对你的战友负责,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这些牺牲的兄弟呢?对吧……”旅长接着对胡征说到。

    胡征依旧是那么默不作声地耷拉着脑袋。

    “关于你们上次战役的表现,我已经申请给你们立功了,至于牺牲的兄弟们,他们都会被追加成为烈士的,这点你就放心吧……”旅长继续对胡征这样说着。

    看着胡征依旧精神不振的样子,旅长再次有意地清清嗓子叩叩桌子,示意胡征集中一点注意力。

    但自己已经一次一次给予胡征机会了,看他依旧一副踌躇不堪的样子,旅长似乎都要开始对他失去耐心了。

    其实旅长是个暴脾气,做事风风火火的。现在年纪大了,稳重了很多,以前年轻的时候,侠肝义胆在部队里也是出了名的。他现在这样主要是心疼胡征,他一直很偏袒胡征,不忍心对胡征发火,但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觉得,有些东西,不能因为关照他而由着他的性子这样一直下去了,身为一个军人,长期以往,反而是害了他。

    “胡征!”这时,旅长有些怒气冲冲地对神情萎靡的胡征吼到。

    胡征愣是一惊。

    “到!”他立马条件反射地站直军姿从椅子上立了起来。

    “我前面和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旅长一脸严肃地看着胡征,他毫不客气地质问他到。

    胡征微微地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们这帮家伙,回来都懒散的没样子了。你看你们一个个,本来休整是给你们机会,体恤你们,我说你们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啊……”旅长接着把双手背在身后,质问地伸着脑袋看着胡征,开始教训起他来了。

    “真是给脸不要脸……”看着胡征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旅长真是气的不浅,胡征的行径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不过他这种暴脾气的人也着急,恨不得今天的事,明天就能水到渠成的办妥。

    胡征依旧是耷拉着脑袋,旅长更是恼火了,自己以前苦口婆心地和胡征说了这么多,这个兔崽子是不是当成耳旁风了。

    此时旅长对他是打又不能打,骂又舍不得骂,他瞪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胡征,他真是气的他牙直痒痒。

    “还打架……还有心思打架……那两个家伙,已经让你们团里关禁闭了。我说你们,是不是要给你们训练的爬不起来你们才不会给我惹事啊!”看着胡征像个木头人一样在那站着,旅长直接怒发冲冠地把今天找他的重点给直截了当地抖了出来。

    “禁闭!?什么禁闭……?”胡征听到这里,有些不知所然地挠挠头小声嘀咕到。

    但是他这小声的自言自语,还是让已经被气的面红耳赤的旅长给听到了。

    “还禁闭?什么禁闭……”旅长摇摇脑袋,他的双手依旧官威十足地背在身后,他冷冷地瞄了一眼愣愣呼呼的胡征,藐视地微微一笑,似乎从他鼻孔里呼出来的那股气息,都充满了不屑和讽刺的味道。

    “你们营的那两个连长,二连和三连的,在走廊上打起来了,被摄像头给拍下来了,被你们二团里的干部发现了!懂吗!”旅长接着有些嘲讽地用手指点点自己面前的桌子,对胡征一字一句地嚷到。

    哦……难怪,那时候他们似乎在要打起来的时候就停手了,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头顶上的摄像头。胡征这下是顿有所悟,他一副豁然开朗的神情,难怪那时候出去了看不到他俩。

    “怎么了!?想起来了?你这个营长,居然不知道你们自己的营里发生了什么事?”旅长接着依旧嬉笑怒骂地毫不客气数落着胡征。

    胡征偷偷地抬起头,他看着旅长这样怒发冲冠的,只能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总之!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奢望我偏袒你,我包庇你的已经够多了,下次你在这样,营长不像个营长,军人不像个军人,小心我对你军法处置!”此时旅长说着一捶自己边上的桌子,怒火中烧地对胡征下了最后的通牒。

    “好了,你回去吧……”不知为何,旅长在这一瞬间不想再看到胡征了,因为对于这个样子的胡征,他此时此刻的,更多的是失望。

    胡征在例行对旅长敬了一个军礼之后,接着就转身走出了旅长的办公室。

    “唉……”旅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的一杯茶,拧开盖子,吮了一口。

    “咳咳咳……”也许是情绪太激动了,旅长一下子呛到了,他剧烈地咳嗽着,但想起胡征那朽木难雕的样子,他还是气的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自己面前的办公桌上。

    胡征回到了自己的营队里,也不知道二连和三连的这两个家伙要关到什么时候。他有些哀愁地坐着,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旅长发这么大的火,对于旅长,胡征也有深深的感恩之情,他知道旅长对他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些痛楚和阴影的拦截,他就是感觉不敢向前,旅长的话在他的耳畔响着,他这么哀哀怨怨,的确不符合一个军人的形象。他也曾努力过想走出来,他好不容易走出两步。但是一想起那些东西,他似乎,就有被逼回了原点。

    胡征无奈地叹着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比以前更加消极,以前光光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阴影,而现在,更多是对自己没有尽好职责的愧疚。胡征感觉到自己快要疯了,他疲累地用双手捂着脸,一下子瘫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怎么办……?该怎么办……!?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助过,也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身体上的疲累不可怕,而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累,才是最要命的。

    另一方面,旅长一人默不作声地坐在办公桌的前面,他双手十指交叉着撑着自己的额头,现在他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俗话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为胡征的状态担心的火急火燎,而胡征却一直这样止步不前,连一点的好转都看不到。旅长现在真想骂人,如果他当时手边有一条鞭子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抽地胡征哭爹喊娘的。

    “唉……”旅长再次叹了口气,他放下撑在办公桌上的双手,拿过杯子,拧开盖子。

    “咳咳咳……”他似乎又呛到了,他难受地把杯子往旁边一扔,别过头去用手背抹着嘴角,由于极度难受,他的脸似乎咳的比之前更红了。

    这时,他办公室开着的门被人敲了一下,站在外面的是参谋长,参谋长看见旅长咳成这样,立马跑过来拍拍他的背。

    “怎么了……?”参谋长敏锐地发现旅长紧锁的双眉和他突兀着急的异常。

    “唉……没什么……”旅长只是无奈地摆摆手,摇摇头说到。

    “你就说吧,老兄,跟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旅里的参谋长是旅长的好哥们,他的军衔还比旅长高一级,要这样说,旅长还的叫他一声长官。

    不过参谋长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人,他从来不讲究这些,因为他曾说过,人外在的这身皮,再怎么光鲜,终究有一天会褪去,而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和能留住自己兄弟朋友的这层黏合剂,只有这身外衣下自己最纯净的心灵和自己最真诚的为人。

    参谋长比旅长小几岁,旅长家庭的矛盾,也都是他出主意化解的,他似乎已经渗透到了旅长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不能他们俩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但是这么几十年的搭档下来,他们也算是铁哥们了。

    “还不是那个兔崽子……”旅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把胡征的事和参谋长说了,也不知为什么,旅长一把这口苦水一下子吐出来之后,感觉自己的心情瞬间好多了。

    “这样啊……”参谋长一手捻着下巴,略有所思地想了想。

    “如果他一直是这样,那的确有点难走出来,不过我们可以用强制性的方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而且,既然他这么重情重义,要不我们就这样……”参谋长一边捻着下巴一边分析到,他说着就像是有什么小主意一样靠到旅长的旁边,一只手捂住嘴边,偷偷摸摸地在他耳边说到。

    “好……这个主意好……!”听得是旅长连连点头。

    “我说老弟,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得走多少弯路呢……!”他说着乐呵呵地拍拍参谋长的胳膊。

    “那是……”参谋长洋洋得意地站直了身子,他昂首挺胸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参谋是干嘛的,参谋就是出主意的……!”他说着对旅长一使眼色,逗得旅长和自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