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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铭章 第44章 痛心疾首

    “啪!”突然,一个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胡征的脸上。

    胡征像是刹那间被打醒了一样,愣是一下瞪大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旅长。

    旅长看胡征这么被扇了一下耳光才有点反应,“啪……!”又是一个耳光扇到了胡征的脸上。

    “废物!真他妈的就是个废物!滚!现在就给我滚!”旅长依旧红眉毛绿眼睛地对胡征喝斥到,胡征心里一酸,他握着拳头,咬了咬牙,五味杂陈地再次看了一眼旅长。

    接着他转过身去,迈开了步子,他用自己的手背捂了捂自己的脸,然后,他再次百感丛生地看了一眼火冒三丈的旅长,然后,他二话不说,便蹿出了旅长的营帐跑了出去……

    “傻瓜!白痴!废物!”等胡征已经完全跑出去了之后,旅长依旧怒不可遏地冲营帐外面他消失的方向大骂着。

    “这个兔崽子!气死我了!”想着胡征依旧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旅长依旧是难平自己内心的愤怒,他觉得他自己对胡征的期望这么高,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就是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胡征从旅长营帐里冲出来之后,因为先前旅长在营帐里因情绪激动骂的实在太大声了,导致从营帐外面路过的一些战士们都听到了。

    看着从营账里出来满面踌躇哀伤不已的胡征,他们在后面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这些悉悉索索的言语,此时就像是一把把冰冷且涂着毒药的利剑一样,毫不避讳地刺痛着胡征脆弱且伤心不已的心,谁说他不懂得体谅旅长,但是那又怎样呢?他难道就不想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吗?但是当时在战场上,看到此情此景,那种因老营长和战友的牺牲带来的那种深深的刺痛,就像是夜影里的恶魔一样一下子从不知名的角落里蹿了出来,他们紧紧地包裹着胡征的心,让他因害怕而怯懦,仿佛开始恍惚,甚至弄不清这场战役和上一场战役的时空交错。要他这么从容地面对,他真的做不到,他也曾经逼迫自己努力地挣脱,但是,有些东西就像是天生的一样,躲不掉也防不掉,胡征真的很沮丧也很痛苦,要他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老练又熟练地处理这些东西,的确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旅长的耳光扇的太狠了,胡征的两边脸颊就像是被开水烫过了样变的越来越红,他的脸上已经毫不避讳地留下了两个明显的巴掌印。胡征用自己的双手捂着脸,他心如刀绞地咬着嘴唇,他感觉自己的眼眶酸酸的,他的脑子混乱极了,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开始乱撞。

    胆小……怯懦……没种……愚蠢……

    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和战士们那取笑的样子以及三连连长那讥讽的神情,就像是一幅幅电影画面一样在胡征的眼前翻映而过,胡征感觉自己的眼前都开始模糊,他东摇西晃地往前走着,混乱之中,不知不觉地撞到了眼前的一个人。

    “沈……沈军医……”胡征愣是一放下双手,去扶被他撞的东倒西歪的沈碧婷。

    “你……”由于胡征把自己的双手放下了,沈碧婷愣是赤裸裸地看到了他左右两边脸颊上那红的发青的巴掌印。

    胡征的眼里微微地含着眼泪,他用一种可怜巴巴的,并且被眼泪浸润的伤感兮兮地眼神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沈碧婷,他本不想哭,但是他觉得自己很委屈,这也不是他自己想要这样的,但是又能怎样呢?接着他抿抿自己的嘴,二话不说地,绕过沈碧婷,往远处走去……

    胡征回到了自己营的营地里,刚好三连的连长和自己连队的战士们坐在一旁。

    “呦……这不是我们的胡营长吗?脸上怎么了?怎么……被哪个小姑娘打成这样了啊?”三连连长肆无忌惮地取笑着胡征,他觉得胡征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子,胆小如鼠,一无是处。他这样取笑胡征,意思是胡征这种人连女人都打不过,这下现在外面的战士们都这样嘲笑着胡征,让他更加变的得意洋洋。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个连长这样,他们三连战士们也变的鸡婆八卦,幸灾乐祸,胡征看着他们,一咬牙,接着,他便迈开步子,往自己的营帐里走去。

    营帐里,二连的连长跟其它战士们在那里聊着天,胡征绕过他们,自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他一下子躺到了床上,拿过挂在那儿的一件衬衣,把它一下子盖在了脸上。胡征咬着牙,他在那默默地抽泣着,他对自己是又急又恨。他责怪自己这么的不争气,这么的没用,似乎连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旅长扇在他脸上的耳光火辣辣的,热热疼疼的,一直疼到他的心里,他很懊恼,懊恼自己这么疲累,这么挣扎,大家都不关心他的内心,只是一个劲地让他挑起他感觉有些不堪重负的大梁。

    以前老营长在这的时候,他就像自己的老师和亲人一样,和善耐心地倾听和帮助自己。自从老营长走了之后,现在环绕在自己四周的,只有浓浓的压力。

    胡征也不想这样,但他就是做不到,他明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当突如其来的一切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抛弃本能处理的这么坦然。

    大家都只是看到结果,其实胡征也不是说自己想当这个营长,旅长这个暴脾气的家伙,把胡征赶鸭子上架,现在又要这么强人所难地为难他。胡征真的是感觉好无助,好疲累,他本不想哭,但此时的他从没感觉到这么委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