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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铭章 第55章 旧况复发

    胡征有些自愧,他微微地低着头,躲避着二连连长焦急质问的眼神没有说话。此时的他也非常懊恼,本来想在这场战役中好好的表现的,但刚才那不争气的条件反射,似乎让他又像被定身了一样动弹不得。

    “行了……营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再说,清缴敌军一样重要,好好接受命令吧……”副营长这时立马出来为胡征解围。

    二连连长嘟囔了一下嘴,感觉有些不大情愿,但是这也没办法,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几句,然后接着便有些不情愿地迈开步子。

    “我可不要和这个家伙在一起,三连的,跟我来!”三连连长算是鄙视透胡征了,他觉得他这种人怎么也能上战场?他不顾任何的看法,一挥手,便带着三连的战士们往另一边去检查残剩下的敌军了。

    “你们,去那边吧……”副营长接着指指另外一个方向,便对旁边的二连连长说到。

    二连连长点点头,然后就带着二连的战士们朝另外一边跑去。

    胡征嘟囔着嘴,眼巴巴地看着这个不团结的营队又变得四分五裂了,他的心里很是难过:“我们!去那边!”接着,他一摆手,示意自己的战士们往另一边去看看,接着,他往四周一看,便带领着自己的战士们往那个的方向跑去。

    跟着他一起战士们的脸上都挂着胜利和喜悦的笑容,大家现在是连胜两场,这不知不觉地就大增了他们的士气。

    然而胡征的心里却十分地上下忐忑,他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趁胜追击的战士们跨过敌军和残败的满地,山风渐渐地吹起,微微地吹鼓着这已经基本满目疮痍里的营帐和架台上。

    战士们警觉地端着枪,横扫检查在这附近的角角落落,大家不自觉地慢慢散开,借着这火光和依旧阴冷的月影,胡征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一个似乎被山风灌满着的一个较大的营帐。

    “走!我们去那里看看!”胡征叫上旁边的几个战士,然后他握紧手里的枪,有些轻手轻脚地悄悄接近那个乌漆麻黑的营帐。

    胡征总是感觉这个营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这个营帐的门口时,他不自觉地紧皱着眉头,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感觉是因为战场上带来的恐惧还是因为自己真的意识到了什么,他试图让自己理智一点,清醒一点,不要这么胡思乱想的。只见他再次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他轻轻地挪动枪管,慢慢地撩开了眼前的那个营帐的门帘。

    胡征侧身往里面瞄了一下,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源都没有。他接着对旁边的两名战士一做手势,于是那两名战士迅速地往里扔了两枚照明弹。

    有些炫目的红光很快地就照亮了这个有四五十平方米的营帐。

    就在闪光弹被扔进了那个原本漆黑的营帐,里面一下被照亮的瞬间,胡征和他的战士们看到,里面站着四名虽然装备整齐,但是却手无寸铁,且神色慌张的敌军士兵。

    “立……”胡征还没开口把字吐出来,就听到砰砰两声惊霎的枪响。然后四名敌军中的两名应声倒下。

    一切发生的就这么突然,仿佛就是在那么弹指的一瞬间,胡征瞪大着眼睛,有些惊愕地转头看着站在他两边手里还以射击的姿势握着枪管的两名战士。

    “干什么!”胡征立马狠狠地一拍他左手边的那名战士的头盔,接着对他张大着嘴咆哮到。

    那名战士有些委屈地扶扶自己脑袋上被胡征打歪的头盔,他放下自己手中的枪,可怜巴巴地看着胡征,没有说话。

    这时,从后面冲上来五六个战士,他们听到了枪声,于是过来支援。

    “不知道对于俘虏缴枪不杀的吗!”胡征转头看看旁边的那两位战士,接着对他们嚷嚷到。

    “可是……”此时他右手边的那为战士似乎要解释什么,但是看到胡征这么凶神恶煞的眼神,他又立马缩回了脑袋。

    “不要和我解释!没看到他们手无寸铁吗!”胡征接着对那两名战士嚷到。

    “快!进去把他们两俘虏了!”胡征接着下令让支援上来的那几个兄弟进去把另外那两个已经吓得浑身僵硬的敌军给带出来。

    “哼!”他接着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旁边那两个做事毛手毛脚的战士,接着他迈出步子,往这个营帐的深处走去。

    那几名自己的兄弟走在前面,他们直直地往前准备去俘虏在那里吓得像是两个雕塑一样的敌军士兵。胡征走在他们的后面,看他们这无比绝望的样子,和那面对战友的死同样接近崩溃的反应,似乎一些感同身受的东西,又直直地在他感情用事的心上捅了一刀。这就像波澜不惊的鬼雾一样,虽然不是那么轰轰烈烈,但是却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那旧伤未愈的心。

    在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从射杀到对话到过去俘虏,似乎在那一眨眼的功夫,虽说是敌军,但是这么两条生命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消逝了,这种自己眼睁睁赤裸裸地手刃无辜的场面,还是让胡征这个上过战场的战士感觉到心里的一丝虽不大,但是却很揪心的震颤。

    眼前的那两名敌军士兵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他们已经崩溃的脸上,紧紧地嵌着那两颗因无比惊恐而瞪的巨大的眼睛,他们的脸上有绝望,有害怕,有惊愕,也有慌张……总之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种五味杂陈的情愫翻腾搅合一样缠绕的他们这下巴都要掉下来的脸纠结无比。

    就在胡征前面的那两名战士将要靠到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原本还挺立的一块玻璃,一下子被人敲碎了一样,哐当地一下瘫软了下来。

    “走!”随着胡征的那几个战友严厉的喝斥和粗鲁的拎抓,那两名瘫在地上似乎已经完全崩溃的敌军士兵,一名在绝望的痛哭,一名在就像丢了魂一样机械的一动不动。

    胡征他们的几名战士就像是拎着两摊烂肉一样,架着这两名俘军就把他们往营帐的外面拖。

    也许是望着那稍纵即逝的自己战友失去生命的肉体,也许是因为被这么活生生的俘虏的不甘,又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手上,裤子上,靴子上,都沾上了他们被打死的战友还依旧温热的血液。

    原本那呆呆地在那六神无主的敌军,也开始绝望的大哭了起来。

    这两位人高马大的敌军士兵,此时哭的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无助,可怜,毫无反抗之力。这撕心裂肺的痛苦,尖锐而又绝望,就像是含着他们枉魂的怨气一样,瞬间钻进了胡征的两个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