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侯门夫人但一心想跑路 第193章 人贵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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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姐姐，你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好奇怪啊，不过确实是这样。”巧巧握起白芷的手，“你从那次落水之后性情大变，不再日日伤心，而是振作精神为自己而活，我真的十分开心。”
白芷心念一动，忽然道：“巧巧。”
“嗯？”
“你有时会不会觉得，落水后的我是另一个人？”
这话一说出口，白芷就后悔了。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做什么非要节外生枝？如果巧巧不提起这事，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问，百八十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此时此刻巧巧既然提起，她就实在想追根究底，和自己相伴十年之久的人忽然性情大变，巧巧究竟有没有一刻觉得可怕和厌恶。
巧巧闭目沉思，白芷胸中震跳。
“是像，甚至觉得姐姐像被夺舍了一样。不过……”巧巧话锋一转，弯弯的笑眼中映出白芷哀伤皱起的眉头，“姐姐就是姐姐，不论变成什么样，都是姐姐。”
白芷眼眉霎时柔和下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嘲般大笑两声，然后使了大力气把巧巧紧紧搂进怀里，轻声道：“巧巧也是，不管想做什么都是巧巧。”
“那当然是！我是白萤大工匠，也是梧县的英雄！”
“你留下吧，巧巧。”
话头转变得太过突然，巧巧一时发懵，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你留下吧，建好了病伤坊你也可以留下，咱们的约定作废，我不强迫你回家。”白芷认真道，“左右现在战况转好，而且我和程茂都在，这里总不算太危险。”
几乎是下一刻，巧巧就蹦了起来，急切道：“姐姐，说话可要算数！”
“君子一言。”
“八百匹马难追！”
“怎么还篡改名句呢？”白芷失笑，“怎么着，非得八百匹马？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巧巧一个激灵：“绝对不是！只是不太像真的，你之前为了把我和初七带回家，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这会怎么……”
白芷双手一摊：“不想留也可以，明天就回家。”
巧巧非常识时务地住了嘴。
病伤坊中乍地响起铲子敲大锅的哐哐声，白芷看到其中几个郎中起身离座，看着像是吃饭去了。
白芷一推巧巧：“快去领饭，别一会把你给忘了。”
“不急。”巧巧拍拍肚子舔舔嘴唇，“上午营造完后吃了顿小灶，现在一点都不饿，左右有初七在，想吃饭还不简单。哦，我差点忘了，我得去给远山哥哥写回信。”
“怎么不回家写？”
“这里纸多，用几张也无妨嘛，省着还要买。”巧巧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发，转开话头问道，“你给云大哥写信了吗？”
“写了，回信应该在隗扶光那，可惜她这几天都不在梧县。”白芷颇为遗憾地一叹气，“她能弄这么多郎中来，肯定从你云大哥那拿到实权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这会估计事儿正多着呢，顾不上我的信。”
巧巧促狭道：“姐姐，你这么肯定有回信啊？”
“那是肯定。”白芷大大剌剌地直视巧巧想调笑她的那个小眼神，“别人不一定会写回信，你云大哥一定写，说不定还一摞子厚。”
“这里离白虎军的驻地那么近，云大哥只坐镇后方不用打仗，说不定直接来找你呢。”
“那应该不会，好歹是个王爷，还能分不清孰轻孰重么。”
巧巧小脸一扬：“别人不一定，云大哥一定会！”
白芷不以为然。
巧巧左右瞧瞧，悄悄对白芷道：“趁着现在都去吃饭了，我去找纸写信。”
“去吧去吧。”
没饭可吃尚在等待的百姓长队间，巧巧泥鳅似的钻行，走两步就要被个熟悉的乡亲捉住说话，一个问你们中午吃啥呀这么香，一个打趣问白幺幺你怎么不帮着抓药，巧巧听前句还笑意盈盈，听后句就哭丧起一张脸，大嚎你们怎么都问这个，青县人就未必个个都会认药吧！话落惹来一片哄笑。
虽在病伤坊外各等着治各的病，场面却并不颓丧，隐隐还有些生机勃勃的味道。
也不知是苦中作乐，还是真觉得这一仗就要打赢了。
巧巧终于穿过人群溜进屋中，白芷回过神来，轻拍两下自己的脑门。
让巧巧留下来，她不知是对是错，但是——白芷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人贵自在啊……”
从甲病伤坊回屋时，已几近深夜了。今天送来的伤兵不多，本来白芷下午就能下工，但她为了白给的那顿晚饭硬是等到了傍晚，然后被伤兵们硬拉着参加庆功宴到半夜。
说是庆功宴，一帮子翻身都困难的伤兵自然是做不了什么，但傍晚前线又传捷报，说白虎军已将蛮子逼至静影关外，歼敌数以千计。今日新送来的伤兵跟老伤兵说起这一仗打得多么漂亮，乔远山将军多么用兵如神，蛮子多么仓皇逃窜，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听得老伤兵一个个恨不得蹦起来立刻归军，甚至有几个人手痒直接开始耍把式，被恰好看到的姜郎中骂得狗血淋头。
归军是不太行，但搞庆功宴还是可以的。于是在吃过了晚饭后，伤兵们敲起锅碗瓢盆，拽着白芷一块嚎起歌来。
姜郎中本想制止，嘴都张开了，忽然想起白芷曾说过，病患若是心情好，身上的病痛会好得更快。
白芷刚好看到姜郎中张着嘴呆站，疑道：“姜郎中，你好像有话想说。”
姜郎中清清嗓子：“我记得你说过会弹琴，去给他们配个乐声吧。”
“我还想早点回……”
“有乐声更容易心情好。”
“……”
于是白芷在有旧伤的右手上一圈圈缠紧绷带用以固定，弹了足足两个时辰。
本来打算弹上小半个时辰就回的，但她弹着弹着，看到将士们载歌载舞大歌大笑，不免也跟着快活起来。
人活着，还不就图个快活么。
深夜的梧县仍是烛光点点，半夜归家也看得清路。白芷踩着烛影一路回到他们在梧县暂住的小院内，看到院子内暗了一片。
她立刻警觉起来——往常程茂屋中的灯总是一直亮着的。
白芷心念一动，忽然道：“巧巧。”
“嗯？”
“你有时会不会觉得，落水后的我是另一个人？”
这话一说出口，白芷就后悔了。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做什么非要节外生枝？如果巧巧不提起这事，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问，百八十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此时此刻巧巧既然提起，她就实在想追根究底，和自己相伴十年之久的人忽然性情大变，巧巧究竟有没有一刻觉得可怕和厌恶。
巧巧闭目沉思，白芷胸中震跳。
“是像，甚至觉得姐姐像被夺舍了一样。不过……”巧巧话锋一转，弯弯的笑眼中映出白芷哀伤皱起的眉头，“姐姐就是姐姐，不论变成什么样，都是姐姐。”
白芷眼眉霎时柔和下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嘲般大笑两声，然后使了大力气把巧巧紧紧搂进怀里，轻声道：“巧巧也是，不管想做什么都是巧巧。”
“那当然是！我是白萤大工匠，也是梧县的英雄！”
“你留下吧，巧巧。”
话头转变得太过突然，巧巧一时发懵，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你留下吧，建好了病伤坊你也可以留下，咱们的约定作废，我不强迫你回家。”白芷认真道，“左右现在战况转好，而且我和程茂都在，这里总不算太危险。”
几乎是下一刻，巧巧就蹦了起来，急切道：“姐姐，说话可要算数！”
“君子一言。”
“八百匹马难追！”
“怎么还篡改名句呢？”白芷失笑，“怎么着，非得八百匹马？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巧巧一个激灵：“绝对不是！只是不太像真的，你之前为了把我和初七带回家，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这会怎么……”
白芷双手一摊：“不想留也可以，明天就回家。”
巧巧非常识时务地住了嘴。
病伤坊中乍地响起铲子敲大锅的哐哐声，白芷看到其中几个郎中起身离座，看着像是吃饭去了。
白芷一推巧巧：“快去领饭，别一会把你给忘了。”
“不急。”巧巧拍拍肚子舔舔嘴唇，“上午营造完后吃了顿小灶，现在一点都不饿，左右有初七在，想吃饭还不简单。哦，我差点忘了，我得去给远山哥哥写回信。”
“怎么不回家写？”
“这里纸多，用几张也无妨嘛，省着还要买。”巧巧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发，转开话头问道，“你给云大哥写信了吗？”
“写了，回信应该在隗扶光那，可惜她这几天都不在梧县。”白芷颇为遗憾地一叹气，“她能弄这么多郎中来，肯定从你云大哥那拿到实权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这会估计事儿正多着呢，顾不上我的信。”
巧巧促狭道：“姐姐，你这么肯定有回信啊？”
“那是肯定。”白芷大大剌剌地直视巧巧想调笑她的那个小眼神，“别人不一定会写回信，你云大哥一定写，说不定还一摞子厚。”
“这里离白虎军的驻地那么近，云大哥只坐镇后方不用打仗，说不定直接来找你呢。”
“那应该不会，好歹是个王爷，还能分不清孰轻孰重么。”
巧巧小脸一扬：“别人不一定，云大哥一定会！”
白芷不以为然。
巧巧左右瞧瞧，悄悄对白芷道：“趁着现在都去吃饭了，我去找纸写信。”
“去吧去吧。”
没饭可吃尚在等待的百姓长队间，巧巧泥鳅似的钻行，走两步就要被个熟悉的乡亲捉住说话，一个问你们中午吃啥呀这么香，一个打趣问白幺幺你怎么不帮着抓药，巧巧听前句还笑意盈盈，听后句就哭丧起一张脸，大嚎你们怎么都问这个，青县人就未必个个都会认药吧！话落惹来一片哄笑。
虽在病伤坊外各等着治各的病，场面却并不颓丧，隐隐还有些生机勃勃的味道。
也不知是苦中作乐，还是真觉得这一仗就要打赢了。
巧巧终于穿过人群溜进屋中，白芷回过神来，轻拍两下自己的脑门。
让巧巧留下来，她不知是对是错，但是——白芷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人贵自在啊……”
从甲病伤坊回屋时，已几近深夜了。今天送来的伤兵不多，本来白芷下午就能下工，但她为了白给的那顿晚饭硬是等到了傍晚，然后被伤兵们硬拉着参加庆功宴到半夜。
说是庆功宴，一帮子翻身都困难的伤兵自然是做不了什么，但傍晚前线又传捷报，说白虎军已将蛮子逼至静影关外，歼敌数以千计。今日新送来的伤兵跟老伤兵说起这一仗打得多么漂亮，乔远山将军多么用兵如神，蛮子多么仓皇逃窜，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听得老伤兵一个个恨不得蹦起来立刻归军，甚至有几个人手痒直接开始耍把式，被恰好看到的姜郎中骂得狗血淋头。
归军是不太行，但搞庆功宴还是可以的。于是在吃过了晚饭后，伤兵们敲起锅碗瓢盆，拽着白芷一块嚎起歌来。
姜郎中本想制止，嘴都张开了，忽然想起白芷曾说过，病患若是心情好，身上的病痛会好得更快。
白芷刚好看到姜郎中张着嘴呆站，疑道：“姜郎中，你好像有话想说。”
姜郎中清清嗓子：“我记得你说过会弹琴，去给他们配个乐声吧。”
“我还想早点回……”
“有乐声更容易心情好。”
“……”
于是白芷在有旧伤的右手上一圈圈缠紧绷带用以固定，弹了足足两个时辰。
本来打算弹上小半个时辰就回的，但她弹着弹着，看到将士们载歌载舞大歌大笑，不免也跟着快活起来。
人活着，还不就图个快活么。
深夜的梧县仍是烛光点点，半夜归家也看得清路。白芷踩着烛影一路回到他们在梧县暂住的小院内，看到院子内暗了一片。
她立刻警觉起来——往常程茂屋中的灯总是一直亮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