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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后妈,带着全家致富 外番1顾景烨

    “不要!外公,不要卖我们,”顾景烨从睡梦中惊醒。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枕头上还有一片泪痕。

    望着窗外浓郁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噩梦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父亲的归来?

    还是看到小娘那一刻?

    那个同样瘦如骨柴的女子,记忆犹新的就是她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真如“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先喝粥——”

    现在回忆起来,还记忆犹新,那白粥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

    那天等他和醒来,发现父亲和小娘不在,便想起来父亲今天去县里采购。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大,但是都是新的。

    等他和妹妹穿着不合体的衣服来到厨房时,就看到两盒“三明治”和“蛋挞,那时他和妹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很好吃,真的很好吃,是他和妹妹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

    “哥哥,我终于吃饱了,”妹妹眨着大眼睛,甜甜的说。

    边说,边舔着手指上的沙拉酱,“哥哥,你说我们以后还会被卖吗?”

    “不会,”他坚定的说。

    “哥哥,我们以后还会饿肚子吗?”

    “不会,爹回来了。”

    “哥,小娘会像外公一样打我们吗?”

    那时他沉默了,因为他不敢肯定,但是还是说:“不会。”

    因为当时没有底气,他说话的声音很低。

    因为他的亲娘都能打他和妹妹,他那个假死逃遁的亲娘在人前一个样,在人后又是一个样。

    每一次她在那一家子那里受了气,就打他,还不让他出声。

    ……

    小石头蹲在灶台后面,把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柴火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到他裸露的小腿上,他却不敢挪动半分。

    田小草正背对着他切菜,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田小草红着眼眶突然转身。

    手里的擀面杖狠狠抽在小石头肩膀上,“要不是你不讨喜,要不是你那个爹是个窝囊废,我,我怎么会...”

    擀面杖雨点般落下,小石头咬紧牙关不吭声。

    他知道,哭出声来只会让母亲打得更狠。

    三岁的他已经学会了这套生存法则——挨打时要像块真正的石头,不哭不闹不反抗。

    这也是孙奶奶和他是过得,当年他爹就是这样的。

    灶房外传来二婶李氏尖利的笑声:“哎哟,又在管教小石头啦?

    要我说啊,这没爹教的孩子就是欠收拾呢!

    贱人生的,就得好好管教,不仅不能有名字,也不配进顾家族谱。”

    “我说田小草,顾城霖那个杂碎这一走怕是回不来了。

    你受得住吗?不如我给你再找户人家,把这个贱骨头一卖,你看…?”

    田小草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理李氏,低头干活。

    李氏见她没说话,又骂了两句,扭着身子离开。

    见李氏走了,田小草拿起脚边的树枝,随即更加用力地对小石头抽打起来。

    边抽打边骂,骂他爹窝囊,骂他不讨喜,骂二婶出身好。

    骂三婶儿会哄人,骂小姑投胎好…把家里人骂了一个遍,她才停手。

    小石头知道,二婶的话像盐一样撒在母亲的伤口上。

    爹被奶奶骗去替三叔服兵役,村里人说爹这次去的地方凶险。

    十有八九回不来,因为爹服兵役的地方年年打仗,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里正爷爷也说,北边战事吃紧,他爹怕是凶多吉少。

    “滚出去!”田小草终于打累了,一脚踹在小石头屁股上,“去把后院的柴劈了,劈不完不许吃饭!”

    小石头踉跄着爬起来,低着头快步走出灶房。

    经过院子时,他看见奶奶正坐在枣树下纳凉,三婶小叶氏在一旁给她捶腿。

    两人瞥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嫌恶,三婶还对着他这边吐了一口口水。

    “小畜生,见人不知道打招呼?”

    “奶奶好,三婶好。”小石头机械地鞠躬,声音细如蚊呐。

    “没规矩的东西,跟你娘一个德行,看着就心烦,赶紧滚!”顾婆子冷声呵斥。

    三婶跟着说:“去告诉你娘,今晚你大姑和金锁要回来。

    让她准备八个菜,少一个我扒了她的皮!”

    小石头点点头,快步走向后院。

    他知道八个菜意味着什么,每次大姑送金锁回来,奶奶都要母亲做八个菜。

    买肉的钱是二婶出的,三婶是奶奶母族那边的人。

    堂弟金锁又养在他外公家,花不上顾家的钱。

    每次母亲又要忙到深夜不说,还吃不到饱饭,而忙累了的母亲,打人会比平时更狠。

    后院堆着山高的柴火,那是昨天三叔故意拉来的“湿柴”。

    说是专门给小石头“练力气”用的,说顾城霖小时候就是这么锻炼身体的。

    呵呵……

    二叔和三叔怎么不锻炼?

    想到三叔家的金锁,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小石头费力的拿起斧头,一下一下地劈着。

    斧头很重,他瘦弱的胳膊很快就酸了,但他不敢停。

    上次他偷懒被三叔发现,三叔用烧红的火钳在他大腿内侧烫了个疤,说是让他“长长记性”。

    而他亲娘就在那边冷眼看着,眼中没有一丝心疼,只有嫌恶。

    汗水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咸涩得让人作呕。

    小石头想起父亲离家前的那个晚上,把他抱在膝头。

    用粗糙的大手摸着他的头说:“小石头,爹去挣军功,回来给你取个大名,再送你去念书。”

    “呜呜……可现在,父亲在哪里呢?”

    “小杂种,发什么呆?”是二叔顾耀宗的声音突然在背后炸响。

    他一手提着一只烧鸡,一手拿着一卷花布。

    一脚踹在小石头腰上,“柴劈不完,今晚你别想睡!”

    小石头摔在柴堆上,一根尖锐的木刺扎进掌心。

    他忍着痛爬起来,却不敢吭声,爹不在家,娘又是个欺软怕硬的。

    不仅不护着他,她受了气还和那帮人一样打他。

    继续挥动斧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倔强的不敢出声,甚至都不敢抽噎一下。

    二叔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咧嘴笑了:“小畜生倒是有把子力气,可惜你爹是那个杂种。

    不然……明天跟我爹下地干活去,省得在家里吃白食。”

    呵呵……

    他白吃食吗?

    他干的活可比他家的小敏和小姑加起来都多。

    小敏虽然在这个家不受待见,但是有二婶在时,那些人也不敢明着欺负他。

    他就不同了,为什么奶奶、二叔和三叔骂爹是杂种?

    难道爹不是奶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