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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利周曼云 26窜门

    过年还有一个令郝利不盼望又不能拒绝的事情就是,过年要带着礼品到处窜门走亲戚访朋友,那礼品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不是大街上捡来的,郝利每一次都是带着笑脸白白的孝敬了别人,因为自己伸手收红包的那个年龄段早已经过去了,若想不劳而获接受人家的孝敬可是年龄又是一个不达标的大硬伤,暂时来说门都没有,只有白白的贡献吧,一年下来本来挣不到几个钱,再从这些少的可怜的很不愿意离开郝利的钱中拿出一些买礼品,郝利真的是心肝脾胃肾都有点疼,郝利每年都会这样的受一次内伤,但是还要面无表情甚至是带着笑容的像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一样很优雅地做出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以前有一个和郝利一起干过活的老师傅,郝利和他相处的不错,当然每年过年郝利都会带着礼品去孝敬他,但是有一次他的手里有两份活他自己犹豫不决干哪一份,而郝利需要他其中的一份给把兄弟沈有亮干,可是他就是不给,自己把持着,而且到最后他两份活都没有干成,因为这件事以后郝利每年再也不去孝敬他了,像这样只是处的好帮不上忙的朋友而且郝利每年都去送礼窜门的也不少

    没有办法谁也没有办法,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逃不脱,有七姑八姨狐朋狗友在你就不能免俗,有时候郝利感觉人情比纸薄需要交往来维持厚度,当然交往还是现实一点好,现实一点需要的就是真金白银啦,人情也是脆弱的人情也是冷漠的没这一点真金白银的刺激它就不热烈欢畅了,就容易碎了,而且会碎的稀里哗啦的

    “小妹你说,这大正月里的,去二舅,三舅,老舅家,绥化的胡四叔家,沈有亮家都拿点什么呢?还有二舅家的大哥那里……”郝利问妹妹

    “拿什么都需要这个”妹妹用手做了数钱的动作,她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那一段常常令郝利大受内伤的日子还没有走的太远,新的战役已到了眼前,郝利此刻摸摸兜里的钱,虽然比以前多了一点点,但也不能假充大方,该花一的就不能花出个二来,

    “过年啦去窜门就应该给人家买一些东西,但是不能太浪费,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对于这一点妈妈也总是谆谆教导引经据典地对郝利说。

    “妈你放心吧,就是打肿了脸你儿子也不是胖子”郝利谦虚地说。

    “哥,你还瘦啊!”妹妹总是很合时宜地调侃一下哥哥,当然她调侃是此刻有些臃肿的郝利而不是郝利的兜里真有多少货。

    郝利的年龄段没有收礼的资格,但是作为人家姑姑姑父的妈妈和叔是完全够格的,过了初三舅舅家的妹妹就带着她的老公,怀里还抱着孩子上门拜年送礼了,大家热情地说着客气话拜年嗑,还留下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饭。

    “你看看这孩子还给拿来好几箱水果”送走了舅舅家的妹妹的三口小家,妈妈看着地上的几箱水果说。

    “你给人家孩子的压兜钱买这些水果也用不了啊”妹妹郝月说。

    “过年嘛,不就是这样嘛”妈妈说。

    送走了来拜年的人,郝利也该出发了,余下谁来拜年他也不能在家作陪了,他要在初五当天带着女朋友周曼云赶到爸爸家,因为爸爸是初五的生日,过年不能和爸爸在一起,他的生日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喝一杯,以往郝利在国内的时候也是这样,陪着爸爸过年直到初五他过完生日郝利就回到城里开始窜门送礼拜访亲戚朋友,各个山头都拜完了就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了。

    郝利和周曼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爸爸的家,一切都在后婶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注视下,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下陪爸爸喝了两杯给他过了生日,去了爷爷奶奶那里回来,又毫无眷恋地离开了,爸爸也看得出来他也没有深留郝利和周曼云留下来住一晚再走。

    “婶,有些怪怪的”不善言谈的周曼云也看出了情况。

    “是呀,她充满了敌意呀”郝利无奈地说。

    “她还真是没有叔那么热情”周曼云说。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好像我爹有什么金山银山的我要去抢一样,哈哈”郝利无奈地笑了。

    “不是怕你去抢金山银山,是怕你去抢你爹吧,呵呵”周曼云笑着说。

    “我爹我就不抢了留给她吧,我有你就够了,哈哈”郝利笑着说。

    “这天也挺晚了,咱们去哪呀?”周曼云红着脸问郝利。

    “放心,有住的地方”。

    沈有亮的家住在机务段后院,那里的火车道如河流密布穿插在每一户的院前院后,走出沈有亮家门前三步就可以走上火车道,每每火车从此经过他们家就发生了轻量级别的不是房倒屋塌的地震,睡着的人给你悠醒了,没睡的人也容易悠睡着了,当然在这里从小长大的沈有亮有可能听不到火车经过的声音也是容易睡不着的,这都是习惯的问题,如果走大路去他家,其实也不是什么直线大路,就是横跨火道线还要绕来绕去迂回盘旋的走胡同,没有好的方位感你是很容易迷路的,总之是绕很远的路才能到达。

    “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有这么多火车道啊”周曼云忍不住问郝利。

    “这是当年先烈们战斗过的地方”郝利胡说八道着。

    “什么呀?”周曼云听着有些糊涂。

    “听说过铁道游击队吗?”郝利觉得这里地形复杂还真适合打游击战。

    “你们要去哪呀?”在机务段门前郝利和周曼云被门卫拦住了。

    “我们去机务段后院的老沈家”。

    人类和动物的区别是有语言会动脑,所以人类是聪明的,聪明的人类可以选择捷径,郝利和周曼云拿着礼品进了机务段院里,又简短地翻墙越沟终于来到了沈有亮家。

    “大爷呀,真的不容易呀,历尽千辛万苦我终于找到了组织,哈哈”郝利调皮地握着沈有亮爸爸的手,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了。

    “哈哈,净扯淡,我看看,胖了,快坐吧”沈大爷笑着说。

    “哈哈,你这孩子,你看看你都打个电话呀,让沈有亮过去接你俩呀,快来都坐炕头这,这暖和,我赶紧去整菜整饭”沈娘把郝利他俩叫了过去,她又到厨房开始做菜做饭。

    “想吃点啥?二哥二嫂”沈有亮说。

    “有啥吃啥,别让沈娘麻烦了”郝利说。

    好菜好饭吃饱吃好,这气氛是热烈的,郝利的感觉比爸爸那里强多了,那里热菜热饭吃着感觉都是凉的,好像凉的浑身都能起鸡皮疙瘩,而现在凉菜吃着都是有温度的,因为沈娘根本就没把凉菜的粉丝投凉再加上新炒的肉丝都热乎的一起拌上了,总之吃的比较温暖。

    “小利,娘问你,你和那个三姨是什么关系呀”沈娘问这话让郝利感觉有点突然,郝利看了一眼沈有亮。

    “我们没什么关系,没出国之前我也不认识她”郝利看着沈娘如实地说。

    “你们不是亲戚吗?”沈娘说。

    “不是”。

    “那就好了”沈娘好像放下了一块石头。

    “怎么呢?”郝利看着沈有亮问他。

    “我要找人整她?”沈有亮表现的狠狠的。

    “就是嘛,拿了咱们的钱,也没让咱们干到时候就不让去了,还有这样的,法院咱们有人,不管黑道白道咱们都有人,整她”沈娘带着气氛但胸有成竹地说,沈大爷却一直什么都没说。

    “啊”郝利只是啊了一声,对于这一切郝利是无奈的,郝利也说不出来什么,至于沈有亮和他妈要怎么对付三姨也不是郝利能左右的。

    “叮铃铃,叮铃铃”郝利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喂,啊,是大姐呀,你找曼云呀”郝利把手机递给了周曼云。

    “啊,大姐呀,是吗?严重吗?”周曼云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