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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里的姐妹花 第407章 垃圾

    春花继续着自己的改变,陈志军则开始频繁加班,有时干脆在厂里过夜。

    春花觉得这样也不错,加班能多赚点钱,少回家也省了争吵。

    日子平静过着,这天秀娟突然找到她,压低声音说:\"有人看见你老公跟个女人一起在饭店吃饭,那女的......好像是慧君。\"

    春花心里猛地一沉,刚好当晚陈志军回家,她装作随口问起,“厂里饭菜不好?需要下馆子?”

    他眼神躲闪:\"下什么馆子,厂里最近天天赶货,我忙得喝水时间都没有,哪有空去下馆子。\"

    他慌张的样子像根刺,扎得春花整夜没睡。

    第二天,春花借口送衣服去厂里,在食堂门口看见了让她头晕目眩的一幕——陈志军和慧君肩并肩走着,慧君笑着替他理了理衣领,两人眉眼间的亲昵,像极了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

    春花觉得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直响,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栽倒在地,慌忙扶住旁边的树干,心里在不停地安慰自己:“或许只是长得像……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同事……”

    她耐心在食堂外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直到吃饭的人都走光了,终于看见陈志军和那个女人一起走了出来。

    两人看到她的瞬间,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像被突然按了暂停键,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志军慌忙走过来,拽着春花的胳膊就往厂外拖,声音压得又急又低:\"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春花举了举手里的布包:\"给你送衣服,你落家里的。\"

    他皱眉拿过:“又不急,我回去自己拿就好。你下次别来了,厂长看到要说的,外人不能随便来。”说完急匆匆就要回去。

    春花拉住他:“那个女人……”

    陈志军再次皱起眉,然后别过脸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终于像是被抽走最后一丝耐心,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慧君,我跟她......好上了。\"

    春花轻呼一声,下意识咬住下唇往后踉跄半步。

    她差点被身后的石头绊倒,这才惊觉自己双腿发软,耳畔全是血液奔涌的轰鸣。

    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沙哑破碎的声音才从齿缝间挤出来:“什、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个月她来厂里……\"陈志军的目光飘向别处,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主管拍着他肩膀说:“新招了个女工,最近赶货,你带带她,让她早点上手。”

    他抬眼,日光灯下,只见慧君静静伫立,仍是记忆里那张熟悉的面容,只是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几道细纹。

    陈志军僵在原地,险些脱口喊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

    主管安排慧君坐在他旁边工位。陈志军教她操作流程,表面镇定,内心却翻涌得像煮沸的水,可他只能死死压着,生怕漏出半点痕迹。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十点,等其他工人都下班离开,车间只剩下他们两人,陈志军终于忍不住,声音沙哑地开口:“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慧君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绵软:“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她看着他的眼睛,“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地落下来,像羽毛挠在人的心尖上。

    陈志军再也忍不住,伸手拉住她,把她带到车间最里面的架子旁。

    四周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他解开她领口的暗扣,很快将衣服扯下,胡乱甩在一旁的铁架上。

    她锁骨处有颗红痣,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 那时只要店里没客人,两人就躲到后面去亲热。

    那种既怕被人发现、又控制不住想要贴近的刺激感,顺着皮肤下的血管疯狂蔓延,烧得人骨头都发酥……

    此刻站在春花面前,陈志军想起那些发烫的画面,身体不受控地起了反应。

    他低头看向春花,对方干枯毛躁的头发随意挽着,皮肤蜡黄粗糙,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没洗净的油烟味。

    那味道顿时像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燥热,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泛起的厌烦。

    他开口道:\"我也不瞒你了,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春花眼前一黑,扶着墙才没瘫倒在地,她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轩......轩轩他真是你们的儿子?\"

    陈志军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是,他是我和慧君的孩子。\"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春花头顶,她觉得天旋地转。

    原来当年村里那些闲言碎语是真的。

    原来慧君的突然离开,是怕丑事败露。

    至于小叔子的死,或许这傻子一点也不傻——他知道轩轩不是自己的儿子。

    原来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被蒙骗多年,至今还背着莫须有的罪名。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春花的声音发颤,想骂“狗男女”的话卡在喉咙里,她死死盯着陈志军的脸——这张曾让她安心的面孔,此刻像蒙着层脏东西,看得她恶心到想吐。

    陈志军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确实对不起你,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也不可能继续下去,现在耗着对谁都没好处。离婚吧。\"

    他的语气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仿佛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不过是仓库里堆积的一堆旧货,随手一提就能扔垃圾堆里。

    春花听到“离婚”二字,只觉心口像被钝刀狠狠剜了一下。

    这个词像道惊雷劈在她的头顶,直接将她劈懵。

    离婚意味着没了完整的家,孩子们该怎么办?

    她僵在原地,手脚发凉,脑海里乱成一团麻:离了婚,自己带着孩子能去哪?

    租房吃饭样样要钱,她手头那点积蓄根本撑不起。

    可如果不带走孩子,以后孩子们想妈妈的时候怎么办?孩子们在学校里被笑话没有妈妈怎么办?

    这么一想,春花的眼泪就决了堤,大颗大颗砸在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