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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求生:别跟我比运气谢谢 第754章 哪里有鬼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横冲直撞,江来望着天花板发怔。

    蒋微微舀粥的瓷勺碰在碗沿,叮当两声,弄得江来的睫毛颤了颤。

    \"江警官,吃饭了……\"女孩舀起半勺米汤,指尖还沾着从保温桶溢出的热气。

    她今天没扎惯常的马尾,碎发垂在耳际,随着动作扫过江来手背,痒得他指尖蜷了蜷。

    不得不说,这样的蒋微微还是蛮好看的。

    护士台的挂钟指向七点十五分,走廊传来规律的脚步声。

    江来突然攥住蒋微微的手腕,粥碗在床边柜晃出涟漪:\"帮我办出院。\"

    \"啊?\"勺子当啷掉进碗里,蒋微微不解说道:\"不……不行吧,你的身体……\"

    江来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不好,毕竟是被货车给撞了,不是小事情,现在身上还有好几处骨折,需要恢复呢。

    这才刚醒过来,就要出院?

    别说自己了,医院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微微。\"江来认真看着女孩的眼睛,十分认真,\"陈昊明天会死。\"

    窗外炸响惊雷,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蒋微微看见他眼底爬满血丝,还有更深处的那些不可言说的情绪,这一瞬间蒋微微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

    她不想有人死了,更不想面前这个男人死。

    \"你要好好休息。\"她抽回手,指尖发凉,\"陈警官不会死的,不会的。\"

    江来却是笑了一下:“我也希望他别死,但……我总要做些什么。”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蒋微微的声音突然提高,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百褶裙摆,泪水一滴滴掉落。

    蒋微微忽然想起父亲出殡那日,灵堂的白幡也如江来眼白一般猩红。

    “我现在只有你了。”蒋微微声音颤抖。

    “我现在真的只有你了,所以,求求你别去好吗?那东西,我们斗不过的,我父母都不在了,我现在,真的只有你了。”

    “如果没有你,我……”

    不如死了算了。

    女孩话音缓缓落下,就像是慢慢落坠的樱花。

    良久之后,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想去就去吧,但要答应我,一定活着回来,好吗?”

    她看向江来的目光有些灼热,江来也读懂了里面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蒋微微忽然起身,亲在了江来的唇上。

    “我喜欢你。”

    窗外的雨很大,屋檐下的麻雀没有归宿,只能歪头看着这一幕。

    翌日。

    赵括和陈昊难得睡了个好觉,两人虽然在牢房里,但小警员很体贴的准备好了被褥。

    说实话大夏天的也不需要被褥,不过,给都给了。

    牢房顶的老式吊扇吱呀作响,搅不动黏稠的暑气,倒把谢部冬的呼噜声切得七零八落。

    \"如果我死了,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我老婆孩子?\"陈昊突然开口,连带着一旁的呼噜声也停下了。

    赵括正要接话,忽听得铁窗栅栏咔嗒作响。

    赵括抬头看去,正见一团黑云似的肥猫卡在栅栏间,胡须都挤歪了,活像被塞进香肠模具的芝麻汤圆。

    看样子,这小家伙的伙食还不错。

    \"喵嗷!\"黑猫炸毛挣扎,铁条在它肚皮上勒出波浪纹。

    谢部冬睁开眼,蹑手蹑脚凑过去:\"乖崽,来给叔叔揉揉肚皮……\"

    就,有些猥琐,猥琐到在警局外的李小燕脸上都一阵恶寒。

    话音未落,黑猫突然弓成满月,后爪蹬着铁窗借力,竟像团炮弹般撞进赵括怀里。

    谢部冬扑了个空,鼻尖险些撞在墙上。

    \"赵兄弟,这猫跟你有缘啊!\"他讪笑着缩回手,指节上还粘着墙灰。

    赵括单手掐着猫后颈提溜起来,那猫也不挣扎,琥珀色瞳仁在暗处泛着幽光。

    前爪突然扬起,肉垫间露出半截粉色的……中指?

    陈昊一口水全喷在谢部冬脸上。

    黑猫突然抖落满身浮灰,赵括的衣服前襟顿时下起\"雪\"。

    它轻盈跃上铁窗台,尾尖扫过谢部冬的手背。

    “鬼进来了。”赵括说道。

    这是赵括与李小燕之间的暗号,一旦黑猫比出中指,就意味着鬼已经进了警局。

    至于为什么是中指,是因为李小燕说暗号就要独一无二的。

    想来自然界也没有猫猫可以比中指。

    哆啦A梦也不行。

    想来,也不知道小哆啦有没有在时空乱流里找到大雄……

    警局走廊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王一鸣盯着脚踝渗血的绷带,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手枪这玩意儿,说到底就是大号鞭炮,除非打中太阳穴,否则杀伤力有限……

    不过王一鸣还是第一次被手枪击中,受伤不说,面子更是丢了个干净。

    但那两个家伙已经在号子里,只要在号子,自己就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他们!王一鸣想着,缓缓起身,咬着牙往前走了两步,实在无奈,于是带上了拐杖。

    可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一张脸出现在面前。

    王一鸣记得这家伙是警队来的新人,总挂着副怯生生的笑,活像被雨淋透的鹌鹑。

    可此刻他嘴角咧得诡异,几乎扯到耳根,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

    “怎,怎么了?”王一鸣被这目光看得有些发怵,本质上他就是欺软怕硬的家伙。

    但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抓住。

    一瞬间,王一鸣的意识就沉进了永无止境的黑暗。

    牢房里,陈昊对小警员招了招手,说道:\"小张啊,帮忙去我柜子里把去年扫黄专项的结案报告拿过来,局里明天要归档。\"

    小警员愣在原地,指尖无意识绞着制服下摆。

    陈昊当队长时总爱把结案报告当睡前故事读,这事全警队都知道。

    可现在……

    \"还愣着干啥?\"陈昊又喊了一声。

    小警员想了想,终究还是挪动了脚步,没办法,陈昊当队长这几年,积攒下来的声望不小。

    看着小警员离开,赵括招呼了一下谢部冬,说道:\"该你露绝活了。\"

    谢部冬咽了口唾沫,盯着锁眼直发懵。

    他上次开这种老式弹簧锁还是四年前,在城西批发市场偷……

    \"别愣神!\"赵括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等人回来,神仙都救不了你陈队长。\"

    谢部冬浑身一颤,铁丝突然在锁眼里灵动翻飞。

    陈昊盯着他发抖的手腕,突然想起在少管所,这小子踩缝纫机时指尖也这样跳踢踏舞。

    咔嗒。

    铁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