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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的拯救师兄姐日记 第182章 连番试探

    翟秋声眯起眼眸,他没错过水镜中辛莲坠下的那瞬间。

    与其说是剑气压迫,倒不如说,那一刻,她像是突然无力。

    连御空也无法做到,是发生了什么?

    念七壬这边也在说这事。

    华彩灯指着那个愧疚不已的尚无期:“这小子有问题?”

    槐安倒是关注另一个问题:“师妹对那个剑修出手,是想试探什么?”

    而姜书瑞的思维早就偏了,他怒视郝连乘:“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大家都认真比试呢!就他追着师妹!”

    云行舟拍拍他:“小五,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

    姜书瑞肩上的小尸鬼姜梓婷捂嘴,偷笑。

    姜书瑞迷茫:“像什么?”

    槐安幽幽道:“一个见不得任何小子靠近自家闺女的傻大爹!”

    姜书瑞:……

    他讪笑:“哪……哪有那么夸张!”

    说完,他搂过无聊的花非,凑在耳边嘀咕几句。

    花非露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小声问:“你确定?”

    居然要自己给辛莲算算日后可有姻缘?

    这是什么鬼师兄!

    姜书瑞催促:“快点快点!师妹是要飞升的,可不能被情爱迷了眼!”

    如果有人阻拦她,姜书瑞一定要灭了他!

    花非勾唇一笑,一摸腰间挂着的一串铜钱,手心顿时出现三枚铜钱,然后他将铜钱往空中一抛。

    古老的铜钱在空中翻跃,折射出数道转瞬即逝的霞光,最后落在花非手中。

    花非看着三枚铜钱,低低一笑。

    他抬头对上姜书瑞巴巴的眼神,神秘兮兮的。

    姜书瑞屏住呼吸,又激动又紧张。

    “怎么样怎么样?!”

    花非“嘘”了一声,吊足某人的胃口,然后笑道:“没算出来。”

    姜书瑞:……

    云行舟没忍住笑出声。

    槐安拍腿狂笑,华彩灯和念七壬也笑意不止。

    这傻子,被花非逗了那么多次,还是这么容易上当。

    姜书瑞怒了,死死箍住花非的脖子,将人箍得白眼直翻。

    “花、非!这是第几次了?!我要告诉师妹!”

    玩不过就告家长!

    花非求饶:“要死……了……快……松……开……”

    笑闹好一会儿,姜书瑞还是不停地问,花非只好道:“你放心,她注定是会飞升的。”

    姜书瑞这才满意。

    距离上场结束,还有一刻钟。

    辛莲从入定中醒过来,灵脉还有些微疼痛,但还能忍。

    她看向郝连乘,传音入耳:“出去再说。”

    两人攀上第一座石台。

    然而,摆在她们面前还有一个问题——石壁上的紫幽子都枯萎了。

    而且靠下的一些石壁上的紫幽子也都被摘完了。

    辛莲打出几张符箓,符箓中突然降下无数露水,那些枯萎的紫色花朵一点点舒展身姿,活了过来。

    水镜外,牧雨眠微微挑眉:“连心少使出自一盏灯,自家的符箓倒是用得顺手。”

    这种本来很鸡肋的降水符,之前一盏灯就推出过,价格低廉,很多世家养育灵花灵草。

    郝连乘双手掐诀,灵力从他手中流出,飞快覆盖石壁上的花藤,无数紫幽子瞬间出现。

    回溯法术,让石壁回到一个时辰前的样子。

    姜书瑞拍掌叫好,笑道:“回溯法术!大师兄!这可是你创造出的法术呢!”

    云行舟淡笑不语。

    两人一路飞快攀爬,下面的人只能看到两道飞快划过的身影。

    到第三十多座石台时,辛莲再次看见那个被她吓到的筑基修士。

    那人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后他将自己的竹篓递给辛莲:“前辈,我这儿还有紫幽子!”

    辛莲摇头:“多谢。”

    她一手轻抬,无数重新绽放的紫幽子落入背后的竹篓中,也落入了那修士的竹篓。

    筑基修士再一次目送辛莲离去。

    直到一座已经光秃秃的石台,辛莲伸手探向空中,无数紫幽子碎片在空中飘落,灵力卷起它们,将它们拼凑成一朵又一朵完整的紫幽子。

    以这样的速度,辛莲与郝连乘飞快赶上来。

    规定的时间已经快要结束,寒蝉和半春她们,还有楼煜等人都已经登上石台。

    许多尚在追赶的修士都十分羡慕地看着他们。

    如果,如果他们也有那样的修为,也不会落在人后了吧。

    在最后一道钟声落下时,两人同时登上第一百座玉台,同时服下紫幽子的解药。

    踩点通关。

    众人松了口气。

    龙池宴第一场上场结束。

    许多未能通关的修士仰头看了这些更强者一眼,只能落寞离开。

    石台缓缓降落,委屈的萧一骁扒开围着辛莲的许多人,指着寒蝉,告状:“你看!她打的!”

    萧一骁左脸上一道鞭子的划伤,渗出了点点血珠。

    寒蝉瞪着他,这人居然还告状!

    楼煜嘲笑道:“技不如人!还好意思告状!”

    萧一骁反驳:“我那是看她是女人!我萧一骁,不打女人!”

    辛莲看向寒蝉,寒蝉抿唇:“是我打的。”

    辛莲点头:“打得好。”

    萧一骁:……

    不是!连师妹你心里还有剑宗的师兄吗!

    寒蝉眼中露出几分笑意。

    钟之宁和陆焕带着季浅渊走过来,没好气地踢了萧一骁一脚:“干啥呢!别丢人现眼!”

    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媳妇似的!

    他带着身后的少年走到辛莲面前,笑道:“这位是季浅渊,我表弟。”

    姓季,是钟之宁母族季家的人。

    少年露出半个身子,朝辛莲甜甜一笑:“连少使好,你叫我阿渊就好了。”

    清隽的少年弯起眼眸,还带着几分稚气。

    看着就是被家里保护好的,辛莲心下了然,想必来之前季家的人也嘱咐钟之宁照顾。

    辛莲淡淡道:“入了龙池宴,诸位都是道友,不必称呼我连少使。”

    于是季浅渊改口:“连道友。”

    辛莲点头,又听他好奇问:“不过阿渊和连道友并无恩怨,你方才为何出手伤我?”

    众人一静,竖起了耳朵,数道视线明里暗里皆看向辛莲。

    他们之前都看得很清楚,辛莲完全是突然出手,这是为什么?想夺季浅渊的竹篓?不,辛莲明明是朝着季浅渊的致命处去的。

    如果钟之宁再慢上一分,那季浅渊或许已经躺在地上了。辛莲想干什么?故意杀人?不可能!她没必要在龙池宴中背负人命!

    钟之宁也皱眉,他知道辛莲出手必有缘由,所以带表弟来和她打个招呼,既是介绍,也是顺水推舟。

    然而此刻季浅渊的一句话,却让辛莲陷入是非之地。

    就在他要开口化解时,辛莲也道:“我看你腰间宝剑不凡,一时生了战意,吓到你了吗?抱歉。”

    辛莲的语气十分诚恳,看着季浅渊的眼神也含着歉意。

    季浅渊不疑有他。

    少年大方一笑:“没关系!我的剑是季家最好的!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切磋!不过,连道友也是剑修吗?”

    他看了看辛莲腰间:“可是,你没有佩剑……”

    “我不太喜欢将剑露出来。”辛莲没有解释更多。

    季浅渊表示理解地点头。

    他没什么要说的了,腼腆笑笑,又缩回钟之宁身后。

    萧一骁绕着他转,笑道:“阿渊啊!胆子这么小可不行啊……”

    剑宗的笑语不必多说,尚无期见辛莲身边人少了些,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对她道谢。

    “连道友,谢谢你出手!不然我可能没办法通过了。”

    天知道他在看到辛莲又上来的那一刻有多激动,都差点哭了!

    齐改之看着这里,蠢蠢欲动,要不是季朝雨拉着他,这人就要冲过来了。

    尚无期的眼尾还有些泪花,辛莲拍拍他的肩,宽慰道:“不客气,之后小心些。”

    尚无期脸色微红,呆呆点头。

    辛莲却牵着洛南枝提步朝上元派走去,尚无期反应过来,立刻跟上。

    辛莲指着季朝雨腰间的符笔,柔声问:“季道友的这支符笔正是南枝母亲炼制的,容在下唐突,不知能否借南枝一观?”

    自洛南枝现世,有关洛氏一族的事情又沸沸扬扬传了一阵,上元派与墨河同在东门,季朝雨自然也听说过,她也不扭捏,爽快取了符笔,递给洛南枝:“洛凰炼器师的手艺确实独特,这支符笔我很喜欢。”

    辛莲却伸手去接符笔,不小心碰到季朝雨的手,有些歉然:“抱歉。”

    季朝雨示意无妨。

    洛南枝自辛莲手中接过符笔,仔仔细细看过,这支符笔是她母亲所作,一笔一绘处似乎都能看见她是如何构思、再动手炼制。

    将符笔物归原主,洛南枝笑道:“多谢季道友。”

    直到辛莲离开,叶晓诗这才拿了季朝雨的符笔,小心检查着。

    季朝雨摸摸鼻尖:“连心少使也不是这种人吧?”

    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别人的本命武器下手?而且她一个符修,战斗力比不上辛莲,她要针对,也是对齐改之、叶晓诗或任泱吧?!

    还是说因为一盏灯和上元派是对头?

    可辛莲看着也不是这种人啊!她刚刚还救了尚无期呢!

    尚无期恰好开口:“她肯定不是那种人!”

    任泱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然后揉揉季朝雨的发包,低声道:“她不简单,行事不能看表面。”

    叶晓诗检查许久,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齐改之一伸懒腰:“龙池宴这才刚开始,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魑魅魍魉总会现形的!”

    石台与地面重合,广场复原,众人也都一一散开。

    玉台上的申屠霓站出来。

    不必她宣布通关弟子的名讳,未通过修士的玉珠都已碎裂。申屠霓简单说了些场面话,就让诸位自便。

    龙池宴第一场的下场在下午开始,修士们还有一个时辰的活动时间。

    辛莲和百里冰、寒蝉以及郝连乘等人去往协会的位置休息。

    楼煜转身要走,曲云昭和雁来月一左一右拉着他去了三吟宗和若水派的休息处,洛南枝也跟上去。

    没看到那边流相门的人盯着你吗!傻楼煜!

    楼煜当然感觉到慕容白长老的怒视,不过这并不是说话的时机,他便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着雁曲两人走了。

    郝连乘指尖微动,一层结界便就此布下,他看向与自己隔了几个人的辛莲,问道:“是季浅渊有问题,还是尚无期?”

    协会不曾对他瞒过辛莲的真实身份,与她共事六年,也足够郝连乘了解辛莲。

    她出手绝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是有了成算。

    辛莲没有立即回答,她靠在椅背上,右腿支起,搭在左腿上,穿着鹿靴的右脚十分悠闲地一晃又一晃,这是个很放松的姿势。

    辛莲右手摩挲下巴,左手搭在把手上一下又一下轻点。

    她在思考。

    其他人也就你一句我一句,说起他们觉得可疑的人。

    辛莲兀自沉浸在思索中,胸中一腔乱麻也没个线头。

    她和郝连乘试探了几个人,都不觉有问题,唯独在看到季浅渊时,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喜。

    可以说,辛莲不喜欢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可她对那些人也不过是一个视如空气的态度——不在意,也就没有任何感觉。

    可看到季浅渊,她居然会有“不喜”的情绪。

    于是辛莲果断出手试探,她并不知道钟之宁是他表哥,只是觉得没人会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但她没有试探出季浅渊是否有问题,却发现了尚无期。

    辛莲十分确定,碰到尚无期的那瞬间,心脏里面,那被自己苦苦压制多年的、还不成熟的力量,瞬间暴动!

    是什么引起的?同源的力量吗?

    那……尚无期身上,又是从何而来的魔气?还是那种无形的,轻易查探不出的魔气?

    上元派吗?可她借着看符笔去查探,齐改之那几人都没问题。不过也不排除对方反其道而行之,选中尚无期这个不起眼的。

    还是这里的某个人?

    那翟秋声知道吗?还有三师兄和绮华仙子,他们作为这里最强的存在,有发现魔气踪迹吗?

    辛莲想着想着,最后又回到自己身上。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捂住胸口,又意识到在外面,只好慢慢放下手。

    体内的这股力量一直妄图侵占她的心神,她想了许多办法,总算能稍微抑制它,可不过一瞬间,就差点原形毕露。

    如果在所有人面前露出那副样子,尤其是师尊。

    辛莲简直不敢想。

    她吸了口气,无意识揉了揉眉心,努力压抑心中的暴躁。

    她的时间本就不多,魔族却屡屡碍事!

    辛莲双眸一瞬阴沉,射出几丝杀意。

    坐在她身边的寒蝉与百里冰都有所察觉。

    “连心?”

    辛莲恍若未觉,那份杀意如有实质,越来越沉。郝连乘也抬眸看过来:“连心?”

    “连心!”

    寒蝉唤了几声,不见反应,只得推了推辛莲的手臂。

    这一下,辛莲终于从杀意中醒过来,有些迷茫地看向她:“寒蝉?”

    众人都觉得奇怪,辛莲在他们面前从没有这般出神过。

    “你怎么了?我们叫了你多次都没有反应。”

    无尽的血色从眼前退去,辛莲面露歉然:“抱歉,我出神了。”

    “你想到什么?那两人很棘手?”闻蛟问。

    辛莲沉吟会儿,只道:“是有点问题,但我不太确定,你们之后遇到那两人时,要小心点。”

    辛莲不能说尚无期身上可能有魔气,不然翟秋声就要问,她是如何察觉的。

    众人一凛。

    辛莲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事情棘手到他们可能没办法解决的地步。

    郝连乘道:“告诉会长了吗?”

    “我正要说。”

    辛莲给正不知在哪儿躲懒的翟秋声传音,说她直觉季浅渊有问题,结果发现尚无期身上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

    与此同时,收到传音的翟秋声挑眉。

    直觉?那你的直觉还挺准的哈!

    辛莲听着灵珠中翟秋声吊儿郎当的声音,自动过滤掉他那些调侃,对众人道:“会长让我们见机行事。”

    辛莲没有再回复,任凭翟秋声在那头一遍又一遍问她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