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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隋末唐初,开局举家搬迁 第383章 李靖家眷

    韩苏婉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有些想做的事,不妨藏在心里,说出来反而……”

    话音戛然而止,她陡然僵在原地,瞳孔瞬间急剧收缩。只见前方街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虽是惊鸿一瞥,韩苏婉却敏锐捕捉到了,心中不禁涌起疑惑: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前方街角,一男一女脚步匆匆,神色间透着难以掩饰的焦灼。他们不时警惕地扫视着街边商铺,女人掌心紧紧攥着一块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温润的玉面早已被冷汗浸湿。

    男人目光死死锁定不远处质库的招牌,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如破锣:“嫂嫂,就是前面那家。”

    他缓缓将手搭在腰间长剑上,剑穗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德奖的病刻不容缓,要是这玉佩当了的钱还不够药费,我这把剑…… 也能换些银钱救急。” 话毕,他下意识地握紧剑柄,这把相伴多年的佩剑,如今却要为凑药钱而割舍,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身旁的妇人眼眶泛红,将玉佩攥得更紧,指甲几乎嵌入肉里,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二人跨过质库门槛时,门上铜铃发出清脆声响。柜台后,身着玄色长衫的掌事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算盘,抬眼随意扫了他们一眼,便又垂眸继续手上动作。

    妇人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玉佩放在柜台上:“烦请掌眼。” 掌事拈起玉佩,对着漏窗透进的日光仔细端详,玉佩在他粗粝的指间缓缓转动,映出细碎的光影。

    掌事将玉佩置于掌心反复审视,目光如炬地打量着二人:“这玉佩成色不错,倒能值些银钱。只是按规矩,还得问清物件来路是否清白,免得日后生出麻烦。”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叩击着柜台,“我这质库典期多以三月至一年为限,客官打算选多久?若押的时间长些,当银也能多算几成。”

    女人望着掌事手中流转着温润光泽的玉佩,目光凝滞了片刻,眼底泛起一抹黯淡。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这是我夫君所赠之物,若不是幼子等钱救命,说什么也不会送来典当,怎会来路不明!便以三月为期罢。”

    掌事垂眸盯着手中玉佩,指节有节奏地叩击着檀木算盘,算珠在光影里起起落落,发出细碎声响。良久,他终于抬眼,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二人紧绷的神色:“看在这物件确实有些来历的份上……” 算盘最后一响,“当钱两贯,按月计息,典期三月。”

    “两贯?这也太少了!” 男人脖颈青筋暴起,猛地向前探身,指着玉佩道:“这玉佩乃是前朝工匠用和田羊脂玉雕琢而成,单这镂空螭纹就得耗费半年功夫!”

    他转头望向妇人,眼底满是不甘,“嫂嫂,要不咱们再去别家试试?”

    掌事听了这话,脸上笑意不减反增,他抬手轻轻拿起玉佩,在掌中摩挲着:“客官这话可就外行了。物件典当时作价低些,到期赎回的本息自然也轻省。等客官手头宽裕时想提前赎回,不也能少掏些银钱?况且在这城中,我们质库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即便你们去了别家,怕是当得更少。”

    女人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攥紧裙角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半晌才挤出一句:“罢了……”

    “且慢!” 一道尖锐的女声如利刃般划破凝滞的空气。话音未落,一抹身影已裹挟着劲风疾掠而过门槛,动作快如闪电。掌事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还未看清来人面容,掌心一轻,原本攥着的玉佩竟已不翼而飞。

    变故骤生,女人僵在原地,瞪大的双眼还凝着未消散的惊愕,身旁男人反应极快,呛啷一声抽出佩剑,寒光凛冽的剑锋直指来者。待看清那张熟悉面容的刹那,他握剑的手猛地一颤,剑尖不自觉垂落,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诧。

    “李客师,多年未见,你的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来人把玩着玉佩,目光扫过剑锋,语气似笑非笑,“怎么,如今还要用剑来招呼我?”

    “婉娘!我…… 你……” 男子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滑入剑鞘,指尖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战栗。他下意识往前半步,粗粝的手掌在衣襟上蹭了蹭,既想上前又不知如何开口,满脸都是少见的局促。

    女人踉跄后退半步,指尖死死抠住柜台边缘才勉强站稳。她惊恐地抬手捂住嘴,瞪大的双眼布满血丝,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抽气声,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张出尘!” 来人攥着玉佩步步逼近,眼底翻涌着怒意,“你竟然敢将这玉佩送来典当?你当真不知道,这是我表弟用命换来的赏赐之物?”

    女人眼眶通红,泪水在打转中几乎要滚落,声音哽咽发颤:“婉娘,我又何尝舍得?德奖在药铺里烧得浑身滚烫,大夫说再拖下去怕是…… 可我们实在凑不足药钱,我、我也是走投无路!”

    质库掌事猛地一拍柜台,震得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他横眉立目,三角眼瞪得浑圆:“在我这儿撒野?你们可知这乃是卢家的营生,你们……”

    话还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秦怡冷冽的质问声:“卢家的营生又当如何?你去问问卢云孝,可敢与城西林家正面为敌?” 话音未落,她已与林清儿并肩踏入质库。

    掌事一听秦怡竟能如此喊出自家郎君名讳,而且还是林家人,一时不免有些心中胆颤,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屋内剑拔弩张的对峙瞬间凝固,最先夺门而入的韩苏婉仍紧攥玉佩,李靖之妻张出尘苍白的面容还带着未褪的惊惶,李客师悬在剑鞘上的手微微发抖,垂首不敢与之对视。

    而此前驾车狂奔的正是李靖长子李德謇,此刻在药铺里昏迷不醒、浑身滚烫的,则是次子李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