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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隋末唐初,开局举家搬迁 第389章 意在离间

    “软剑?” 林清儿瞳孔微张,指尖下意识地捏紧袖口,她向前半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怡,“可是那种能缠在腰间,出鞘时却柔中带刚的软剑?”

    话音未落,她已伸手握住秦怡的手腕轻轻摇晃,“那可是极难驾驭的兵器,你当真要学?”

    “我要学!再难驾驭我也要学会!” 秦怡胸脯剧烈起伏着,眼神坚定,她猛地扯开月白色斗篷,露出腰间新缠上的皮质剑鞘,指节重重叩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师父说了,以我筋骨,练这软剑极为契合,只要勤加练习,我便能将这软剑使得如同手臂般灵活!”

    林清儿望着秦怡眼底跳动的炽热,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暗纹,恍然明白了这份执着从何而来。这些年,家主跟着刘师刘长宏练刀兵骑射、学谋略,自己也是跟着师父韩苏婉修习武艺,可唯独秦怡虽心生向往,却因天生骨骼纤弱难以入门。

    犹记得去年,师父韩苏婉有心教导秦怡学些自保能力,可惜一根最轻的木棍,在她手中却似风中芦苇般摇晃,最后她累得瘫坐在地,也只能就此作罢。后来秦怡每次望着家主练刀与自己舞剑时,眼神里都藏着化不开的艳羡与不甘。

    如今能得李夫人看重,愿意倾囊相授,于秦怡而言,实在是求之不得的机缘。

    林清儿心中泛起欣慰,面上笑意更浓,轻轻拍了拍秦怡手背:“这是天大的好事!李夫人如此厉害,有她悉心教导,你定能如愿以偿。往后咱们姐妹,也能并肩切磋招式!”

    秦怡重重地点头,一把抱住林清儿又蹦又跳,笑着说道:“真的!以后咱们能一起练剑啦!”

    秦怡突然松开林清儿的手,眉眼间尽是跃跃欲试的神气。她往后退了两步,手腕轻抖,腰间软剑如灵蛇出洞般滑出剑鞘。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略显生涩却锐气十足的弧光:“等家主押运归来,我定要让他刮目相看!还有刘武轩那小子,成天拿我当笑话,”

    她突然压低声音,剑尖轻点地面,“等我跟着师父学成了,定要打得他哭着喊饶命!”

    林清儿被逗得直笑,抄起案上的镇纸作势要打:“你呀,还没学会走就想着去教训武轩?别忘了,人家实打实练了三四年功夫!”

    秦怡极为不服气,软剑在空中挽了个不甚规整的剑花:“我偏要赢他!他凭什么说我只能摆弄花草、绣些女红?这次有师父教导,我定要让他知道,我秦怡的软剑可比绣花针厉害!”

    林清儿无奈地摇摇头,将镇纸轻轻搁回案上,眉眼间却盈满笑意:“好好好,那我就等着看你学成归来,大展身手。”

    她伸手理了理秦怡散落的鬓发,“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去给你备副护具,省得练剑时磕着碰着。” 说着挽起秦怡的胳膊就往门外走,秦怡一边任由她拽着,一边不忘回头朝虚空挥了下软剑,惊起檐下归巢的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里,还夹杂着她清亮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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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深秋,皇城内宫霜雾弥漫。

    两仪殿朱门半掩,檐角铜铃在冷风中发出零星声响,更衬得殿内一片冷清。李渊斜倚蟠龙御座,玄色龙袍下摆垂落玉阶,右手无力扶额,眉间皱纹如刀刻般深锁,鎏金烛台上跳动的烛火,将他眼底的疲惫映得忽明忽暗。

    一声沉重的叹息突然在殿内回荡,李渊挺直微驼的脊背,缓缓坐正身躯。他望着案头早已凉透的汤药,喉结动了动,骨节分明的手最终还是稳稳端起粗陶药碗。

    仰头一饮而尽的瞬间,苦涩的药汁顺着喉管滑下,他下意识抿紧嘴角,指腹摩挲着碗沿上凸起的暗纹,恍惚间竟觉得这苦意,倒比这空荡荡的大殿更叫人清醒几分。

    “陛下,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称有要事禀奏。” 殿外传来宦官尖细的通传声,廊下铜灯将人影拉长,映在鎏金殿门上晃晃荡荡。

    李渊指尖微微一抖,药碗在案上磕出轻响。他抬眼望向殿门处晃动的人影,喉间滚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随即眼神示意伫立一旁的内侍。内侍立刻趋前,双手捧起药碗躬身退下。

    李渊这才缓缓直起脊背,沉声道:“宣。“殿角铜漏滴答作响,烛火被穿堂风撩得明明灭灭,将他眼底刹那间的怔忪映得忽隐忽现。

    鎏金殿门缓缓开启,吱呀声响在死寂的殿内格外刺耳。李建成踩着白玉阶迈入殿中,刚唤出 “父皇,儿臣 “,目光便撞上案头未干的药渍,苦涩的药香混着冷冽的穿堂风扑面而来,殿角铜漏的滴答声里,他玄色锦袍的下摆被风掀起又落下,将凝滞的空气搅得愈发沉重。

    李建成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恭谨俯身行礼,玄色锦袍如墨垂地:“父皇,儿臣此前奉旨筹措粮饷,关中世家大族已按例将钱粮筹集完毕,今日特来请示,这批赈济物资该如何统筹分配?”

    李渊微微颔首,眼角皱纹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语气难得带了几分沉缓:“先拨三成给世民。他正与刘武周鏖战,麾下多是新募的河东子弟,新兵本就军心不稳,若是粮饷接济不上,怕是未遇敌锋便要溃了,此乃重中之重,不得有误。”

    说到这儿,李渊微微眯起眼,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沉下来:“窦建德那贼子扣着朕的宗室亲人,可曾开出赎人的价码?被俘之人......... 可有折损?”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唯有铜漏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李建成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垂眸避开李渊锐利的目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据细作回报,被俘之人并无折损。相反......“他顿了顿,语气染上几分迟疑,“窦建德为显仁德,不仅未苛待,还将淮安王安置于下博宅邸,每日以宾客之礼相待。”

    话音刚落,李渊瞬间起身,抬手将案上的茶盏扫落在地,青瓷碎裂声惊得廊下守卫屏息,李建成却纹丝不动,只盯着地上飞溅的茶渍,继续低声道:“不过窦建德此举,恐是意在离间我大唐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