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使进化论 第15章 百鬼丸
仓库门被人打开，三个少年和小孩子被不客气的推了进来。
青鸟的还特意快走了几步，转身回来接住了被推得失去平衡快要摔倒的富江。
与他们同行的少年倒是乖巧又老实的摔在的地上。
多罗罗也在地上摔了一圈。
门被用力的关上了，送他们进来的村民愤怒得不留一点情分。
“哎呀哎呀~”富江借着青鸟的力气站好，看向了跳起来砸门的多罗罗，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的说：“被关起来了呀。”
“所以说为什么你要挑衅那位夫人啊。”多罗罗有些抓狂的对着富江，又马上看向了百鬼丸喊着：“为什么要攻击人家啊！”
当时就在富江对着那位美丽但是病弱的夫人说出那句话之后，那位夫人突然就爆发了尖锐又惊恐的爆鸣。
将他们送到这里来的村民们立刻就地将他们压制住。
其间马尾少年还摘掉了义肢准备攻击那位病弱的夫人。要不是村民人多可能还无法压制住他。
连那位夫人都被吓得匍匐在床上背对着他们呼吸急促的发出尽快将他们关起来的命令。
“大概是因为那并不是人类吧。”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大家一起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去。
一个年龄不小，眼上带疤明显失明背着一把琵琶的和尚打扮的男人。
多罗罗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个人。
而富江在看他的琵琶。
这种人在这个时代非常常见，瞎子带着琵琶或者是三味线一边流浪，一边演奏祈祷，没有固定的家，能不能吃饱完全看有没有好心人施舍。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啊？”多罗罗在惊讶之后习惯性的就开始套对方的情报了。
“啊，当然是被村民关进来的。”老和尚倒是很从容的回答了多罗罗的问题。
他转向了安静坐在地上的马尾少年，“我好像见过你。”
“诶？你能看到吗？”多罗罗震惊的看着老和尚，他在克制自己伸手去验证他是不是真的瞎眼。
“哈哈。”老和尚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冒犯，“我们这种人不是用肉眼看世界的，那边的那位驱使妖怪的小哥。”
他指的是富江。
因为是直接观察人的灵魂，他自然的察觉到了富江眼睛灵魂缺失，青鸟不是人类的事实。
“妖怪？”多罗罗好奇的看向了还贴在一起的富江和青鸟。然后立刻指着富江高喊：“我就知道这么好看的人不可能是人类！可恶！”
富江因为他这句话直接笑出声来。“你这孩子说话还真是好听啊。”
“他在骂你不是人。”青鸟面无表情的搭话。
富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用带着点命令的语气说：“你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青鸟笑出声来。
“反了哦。”老和尚又在一旁进行着纠正。
多罗罗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青鸟。
这家伙再漂亮都有种像是会张嘴吃人的感觉。
“不要害怕。”青鸟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就好像刚刚富江在面对那位‘村长’时一样的笑容。“我的主人在这里，他不准我吃人。”
富江不高兴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我不喜欢这种话，以后也不准说！”
富江的力气不足以推动青鸟，所以他只是笑了笑后说：“是。”
多罗罗因为面前的这些离谱发展一时间什么情绪都熄灭了，叹了口气后有些无力的坐在地上，“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好饿啊。”
他们早上才醒就被代理村长带去见村长了，还什么都没有吃，现在折腾这么一通下来，真的有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他穿的衣服是那种中间敞开，两袖都被裁掉的坎肩背心。
手一放就直接摸到自己柔软的肚子，真的是空荡荡了。
“等吧。”富江找到了这个房间的角落，也不嫌弃地面上的灰尘直接抱着膝盖坐了下去，就卡在那小小的三角区域内，“我把这里锁起来了，祂跑不掉就会回来找我了。”
他在见到那位村长，确定是漏网之鱼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结界笼罩了此地，对方也不在全盛状态闯不出他的结界，但是在对结界进行攻击后会发现他现在也处于虚弱状态，大概率会控制不住贪念想要回来吃了他。
就算不为了他，应该也会忍不住对承载了与牠们因果的百鬼丸下手。
现在大家被关在一起简直正正好。
才这样说着，马尾少年已经站了起来，双臂用来承担刀鞘作用的双臂被甩掉，老和尚也站了起来。
这个房间中不知道具体什么位置，好像是他们立足的所有位置都传来了有什么东西正在爬行的沙沙声。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什么声音。”多罗罗慌乱得不行，这里好像只有他没有绝对能自保的自信。
一道黑影突然从房间角落的井中冲了出来，对着靠得最近的富江弹射而来。
青鸟一瞬间就挡在了富江的面前。
但是那黑影没能靠近他们就被马尾少年刺身退缩回了井中。
马尾少年一下子就跳进了井中，看起来是要去追那东西。
富江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
青鸟听到动静回头去搀他。
“那个是什么！”多罗罗的每个发音都在颤抖，小朋友再次近距离接触魔神姑且还是有些崩溃。
老和尚已经站到了井边。“那我们也追过去吧。”
富江靠近过来，看着漆黑的井点着头，“好。”
他要亲眼看到那东西的终局。
“不要，那下面什么都看不到吧！”多罗罗虽然靠近了井边，但是言词什么的都还在拼命的反对。
富江闭上了眼睛，笑着对他说：“这不是正好吗？大家都同样看不见了。”
多罗罗虽然还在尖叫，却被富江牵着手进到了井中。
小朋友保持着人类刚刚进入黑暗时什么都看不到的畏惧感。
身边的大人却都在黑暗中如履平地。
好不容易从黑暗中爬出来，井的这头居然通向了他们不久前才来过的村长宅邸。
马尾少年已经踢倒了村长房间的障子门。
还维持着他们早上见过姿态的女人此时已经没有了笑容，特别是在看到人群中的富江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整个都扭曲了起来。
“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女人咆哮着，脸上迅速长出细密的蛇鳞。
富江没有回答，马尾少年这次没有人阻止已经冲向了床铺。
女人的影子在屏风后迅速的转化，变成了一尾十分硕大的类蛇的生物从床尾冲出撞开了另一侧的障子门逃走。
马尾少年才追到走廊，代理村长赶到，用力的扑倒了他，并且高喊着：“万代大人！快逃啊！”
马尾少年被拽了一下，却还是挣脱他，顺着那蛇逃走的方向敏捷追去。
“不会吧！”多罗罗发出了震惊的声音，他看着代理村长大声的质问：“难道你们一直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在供养它吗？”
村长脸上都是不安的表情，那种不安是在秘密被撞破后的害怕。
他明显十分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铛铛！”铜铃被撞击的声音响起，这是进到这个村庄之后就经常出现的声音。
村长的表情从不安转变为了恐惧，他用颤抖着的声音说：“我请你们不是为了伤害万代大人，我想要你们祛除的是别的东西。”
“吼哦~”富江发出了意味深长的语气词，“这个村庄的形已见，那个声音之后藏着的想必就是真了吧。”
还站在一起的众人一起看向了他，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富江笑着解释：“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他要是在这里应该会说这种话。”
“朋友？”青鸟发声。
富江接上：“当然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其他人表情复杂。
那被代理村长称为万代大人的东西逃不了太远，富江划分的结界范围让祂无法离开这个村子。
祂被马尾少年堵在了进村时候的竹林中。
“铛铛！”铜铃被摇晃的声音变得更加明显。
那个穿着僧人服装，有着巨大脑袋，手持铜铃的身影在林中若隐若现。
代理村长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着那个声音失控的大喊，“就是他，就是他！我要你们祛除的就是他啊！”
多罗罗对面前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长久以来的认知。
马尾少年已经重伤了那被称为万代大人的蛇形物。
那东西肥大的脑袋已经倒下，尾巴又支棱了起来，变成了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位苍白诡异的夫人。
“果然是你，如果不是那个没能取走你的命，你就不会有现在！你现在是想要要回你的东西吗？你居然想要要回吗！”就算是尾巴的拟态，那表情也过于狰狞了些。
可惜祂大概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马尾少年没有能看到祂表情的眼睛。
“是你们自己种下的因。”富江向着他们的方向走近了几步，“我是你们的果，这个孩子也是你们的果！”
女人尖叫着，升了起来，身后已经匍匐在地的蛇头向着他们这边冲来。
术式在一瞬间爆发，蛇整个停止下来，马尾少年的刀也落在了女人的脸上，顺着中心的位置一直将整条蛇劈砍成两半。
“啊啊啊！”村长尖叫着跌坐在地上。
“铛铛！”铜铃声更近了。
那个手握铜铃的僧人站在了前方一点的鼓包上，看着他们嘴角裂开了一个弧度，就好像在笑一样。
“给你！”
说完这样的话后，他又摇动了一次铃铛，消失在原地。
“这到底是什么？”多罗罗到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看到了地上发出一点金芒，在把泥土扒开后看到了许多钱财。
“是被这个村子喂给魔神的过路人身上的财富吧。”富江十分平静的下了定论。
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在这个战乱的时代，马可不是一个贫穷的村子能养得起的奢侈品，”他嗤笑了一声，“外面大多数村子现在连吃饭都困难了，你们家家户户温饱，更何况是把马养得这么好。是把过路人当成祭品献给魔神换来的吗？”
村长看到只剩下尸体的魔神，整个人也变得十分颓废。“开始万代大人只是吃了一个过路人，但是我们从他的行李中翻到了许多钱财。”
“所以你们就故意把过路人引来给祂吃掉对吧。”盲眼的和尚插话。
就好像是对他们一样，故意将他们引到了魔神的面前，等待着魔神将他们吃掉。
专门关押人仓库，连通魔神巢穴的暗井，能让魔神穿行的通道。这些人做这种事情早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村长哭出了声音来，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语气也从悲戚转变为疯狂。“在这样的时代，我们也只是想要活下去，如果我们不接受魔神的庇佑的话，我们早就死了！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铛铛！”铜铃声又从远方传了过来。
富江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视力极好的轻易的就看到了那个穿着僧袍的身影。
村长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声音十分痛苦：“又来了，又来了！这个声音从没有停下过，我记得，这是被万代大人吃掉的第一个人，那个僧人身上带着的铃铛！”
多罗罗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富江靠近村长，弯下腰让自己能与他维持在同一视线上，张开嘴，只有他能听到的不带情绪温度的声音响起：“既然不觉得有错，那就听下去吧，直到这个声音把你带到该去的地方，地狱永远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村长安静了下来。
魔神的尸体在富江打开结界的时候化为了灰烬。
他们一行人连带着那个盲眼的和尚一起走在离开的路上。
多罗罗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很久之后他才说：“对不起，原来看不清的人是我啊。”
他之前一直在为大人们针对那位夫人而不平，现在才发现大人们居然是对的。
“不一样，你还很年轻，见识到的还不够多，等以后接触多了，你渐渐的就会理解。”富江知道他讲的应该不止是魔神化身的夫人。
多罗罗笑了笑，有些勉强，又很久之后才说：“她当时有点像我娘。”
就是在魔神露出温柔笑容的时候。
因为怀念，所以没有怀疑。
察觉到了多罗罗的失落，马尾少年走到他的前面挡住了路，在小孩不解的眼神中弯腰在地上写下了三个汉字。
“写了什么！写了什么！我不认识字啊！”多罗罗着急的看向身边的大人。
“百鬼丸。”富江读出了地上的汉字，笑着对多罗罗说：“这是他的名字。”
青鸟的还特意快走了几步，转身回来接住了被推得失去平衡快要摔倒的富江。
与他们同行的少年倒是乖巧又老实的摔在的地上。
多罗罗也在地上摔了一圈。
门被用力的关上了，送他们进来的村民愤怒得不留一点情分。
“哎呀哎呀~”富江借着青鸟的力气站好，看向了跳起来砸门的多罗罗，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的说：“被关起来了呀。”
“所以说为什么你要挑衅那位夫人啊。”多罗罗有些抓狂的对着富江，又马上看向了百鬼丸喊着：“为什么要攻击人家啊！”
当时就在富江对着那位美丽但是病弱的夫人说出那句话之后，那位夫人突然就爆发了尖锐又惊恐的爆鸣。
将他们送到这里来的村民们立刻就地将他们压制住。
其间马尾少年还摘掉了义肢准备攻击那位病弱的夫人。要不是村民人多可能还无法压制住他。
连那位夫人都被吓得匍匐在床上背对着他们呼吸急促的发出尽快将他们关起来的命令。
“大概是因为那并不是人类吧。”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大家一起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去。
一个年龄不小，眼上带疤明显失明背着一把琵琶的和尚打扮的男人。
多罗罗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个人。
而富江在看他的琵琶。
这种人在这个时代非常常见，瞎子带着琵琶或者是三味线一边流浪，一边演奏祈祷，没有固定的家，能不能吃饱完全看有没有好心人施舍。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啊？”多罗罗在惊讶之后习惯性的就开始套对方的情报了。
“啊，当然是被村民关进来的。”老和尚倒是很从容的回答了多罗罗的问题。
他转向了安静坐在地上的马尾少年，“我好像见过你。”
“诶？你能看到吗？”多罗罗震惊的看着老和尚，他在克制自己伸手去验证他是不是真的瞎眼。
“哈哈。”老和尚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冒犯，“我们这种人不是用肉眼看世界的，那边的那位驱使妖怪的小哥。”
他指的是富江。
因为是直接观察人的灵魂，他自然的察觉到了富江眼睛灵魂缺失，青鸟不是人类的事实。
“妖怪？”多罗罗好奇的看向了还贴在一起的富江和青鸟。然后立刻指着富江高喊：“我就知道这么好看的人不可能是人类！可恶！”
富江因为他这句话直接笑出声来。“你这孩子说话还真是好听啊。”
“他在骂你不是人。”青鸟面无表情的搭话。
富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用带着点命令的语气说：“你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青鸟笑出声来。
“反了哦。”老和尚又在一旁进行着纠正。
多罗罗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青鸟。
这家伙再漂亮都有种像是会张嘴吃人的感觉。
“不要害怕。”青鸟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就好像刚刚富江在面对那位‘村长’时一样的笑容。“我的主人在这里，他不准我吃人。”
富江不高兴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我不喜欢这种话，以后也不准说！”
富江的力气不足以推动青鸟，所以他只是笑了笑后说：“是。”
多罗罗因为面前的这些离谱发展一时间什么情绪都熄灭了，叹了口气后有些无力的坐在地上，“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好饿啊。”
他们早上才醒就被代理村长带去见村长了，还什么都没有吃，现在折腾这么一通下来，真的有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他穿的衣服是那种中间敞开，两袖都被裁掉的坎肩背心。
手一放就直接摸到自己柔软的肚子，真的是空荡荡了。
“等吧。”富江找到了这个房间的角落，也不嫌弃地面上的灰尘直接抱着膝盖坐了下去，就卡在那小小的三角区域内，“我把这里锁起来了，祂跑不掉就会回来找我了。”
他在见到那位村长，确定是漏网之鱼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结界笼罩了此地，对方也不在全盛状态闯不出他的结界，但是在对结界进行攻击后会发现他现在也处于虚弱状态，大概率会控制不住贪念想要回来吃了他。
就算不为了他，应该也会忍不住对承载了与牠们因果的百鬼丸下手。
现在大家被关在一起简直正正好。
才这样说着，马尾少年已经站了起来，双臂用来承担刀鞘作用的双臂被甩掉，老和尚也站了起来。
这个房间中不知道具体什么位置，好像是他们立足的所有位置都传来了有什么东西正在爬行的沙沙声。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什么声音。”多罗罗慌乱得不行，这里好像只有他没有绝对能自保的自信。
一道黑影突然从房间角落的井中冲了出来，对着靠得最近的富江弹射而来。
青鸟一瞬间就挡在了富江的面前。
但是那黑影没能靠近他们就被马尾少年刺身退缩回了井中。
马尾少年一下子就跳进了井中，看起来是要去追那东西。
富江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
青鸟听到动静回头去搀他。
“那个是什么！”多罗罗的每个发音都在颤抖，小朋友再次近距离接触魔神姑且还是有些崩溃。
老和尚已经站到了井边。“那我们也追过去吧。”
富江靠近过来，看着漆黑的井点着头，“好。”
他要亲眼看到那东西的终局。
“不要，那下面什么都看不到吧！”多罗罗虽然靠近了井边，但是言词什么的都还在拼命的反对。
富江闭上了眼睛，笑着对他说：“这不是正好吗？大家都同样看不见了。”
多罗罗虽然还在尖叫，却被富江牵着手进到了井中。
小朋友保持着人类刚刚进入黑暗时什么都看不到的畏惧感。
身边的大人却都在黑暗中如履平地。
好不容易从黑暗中爬出来，井的这头居然通向了他们不久前才来过的村长宅邸。
马尾少年已经踢倒了村长房间的障子门。
还维持着他们早上见过姿态的女人此时已经没有了笑容，特别是在看到人群中的富江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整个都扭曲了起来。
“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女人咆哮着，脸上迅速长出细密的蛇鳞。
富江没有回答，马尾少年这次没有人阻止已经冲向了床铺。
女人的影子在屏风后迅速的转化，变成了一尾十分硕大的类蛇的生物从床尾冲出撞开了另一侧的障子门逃走。
马尾少年才追到走廊，代理村长赶到，用力的扑倒了他，并且高喊着：“万代大人！快逃啊！”
马尾少年被拽了一下，却还是挣脱他，顺着那蛇逃走的方向敏捷追去。
“不会吧！”多罗罗发出了震惊的声音，他看着代理村长大声的质问：“难道你们一直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在供养它吗？”
村长脸上都是不安的表情，那种不安是在秘密被撞破后的害怕。
他明显十分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铛铛！”铜铃被撞击的声音响起，这是进到这个村庄之后就经常出现的声音。
村长的表情从不安转变为了恐惧，他用颤抖着的声音说：“我请你们不是为了伤害万代大人，我想要你们祛除的是别的东西。”
“吼哦~”富江发出了意味深长的语气词，“这个村庄的形已见，那个声音之后藏着的想必就是真了吧。”
还站在一起的众人一起看向了他，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富江笑着解释：“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他要是在这里应该会说这种话。”
“朋友？”青鸟发声。
富江接上：“当然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其他人表情复杂。
那被代理村长称为万代大人的东西逃不了太远，富江划分的结界范围让祂无法离开这个村子。
祂被马尾少年堵在了进村时候的竹林中。
“铛铛！”铜铃被摇晃的声音变得更加明显。
那个穿着僧人服装，有着巨大脑袋，手持铜铃的身影在林中若隐若现。
代理村长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着那个声音失控的大喊，“就是他，就是他！我要你们祛除的就是他啊！”
多罗罗对面前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长久以来的认知。
马尾少年已经重伤了那被称为万代大人的蛇形物。
那东西肥大的脑袋已经倒下，尾巴又支棱了起来，变成了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位苍白诡异的夫人。
“果然是你，如果不是那个没能取走你的命，你就不会有现在！你现在是想要要回你的东西吗？你居然想要要回吗！”就算是尾巴的拟态，那表情也过于狰狞了些。
可惜祂大概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马尾少年没有能看到祂表情的眼睛。
“是你们自己种下的因。”富江向着他们的方向走近了几步，“我是你们的果，这个孩子也是你们的果！”
女人尖叫着，升了起来，身后已经匍匐在地的蛇头向着他们这边冲来。
术式在一瞬间爆发，蛇整个停止下来，马尾少年的刀也落在了女人的脸上，顺着中心的位置一直将整条蛇劈砍成两半。
“啊啊啊！”村长尖叫着跌坐在地上。
“铛铛！”铜铃声更近了。
那个手握铜铃的僧人站在了前方一点的鼓包上，看着他们嘴角裂开了一个弧度，就好像在笑一样。
“给你！”
说完这样的话后，他又摇动了一次铃铛，消失在原地。
“这到底是什么？”多罗罗到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看到了地上发出一点金芒，在把泥土扒开后看到了许多钱财。
“是被这个村子喂给魔神的过路人身上的财富吧。”富江十分平静的下了定论。
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在这个战乱的时代，马可不是一个贫穷的村子能养得起的奢侈品，”他嗤笑了一声，“外面大多数村子现在连吃饭都困难了，你们家家户户温饱，更何况是把马养得这么好。是把过路人当成祭品献给魔神换来的吗？”
村长看到只剩下尸体的魔神，整个人也变得十分颓废。“开始万代大人只是吃了一个过路人，但是我们从他的行李中翻到了许多钱财。”
“所以你们就故意把过路人引来给祂吃掉对吧。”盲眼的和尚插话。
就好像是对他们一样，故意将他们引到了魔神的面前，等待着魔神将他们吃掉。
专门关押人仓库，连通魔神巢穴的暗井，能让魔神穿行的通道。这些人做这种事情早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村长哭出了声音来，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语气也从悲戚转变为疯狂。“在这样的时代，我们也只是想要活下去，如果我们不接受魔神的庇佑的话，我们早就死了！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铛铛！”铜铃声又从远方传了过来。
富江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视力极好的轻易的就看到了那个穿着僧袍的身影。
村长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声音十分痛苦：“又来了，又来了！这个声音从没有停下过，我记得，这是被万代大人吃掉的第一个人，那个僧人身上带着的铃铛！”
多罗罗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富江靠近村长，弯下腰让自己能与他维持在同一视线上，张开嘴，只有他能听到的不带情绪温度的声音响起：“既然不觉得有错，那就听下去吧，直到这个声音把你带到该去的地方，地狱永远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村长安静了下来。
魔神的尸体在富江打开结界的时候化为了灰烬。
他们一行人连带着那个盲眼的和尚一起走在离开的路上。
多罗罗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很久之后他才说：“对不起，原来看不清的人是我啊。”
他之前一直在为大人们针对那位夫人而不平，现在才发现大人们居然是对的。
“不一样，你还很年轻，见识到的还不够多，等以后接触多了，你渐渐的就会理解。”富江知道他讲的应该不止是魔神化身的夫人。
多罗罗笑了笑，有些勉强，又很久之后才说：“她当时有点像我娘。”
就是在魔神露出温柔笑容的时候。
因为怀念，所以没有怀疑。
察觉到了多罗罗的失落，马尾少年走到他的前面挡住了路，在小孩不解的眼神中弯腰在地上写下了三个汉字。
“写了什么！写了什么！我不认识字啊！”多罗罗着急的看向身边的大人。
“百鬼丸。”富江读出了地上的汉字，笑着对多罗罗说：“这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