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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鱼玄机的老师 第408章 报仇雪恨

    宴席散场后,天色已晚,尽管于少尹盛情挽留,众人还是纷纷告辞离开。

    出了刚才的乱子,谁也不敢在这里留宿,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除崔彦昭以外,其余人都这样想。

    崔彦昭溜得比谁都快,他上了马车,一溜烟就消失在拐角处。他走之后没多久,一队黑衣人跟上了他们。

    于少尹目送众人离开后,嘴角笑意收敛,面上阴云密布。他站了一会儿,负手向厢房走去,侍者跟在他后面,低声道:“大人,属下已经安排好了,需要直接动手吗?”

    “先不急,这人狡诈似鬼,很可能还留了后手,过早暴露对我们没有好处。你们先在外候着,别让其他人来打扰。”

    看见他进门,段书瑞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于少尹借故推脱。

    “怎么,大人怀疑我这酒里有毒吗?”段书瑞收回酒杯,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于少尹看着他,没有吭声,眼底闪过一抹恨色。

    他以为除掉段书瑞,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他实在有苦难言。

    张庭嘱咐他,不能让段书瑞回京,他手上的证据会让他们一败涂地。

    “你不是说你在服药,不能饮酒吗?”

    “今日酒席上的酒,我确实不敢喝。那只猫的下场,大人也看到了。”

    于少尹嘴角的弧度慢慢收敛,声音里透出几分寒意:“你以为你不在洛阳,我就查不到你的消息?你以为你留下一个伪证,我就发现不了那具尸体是假的?”

    “你假意将阿虎送上刑场,我的人在城门口潜伏三日,没有在城墙上看到他的首级。你实话告诉我,阿虎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他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又戛然而止了。段书瑞捕捉到他言语中的漏洞,喉头微动。

    于少尹这番话,无疑坐实了他的猜测。他的身边被安插了眼线!但他现在还不能肯定眼线的身份……

    于少尹咬紧牙根,盯着段书瑞脸上的表情。

    “于大人为何如此在乎一个土匪的下落呢?若不是了解您的为人,我真要怀疑您是为民着想了。”

    于少尹怒极反笑,“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就算你这般固执,我还是愿意给你个机会。”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袋银两,甩在桌上,说道:“这只是一点零头,只要你退出官场,良田百亩,娇妻美妾,我都可以赏你,只要你信守承诺,交出手上的东西,永远离开长安,不再涉足官场。”

    他分明是个文人,眼下脱下外衣摇身一变,成了商人。仿佛是特权阶级天生的优越感,他认为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只要他撒下大把银子,全世界都会吻上来。

    段书瑞很想说“你耽误了我四年光阴,你拿什么赔”,话涌到嘴边,化成一声嗤笑。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那冷暖自知的四年,终归付诸流水,东流入海不复归。

    他冷冷一笑,反问道:“然后呢?我怕是还没走出长安地界,就会中了埋伏,离奇死亡吧?”

    于少尹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死在土匪窝多好,偏偏你活着回来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屋内连烛火爆芯声都清晰可闻。

    他目光中的迟疑,成了点燃于少尹话匣子的导火线。他舔了舔嘴唇,活像嗅到血味的秃鹫,目光里满是贪婪和残忍,“你还记得宁远吧?”

    段书瑞按在桌上的手微妙一僵。

    “他可真是个硬骨头,嘴比顽石还硬,火钳子都撬不开他的嘴。”于少尹摇摇头,“你真应该来看看行刑的场面。”

    一瞬间,段书瑞很想暴跳而起,死死掐住他的气管,拿刀划开他的皮肉,让他体验一下凌迟的痛苦。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见他面无表情,于少尹心里恼怒更甚。

    他们变着法子折磨宁远,老虎凳、笞刑、夹手指,所有酷刑轮番上阵,他痛得晕死过去,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们不肯让他休息,一桶水泼醒他,继续对他上刑,他身形枯瘦,一身白衣被血水溅染得不成样子,却仍是执拗地不肯开口,不愿翻供,不肯供出段书瑞的名字。

    行刑前,两个人把他拽起来,架出大牢,宛如回光返照,他强迫自己挺直脊梁,用手指梳理乱糟糟的头发,不像奔赴刑场,而像是奔赴战场,去打一场没有撤退可言的战役。

    宁远的眼神,时隔数日他仍记忆犹新。

    他的眼神那么亮,如暗夜里的火炬,亮的让人心惊。

    于少尹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他不明白这些贱民在坚持些什么,乖乖招供多好,还能死个痛快。

    段书瑞再也坐不住了,他目眦欲裂,抬眼望向他,双手握拳,又松开。

    “官场不是这么好混的。”于少尹站起来,向他步步逼近,嘴角露出冰冷的弧度,“李家想收你做上门女婿,你若是早点答应他们,兴许李大将军还能多庇佑你两年。就算你回了长安,说不定不出一年就被同僚害死了,你根本斗不赢他们。还是穷乡僻壤更适合你,夹起尾巴做人,好歹还能保住一条命。”

    段书瑞听到这里,轻笑出声。

    他眼里的冰冷尽数化开,风在湖面打了个转儿,掀起一圈圈涟漪。

    “大人,您知道得不少,那我就更不能留您了。”

    屋内温度骤降,烛火不住跳动,却仍顽强地不肯熄灭。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于少尹后退两步,从袖子里划出匕首,挡在身前。

    那是豺狼虎豹的眼神。

    段书瑞飞起一脚,踹飞他手上的匕首,一把扣住他的脉门,于少尹顿时感觉半个身子一阵酥麻,动弹不得。

    他将一块抹布塞入他嘴里,低声道:“你以为我身为官员,通晓律法,不敢公然杀人?错了,我不仅要杀你,还要做得天衣无缝,你身上背负了这么多罪孽,就算到了地底,冤魂们也不会放过你。”

    于少尹拼命挣扎,却逃不开他的钳制。

    他拼命扭动,想闹出些动静,门外却一片死寂。

    人呢?人都去哪儿了?难道……

    他吓得肝胆俱颤,这时,嘴里一松,他心下一喜。

    然而,这份喜悦没有持续太久。

    喀啦一声,下巴传来一阵剧痛,他喉头溢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喉头一辣,辛辣的酒浆入腹。

    段书瑞出手快如闪电,运劲卸掉他的下巴,止住了他的废话。

    于少尹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无声息。他的眼睛睁得滚圆,在月色下甚是瘆人,段书瑞随手替他合上眼,将手在帕子上乱擦一气。

    一声急促的鹰唳刺破天际,段书瑞缓缓起身,准备出去。

    推门而出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窗台,发现装着白色水仙的瓶子已经空了,里面换上一支芍药,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推开门,只见崔家家卫向他抱拳行礼。

    这时,前院传来一阵骚动,于府管家带着县令袁贺来了。袁贺一挥手,两名衙差进门,看清屋里的情形后,两人便想去拉段书瑞的手臂。

    门外传来一声呼喝:“县令好大的官威,人证物证都没收集齐全,就想抓人!”

    正是崔彦昭原路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