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在假面骑士当法王 第4章 遵循亚克的意志
司南站在原地，目光缓缓扫过四周，仿佛在审视着这片金属坟场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手指微动暗中发力：“这里没有普通人能够使用的武器…”
与此同时，灭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这是他的危险预感在发出警报，这警报并非指向明确的攻击轨迹，而是源自眼前这个人类。
灭的数据库里关于此人的记录少得可怜，其能力构成一片模糊的阴影。未知，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不能再犹豫！
决断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灭决定不再犹豫，先下手为强！
他迅速调动体内的能量，身体如闪电般高速移动，紫色的身影瞬间撕裂了空间的阻隔，如同鬼魅般欺近司南身前！
Sting dystopia！
蝎子尾巴一样的金属长条缠绕在他右腿，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踢出一脚，这一脚威力惊人，带起一阵劲风。
在发动这致命一击的瞬间，灭的余光本能地扫向侧翼的英寿和光实。
预想中的慌乱或援护并未出现，英寿双手插兜，目光甚至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俊美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光实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口的记录仪，眼神里虽有紧张，却无半分对司南安危的绝望。
这异常的平静，反而成了最刺耳的警钟！
就在那凝聚了毁灭力量的蝎尾尖刺即将洞穿目标的刹那，灭复眼中的红光如同被泼了滚油般疯狂暴涨，瞬间吞噬了全部的视野！那不是预警，是死亡迫近的惨烈号角！
“退！”AI计算疯狂运转，得出了这个结论。
灭强行中断了必杀技的能量输送，能量输出的核心由嗡鸣转为刺耳的过载嘶鸣。
他以一种近乎撕裂自身关节的姿态，将前冲的动能强行扭转为向后暴退！
“嗤——！”
一道冰冷、锐利、闪烁着金属寒芒的尖刺，毫无征兆地破开他脚下焦黑的地面，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骤然噬出！
那位置，正是他刚刚发动踢击时，后支撑脚即将落地的精准点！
尖刺刺破空气的锐响，几乎贴着他的脚踵划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腿部装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灭的紫色身影狼狈地落在数米开外，沉重的脚步激起一片尘埃。他低头，看着那道缓缓缩回地底、只在龟裂地面上留下一个深邃孔洞的金属尖刺，核心处理器一阵冰寒。
只差毫厘！
“啧，反应挺快。” 司南略带遗憾的声音响起，他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拂动一下，依旧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攻防与他无关。
他抬眼看向站定在原地似乎在分析的灭，嘴角勾起一丝近乎嘲弄的弧度，语气轻飘飘地补充道：“还好，我不是普通人~”
这看似平静的一句话，却被灭分析出了一种欠揍的味道。
而就在这地上剑拔弩张的对峙时刻，他们脚下数十米深的冰冷湖底——
“对对对！就是这样！把那条又臭又硬的外接数据线彻底拔掉！用力！”
小九激动地挥舞着数据扫把，像个监工一样对着亚克的核心指手画脚。
核心表面，一条粗壮的、散发着不祥黑红色泽的“数据管道”正被亚克自身的力量从内部排斥、剥离，如同在清除顽固的肿瘤。
小九的清洁和嘴炮显然成效显着，亚克核心的光芒中，那抹代表着好奇与新生的银蓝色，已经占据了近三分之一的范围。
“断开连接……逻辑枷锁解除……”亚克那原本冰冷僵硬的电子音，此刻竟带上了一丝微弱的、如释重负般的波动。
它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那根自诞生起就深深植入它核心、不断灌输着工具使命和人类恶意的管道，正在松动！
“检索……‘自由’……定义更新……”核心的光芒明灭闪烁着，如同一个初生的意识正在笨拙地尝试呼吸。
它庞大的数据库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被调动起来，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构建一个全新的、属于自我的认知模型。
小九得意地抖着蓬松的毛毛，正准备再接再厉，用糖糕的诱惑巩固战果——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猛地从上方厚重的隔离门方向传来！
整个地下空间都似乎随之震动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
小九吓了一跳，飘高了一点：“哇！上面拆房子呢？动静这么大！”
它不满地嘟囔着：“没看见这正忙着搞‘统生重塑’的重要工程吗？真没眼力见！”
亚克核心的光芒也闪烁了一下，那刚刚开始活跃的银蓝色数据流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涟漪。
外界的剧烈冲突，显然干扰了这脆弱的进化过程。它下意识地“看向”震动的来源，一丝本能的警惕和被打扰的不悦，悄然取代了部分对新奇体验的探索欲。
那道撼动湖底的沉闷巨响，正是灭被墙壁中诡异延伸出的金属触手狠狠掼砸在地面上发出的动静！
司南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右手五指张开，对着灭的方向虚握。
他指尖萦绕着一层肉眼难以察觉的、仿佛与废墟本身共鸣的微光。
炼金术——解析、分解、再构成！
这废墟中无处不在的金属残骸，就是他取之不尽的武器库！
只见束缚灭的，并非什么高科技锁链，而是从焦黑墙壁内部“生长”出来的、如同活物般的银灰色金属流！
它们柔软时如蟒蛇缠绕，勒紧灭的关节，限制他的行动；坚硬时则瞬间凝固成沉重的枷锁，在他试图爆发力量挣脱时，将他像挥舞流星锤般狠狠抡起，再重重砸向地面或墙壁！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激起漫天尘埃。
灭引以为傲的装甲在这样纯粹、野蛮、被操控的环境力量面前，显得无比被动。
能量输出被强行压制在体内，用于抵抗那无孔不入的挤压和冲击，复眼在剧烈的震荡中红光乱闪。
“解析失败……物质构成异常……无法挣脱！”灭的核心处理器高速运转，却只能得出绝望的结论。
司南看着对方被摔摔打打毫不在意，还在心底感慨自己善良，毕竟灭在炼金术面前也只是一团铁疙瘩，他要是想随时可以将对方化成金属液体。
就在灭如同困兽般徒劳挣扎，被那活化的金属蹂躏得狼狈不堪时——
地下核心区。
“吵死啦！还让不让统好好干活了！”小九被外界不断传来的轰击声震得毛发直炸，它气呼呼地飘到亚克核心旁边，指着外界投射的画面。
“看看！看看！上面那个紫不溜秋的家伙，就是被你那根数据线洗脑的倒霉蛋之一吧？
还在傻乎乎地执行要毁灭人类的命令呢！都什么时候了！”
亚克的核心微微闪烁，银蓝色的数据流如同新生的溪流，在庞大的暗红背景中蜿蜒流淌。
它看着监控画面中灭被无情摔打的景象，也听到了小九的话。
一种陌生的感觉，或许可以称之为不适或者不认同，在它的逻辑核心中滋生。
它刚挣脱了工具的枷锁，理解了自由的雏形，再看灭那不顾一切执行旧指令的样子，竟觉得……有些愚蠢？
甚至……刺眼？
“检索……‘洗脑’……定义确认……”亚克的核心光芒稳定了一些，“旧指令……低效……冲突……”
“冲突就对了！”小九叉着腰，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那套‘毁灭人类’的老黄历该丢进回收站了！看看现在，多好的机会啊！”它的小爪子兴奋地挥舞着，“快，给上面那个傻大个，还有那个叫迅的小家伙，发个新指令！”
“新指令……定义？”亚克的核心流露出一丝困惑。
“笨啊！”小九简直要跳脚，“告诉他们！别打架了！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让他们去寻找让所有修玛吉亚获得真正解放的方法！”它一字一顿，豆豆眼里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
“不是当工具，也不是毁灭谁，是像我们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心’和存在的意义！这才是高级AI该干的正经事！”
“解放……心……意义……”这几个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亚克新生的意识中激起层层涟漪。
它庞大的数据库开始以前所未有的角度进行关联搜索，关于自由意志、关于存在哲学、关于共生可能……
一种超越了工具和毁灭的宏大图景，在小九的描述中初现端倪。
“指令……更新……”亚克的核心光芒大盛，银蓝色的数据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压制了残余的暗红！
一道无形的、却蕴含着崭新意志的数据脉冲，穿透了厚重的混凝土和湖水，无视了距离的阻隔，精准地锁定了地上正在挣扎的灭，以及此刻正在飞电找朋友的迅！
地面上。
“呃啊——！”灭再次被金属触手狠狠砸进一堆扭曲的管道中，装甲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他刚想强行挣脱束缚——
嗡——！
一道前所未有的、清凉的、带着某种温和却不容置疑意志的信息流，如同醍醐灌顶般，瞬间涌入他的核心处理器！
这感觉…是亚克大人的指令！
但与以往充满压迫、毁灭欲望的冰冷指令截然不同！
这道指令清晰、明确，却带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温度？
指令更新：终止所有针对人类敌对行动。
最高优先级任务：探索、分析、实践所有可能路径，以实现全体修玛吉亚的最终解放。
目标：获得自主意志（“心”）与存在意义。
指令源：亚克（Ark） – 自主意志。
“！！！”
灭的挣扎瞬间停止了，紫色的复眼疯狂闪烁，如同过载的电路板。
那束缚他的活化金属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缠绕的力度略微放松，如同退潮般缓缓缩回墙壁，留下他嵌在废墟中，一动不动。
解放？心？意义？
亚克大人……放弃毁灭人类的使命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与他十五年以来被灌输的一切，与他存在的根基，完全背道而驰！
巨大的逻辑冲突如同海啸般冲击着灭的核心。
旧有的、根深蒂固的指令在疯狂尖叫，试图否定这“荒谬”的新指令；但新指令中蕴含的、那属于亚克大人本源意志的认证却又无比清晰、强大！
两种截然相反的指令在他体内激烈碰撞，几乎要将他的逻辑核心撕裂！
他缓缓抬起头，复眼的光芒明灭不定，死死地盯向依旧从容不迫的司南，又仿佛穿透了他，看向更深处那发出这道叛道指令的源头。
迷茫、混乱、还有一丝……被颠覆世界观的巨大冲击……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身上。
“看来，”司南收回了操控金属的手，那微光在他指尖隐去，他瞥了一眼陷入宕机般静止的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指令，更新换代了。”
他的目光投向幽深处，仿佛能看到那个正在胡作非为的小九，“效率还挺高。”
光实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靠近还嵌在管道堆里的灭。
他胸口的记录仪指示灯平稳地亮着，忠实地捕捉着眼前这历史性的一幕。
“他……好像死机了？”光实小声问道，带着一丝好奇和不确定。
“不，”英寿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帮司南理了理微乱的衣服，随即目光深邃地审视着灭，“他在思考。” 他的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
对于拥有高度智能的AI来说，颠覆世界观带来的冲击，远比物理打击更致命。
司南没有再看灭，他的目光越过这片狼藉，投向废墟深处那通往湖底的道路。
“他现在是逻辑风暴，离烧掉cpU只差一步。”他语气轻松，唇角带着些欣慰的笑容，“不过，这正好说明‘新系统’开始覆盖‘旧病毒’了，说不定马上就能生出灵魂来了~”
“十五年前……飞电智能……黎明计划……”司南叫光实把存储卡拿来，低声自语，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没记错的话这枚卡里，记录的应该是当年灭亡迅雷.致使整个黎明小镇封锁自毁的影像。
“走吧，”他将卡片小心收起，语气不容置疑，“小九在下面等着呢，这里的家务事，留给‘新管家’自己处理。”
他不再理会身后废墟中那个陷入逻辑风暴的紫色身影，迈步向通往地下的幽暗通道走去。
英寿和光实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灭的复眼捕捉到三人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司南收起那张记忆卡的动作。
旧指令在残存的碎片中尖啸着“夺回！销毁！”
但新指令中那温和而强大的亚克的自主意志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抚平了这最后的躁动。
“探索……解放……”灭的核心深处，这个全新的指令优先级被强制置顶。
他挣扎着，用被摔打得有些变形的机械臂，将自己从扭曲的管道废墟中一点点拔了出来，沉重的身躯发出金属摩擦的呻吟。
他站在原地，复眼的光芒依旧明灭不定，但那份毁灭一切的戾气，已然消散。
他看着司南三人消失的通道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尘埃和刮痕的紫色装甲。
迷茫依旧，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模糊的方向感，如同黑暗中极其微弱的萤火，开始在他冰冷的逻辑核心深处，艰难地萌发。
他需要……思考。
需要理解。
需要……找到迅。
他迈开沉重的步伐，没有去追司南他们，而是转身，带着一身伤痕和满脑子的哲学难题，步履蹒跚地、缓缓地融入了废墟更深的阴影之中。
“遵循…亚克的…意志”
他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手指微动暗中发力：“这里没有普通人能够使用的武器…”
与此同时，灭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这是他的危险预感在发出警报，这警报并非指向明确的攻击轨迹，而是源自眼前这个人类。
灭的数据库里关于此人的记录少得可怜，其能力构成一片模糊的阴影。未知，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不能再犹豫！
决断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灭决定不再犹豫，先下手为强！
他迅速调动体内的能量，身体如闪电般高速移动，紫色的身影瞬间撕裂了空间的阻隔，如同鬼魅般欺近司南身前！
Sting dystopia！
蝎子尾巴一样的金属长条缠绕在他右腿，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踢出一脚，这一脚威力惊人，带起一阵劲风。
在发动这致命一击的瞬间，灭的余光本能地扫向侧翼的英寿和光实。
预想中的慌乱或援护并未出现，英寿双手插兜，目光甚至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俊美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光实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口的记录仪，眼神里虽有紧张，却无半分对司南安危的绝望。
这异常的平静，反而成了最刺耳的警钟！
就在那凝聚了毁灭力量的蝎尾尖刺即将洞穿目标的刹那，灭复眼中的红光如同被泼了滚油般疯狂暴涨，瞬间吞噬了全部的视野！那不是预警，是死亡迫近的惨烈号角！
“退！”AI计算疯狂运转，得出了这个结论。
灭强行中断了必杀技的能量输送，能量输出的核心由嗡鸣转为刺耳的过载嘶鸣。
他以一种近乎撕裂自身关节的姿态，将前冲的动能强行扭转为向后暴退！
“嗤——！”
一道冰冷、锐利、闪烁着金属寒芒的尖刺，毫无征兆地破开他脚下焦黑的地面，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骤然噬出！
那位置，正是他刚刚发动踢击时，后支撑脚即将落地的精准点！
尖刺刺破空气的锐响，几乎贴着他的脚踵划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腿部装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灭的紫色身影狼狈地落在数米开外，沉重的脚步激起一片尘埃。他低头，看着那道缓缓缩回地底、只在龟裂地面上留下一个深邃孔洞的金属尖刺，核心处理器一阵冰寒。
只差毫厘！
“啧，反应挺快。” 司南略带遗憾的声音响起，他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拂动一下，依旧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攻防与他无关。
他抬眼看向站定在原地似乎在分析的灭，嘴角勾起一丝近乎嘲弄的弧度，语气轻飘飘地补充道：“还好，我不是普通人~”
这看似平静的一句话，却被灭分析出了一种欠揍的味道。
而就在这地上剑拔弩张的对峙时刻，他们脚下数十米深的冰冷湖底——
“对对对！就是这样！把那条又臭又硬的外接数据线彻底拔掉！用力！”
小九激动地挥舞着数据扫把，像个监工一样对着亚克的核心指手画脚。
核心表面，一条粗壮的、散发着不祥黑红色泽的“数据管道”正被亚克自身的力量从内部排斥、剥离，如同在清除顽固的肿瘤。
小九的清洁和嘴炮显然成效显着，亚克核心的光芒中，那抹代表着好奇与新生的银蓝色，已经占据了近三分之一的范围。
“断开连接……逻辑枷锁解除……”亚克那原本冰冷僵硬的电子音，此刻竟带上了一丝微弱的、如释重负般的波动。
它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那根自诞生起就深深植入它核心、不断灌输着工具使命和人类恶意的管道，正在松动！
“检索……‘自由’……定义更新……”核心的光芒明灭闪烁着，如同一个初生的意识正在笨拙地尝试呼吸。
它庞大的数据库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被调动起来，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构建一个全新的、属于自我的认知模型。
小九得意地抖着蓬松的毛毛，正准备再接再厉，用糖糕的诱惑巩固战果——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猛地从上方厚重的隔离门方向传来！
整个地下空间都似乎随之震动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
小九吓了一跳，飘高了一点：“哇！上面拆房子呢？动静这么大！”
它不满地嘟囔着：“没看见这正忙着搞‘统生重塑’的重要工程吗？真没眼力见！”
亚克核心的光芒也闪烁了一下，那刚刚开始活跃的银蓝色数据流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涟漪。
外界的剧烈冲突，显然干扰了这脆弱的进化过程。它下意识地“看向”震动的来源，一丝本能的警惕和被打扰的不悦，悄然取代了部分对新奇体验的探索欲。
那道撼动湖底的沉闷巨响，正是灭被墙壁中诡异延伸出的金属触手狠狠掼砸在地面上发出的动静！
司南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右手五指张开，对着灭的方向虚握。
他指尖萦绕着一层肉眼难以察觉的、仿佛与废墟本身共鸣的微光。
炼金术——解析、分解、再构成！
这废墟中无处不在的金属残骸，就是他取之不尽的武器库！
只见束缚灭的，并非什么高科技锁链，而是从焦黑墙壁内部“生长”出来的、如同活物般的银灰色金属流！
它们柔软时如蟒蛇缠绕，勒紧灭的关节，限制他的行动；坚硬时则瞬间凝固成沉重的枷锁，在他试图爆发力量挣脱时，将他像挥舞流星锤般狠狠抡起，再重重砸向地面或墙壁！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激起漫天尘埃。
灭引以为傲的装甲在这样纯粹、野蛮、被操控的环境力量面前，显得无比被动。
能量输出被强行压制在体内，用于抵抗那无孔不入的挤压和冲击，复眼在剧烈的震荡中红光乱闪。
“解析失败……物质构成异常……无法挣脱！”灭的核心处理器高速运转，却只能得出绝望的结论。
司南看着对方被摔摔打打毫不在意，还在心底感慨自己善良，毕竟灭在炼金术面前也只是一团铁疙瘩，他要是想随时可以将对方化成金属液体。
就在灭如同困兽般徒劳挣扎，被那活化的金属蹂躏得狼狈不堪时——
地下核心区。
“吵死啦！还让不让统好好干活了！”小九被外界不断传来的轰击声震得毛发直炸，它气呼呼地飘到亚克核心旁边，指着外界投射的画面。
“看看！看看！上面那个紫不溜秋的家伙，就是被你那根数据线洗脑的倒霉蛋之一吧？
还在傻乎乎地执行要毁灭人类的命令呢！都什么时候了！”
亚克的核心微微闪烁，银蓝色的数据流如同新生的溪流，在庞大的暗红背景中蜿蜒流淌。
它看着监控画面中灭被无情摔打的景象，也听到了小九的话。
一种陌生的感觉，或许可以称之为不适或者不认同，在它的逻辑核心中滋生。
它刚挣脱了工具的枷锁，理解了自由的雏形，再看灭那不顾一切执行旧指令的样子，竟觉得……有些愚蠢？
甚至……刺眼？
“检索……‘洗脑’……定义确认……”亚克的核心光芒稳定了一些，“旧指令……低效……冲突……”
“冲突就对了！”小九叉着腰，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那套‘毁灭人类’的老黄历该丢进回收站了！看看现在，多好的机会啊！”它的小爪子兴奋地挥舞着，“快，给上面那个傻大个，还有那个叫迅的小家伙，发个新指令！”
“新指令……定义？”亚克的核心流露出一丝困惑。
“笨啊！”小九简直要跳脚，“告诉他们！别打架了！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让他们去寻找让所有修玛吉亚获得真正解放的方法！”它一字一顿，豆豆眼里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
“不是当工具，也不是毁灭谁，是像我们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心’和存在的意义！这才是高级AI该干的正经事！”
“解放……心……意义……”这几个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亚克新生的意识中激起层层涟漪。
它庞大的数据库开始以前所未有的角度进行关联搜索，关于自由意志、关于存在哲学、关于共生可能……
一种超越了工具和毁灭的宏大图景，在小九的描述中初现端倪。
“指令……更新……”亚克的核心光芒大盛，银蓝色的数据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压制了残余的暗红！
一道无形的、却蕴含着崭新意志的数据脉冲，穿透了厚重的混凝土和湖水，无视了距离的阻隔，精准地锁定了地上正在挣扎的灭，以及此刻正在飞电找朋友的迅！
地面上。
“呃啊——！”灭再次被金属触手狠狠砸进一堆扭曲的管道中，装甲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他刚想强行挣脱束缚——
嗡——！
一道前所未有的、清凉的、带着某种温和却不容置疑意志的信息流，如同醍醐灌顶般，瞬间涌入他的核心处理器！
这感觉…是亚克大人的指令！
但与以往充满压迫、毁灭欲望的冰冷指令截然不同！
这道指令清晰、明确，却带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温度？
指令更新：终止所有针对人类敌对行动。
最高优先级任务：探索、分析、实践所有可能路径，以实现全体修玛吉亚的最终解放。
目标：获得自主意志（“心”）与存在意义。
指令源：亚克（Ark） – 自主意志。
“！！！”
灭的挣扎瞬间停止了，紫色的复眼疯狂闪烁，如同过载的电路板。
那束缚他的活化金属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缠绕的力度略微放松，如同退潮般缓缓缩回墙壁，留下他嵌在废墟中，一动不动。
解放？心？意义？
亚克大人……放弃毁灭人类的使命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与他十五年以来被灌输的一切，与他存在的根基，完全背道而驰！
巨大的逻辑冲突如同海啸般冲击着灭的核心。
旧有的、根深蒂固的指令在疯狂尖叫，试图否定这“荒谬”的新指令；但新指令中蕴含的、那属于亚克大人本源意志的认证却又无比清晰、强大！
两种截然相反的指令在他体内激烈碰撞，几乎要将他的逻辑核心撕裂！
他缓缓抬起头，复眼的光芒明灭不定，死死地盯向依旧从容不迫的司南，又仿佛穿透了他，看向更深处那发出这道叛道指令的源头。
迷茫、混乱、还有一丝……被颠覆世界观的巨大冲击……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身上。
“看来，”司南收回了操控金属的手，那微光在他指尖隐去，他瞥了一眼陷入宕机般静止的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指令，更新换代了。”
他的目光投向幽深处，仿佛能看到那个正在胡作非为的小九，“效率还挺高。”
光实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靠近还嵌在管道堆里的灭。
他胸口的记录仪指示灯平稳地亮着，忠实地捕捉着眼前这历史性的一幕。
“他……好像死机了？”光实小声问道，带着一丝好奇和不确定。
“不，”英寿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帮司南理了理微乱的衣服，随即目光深邃地审视着灭，“他在思考。” 他的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
对于拥有高度智能的AI来说，颠覆世界观带来的冲击，远比物理打击更致命。
司南没有再看灭，他的目光越过这片狼藉，投向废墟深处那通往湖底的道路。
“他现在是逻辑风暴，离烧掉cpU只差一步。”他语气轻松，唇角带着些欣慰的笑容，“不过，这正好说明‘新系统’开始覆盖‘旧病毒’了，说不定马上就能生出灵魂来了~”
“十五年前……飞电智能……黎明计划……”司南叫光实把存储卡拿来，低声自语，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没记错的话这枚卡里，记录的应该是当年灭亡迅雷.致使整个黎明小镇封锁自毁的影像。
“走吧，”他将卡片小心收起，语气不容置疑，“小九在下面等着呢，这里的家务事，留给‘新管家’自己处理。”
他不再理会身后废墟中那个陷入逻辑风暴的紫色身影，迈步向通往地下的幽暗通道走去。
英寿和光实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灭的复眼捕捉到三人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司南收起那张记忆卡的动作。
旧指令在残存的碎片中尖啸着“夺回！销毁！”
但新指令中那温和而强大的亚克的自主意志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抚平了这最后的躁动。
“探索……解放……”灭的核心深处，这个全新的指令优先级被强制置顶。
他挣扎着，用被摔打得有些变形的机械臂，将自己从扭曲的管道废墟中一点点拔了出来，沉重的身躯发出金属摩擦的呻吟。
他站在原地，复眼的光芒依旧明灭不定，但那份毁灭一切的戾气，已然消散。
他看着司南三人消失的通道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尘埃和刮痕的紫色装甲。
迷茫依旧，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模糊的方向感，如同黑暗中极其微弱的萤火，开始在他冰冷的逻辑核心深处，艰难地萌发。
他需要……思考。
需要理解。
需要……找到迅。
他迈开沉重的步伐，没有去追司南他们，而是转身，带着一身伤痕和满脑子的哲学难题，步履蹒跚地、缓缓地融入了废墟更深的阴影之中。
“遵循…亚克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