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飘摇 第51章 往日河流中的慕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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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叫玄机，要叫北河殿下，明白？”慕玄机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道。
王治已经吃下慕玄机赠予的丹药，感觉精力充沛，正在打量龙唤月的情况，闻言笑道，“我觉着玄机要亲切些。”
“亲切？”慕玄机眼睛微眯，问出最开始就想探寻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这个...”王治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说为好，不仅是对方不一定会相信，还有另一层原因。他沉思稍瞬，说道，“还请让我自己先想想。”
慕玄机点点头，没有多说。
其实直到前几日，王治都不能确定他所经历的这些事到底是往日重现或者新篇伊始，亦或者，他确实是回到了兆天6023年，但所经历的事却与其他人曾给他提及的有所不同。
有此疑惑，关键只在于慕玄机一直未有出现，而现在，她来了。
这代表无论龙唤月还是慕玄机都未曾说谎，他确实有过这样一段不曾更改过的经历,。
忽得，他想到了在海难者的呜咽之所时姬月寒曾说过的话——于你和殿下而言，对某些事情先后顺序的认知并不一致。
如今看来，姬月寒所指，就是现在他回到兆天6023年的事。如果站在兆天两万年这个临界点来看，兆天6023年发生的事，对龙唤月和慕玄机是不容置喙的过去，但对王治则是正在发生的现在和尚未发生的未来，一切都因为逆往河。
但是，要告诉慕玄机这一切吗？他陷入了犹豫。
因为他仍然记得，在兆天年，也就是他刚苏醒不久赶去黑狮城认识慕玄机时，对方根本没有提及过有关穿越时空一丁点，由此反推，他现在也不应去透露丝毫。
若是说与不说都可以，王治自然会选择说，但他始终有个担心，如果将一切都说出来，是否会导致未来的一切因此改变？而这一点是他完全无法答应的。
“想了这么久，该说说了吧？”
慕玄机的话让王治醒转过来，他只好瞬间做下决断，笑道，“实不相瞒，我曾经见过北河公主的画像，故此知道。至于为何要叫玄机，却是想与殿下亲近些。”
“啊？”慕玄机站起身来，不耐烦道，“我从未留下过画像，知道我长相的人除了王城那一片，就仅有西仙洲的臣民，你竟这般诓我？”
王治没想到随口扯的谎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戳穿，脸皮顿时有些挂不住，只好讪笑道，“咱们就别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只要知道我不会骗你就是。”
“你骗我？那你也得有这个能力。”慕玄机复又坐下，摆手道，“你快看照顾你家姐姐吧，等她一醒，我就走了。”
龙唤月的状况还不错，应该没多久就会苏醒过来，王治早已放下心来，起身煞有介事地坐到慕玄机身旁，调整好措辞道，“有件事，我想与玄机讨论讨论。”
“都说了，不要叫我玄机，你不知道尊卑有别？”慕玄机嘴上说着，却没干什么，只不快地往边上移开个身位，气恼道，“要说什么你直接说，若是我感兴趣，说不得会指点你个凡夫两句。”
王治一笑，随即道，“是这样的，我对外界有些了解，但又不算足够了解，一直想知道一个问题，为何这场战争会持续这么久？”
“有多久，不过三、四十年而已，不过对于你这样的普通人，倒也确实算得不短了。”
“三、四十年？”王治听着，缓缓摇头，“这场战争已经有两千年了。”
“你...知道了什么？”
“仅是听到一些传闻，有关永安王的。”
“你好像没有显现的那么普通，是士族出身？”
王治摇头否认道，“不是。我想知道，玄机是不是也听到了某样传闻？”
“没听过。还有，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要叫我殿下。”
慕玄机连想都不想，就直接否认。
王治看套不出话来，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那我就明说吧，传闻永安王年老色衰，痴迷于长生，得到深海妖族献上的秘药后，以一举之力隐瞒妖族上岸长达两千年之久，前些年才暴露。这样的传闻能流传于此，难道中洲就没有？”
慕玄机没有说话，但微挑的眉毛已证明她肯定听到过。
王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南洲人民受难于此，玄机为王朝敕封公主，难道连让人知情都不愿吗？”
慕玄机叹口气，低声道，“传闻只是传闻，就算真的也只是传闻，知不知情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真相很重要。”
“很抱歉，对此我什么都不能说。”
“为什么？”
“永安王不一样。”
“他有何不一样，与你们都是诸侯啊？难道就因为他父亲死了？”
“这你也知道？”慕玄机不禁侧目相看，笑道，“虽然你听着很荒谬，但事实就是这样。上一代永安王本是王储，却不幸身死，永知觉得亏欠，遂对现任永安王多有遗爱，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奈何不了他的。况且，南洲糜烂如此，你觉得真仅是永安王一个人的问题？”
王治明白对方所指，追问道，“拒敌齐氏现状如何？”
“很不好，极为不好。”慕玄机介绍道，“兆天4008年，第二十四任拒敌城主齐恪维突然暴毙，未定下继任者，致使齐氏为权内斗，更互找士族为援，以至于妖族未上岸南洲便折损了大半力量。再往后的第二十五任拒敌城主齐涽，履位仅仅二十三年，在兆天4031年直接被刺客当众刺死；第二十六任拒敌城主齐渐芝，虽在位千年，一直到兆天5032年，但其中九百年都是傀儡，最后的百年才掌控实权；第二十七任拒敌城主齐辰，更是无用卑劣之辈，在位五百年，不但没取得一丝战果，反而愈战愈退，羞愧服药而死，这是兆天5537年；第二十八任拒敌城主齐青痕志向有余，能力不足，携大军百万与妖族战于青草萍，兵败自焚，这是兆天5728年；然后就是现在的齐阚，终于是有些用，将妖族上岸的事捅到了王城。”
王治扳着指头数道，“意思是从妖族上岸到现在，拒敌齐氏就已换了六位城主？”
“对啊，虽然都知道拒敌齐氏有怪病，活不了太久，但短短两千年就能换六位，你觉得真是永安王一个人的问题不成？”
“但他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保证。”
“你能活着走到中洲我都算你命大，还报仇，别说笑了。”
王治撇撇嘴，没好气道，“还请问殿下，现在王朝是怎么打算？”
“打算？自然是光复南洲了，这很难想吗？”
王治翻个白眼，“我意思是具体的打算。”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再过不久天下人都会知道。”慕玄机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据可靠人士透露，征战王已决定亲征妖族。”
“不可能！”王治站起身来，拼命摇头，“若是征战王亲至，这场战争怎么可能会再持续一千五百年！”
“你说什么？！”
王治说罢，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解释道，“没有，我意思是如果王城早些知道，这场战争不会有两千年，顶天一千五百年就结束了。”
慕玄机没再追问，叹口气道，“没办法，不是所有人都想着王朝，有太多的人只谋着自己私计，对大业根本不管不顾。但幸好，王朝终于是知道了，而这场战争也会随之结束。”
“那玄机你来南洲又是为何呢？”
“诶，你刚刚都叫我殿下了，怎么又改回来了？烦不烦！”
慕玄机翻个白眼，真是郁闷得不行，直接不回答了。
王治哪能想到她会一直注意着这茬，笑道，“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提前叫，没问题的。”
慕玄机冷哼一声，也不说接不接受，回答道，“我一直游历在外，东仙洲是我老家自不多提，北仙洲因为平叛也随王上去过，西仙洲嘛，拜访我哥哥的时候也去过，中洲那更不用说，也就剩个南洲了，便提前来看看，没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这不是玄机你的真实想法。”王治郑重道，“你的心里怀揣着天下。”
慕玄机的一对慧眼猛然睁大，竟然笑了笑。
王治继续说道，“你看，你不认识我，但在我的恳求下，还是选择帮助唤月姐，也没有要任何报酬。我便知道，你的心里怀着万民，而万民就是天下。”
“你呀，这才认识多久就会拍马屁了，真是庸人。”
慕玄机虽是这样说着，但脸上没有丝毫愠色。
王治见此，便再问道，“玄机，真的，给我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没有什么目的。”慕玄机摇摇头，情绪一下黯下来，“当听到这儿竟已打仗了两千年的时候，我的心情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述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要到南洲来，然后我就来了。”
王治已经吃下慕玄机赠予的丹药，感觉精力充沛，正在打量龙唤月的情况，闻言笑道，“我觉着玄机要亲切些。”
“亲切？”慕玄机眼睛微眯，问出最开始就想探寻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这个...”王治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说为好，不仅是对方不一定会相信，还有另一层原因。他沉思稍瞬，说道，“还请让我自己先想想。”
慕玄机点点头，没有多说。
其实直到前几日，王治都不能确定他所经历的这些事到底是往日重现或者新篇伊始，亦或者，他确实是回到了兆天6023年，但所经历的事却与其他人曾给他提及的有所不同。
有此疑惑，关键只在于慕玄机一直未有出现，而现在，她来了。
这代表无论龙唤月还是慕玄机都未曾说谎，他确实有过这样一段不曾更改过的经历,。
忽得，他想到了在海难者的呜咽之所时姬月寒曾说过的话——于你和殿下而言，对某些事情先后顺序的认知并不一致。
如今看来，姬月寒所指，就是现在他回到兆天6023年的事。如果站在兆天两万年这个临界点来看，兆天6023年发生的事，对龙唤月和慕玄机是不容置喙的过去，但对王治则是正在发生的现在和尚未发生的未来，一切都因为逆往河。
但是，要告诉慕玄机这一切吗？他陷入了犹豫。
因为他仍然记得，在兆天年，也就是他刚苏醒不久赶去黑狮城认识慕玄机时，对方根本没有提及过有关穿越时空一丁点，由此反推，他现在也不应去透露丝毫。
若是说与不说都可以，王治自然会选择说，但他始终有个担心，如果将一切都说出来，是否会导致未来的一切因此改变？而这一点是他完全无法答应的。
“想了这么久，该说说了吧？”
慕玄机的话让王治醒转过来，他只好瞬间做下决断，笑道，“实不相瞒，我曾经见过北河公主的画像，故此知道。至于为何要叫玄机，却是想与殿下亲近些。”
“啊？”慕玄机站起身来，不耐烦道，“我从未留下过画像，知道我长相的人除了王城那一片，就仅有西仙洲的臣民，你竟这般诓我？”
王治没想到随口扯的谎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戳穿，脸皮顿时有些挂不住，只好讪笑道，“咱们就别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只要知道我不会骗你就是。”
“你骗我？那你也得有这个能力。”慕玄机复又坐下，摆手道，“你快看照顾你家姐姐吧，等她一醒，我就走了。”
龙唤月的状况还不错，应该没多久就会苏醒过来，王治早已放下心来，起身煞有介事地坐到慕玄机身旁，调整好措辞道，“有件事，我想与玄机讨论讨论。”
“都说了，不要叫我玄机，你不知道尊卑有别？”慕玄机嘴上说着，却没干什么，只不快地往边上移开个身位，气恼道，“要说什么你直接说，若是我感兴趣，说不得会指点你个凡夫两句。”
王治一笑，随即道，“是这样的，我对外界有些了解，但又不算足够了解，一直想知道一个问题，为何这场战争会持续这么久？”
“有多久，不过三、四十年而已，不过对于你这样的普通人，倒也确实算得不短了。”
“三、四十年？”王治听着，缓缓摇头，“这场战争已经有两千年了。”
“你...知道了什么？”
“仅是听到一些传闻，有关永安王的。”
“你好像没有显现的那么普通，是士族出身？”
王治摇头否认道，“不是。我想知道，玄机是不是也听到了某样传闻？”
“没听过。还有，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要叫我殿下。”
慕玄机连想都不想，就直接否认。
王治看套不出话来，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那我就明说吧，传闻永安王年老色衰，痴迷于长生，得到深海妖族献上的秘药后，以一举之力隐瞒妖族上岸长达两千年之久，前些年才暴露。这样的传闻能流传于此，难道中洲就没有？”
慕玄机没有说话，但微挑的眉毛已证明她肯定听到过。
王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南洲人民受难于此，玄机为王朝敕封公主，难道连让人知情都不愿吗？”
慕玄机叹口气，低声道，“传闻只是传闻，就算真的也只是传闻，知不知情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真相很重要。”
“很抱歉，对此我什么都不能说。”
“为什么？”
“永安王不一样。”
“他有何不一样，与你们都是诸侯啊？难道就因为他父亲死了？”
“这你也知道？”慕玄机不禁侧目相看，笑道，“虽然你听着很荒谬，但事实就是这样。上一代永安王本是王储，却不幸身死，永知觉得亏欠，遂对现任永安王多有遗爱，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奈何不了他的。况且，南洲糜烂如此，你觉得真仅是永安王一个人的问题？”
王治明白对方所指，追问道，“拒敌齐氏现状如何？”
“很不好，极为不好。”慕玄机介绍道，“兆天4008年，第二十四任拒敌城主齐恪维突然暴毙，未定下继任者，致使齐氏为权内斗，更互找士族为援，以至于妖族未上岸南洲便折损了大半力量。再往后的第二十五任拒敌城主齐涽，履位仅仅二十三年，在兆天4031年直接被刺客当众刺死；第二十六任拒敌城主齐渐芝，虽在位千年，一直到兆天5032年，但其中九百年都是傀儡，最后的百年才掌控实权；第二十七任拒敌城主齐辰，更是无用卑劣之辈，在位五百年，不但没取得一丝战果，反而愈战愈退，羞愧服药而死，这是兆天5537年；第二十八任拒敌城主齐青痕志向有余，能力不足，携大军百万与妖族战于青草萍，兵败自焚，这是兆天5728年；然后就是现在的齐阚，终于是有些用，将妖族上岸的事捅到了王城。”
王治扳着指头数道，“意思是从妖族上岸到现在，拒敌齐氏就已换了六位城主？”
“对啊，虽然都知道拒敌齐氏有怪病，活不了太久，但短短两千年就能换六位，你觉得真是永安王一个人的问题不成？”
“但他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保证。”
“你能活着走到中洲我都算你命大，还报仇，别说笑了。”
王治撇撇嘴，没好气道，“还请问殿下，现在王朝是怎么打算？”
“打算？自然是光复南洲了，这很难想吗？”
王治翻个白眼，“我意思是具体的打算。”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再过不久天下人都会知道。”慕玄机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据可靠人士透露，征战王已决定亲征妖族。”
“不可能！”王治站起身来，拼命摇头，“若是征战王亲至，这场战争怎么可能会再持续一千五百年！”
“你说什么？！”
王治说罢，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解释道，“没有，我意思是如果王城早些知道，这场战争不会有两千年，顶天一千五百年就结束了。”
慕玄机没再追问，叹口气道，“没办法，不是所有人都想着王朝，有太多的人只谋着自己私计，对大业根本不管不顾。但幸好，王朝终于是知道了，而这场战争也会随之结束。”
“那玄机你来南洲又是为何呢？”
“诶，你刚刚都叫我殿下了，怎么又改回来了？烦不烦！”
慕玄机翻个白眼，真是郁闷得不行，直接不回答了。
王治哪能想到她会一直注意着这茬，笑道，“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提前叫，没问题的。”
慕玄机冷哼一声，也不说接不接受，回答道，“我一直游历在外，东仙洲是我老家自不多提，北仙洲因为平叛也随王上去过，西仙洲嘛，拜访我哥哥的时候也去过，中洲那更不用说，也就剩个南洲了，便提前来看看，没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这不是玄机你的真实想法。”王治郑重道，“你的心里怀揣着天下。”
慕玄机的一对慧眼猛然睁大，竟然笑了笑。
王治继续说道，“你看，你不认识我，但在我的恳求下，还是选择帮助唤月姐，也没有要任何报酬。我便知道，你的心里怀着万民，而万民就是天下。”
“你呀，这才认识多久就会拍马屁了，真是庸人。”
慕玄机虽是这样说着，但脸上没有丝毫愠色。
王治见此，便再问道，“玄机，真的，给我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没有什么目的。”慕玄机摇摇头，情绪一下黯下来，“当听到这儿竟已打仗了两千年的时候，我的心情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述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要到南洲来，然后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