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飘摇 第54章 暂时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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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慕玄机口口声声说这是拒敌齐氏该考虑的事，但事实证明，即便在万年之后，拒敌齐氏仍然没能将士族给剔除，反而自身陷入被李代桃僵的险境，甚至士族还主动配合起神学院的招生来，留嫡子在家，庶子外出求学。
王治没有再往下考虑那么多，这些事听听可以，但真要去解决，实在太过难为他了，不如着眼于当下，即便越来越临近的黑暗时代即将证明此项默契选择对南洲大陆所造成的巨大危害。
“先生，你回来了！”
“回来了。”王治笑着摸摸跑上来的龙斛，又看看跟在他后面的孙麓和马明霈，打趣问道，“你们三个是好朋友了？”
“是呢，我们仨现在天天一起玩的。”龙斛回上一句，说道，“先生，你都好久没教我和麓姐姐练剑习枪了，我们俩感觉最近没啥进步。”
“你们自己有练吗？”
龙斛和孙麓都赶忙点头，以示自己不是只在玩耍。
“马上就不忙了，后头我教你们。”王治说着，看向马明霈道，“小妹妹，你要不要一起跟我学？”
没有过问对方天赋，有此一问，却是王治想起了马明霈的父亲马鼬，已在诸穆城一役牺牲。
马明霈先看了眼龙斛和孙麓，才不确切地点了点头。
王治微微点头，“你们仨自己去玩吧，我要带这位姐姐先去歇息。”
三个小孩分别向他和慕玄机拱手做礼，然后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慕玄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道，“我看你教他们习武，但为什么不叫你教头，反而以先生称之，莫非有些缘故？”
王治在前引路，边走边回道，“不瞒玄机，我是去年年末投奔到龙家村来的，在这之前，当了三年的教书先生，故此习惯了这个称呼，即便教人习武也不想改。”
“你倒真是有趣，一丝修为没有还能教人。”慕玄机快步跟上，打趣道。
“环境所迫，只能临危受命了。”
慕玄机不置可否，问道，“你就没想过去恢复修为？”
“有时候会想，但是太难了。”王治笑笑，并不怨恨，“而且，我修为不在，其实也与我要给你讲的事有关。”
“那你说吧。我都给你把娄家大哥力量来源说得明明白白，你也应该履行承诺，给我说说那什么神只降临之地。”
“先别急。”王治指指前方道，“玄机，你这几日就先住这儿吧，我带你进去，我们坐下来说。”
由于龙家村地势狭小，后头新建的房屋都得几户共居，慕玄机虽然尊贵，也不能避免，不过王治还是尽了力，给她选了一间相对幽静的住宅。
慕玄机撇撇嘴，有些不愿接受，末了还是没发声，只默默跟进去。
“被褥枕头等物，我等会儿派人送过来。”二人在空荡荡的屋子内坐下，王治搬来椅子，请慕玄机坐下，随即直入主题，“不知玄机可否听过风神祭典？”
“未曾听过，还请详解。”
“玄机你是东仙洲人，风神祭典只在南州举办，未曾听闻，实属正常。话说这风神祭典，乃是南洲五十年一回的盛事，地点在止风城，传说那片土地是风神步踏高天、飞渡宇天前最后停留之地，为的就是纪念这位传说中宙宇间第一位神只。”
“我明白了，可是，这与你要我说的有关系吗？”
“大有关系。”王治笑道，“在止风城地下有一玄妙空间，唤作海难者的呜咽之所，需通过神甬之渊才可到达，要想进入，则只能选在风神祭典将临之时。此一便是时机。”
“海难者的呜咽之所...”慕玄机无声复述一遍，追问道，“那里面有什么？”
“这便是我正要说的。”王治笑笑，继续说道，“我听别人说，飞渡无法离开四方洲，通过海难者的呜咽之所则可以，而风神也是借此离开。相对的，可以凭此离开四方洲，则也可以凭此来到四方洲，海难者的呜咽之所便是神只降世必经之地。”
“即便是你说的这样，可我就算去了那处，怎么知道有哪些神只已经下来？”
“神只降世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所谓的海难者其实就是对神只在这一阶段的蔑称，其为了安全下世，必须在海岸边留下遗蜕，神只为了不被侵扰，都会立即离开呜咽之所，毕竟寻常人根本去不了呜咽之所，留下的遗蜕也造不成什么麻烦。”
慕玄机眼眸大睁，显然是从未听过这方面的事，强自按下心中震颤，点头道，“我大概是明白你的意思了，凭借神只留下的遗蜕，就可以确认降世神只的身份。只是你只告诉了我该去的时间，却为何没说进去的方法？”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你...耍我？”慕玄机不由翻个白眼，喝道，“如实招来，你肯定还有事瞒着我。”
王治赔笑一声，“我真的不知道，这点没骗玄机，但我也确实知道一个人知晓进去的方法。此人唤作囚笼老者，生居地皆不详，但曾去过海难者的呜咽之所，手中保有详尽的方法，玄机只要能找到他，那便不用再担心进去的问题。”
“你这无异于是让我大海捞针啊，可真是难为我了。”慕玄机隔着清白面纱笑道，“不过你能讲这么多，我也不可能再要求更多了。只是还有一点，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探寻这方面情况的？”
“天机不可泄露，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王治抱歉一笑，隐隐带着股得意。
慕玄机看得牙痒痒，冷哼一声，没好气道，“算了，你不愿说就别说，省得像我在逼迫似的。现在给我说说另一件事吧，你修为丧失是如何与海难者的呜咽之所扯上联系的？”
“倒不是呜咽之所，而是那些遗蜕。据传言，每一具遗蜕上都有神只留下的特殊火焰，而我被人下了套，导致这火焰转移到了我身上，这才致使修为丧失。”
“哦？”慕玄机上下打量他数眼，疑道，“按理说如果你身上有神只火焰，我应该会察觉到的，但现在我却感觉不到什么，这当真是怪异。”
王治一笑，“我其实也奇怪得很，明明那火焰强大得能直接将我吞灭，却没有太大的影响，仅仅是修为丢失。”
“或许，这就是你对我故意隐瞒的代价。”慕玄机毫不同情地讥讽一句，转而道，“你对于海难者的呜咽之所如此熟悉，莫非是进去过？不要说没有，不然你也不会与神只火焰扯上联系。”
“...我其实真没有进去过。”王治下意识反驳一句，随后灵机一动，应道，“是给我下套子的那人给我说的，他以为我死定了，这才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却不曾想我竟然没死。”
至于这人是谁，自然只能由姬月寒背锅。
“你，还在骗我。”慕玄机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走吧你，跟你聊天好没意思。”
王治摸摸头，多少有些尴尬，顺势也就退下，赶去参加龙唤月的会议。
本来预计带慕玄机去歇息花不了太多的时间，但没曾想二人聊着聊着就没停下来，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好一会儿，等着王治赶到的时候，龙唤月已经听完了众人的汇报，甚至已将举族迁徙的消息放出，正在与众人商议带领村民们北去的稳妥方法。
“王先生，坐这儿。”
娄莺率先注意到悄声推开门的王治，向他打个招呼，示意自己这儿有个张椅子。
王治点点头，在她旁边坐下，听周围人讨论一阵，小声问道，“娄小姐，自我与唤月姐离开后，村子是个什么情况？”
“王先生走之前并未提前安排要做什么，我们只能按着最稳妥的方法来。当时妖将被斩，妖族大军也因为龙村长的突然袭击而一溃千里，局面立时呈一边倒的态势。首先，我们将俘虏的妖卒全部斩首，将妖族尸体掩埋的同时也收缴出了好些战利品，至少有上千套可以再用的成套铁甲；当时龙应星带着村民们先走开，战后，冉三先派人去叫龙应星回来，然后便联合大伙儿合力将活着的河蟒全部绞杀干净，让大家能重新住在村子里；这次，我们这边牺牲有近千人，包括孙家堡出身的孙靳，因为天气愈发炎热，已全部安葬在了后山；还有就是河蟒对村子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根据统计，不但有相当部分的粮食被摧毁，十之八九的牲畜也被咬死，甚至还有近两百名村民因河蟒而死。总而言之，我们虽然胜了，但所受的损失也不小，现在龙村长想迁徙，其实依我来看，没有那么简单。”
王治点点头，脸色也沉重起来，“迁徙是大计，不能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保证在现有的限制下完成迁徙。”
“是的，王先生说得对。”娄莺应上一句，话锋一转，“王先生，跟着你和龙村长过来的姑娘是谁啊？”
“啊？”王治没想到对方在意的是这个，回道，“她是东仙洲的北河公主，是来帮我们的。”
娄莺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显得有些无语，当即不说话了。
王治没有再往下考虑那么多，这些事听听可以，但真要去解决，实在太过难为他了，不如着眼于当下，即便越来越临近的黑暗时代即将证明此项默契选择对南洲大陆所造成的巨大危害。
“先生，你回来了！”
“回来了。”王治笑着摸摸跑上来的龙斛，又看看跟在他后面的孙麓和马明霈，打趣问道，“你们三个是好朋友了？”
“是呢，我们仨现在天天一起玩的。”龙斛回上一句，说道，“先生，你都好久没教我和麓姐姐练剑习枪了，我们俩感觉最近没啥进步。”
“你们自己有练吗？”
龙斛和孙麓都赶忙点头，以示自己不是只在玩耍。
“马上就不忙了，后头我教你们。”王治说着，看向马明霈道，“小妹妹，你要不要一起跟我学？”
没有过问对方天赋，有此一问，却是王治想起了马明霈的父亲马鼬，已在诸穆城一役牺牲。
马明霈先看了眼龙斛和孙麓，才不确切地点了点头。
王治微微点头，“你们仨自己去玩吧，我要带这位姐姐先去歇息。”
三个小孩分别向他和慕玄机拱手做礼，然后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慕玄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道，“我看你教他们习武，但为什么不叫你教头，反而以先生称之，莫非有些缘故？”
王治在前引路，边走边回道，“不瞒玄机，我是去年年末投奔到龙家村来的，在这之前，当了三年的教书先生，故此习惯了这个称呼，即便教人习武也不想改。”
“你倒真是有趣，一丝修为没有还能教人。”慕玄机快步跟上，打趣道。
“环境所迫，只能临危受命了。”
慕玄机不置可否，问道，“你就没想过去恢复修为？”
“有时候会想，但是太难了。”王治笑笑，并不怨恨，“而且，我修为不在，其实也与我要给你讲的事有关。”
“那你说吧。我都给你把娄家大哥力量来源说得明明白白，你也应该履行承诺，给我说说那什么神只降临之地。”
“先别急。”王治指指前方道，“玄机，你这几日就先住这儿吧，我带你进去，我们坐下来说。”
由于龙家村地势狭小，后头新建的房屋都得几户共居，慕玄机虽然尊贵，也不能避免，不过王治还是尽了力，给她选了一间相对幽静的住宅。
慕玄机撇撇嘴，有些不愿接受，末了还是没发声，只默默跟进去。
“被褥枕头等物，我等会儿派人送过来。”二人在空荡荡的屋子内坐下，王治搬来椅子，请慕玄机坐下，随即直入主题，“不知玄机可否听过风神祭典？”
“未曾听过，还请详解。”
“玄机你是东仙洲人，风神祭典只在南州举办，未曾听闻，实属正常。话说这风神祭典，乃是南洲五十年一回的盛事，地点在止风城，传说那片土地是风神步踏高天、飞渡宇天前最后停留之地，为的就是纪念这位传说中宙宇间第一位神只。”
“我明白了，可是，这与你要我说的有关系吗？”
“大有关系。”王治笑道，“在止风城地下有一玄妙空间，唤作海难者的呜咽之所，需通过神甬之渊才可到达，要想进入，则只能选在风神祭典将临之时。此一便是时机。”
“海难者的呜咽之所...”慕玄机无声复述一遍，追问道，“那里面有什么？”
“这便是我正要说的。”王治笑笑，继续说道，“我听别人说，飞渡无法离开四方洲，通过海难者的呜咽之所则可以，而风神也是借此离开。相对的，可以凭此离开四方洲，则也可以凭此来到四方洲，海难者的呜咽之所便是神只降世必经之地。”
“即便是你说的这样，可我就算去了那处，怎么知道有哪些神只已经下来？”
“神只降世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所谓的海难者其实就是对神只在这一阶段的蔑称，其为了安全下世，必须在海岸边留下遗蜕，神只为了不被侵扰，都会立即离开呜咽之所，毕竟寻常人根本去不了呜咽之所，留下的遗蜕也造不成什么麻烦。”
慕玄机眼眸大睁，显然是从未听过这方面的事，强自按下心中震颤，点头道，“我大概是明白你的意思了，凭借神只留下的遗蜕，就可以确认降世神只的身份。只是你只告诉了我该去的时间，却为何没说进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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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呜咽之所，而是那些遗蜕。据传言，每一具遗蜕上都有神只留下的特殊火焰，而我被人下了套，导致这火焰转移到了我身上，这才致使修为丧失。”
“哦？”慕玄机上下打量他数眼，疑道，“按理说如果你身上有神只火焰，我应该会察觉到的，但现在我却感觉不到什么，这当真是怪异。”
王治一笑，“我其实也奇怪得很，明明那火焰强大得能直接将我吞灭，却没有太大的影响，仅仅是修为丢失。”
“或许，这就是你对我故意隐瞒的代价。”慕玄机毫不同情地讥讽一句，转而道，“你对于海难者的呜咽之所如此熟悉，莫非是进去过？不要说没有，不然你也不会与神只火焰扯上联系。”
“...我其实真没有进去过。”王治下意识反驳一句，随后灵机一动，应道，“是给我下套子的那人给我说的，他以为我死定了，这才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却不曾想我竟然没死。”
至于这人是谁，自然只能由姬月寒背锅。
“你，还在骗我。”慕玄机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走吧你，跟你聊天好没意思。”
王治摸摸头，多少有些尴尬，顺势也就退下，赶去参加龙唤月的会议。
本来预计带慕玄机去歇息花不了太多的时间，但没曾想二人聊着聊着就没停下来，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好一会儿，等着王治赶到的时候，龙唤月已经听完了众人的汇报，甚至已将举族迁徙的消息放出，正在与众人商议带领村民们北去的稳妥方法。
“王先生，坐这儿。”
娄莺率先注意到悄声推开门的王治，向他打个招呼，示意自己这儿有个张椅子。
王治点点头，在她旁边坐下，听周围人讨论一阵，小声问道，“娄小姐，自我与唤月姐离开后，村子是个什么情况？”
“王先生走之前并未提前安排要做什么，我们只能按着最稳妥的方法来。当时妖将被斩，妖族大军也因为龙村长的突然袭击而一溃千里，局面立时呈一边倒的态势。首先，我们将俘虏的妖卒全部斩首，将妖族尸体掩埋的同时也收缴出了好些战利品，至少有上千套可以再用的成套铁甲；当时龙应星带着村民们先走开，战后，冉三先派人去叫龙应星回来，然后便联合大伙儿合力将活着的河蟒全部绞杀干净，让大家能重新住在村子里；这次，我们这边牺牲有近千人，包括孙家堡出身的孙靳，因为天气愈发炎热，已全部安葬在了后山；还有就是河蟒对村子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根据统计，不但有相当部分的粮食被摧毁，十之八九的牲畜也被咬死，甚至还有近两百名村民因河蟒而死。总而言之，我们虽然胜了，但所受的损失也不小，现在龙村长想迁徙，其实依我来看，没有那么简单。”
王治点点头，脸色也沉重起来，“迁徙是大计，不能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保证在现有的限制下完成迁徙。”
“是的，王先生说得对。”娄莺应上一句，话锋一转，“王先生，跟着你和龙村长过来的姑娘是谁啊？”
“啊？”王治没想到对方在意的是这个，回道，“她是东仙洲的北河公主，是来帮我们的。”
娄莺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显得有些无语，当即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