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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成世子了,朕稀罕当皇后? 第320章 世子中邪了?

    景州城内,沈诗琪想要修堤,工匠们便集体生病。

    她要购粮,粮商们就口径一致地缺货。

    整个景州官场如同一张柔软巨网,无处发力,不见回响。

    这日傍晚,景州安抚使孙明志亲自登门,送来一张请柬。

    “钦差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本官与景州同僚备下了薄酒一杯,为您接风洗尘。”

    孙明志脸上堆笑,姿态放得极低。

    沈诗琪接过请柬,笑笑。

    “有劳孙安抚使费心了。”

    夜里,安抚使衙门后堂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孙明志与一众景州官员将沈诗琪奉为上宾,酒过三巡,话便多了起来。

    “说起来,咱们景州能有今日,全赖陈王殿下贤明啊。”

    孙明志举杯,满面红光,“若非殿下早早便调拨钱粮,开仓放粮,只怕这水患过后,景州早已是饿殍遍野了。”

    “是极是极,陈王殿下仁德,实乃我等之福。”

    席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孙明志话锋一转,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

    “只是这天灾人祸,往往都是警示。黄河泛滥,民心不安,实在令人忧心国之根基啊。”

    “都说大厦将倾,需有良木支撑。我等身处景州,只觉得陈王殿下便是那根擎天之柱。百姓们愚昧,只知念诵殿下的好,还说什么景星临照,紫气东来。唉,真是……”

    沈诗琪心中冷笑。

    嘴上说着百姓愚昧,面上却丝毫不见责怪之色。

    人模狗样的挺会装。

    整个宴客厅安静下来,众人视线都若有若无地落在沈诗琪身上。

    沈诗琪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拎着酒壶,醉眼惺忪地看着堂下献舞的舞姬,眉头紧锁。

    “孙大人。”

    “世子请讲。”孙明志肃容。

    “你们景州的乐坊,就这个水准?”沈诗琪打了个酒嗝,伸手指着那群舞姬,语气里满是嫌弃,“一个个瘦得跟竹竿似的,曲子也靡靡然,听得人昏昏欲睡。”

    孙明志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道:“是下官准备不周,扰了大人雅兴。来人,快换一曲激昂的!”

    沈诗琪却摆手,自顾自地给邻座一名作陪的娇俏乐妓倒满了酒。

    “还是喝酒有意思。”

    说着,自顾自与身边的乐妓调笑玩闹。

    任谁看了,都只说这是个沉溺酒色的纨绔子弟。

    席间,几位官员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看来传闻不虚。

    这镇北侯府的世子果然扶不上墙。

    气氛愈发热烈,众人轮番上前敬酒。

    沈诗琪来者不拒,与众人推杯换盏,闹得不亦乐乎。

    异变陡生。

    “唔……”

    貌美乐妓正要劝世子更进一杯酒时,世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沈诗琪猛地抱住自己的头,浑身颤抖,面色煞白。

    席间的丝竹之声顿时停歇。

    “世子爷?”

    孙明志见状不妙,试探着唤了一声。

    沈诗琪没有回应。

    额上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身子剧烈颤抖。

    啊!

    一声痛呼后,世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若非叶青眼疾手快地扶住,恐就要摔在地上。

    “快!找大夫!”

    整个宴客厅乱作一团。

    官员们惊疑不定地围上来。

    “怎么回事?方才不还好好的?”

    “莫不是饮酒过量?”

    就在这片混乱中,紧闭双眼的沈诗琪,口中忽然开始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山、山神……”

    她的声音很低,却像一道惊雷,在嘈杂的大厅中清晰可闻。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宝、宝光冲天,地龙要翻身了……”

    沈诗琪白眼一翻,嗓音粗得不似人声。

    “灾祸……要、要取出来,否则……大祸临头……”

    话音断断续续,颠三倒四。

    孙明志等一众景州官员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疑与荒诞之色。

    世子这是喝多了说胡话,还是中邪了?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镇北侯府。

    春晖堂内,宁氏正悠闲地品着新上的春茶。

    针对京中那股“世子私造凶器,意图不轨”的流言,她一句辩解的话都未曾对外说过。

    “夫人。”

    刘嬷嬷带着一名管事躬身进来,将一叠厚厚的卷宗呈上。

    “按您的吩咐,当年负责修建陈王府的工匠名录,都已在此。”

    宁氏放下茶盏,接过名录,仔细翻阅起来。

    她的指尖在一处人名上轻轻点了点。

    “王顺,年六十有七,京郊人士,如今赋闲在家,有一孙儿体弱多病,常年汤药不断。”

    “去,找到他。”

    “告诉他,侯府愿出重金,为他的孙儿遍请名医,保他后半生衣食无忧。”

    管事会意,接过刘嬷嬷递给他的锦囊。

    宁氏维持一向的从容不迫。

    “什么都不需要他做。”

    “他只需要在某次喝多了酒后,‘不小心’跟街坊邻里说漏了嘴就行。”

    “就说,当年修建陈王府时,陈王曾请来一位擅长厌胜之术的前朝大师。那位大师在王府地基的正下方,埋下了一件‘镇物’。”

    “那镇物,能吸龙气,改天命。”

    管事心头一凛,后背窜起一股寒气。

    “私造凶器”,尚可查证,尚可辩驳。

    当今圣上,生性多疑,最是笃信鬼神之说。

    “去吧。”

    宁氏端起茶杯,语气平淡到仿佛只是在吩咐下人添些茶水。

    ...

    不出三日,一则比“世子私造凶器”更耸人听闻的流言,自京郊的酒馆茶肆而起,如插翅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的权贵圈子。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连那位前朝厌胜大师的生平、那件“镇物”的形制都被描述得一清二楚。

    陈王府。

    “砰!”

    名贵的汝窑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陈王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此事一出,他便被架在了火上。

    说没有,谁信?

    挖开地基自证清白?

    且不说工程浩大,传出去岂不是更坐实了心虚?

    若是不挖,那便是默认。

    无论怎么做,猜忌的种子都已种下,再难拔除。

    陈王被恶心得焦头烂额,整日在府中暴跳如雷,砸坏了不少器物。

    至于先前他费心散播出去的,镇北侯府世子私造凶器的谣言,问津者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