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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做神医,清冷世子为我折腰 第45章 阻良缘

    清清这一动,本在闭目调息的景深瞬间睁眼,身形一闪便已到了床边。

    “怎么了?”

    他低声问道,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看清了她难看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身子。

    “我……”怔怔地望着景深,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惧。

    过了片刻,才低声道。

    “梦到爹娘了……”

    景深眸色一沉,从袖中取出帕子,轻轻替她拭去冷汗。

    “别怕。”

    清清死死攥住他手腕,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松开力道,极轻地应了一声。

    景深看着她强作镇定的样子,心中微涩,掖了掖被角,柔声道。

    “继续睡吧,我陪着你。”

    清清顺从地躺下,可才刚闭上眼,又不安地睁开,惶然地望向他。

    景深立即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在。”

    得到他的承诺,清清这才又闭上眼睛。

    只是她身子仍在颤抖,显然仍未从梦魇中彻底挣脱。

    景深静静守着她,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可他的眉头却始终未曾舒展。

    她明明已经在湖边解开心结,为何还会做这样的噩梦?

    清清不愿多说,他也不便强行追问,只得暂且归因于时日尚短。

    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床帐上,随着缝隙漏进的夜风轻轻摇晃。

    这并非他第一次守着她入睡。

    从前二人一起上路时,她总睡得没心没肺,梦里都会带笑。

    可如今......

    望着她睡梦中仍不安稳的模样,景深胸口如被针刺。

    他定要让她重新笑得像从前那般。

    天刚蒙蒙亮,窗棂透进青灰色的晨光。

    清清再度睁眼,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这一次她面容血色尽褪,比先前更显惨白,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景深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正要开口,清清已经扑进了他怀里。

    她双臂缠绕在他颈间,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惊慌。

    “我在这里。”

    景深收拢臂弯,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安抚受惊的小兽一般。

    “我会一直陪着你,永生永世。”

    清清伏在他肩上点头,在他视线不及处悄悄抬起左手。

    晨光中,腕间那根红绳鲜艳如初。

    幸好,现在才是真实的。

    景深轻轻拍抚清清单薄的脊背,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畔。

    “这样不是办法。用些安神汤药可会好些?”

    一夜惊梦两次,任谁都受不住。

    清清听到“安神”二字时身子明显僵了僵,睫毛轻颤着投下细碎阴影。

    她顿了片刻,才低低应了一声。

    “对不起,我害你没能歇息。”

    松开环抱的双手,清清注意到景深眼下泛着淡青。

    他竟是在她身边守了一整夜。

    景深伸手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指节蹭过她微凉的脸颊。

    “我们之间,何曾需要说这些。”

    他目光如月色下的深潭,映着清清苍白的容颜。

    清清耳尖微热,垂下眼帘轻声道。

    “要不......你上来歇会儿?”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是细若蚊呐。

    “不必。”景深收回手,袖口掠过床沿。

    “天山雪莲的药性未散,我还需调息。你且安睡,不必管我。”

    清清怔了怔,乖顺地点了点头,转身面朝里侧躺下。

    棉被下的手指悄悄攥紧,她闭着眼却全无睡意。

    君王离宫数日,携一江湖女子还朝。

    此女新丧夫婿,且正是先前内乱的直接诱因。

    消息传出,满朝哗然。

    “陛下!”

    户部尚书手持玉笏出列,声音在殿宇间回荡。

    “此女新寡之身,且牵涉七王内乱,实乃声名狼藉、不清不白之人。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迎娶这等女子?”

    他话音未落,工部侍郎跟着扑通跪地。

    “自陛下登基以来,始终不近女色,选秀女子尽数被遣往各处当差。如今龙嗣空虚,臣等实在忧心如焚!”

    礼部尚书摘下官帽,重重叩首。

    “若陛下一意孤行,老臣......老臣只能请辞告老还乡!”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除朱连毕何四人外,其余人齐刷刷跪倒一片。

    “边境疫病肆虐,邻国陈兵界外,尔等不思为国分忧,反倒在此以辞官相逼?”

    连靖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上前朗声道。

    “这是要犯上作乱不成!”

    礼部尚书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青砖上,声音异常坚决。

    “皇家子嗣关乎国本,岂是小事?臣等并非胁迫,只求陛下三思啊!”

    景深站在玉阶之上,目光如霜刃般扫过跪伏的群臣。

    “《大梁律·户婚篇》第三十二条,凡寡妇自愿再嫁者,官府当赐银十两以资嫁妆。”

    帝王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震得众人微微发颤。

    “诸位爱卿今日所言,可是觉得先祖钦定的律法也不清白?”

    御史中丞额间顿时渗出冷汗,官袍后背湿淋淋贴在了脊梁上。

    人口乃立国之本,强令寡妇守节既悖人伦天理,更会令生育凋零,无异于动摇国本。

    铜漏滴答声里,反对的声浪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

    景深眸色微暗,指节在龙案上收紧。

    他比谁都清楚心上人将清白交托给了自己,但将闺阁私密摊于朝堂论斤称两,无异于是对清清莫大的羞辱。

    “诸位既口口声声说要朕开枝散叶,如今却要拦着朕成婚——”

    景深冷冷一笑,声音陡然转沉。

    “究竟是要朕后继有人,还是存心让朕断子绝孙?”

    礼部尚书梗着脖子道:“陛下明鉴!开枝散叶自然该选清白的世家女子入宫,怎能......”

    景深目光如霜。

    “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让令嫒入宫。”

    七王叛乱时,正是这位道貌岸然的老臣,公然提议将清清献祭叛军以平息战祸。

    此刻他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算计。

    景深话音未落,老尚书脸上已涨成猪肝色。

    “说起来,爱卿的两位千金在织造上确实颇有建树。新研制的轻暖料子,今冬已装备三军,少说救下千百冻伤的将士。”

    听得景深语气缓和,礼部尚书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

    想起那道嘉奖女儿们的圣旨,他嘴角上扬,正欲顺势进言,却听帝王话锋陡转。

    “听闻两位小姐是原配夫人所出,与继母弟妹似乎多有龃龉?”

    礼部尚书脸色微变。

    景深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平静却听得老尚书一惊。

    “既然两位小姐已有官身,不如分府别居——朕着人将西城别院拨给她们,爱卿以为如何?”

    礼部尚书从来不在意女儿们的能力。

    她们与其说是他的掌上明珠,倒不如说是他笼络朝廷新贵的重要筹码。

    二人本就与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颇有嫌隙,若是分府,他如何还能有力地掌控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