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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崇祯开始的祖宗集会 第472章 我大秦怎么样了?

    阎乐冷眼看着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胡亥的眼睛还睁着,瞳孔扩散的眼中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鲜血从华丽的龙袍前襟渗出,在青玉地砖上蜿蜒成一道暗红色的小溪。

    “陛下走好。”

    阎乐毫无敬意地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为这位秦二世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胡亥残存的意识中,仿佛看见自己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看见阎乐匆匆穿过长廊去向赵高复命,看见宫中宦官宫女如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涌上心头——他死了!

    但耳边还隐约能听见周围的声音

    “废物!连个废物皇帝都杀不利索!”

    赵高一脚踹在跪地的阎乐肩上,“为何不让人在这里看着,胡亥的尸体不见了,你让我用什么交代?”

    阎乐惶恐地磕头:“丞相明鉴,属下亲眼看着剑穿心而过,这周围也早就被清了场,没什么人会来啊……”

    “闭嘴!”赵高暴躁地打断他,“立刻找个和胡亥身材差不多的宫人,穿上他的衣服,用剑将脸刮花,然后用庶人之礼草草埋了便是。现在当务之急是立子婴为帝,稳住局势...”

    胡亥的灵魂如遭雷击。

    子婴?那个他几乎忘记存在的远房侄子?赵高竟要立他为新帝?一股被彻底背叛的愤怒涌上心头,但紧接着,是更深重的悔恨。

    “我真是...愚蠢至极...”

    往日的回忆画面如走马灯般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

    他看到沙丘行宫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赵高鬼祟地潜入他的寝殿,手中捧着伪造的遗诏。“公子,先帝立您为太子了...”那时的自己,脸上是怎样狂喜而愚蠢的表情啊!

    画面一转,是北疆军营。

    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赐死的官员回来是这样说的:长兄扶苏接到赐死诏书时悲怆的神情。“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

    那把剑划过脖颈的瞬间,胡亥的灵魂感到一阵剧痛,仿佛那剑是割在自己身上。

    然后是杜邮刑场。

    十二位兄弟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三公子将闾怒视着刽子手:“赵高阉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屠刀落下,鲜血喷溅的刹那,胡亥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尖叫。

    最令他痛不欲生的是咸阳市场那一幕。

    十位姐妹,包括那个总爱追着他叫“哥哥”的小阳滋,被当众肢解。

    阳滋哭喊着“陛下饶命”,而那时的自己在做什么?在新建的酒池肉林中与宫女嬉戏!

    还有李斯!

    这位大秦的第一丞相,自从自己上位后,逐渐放权给了赵高,他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少,哪怕只是进行规劝,却也引得自己勃然大怒

    胡亥想起了一道血腥的画面,那是他下令腰斩李斯时的场景。

    “陛下!臣冤枉啊!”李斯被按在刑台上,花白胡须沾满尘土,“赵高狼子野心,陛下不可不察...”

    当时的胡亥只是不耐烦地挥手:“快行刑!朕还要去看新进献的胡姬跳舞!”

    铡刀落下,李斯的上半身在地上痛苦蠕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下了七个\"惨\"字才断气...

    胡亥又想起指鹿为马那天的场景。

    那些附和赵高的大臣,有多少是出于恐惧?而那些沉默的人,后来是不是也被赵高清除了?他想起李斯被腰斩前复杂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恐惧,是不是还有...怜悯?

    “李斯...李斯曾劝谏过朕...”胡亥忽然记起,在他登基初期,李斯确实上过几道奏疏,劝他勤政爱民。

    但那些奏疏都被赵高扣下了,等李斯当面进谏时,自己已经沉迷酒色,听不进任何忠言了。

    “赵高该死!”胡亥仅存的意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但更该死的是我!是我给了他机会!是我亲手断送了大秦!”

    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他终于觉得自己的“灵魂”要消散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

    胡亥早已没了恐惧,他能平静的接受自己的消亡。

    只是,去了地下之后,又该怎么面对自己那些兄弟,兄长扶苏,以及……父皇?

    他心中泛起一股冷笑。

    无论结局如何,也算是自己罪有应得了。

    当最后这个念头浮现,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睁开眼时,刺目的白光让胡亥下意识抬手遮挡。

    “醒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胡亥猛地睁大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四周是雪白的墙壁,头顶悬挂着一盏发光的琉璃灯(电灯)。

    “这……这是何处?!”

    他惊恐地坐起身,却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别乱动,伤口刚包扎好。”

    胡亥这才注意到,床边坐着一个青年,正低头摆弄一个会发光的“匣子”(手机)。

    “你是何人?!”

    胡亥厉声喝道,习惯性地想唤侍卫,却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死了。

    青年抬起头,似笑非笑:“我叫姜饼,这里是我家。”

    “姜……饼?”

    胡亥茫然四顾,这才发现房间里的陈设无比怪异,虽然不及自己的皇宫那般大,但每一样东西都是前所未见,哪怕他贵为皇帝,也有种井底之蛙的感觉 。

    他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姜饼已经率先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过来我这里的人,就数你伤的最重,剑伤都贯穿心脏了,要不是我这里医疗技术好一些,根本救不活。”

    说着姜饼摇了摇头:“就这你都足足当了十多天的植物人,不过现在看来嘛,恢复的倒是还可以。”

    姜饼这话是笑他还能猛的坐起来,但胡亥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怔怔的坐在床上。

    许久,才冒出一句话话来:“朕没死?”

    “哟,还是个皇帝。”

    姜饼笑了笑,有些惊喜,他倒是还真没看出来胡亥身上穿着龙袍。

    除了明清时期,往上的王朝很少会直接将龙绣在冕服上面,因此他还真不知道胡亥的身份。

    胡亥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大声道:“那我现在是在哪里,你怎么将朕救出来的?赵高呢?子婴呢?我大秦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