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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我家有个甜心反骨崽 第201章 只是不顺路了

    “还是没消息吗?老高他是真能藏呀他。”

    关慎儿闭着眼摊在太师椅上:“燕追,医院的监控你搞到手了嘛,我找找线索。”

    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坐起身,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就如牛饮。

    燕追使了个眼神给一同陪坐的解雨臣:熬两天了,劝劝?

    解雨臣搁在紫檀桌面上的食指,彷佛无意识般,在光滑的木质上极轻、极缓地点了一下:不用管,随她,下药了。

    燕追偷偷摸摸竖了个大拇指。

    关慎儿咖啡喝到一半,突然放下杯子,砸吧砸吧两下嘴。

    迷茫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解雨臣和一脸‘不关我事’的燕追:“蒙汗药?”

    解雨臣颔首:“老高留的,针对张家人的体质配得方。”

    本来就是从沙漠里赶回来通宵达旦熬了两天没合过眼,蒙汗药几乎是瞬间生效。

    关慎儿甩了一下头。

    她强撑着拍了一下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满,又委屈又憋屈:“你们、不应该和我一路的嘛!?”

    解雨臣嘴角抿出一道浅淡的弧度,最后索性放平了,瞧着像是被缠得没了脾气,“你的易容术、体术和反追踪都是老高教的,他有多少斤两,你不清楚吗?”

    “他要走,任谁都留不住。”

    关慎儿扶着额,眼前黑影重重,眼皮越加困重,“好好和我告个别怎么了?我又不是不让他走。”

    她气恼地把杯子拂落到地上,玻璃杯触地,一声短促尖锐的‘咔嚓’声响起,含糊道:“临了还要摆我一道儿…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臭老头子了……”

    话音未落,关慎儿眼皮已经沉得快粘在一起了,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解雨臣掐着点起身,准确无误接住了关慎儿困得歪七扭八的脑袋。

    “小花舅舅…”关慎儿迷迷糊糊抓住解雨臣的手腕,力气小得像片羽毛。

    “我在听。”解雨臣轻声应道。

    “你那么厉害,帮我把老高找回来…”她嘟囔着,“我还没给他剃地中海呢…”

    声音越来越小。

    只剩均匀的呼吸声。

    解雨臣无声叹息,轻轻拍了拍关慎儿后背,“睡吧,睡醒了,就想通了。”

    以往他也是如此。

    睡一觉。

    什么都会好的。

    深夜。

    解家那条从未改动的地道来了位客人。

    是被‘发配蛮夷’的关遇。

    他在非洲待了两年,肤色晒成均匀的浅蜜,衬得眼尾那抹倦红更扎眼,头发短了,人还是瘦,却绷着一股内敛的张力。

    一句话。

    不愧是海棠严选。

    柳约在地道出口等到来人,冲关遇点点头,把高行己临走前的盒子转交给他。

    关遇一打开,看到里面装的铜花青铜铃铛,表情有点不自在,“这铃铛…还有呢?”

    柳约瞧了眼:“不像张家的工艺,应该是老高仿制的。”

    关遇蹙眉看着铃铛,“仿制这个干吗,嫌自己命长?”

    “谁知道呢。”柳约说:“三年前慎儿瞒着所有人差点把自己放血放成人干,生拉硬拽把关老爷子从鬼门关捞回来起,他就在研究这个东西了。”

    也是借着这个契机,坐了好几年冷板凳的关遇和关慎儿逐渐有了重归于好的苗头。

    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关遇拿起这枚铃铛,若有所思地在手中旋了一圈,片刻后,指尖一松,铃铛无声落回盒中。

    他的视线垂落,带着几分惋惜的口吻道:“劳他费心,我懂他意思了。”

    抛开年轻时干过的那些混账事,高行己可真是位十足的怪才。

    怪物般的天才。

    居然成功复刻了张家的物件,还把它改动成了一件一次性的赋梦工具。

    只可惜。

    人活百年而已。

    空灵的铃铛声骤响,睡得不太安稳的关慎儿烦躁地拧着眉睁眼。

    午后阳光晃眼得紧,她抬手挡住,却看到了一只小小的,属于孩子的手……

    关慎儿愣住了,懵逼地环顾四周。

    她在一棵熟悉的老槐树下一骨碌爬起来。

    这里是…福利院?怎么会?

    关慎儿无语凝噎。

    怎么。

    是她劳累过度猝死了吗?完了又回复活点是吧?

    “傻站着干啥?”

    关慎儿猛地一抬眼。

    果然看到了那个穿着藏蓝色旧工装的瘦老头,手里备着剪子削发刀,身前是一张磨得油亮的木凳子。

    一个名字脱口而出:“老高…?”

    “嗯勒。”老高面色如常:“你怎么一副家里死了人的丧鬼样儿。”

    “…”

    “你不卖头发我就收工了。”

    “欸等等!”关慎儿忙跑过去,仰着头,目光炯炯:“老高你店里缺不缺学徒?”

    老高‘嗤’了声,“你会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我理了那么多次头发,悟也该悟到点东西了呀,收了我吧,你不会吃亏的。”

    老高睨了她眼,“想做什么,直说。”

    “真的可以说嘛?”

    “你可以先说说看。”

    “我给你整个fashion点的发型可以不?”

    “不可以。”

    “小气鬼,喝凉水。”

    老高哼笑一声,提醒道:“最近天气变得快,记得多加衣。”

    关慎儿心里一慌。

    下意识伸手要抓住他,指尖却像闯过一层无形的水幕,眼前的老高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明白过来,这是在梦里…

    “你别…我该去哪儿找你?”

    “找啥?还不兴让我这个老人家退休吗?”老高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拂过她的发顶,“慎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关慎儿闷闷的应了声。

    “这个问题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问得还挺有格调。”老高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生活,生命,自由,爱,在一个人的人生中应该怎么排序?”

    关慎儿想了想,摇着头说:“这算什么有格调的问题?”

    “为什么要排序?”

    “它们不是一直都是并行的吗?”

    “你可以自由的生活,充满热烈的去爱,而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

    她的语速逐渐变慢,声音也低了下去,彷佛是某个词触动了什么,脸色才猛地变了:“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老高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上了一种无法挽留、渐行渐远的飘渺感:“慎儿,我们只是不顺路了。”

    “你好好的。”

    声音消散的瞬间,梦境破裂。

    关慎儿缓缓睁眼。

    她坐起来,望着窗外,天光未明,只有一片沉沉的墨蓝。

    半晌。

    关慎儿喃喃着躺回去:“真可惜,在梦里都没剃成地中海……”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沙漠腹地。

    黎簇经历了嘎鲁被提前弄死,马老板被坑得断了腿,他一路流着鼻血狂飙在一望无际的漫漫长路。

    一阵天旋地转的挤压。

    他终于看到那一片白茫茫的沙漠。

    古潼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