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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空出世的娇帝君 第230章 连根拔起(四)

    御书房内,谢乾看着今日第二个走进这里的儿子,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前些日子,他才刚刚收到来自潭州的消息——他的死讯。

    他这个儿子,眉眼越来越像她了。

    “西巡结束了?”

    谢廷稷拱手道:“不辱使命,儿臣已经完成了此次西巡。”

    他将手中的书册呈上前,“儿臣已经将西巡时的考察见闻整理成册,父皇可以查阅。”

    谢乾从海公公的手中拿过那份册子,仔细看起来。

    字里行间,蕴含着自己的思考,确实做得不错。

    “太子有心了。”

    谢廷稷见他没再开口,便双手呈上一枚铜牌:";父皇,这是儿臣从潭州陈府暗格中搜出的。";

    铜牌上,赫然刻着乌旦国的狼头徽记!

    皇帝接过铜牌,指尖微微发颤:";乌旦国……";

    十年前,乌旦国勾结朝中叛臣,意图颠覆大邺,最终被镇压。

    谢廷稷垂眸,声音低沉:";儿臣怀疑,朝中仍有乌旦国的暗桩。";

    皇帝眼中似乎有一抹难以觉察的不自然,但还是沉声说:";查!给朕彻查!";

    ——————

    与此同时,大理寺正卿正带人前往文信侯府。

    夜色如墨,冷风卷着落叶扫过朱漆大门。

    大理寺卿立于阶前,身后是三十名黑甲禁卫,腰间铁尺森然。

    “围府。”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刀。

    禁卫无声散开,顷刻间,侯府四周火把骤亮,照得府门如昼。府中侍卫惊醒,刚要拔刀,却被禁卫一脚踹翻,铁尺抵喉。

    “大理寺奉皇命办案,抗命者——斩!”

    “轰——!”

    府门被撞开,严正大步踏入,官靴踏碎一地月光。

    管家衣衫不整地冲出来,还未开口,便被严正一把掐住喉咙:“让府中所有人前来前院集合,否则杀无赦!”

    严正冷笑,甩开他,径直向内院走去。

    后院,文信侯夫人披衣而起,刚推开门,便见严正立于庭中,身后禁卫持刀而立。

    “严大人,深夜擅闯侯府,是何道理?!”文信侯夫人强作镇定,指尖却微微发抖。

    严正从袖中抽出一道明黄圣旨,缓缓展开:“奉陛下口谕,查抄文信侯府,搜检通敌罪证。”

    侯夫人瞳孔骤缩,但还是跪下,“荒谬!侯爷对陛下忠心——”

    “搜!一寸都不要放过!”严正不等她说完,冷声下令。

    禁卫如狼似虎冲入,翻箱倒柜,屏风倒地,瓷器碎裂。女眷的尖哭声、仆役的求饶声混作一团。

    侯夫人浑身发颤,突然厉喝:“严正!你……你!”

    这时,陈均也从侯府门外进来,他今日得了皇帝的赦令。

    “严大人,在下或许知道文信侯的密室在何处。”他朝着严正说道。

    侯夫人闻言,内心怒不可遏:“逆子,就是你搬弄是非,陷害侯爷!早知今日,我一定……”

    陈均冷了脸,眼神凌厉地朝着侯夫人望过去。

    “一定什么?当初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不也想除掉我!”

    他的亲生母亲死在所谓的嫡母手中,他的亲生父亲明知真相,还是下令杖杀了他的生母,只是因为一个好笑的“名声”二字。

    他收敛起眼里的情绪,“严大人见笑了。”

    严正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认知——陈均为何为大义灭亲?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生母的死。

    “现在,在下就带大人前往查看。”

    陈均带着大理寺的一部分人来到了侯府的假山附近。

    “禀大人,我那父亲,最是喜欢在此地逗留,你们要找的暗室,应该就在这地方。”

    打定主意要陈家血债血偿后,他就一直暗中留意他那父亲的踪影。

    五皇子废掉的那晚,他亲眼见他的父亲凭空消失,又在两个时辰后凭空回来——他找到了那间密室。

    不过,现在,他可不能主动告诉大理寺的人密室在哪里,毕竟,只有亲自搜到才最有信服力。

    “这里?”严正的目光扫过院中假山。

    陈均告罪道:“还望严大人恕罪,在下也就知道我那父亲喜爱待在这里,所以猜测大人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严正狐疑地看了陈均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往假山里走去。

    他忽而眯起眼——山石缝隙处,有一道极浅的指痕。

    他大步上前,手掌按在假山某处,猛地一推——

    “咔嗒。”

    机关转动,假山竟裂开一道暗门!

    暗室内,烛火幽幽。

    正中央的供桌上,一枚乌旦国铜牌赫然在目,旁边还堆着数封密信,火漆印上刻着狼头徽记!

    严正拾起铜牌,指尖摩挲过冰冷的纹路,忽然轻笑一声:“侯爷这‘忠心’,可真是别致。”

    侯夫人亲眼见来人进入密室后,瘫软在地,喃喃道:“……完了。”

    金銮殿,次日早朝。

    皇帝将两枚铜牌掷于殿前,声音如雷:";文信侯,你可认得此物?";

    文信侯身着囚服,面如死灰,跪地颤抖:";陛下……臣冤枉啊!这、这定是有人栽赃!";

    谢廷稷缓步出列,淡淡道:";栽赃?那侯爷可否解释,为何暗室中还藏有与乌旦国往来的密信?";

    文信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早在十年前,他就将密信烧毁了!

    谢廷稷唇角微勾,那密信,自然是陈均暗中调换的。

    当年叶家也是被如此构陷的——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之比身!

    皇帝怒极反笑:";好!好一个忠君爱国的文信侯!来人!将文信侯押入天牢,严加审讯!";

    随即,他看向满朝文武,声音冰冷:";陈家私通敌国,贪污枉法,罪无可赦!诛——九——族!陈贵妃假孕争宠,混淆皇室血脉,赐白绫一条。";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

    天牢最深处。

    谢廷稷站在牢门外,看着披头散发的陈虑,淡淡道:";陈大人,可还有遗言?";

    陈虑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太子?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忽然狞笑起来:";寒蛊之毒在身,你以为自己能活多少年!?";

    谢廷稷眼神一凝:";无论本宫活多久,都会活得比你们这群人久!";

    陈虑疯狂大笑:";你果然知道自己中了毒!哈哈哈!老天有眼,报应不爽!我等着他。”

    “很快就会知道了……很快……";

    话音未落,他猛地咬断舌头,鲜血喷溅而出!

    他的血差点沾到谢廷稷的靴子上。

    离开天牢时,谢廷稷抬眼看了一眼天——很快,他就送下一个罪魁祸首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