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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少女的部落日常 第251章 打输了就哭鼻子的是谁呢?好难猜呀

    有关死亡的话题实在不适合深究下去。

    江洛洛也只是因为自身的好奇,没怎么多想就问了出来。

    比起这个话题可能产生的冒犯,对于蟒背后的真实年龄的探索心理,压制住了江洛洛的其他想法。

    另一个原因,则是,蟒的表现让江洛洛感觉他对于“死亡”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在意。

    说起来,江洛洛一直觉得部落里对于“死亡”的反应有些太平静了,完全没有正常的,应该有的那种悲伤感情。

    就比如自己经历过的那场事故,已经是一场几十族人死亡的大事件,放在江洛洛上辈子,那都是要哀悼很长时间的。

    可直到江洛洛醒来不过十几天时间,部落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生活,甚至言谈之间并没有太多对事故惨案的讨论。

    除了戈这个人一直念念不忘之外,其他族人都已经很坦然的放下了。

    还有江洛洛经历过的几次,死去族人的“葬礼”——在山顶上,也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尸体送入火种中,那股为死亡哀悼的气氛,甚至维持不到一整晚,就会被后续的其他事情瓜分,然后飞快消散。

    甚至部落里也不会支持大家为族人的死亡,而低迷、失魂落魄太长时间。

    江洛洛一直以为是部落里族人的性格天生如此,现在想来,其实原因可能是——因为火种。

    江洛洛的上辈子,之所以会为死亡念念不忘,一直缅怀逝去的人,是因为对上个世界的人而言,死亡就是彻底消失了。

    可在部落里不同,人死了,是会回归火种的,这种回归,甚至完全不要求必须有尸体存在——很多族人在狩猎中死亡后,他们的尸体都会变成其他野兽的食物,是没法幸存下来的。

    巫会在葬礼仪式上,为这些没有留下尸体的族人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他们的意识会随着火种的召唤,而回到火种之中,获得安宁。

    如果说和有尸体的族人对比起来,有什么不同的话——族人们的尸体中有着血脉兽化的力量,是能够增加火种稳定,增强火种力量的。

    没有尸体的族人,意识回归反而会消耗一部分火种的力量。

    但部落里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任何一位族人的意识,哪怕会消耗更多的火种力量,那就狩猎更多强大的野兽,用它们的尸体补充进去就好了。

    因此,面对死亡,部落里的族人要显得格外平静淡定。

    毕竟死亡对于他们而言,从来不是终结,他们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形态来守护部落。

    这么一想,江洛洛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部落里对于家庭、后代传承的事情,并不看重了。

    这种不看重,不是说不想要成家、不想要生孩子。

    而是说,成了家生了孩子,孩子长大独立生活之后的生活,往往不会有人去在意,孩子们长大了之后也不会去担心父母的情况。

    因为他们并不单单被自己这一家庭的血缘关系所牵绊,也无法保持血缘关系的“继承”。

    就比如每个族人搬到新的住处,都要从火种中请出先祖的意识来守护自家。

    但是所有先祖的骨灰意识都烧在一起,在发生意外事故,激发先祖意识清醒之前,根本不能确定自己请回来的意识是哪位祖先,而这位祖先也不会因为你不是他自身血缘的后人,就不守护你。

    所以,这就造成了部落里的现状。

    守护自家的先祖是谁的先祖,无所谓,反正先祖依旧会出力保护自家。

    自己生下的后代,要怎么生活,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死了之后也不是非要守护自己的后代。

    所以在部落里待的时间久了,江洛洛也就受到影响,对死亡的反应没那么大了,才能直接问出来。

    不过看到蟒的态度,江洛洛又意识到一件事——也不是所有人就真的对自己死亡的反应很淡定。

    比如一些“英年早逝”且“心里有未完成的执念”的族人。

    是了,蟒看着反应平静,可江洛洛能感觉到对方平静下的汹涌情绪。

    他并不甘心死亡。

    虽然他自己有说,他并不期待重活一次,也完全不想重复无趣的生活。

    可他能在蜢的身上清醒过来并意识附身,就说明他的潜意识里,绝对没有那么看的开。

    人在有的时候,最能欺骗自己。

    于是这个话题适时结束。

    江洛洛最后又重复了一遍对“荇”事情的警告,留下狠话离开。

    “你等着吧,我早晚会知道所有事情的。”

    至于这个等着,是等着江洛洛打赢蟒的那一天,还是等着江洛洛又做出了什么新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得看江洛洛的手感。

    等江洛洛回到自家,荇露出有些担心的表情来,“洛,你没打输吧……”

    关于江洛洛和蟒打架输了并且哭了的事情,其实已经有不少族人都知道了。

    罪魁祸首当然是戈……不然总不能是江洛洛自己把自己哭鼻子的事情说出来吧。

    戈也不是故意把江洛洛的事情说出去的,只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孩子哭闹的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再怎么说,戈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照顾另一个小孩,是正常的。

    所以戈很委婉的找到其他族人,旁敲侧击的问“如果家里的小孩跟其他孩子打架,打输了一直哭,这种场景要怎么办?”

    江洛洛这次是没问题了,但是之后呢?

    江洛洛之后,总不可能打架一次都不输吧。

    就连戈这个部落里公认的,最有天赋的天才兽人战士,也都在面对其他族人时,输过很多次。

    江洛洛要想做到比戈还厉害,是很难的。

    要是每次打输了都像这样哭的话,戈觉得自己至少也得做点什么哄一下才行,所以他就去请教那些家里有孩子的族人了。

    虽然戈已经尽量问的很委婉,也没有透露是发生在江洛洛身上的事情,但戈家里就那么一个孩子。

    是谁难道很难猜吗?

    而且部落族人都不是那种会未雨绸缪、提前做好打算的性格——想的再多,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死了。

    戈总不能是为自己未来可能有,现在连另一半还没有确定的孩子,问出的这话吧。

    所以,虽然戈没有提到江洛洛的名字,但实际上这事几乎已经印满了江洛洛的痕迹。

    当除了戈之外的族人知道了这件事,距离这件事情传到整个部落,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大家都知道江洛洛跟人打架打输了狂哭不止的事情。

    再按照这个条件一对照,自然就能够确定,和江洛洛打架,并打赢了江洛洛的那个孩子是谁。

    荇对于蟒对自己有杀意的事情,并不怎么意外,甚至都没感觉有什么难受。

    难道她自己就不觉得自己是累赘和负担吗?难道她自己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死么?

    在那些缺少食物、父母因为狩猎受伤的日子里,荇也是无数次想过要死亡的。

    平为什么一直担心荇,不放心荇,就是他曾经见过太多次荇要自我了断的场景。

    这也是部落里为什么要把所有残疾族人都聚集在一起,并控制他们不多接触外面的其他族人。

    因为一旦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拖累,族人们是真的能狠下心来立刻自我死亡的。

    所以像褐、像嵘这样的族人,在部落里才显得那样数量稀少。

    蟒这段时间一直在部落里闲逛,大部分地方都去过,也和不少族人接触过,对于蟒身上那种“老式”的部落思维,荇也有所耳闻。

    所以见到蟒对自己是那个态度时,荇也完全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反而很担心,因为自己而和蟒产生了矛盾的江洛洛。

    ……不会又打输哭了吧。

    江洛洛还不知道自己“打输哭鼻子”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听到荇的问话还有点莫名其妙。

    “我没打架……怎么了?”

    荇松了口气,没打输就好,不然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哄江洛洛别哭。

    “荇,你放心,以后蟒都不会来找你麻烦了,你也小心点,不要和他多接触。”江洛洛不放心的嘱咐。

    荇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表情温柔,“我知道了。”

    这大概就是她喜欢和江洛洛在一起的原因吧。

    ……

    因为戈不在,荇又算不上是兽人战士,江洛洛不怎么敢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下自己训练。

    毕竟,万一手滑了,把几十斤重的石头扔起来,自己却没接住,身边要是没有一个反应快的大人在。

    会出现什么后果可不一定。

    江洛洛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而且蟒也说了,可以拿新的东西来交换他的事情,所以江洛洛难得安分了两天,留在家里思考有什么东西是她现在能做的。

    结果毫无头绪。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是去想,就越是想不到。

    但等你不去想它了,又会在一个很突然的时候想起来,催促你去做完这件事。

    江洛洛把甘油、香皂上下有关的东西都过了一遍,发现要么是不算创新的新东西——比如药皂之类的,本质上只是添加一些药材进去,根本不能算是新的东西。

    而且除了增加制作成本之外,也没有太大作用,那点草药效果……还不如直接涂草药了。

    要么就是因为缺少各种其他材料,而无法进一步研究出更多东西。

    比如从甘油进一步制作出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但其实,在这些东西里面,甘油只能算是“配角”。

    饺子没有醋可以吃,但是只有醋,没有饺子就让人很难办了。

    江洛洛深觉自己闭门造车行为的不可取,于是宅在家里两天之后,便以外出采风寻找灵感的理由,心安理得的出门玩去了。

    摸鱼一时爽,一直摸鱼一直爽。

    不过江洛洛也不是真的在玩,更多的还是一整个雪季都待在家里,闷的太厉害了,想出门散散心。

    出门第一站就是火窑,造那里。

    得知造他们制作出来了新的武器,江洛洛也很好奇,只是没什么理由,她也不太想太频繁的打扰造他们。

    到底不是真的小孩子,做不来那种随意影响别人的事情。

    火窑里面的温度,雪季的时候感觉到温暖舒适,但雪季过了,气温回升后,再在里面待着,就有些不太舒适了。

    蟒之前说的消息没有错,造他们确实只制作出来了十几个新材质的武器,并且全部都被首领旌带走,用于这次狩猎期间实验效果。

    但那说的是,完整的、被确定可用的新武器,在这里,一些实验用的、还有制作失败的瑕疵品新武器,还有不少。

    甚至铺了一地。

    新武器的形制大多是比较常见的刀——部落里基本都是刀,很少看到有剑。

    因为刀使用起来更能发挥出部落族人力量大的特点,而剑相比较起来则更轻、脆弱,不适合族人们大开大合的招式,也不适合面对那些皮糙肉厚,难以破防的体型巨大的野兽们。

    除了刀之外便是长矛了。

    部落里惯用的长矛是矛头和木棍的组合,而不是将一整块石头都打造成长矛的形状。

    选择合适的树木做长矛的矛身,有一定的柔韧性,能应付更多复杂的战斗情况。

    换句话说,如果更喜欢石头材质的坚硬手感,倒不如直接用石头棍子当武器了,没必要还特意弄个矛头出来。

    雪季中搭建的火炕还在原地,上面铺着众人的被褥,基本上都是一些羽毛被,不过大多都被压的没那么蓬松了。

    江洛洛过去摸了一下,不太意外的发现火炕并没有被烧热。

    就火窑里的这个温度,没了雪季的低温对持,还烧着火炕,那都不是浪费木柴的事情了,是纯给自己找折磨呢。

    江洛洛很懂事的没有往正在叮叮当当捶打武器的族人身边靠近,一个人看着那些东西,直到有人暂时停下休息,主动过来找她,才笑着问起了新武器的事情。

    “怎么只有这几种,其他的武器是做不出来吗?”江洛洛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