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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殍:镜花水月 第177章 良篇 情

    说着,便推门进来了。

    来者正是青乾。

    他突然的出现让我们三个大人的感到突然,一齐看向了来人。

    穗儿反而没什么反应,甚至看着青乾的脸上还有些鄙夷,但是不确定。

    “乾哥?你怎么来了?”鹞看到了青乾说。

    “是张举人出的。”青乾没管鹞的话,只是对那两人说。

    “什么?”枭突然站了起来,满脸都写着惊讶。

    “你没听错。”青乾关上了单间的门,然后又端起了穗儿的茶杯,喝了起来。

    “那次往北之前,我就给张举人写了信。

    说会助你继续往上考,还说你现在和心上人一起,除了没法尽孝一切都很满意。”

    青乾边喝边说,枭却是越来越难以置信。

    “爹爹,同意了?”枭这才开口。

    “他当时倒没说同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的事。

    倒是说的鹞,也就是清蕖的事。”青乾不紧不慢的说,喝着穗儿那不冷不热的茶。

    “我?”现在轮到鹞震惊了。

    “他当时给我写的信中说,他早就知道有这个报应,没想到是儿子还的。

    说白了,就是当时赵二对鹞做的事情,张举人路过赵家门前时是看到了的,但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管。

    只是事情虽然可以一时决断,但良知却伴随始终,这件事对于张举人心中也有芥蒂。

    当赵二、你和清蕖一起在乡里不见的时候,他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

    说什么‘老子没能当的英雄,还是落到了儿子这。’”

    “唉,也不容易,毕竟张家出你这么一个大才子也是运气。”青乾说完,又评价了起来。

    看来就是那个叫赵二的对鹞做了不好的事,然后鹞和枭为了鹞报仇,最后逃了出来。

    只是怎么到了青乾这?

    等到青乾说完,枭和鹞又沉默了,又过了许久,枭才开口。

    “那我爹他...”

    “他让你好好在外面,好好学,等到有了些名头再回去,不至于被那赵家记恨。

    那赵家就看着张家也少了一个人,才稍微咽下了口气。

    毕竟大家都不好受,也算是心理平衡了些。”

    枭的爹爹也是有意思,虽然是举人,却能说出这种话,看来心中也有诸多无奈。

    “所以你也不用惦记自己赶紧死了,让远杉去担心庙堂的事了。

    伺候他好好学吧。”

    青乾说这话时,倒是让我思索了许久。

    因为话里的词,我都能感受到一些,好一番理顺之后才大概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应该是枭和鹞杀人逃命,然后枭跑出来之后,鹞不舍得他读的书荒废,便想找机会一死了之。

    或者说,“死得其所”更合适?所以她平时就替青乾做些杀人的勾当?

    可总感觉哪里还不对,还缺点什么。

    “嗯。”青乾说的看起来像是好事,但鹞的答复却没看出多开心。

    枭看起来却是精神了不少,高兴的看着鹞。

    青乾却幸灾乐祸在旁边看着。

    鹞为什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那些药我不会再给你了。”青乾对鹞说。

    鹞这才心烦意乱的点了点头。

    药?鹞平时还吃什么药么?

    药为什么要停?

    “鹞,我会帮你的。”枭却是一脸欣喜的样子。

    ......

    青乾跟鹞和枭又掰扯了几句,便放下了穗儿的茶杯转身离开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穗儿在青乾“还”茶杯的时候,还白了青乾一眼。

    这小崽子今天是什么了?

    大概是我盯得她久了,她瞅了我一眼,便把她的茶杯和我没喝的茶交换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

    反了天了。

    我看突然像是换了一个性格的穗儿,便也没客气。

    把她的茶杯推了回去,又拿过原本是我的茶杯,将其中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我看着这小家伙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这时,我才想起了对面还有两人。

    当我看过去时,才发现气氛不太对。

    虽说刚刚青乾对枭和鹞说的是好事,但鹞看起来没有那么高兴,甚至闭上眼,用手撑着头休息。

    “没事,老毛病了。”枭大概是看到了我异样的眼神,跟我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头疾犯了。

    也是可惜,没想到鹞还有这毛病,看着鹞紧闭的双眼,应该挺难受的。

    是不是那个药的原因?

    ......

    又过了一会儿,鹞看起来还没有好一些,但枭却起了身,往门外走。

    “你看着点。”我对穗儿打了个招呼,等她点了头,便跟着一起出去了。

    枭出了门,便直接奔向了门口。

    我顺路结了帐,也出去透了透气。

    “刚刚青乾说的不是好事么?怎么看你没什么反应?”

    对于这两人,我还真是有些兴趣。

    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算是行侠仗义,然后又是郎才女貌,是大概书中才会见到的一对。

    “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

    因为很多事情,鹞的头疾很早就有了,尤其是心烦意乱的时候。

    而她最不踏实的时候,就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听着枭的描述,似乎鹞刚刚看似的正常,只是一种回光返照。

    “她一直吃一种能令人麻痹昏睡的药来缓解,可是时间久了,便停不了了。

    若是停了药,便会有加倍的苦痛,可吃了药,她看起来便会如醉酒般,胡言乱语。

    ......

    乾哥也说,这个药伤神,最好是能不吃就不吃。”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们的日子过的也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美好。

    “我之前一直期望她能好一些,也一直觉得我和她在一起了之后,便可以照顾她了。

    可是她不肯,觉得那肯定会影响我的前途,平日中也并不见面。

    有一次,我就这些事问她‘你不喜欢我了么?’

    她很郑重的对我说,她早就不喜欢现在的我了,如今也只是心疼我一人出门在外,没有可以安放念想的人。

    她还一直埋怨我问她诸如此类的问题,说我这些心思放在学书上,早就入朝为官了。”

    枭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诉苦的人,一个人不停的说着。

    但我也愿意听这些,便由着他说。

    “虽然读了这么多年书,我一直觉得她是比我通透的。

    扪心自问,我遇到她那些事,肯定做不到如今的她这般。”

    枭惭愧的说着,似乎鹞经历了不少事情。

    倒也能理解,鹞一个女子能做出这一档子事,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