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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孤身边全是神经病! 第57章 孤委屈

    三岁娃娃,长的粉雕玉琢,婴儿肥喂养的又圆又嫩,外挺的小肚子是小孩免不了的苦恼和可爱。

    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儿,如今半张脸血污,明黄的鞋透着湿漉漉的暗红。

    他只穿了一件单衣,手里攥着一串血色的串珠,袖口血迹斑驳。

    他身后还有一个孩子,比他年长,比他强壮,比他高大,却是被他护在了身后闭着眼睛依赖且不问世事的模样。

    小太子静静的站在那里,雁眸珠亮如黑漆,映光时的金黄之色贵而威仪。

    他距离齐帝只有几步之遥。

    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意料之中,并不惊讶,也并不惊喜。

    他不哭不闹,朝着齐帝羞涩的笑

    “外衣太脏,孤就脱了。”

    齐帝喘急,胀红的眼睛喉咙凝噎,他飞扑过去把儿子扣入怀里,几度哽咽,抱的小太子有些喘不过气。

    他松开握着施玉手腕的手。

    施玉一阵慌乱,闭着眼睛乱抓:“太子殿下!”

    祁元祚抖了一下

    “救援的人来了,孤之前对你说的话都是吓唬你的,没有什么吊着的尸体和人彘。”

    “缸里是水,只有满地的猫是真的。”

    “你也不用觉得愧疚,猫都是被人弄残扔在那里等死的。”

    “孤让人送你回府,点些安神香睡一觉,就当今晚做了个噩梦。”

    “明天照常上学。”

    施玉松了口气,他小心而缓慢的睁开眼睛。

    其实施玉只被密道里的猫吓到了。

    一方面是他心大,一方面是他全身心的依赖小太子。

    当一个人遇到恐惧和危险,把所有期望放在另一人身上,而另一人恰好给了你足够的庇护,支撑起心灵。

    且他成功带你走出困境,那么,这个人很容易忘记恐惧和苦难,记住更多的是身处困境时庇护他的人的一切。

    而且施玉不是小太子,为了探究身处的困境,探索了周围的一切。

    祁元祚交代这些的时候,声音平静,和正常说话没什么区别,他说骗他的,施玉也就信了。

    他现在回想之前,好似一场刺激的冒险,被人带着就闯过来了。

    不等他和小太子告别,就被人强势请走。

    施玉离开后,祁元祚止不住的浑身发抖,哆嗦的扯着齐帝的衣服想往里钻,他有点儿冷。

    苏长淮见状连忙脱下披风罩住小太子。

    大皇子黑着脸攥着拳头,夺过一人的火把,往里面闯。

    他不信祁元祚的话,他要亲眼去看看!

    没走几步却看到一队人朝这边汇合。

    姜良手软脚软脸色发白,抽奖的惊喜,被惊恐和满脊背的渗麻卷走。

    太恐怖了!

    太恐怖了!

    丝苗脸色难看,简直不敢想小太子是怎么走过那段路的。

    大皇子想着刚才听到的‘人彘’、‘残猫’、‘吊尸’,大步往里面闯。

    丝苗连忙拦住他

    “殿下!不可深入!”

    大皇子回头看了眼小太子,一意孤行。

    丝苗还要阻拦。

    齐帝抱着小太子离开,留下了一句:

    “让他去!”

    丝苗不敢再拦,苏长淮派两个人跟着大皇子,自己护着皇帝和太子出了密道。

    祁元祚一直在发抖,被压抑的恐惧席卷全身,吓得他浑身发软,只有齐帝的体温和火把的亮度昭示着他终于出来了。

    88担忧道:“宿主……”

    祁元祚与88在脑海交谈:“放心,老子很冷静,孤的心跳很平稳,是身体抑制不住的生理性颤抖。”

    “等抖完了就好了。”

    “孤这趟鬼屋不能白进,如果那老妇死不了,孤就发疯砍死她,太子不做了也不能吃这个亏。”

    “如果她死了,孤也得趁机占点便宜。”

    “艹,恶心死孤了!”

    祁元祚收紧抱着齐帝脖子的手

    “豚儿……”

    “来宝……”

    齐帝两声哽咽的呢喃,小太子忽然就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缩在齐帝脖子里,埋了半张脸,把眼泪鼻涕全抹他领子上,乌拉乌拉扯开嗓子存心闹死他。

    小太子小名很多,每一个都是小太子哇哇大哭的糗事。

    齐帝非常热衷把一切美好的词汇取成小太子的小名,叫一段时间唤一个,至今都不知道多少个了,只有‘豚儿’是永远不变。

    因为这是齐帝和皇后一起取的。

    小太子攀着齐帝的脖子,抽抽的哭着说着

    “父、父皇不怕,孤就是……委屈……”

    “呜呜呜……”

    “孤要、要小牛车,要小马驹……孤什么都要……呜呜呜……”

    “孤还要练武……”

    “下次、下次孤保护父皇,太后坏,孤保护父皇……”

    “孤想保护父皇……才来这里的……孤不傻,哇——!”

    祁元祚泪珠子啪嗒啪嗒,淹没了齐帝,泡的他的心随着脖颈的眼泪浮沉胀软。

    他听明白了,一定是他吐血昏迷在承祚殿把祚儿吓到了。

    祚儿聪慧,猜到是太后伤害到了他。

    于是在太后召祚儿入养元宫时,祚儿虽然猜到太后不怀好意,为了保护他,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又或者别的什么,反正都是为了他!

    祚儿想保护朕……

    祚儿在保护朕!

    是朕错了……

    为君受妇人制。

    为夫保不住爱妻。

    为友护不住长河。

    为父更害了皇儿!

    他错在不当为人子!!!

    齐帝看着地上的太后,恨得红了眼。

    他脱了龙袍,裹住儿子。

    “祚儿,别看,别怕。”

    祁元祚停了哭泣,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噎着。

    禁军副统领来报。

    “陛下!长安守城将司马术连夜单骑入京!说要请见陛下!”

    齐帝顺了顺儿子的背,温声细语:

    “祚儿,父皇带你去杀坏人,杀完了就没人再敢伤害祚儿了,晚上不用再害怕。”

    “父皇陪你睡个好觉,第二天会有小牛车和小马驹,父皇再给你请一个天下第一厉害的武学师父,好不好?”

    “嗯……”小太子闷闷的应了声。

    歪着头依偎在齐帝怀中,时不时仍抽噎一下,只是不再哭了。

    天地间仿佛只剩了这对父子,相依为命,彼此疯狂着。

    苏长淮心惊又震撼,为小太子的勇敢和坚韧,为陛下即将发泄的疯狂和父爱。

    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太后,满眼复杂,欲言又止。

    齐帝当然没忘了她

    “好生保着胎,朕得留着它。”

    苏长淮深吸一口气,默默领命。

    姜良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小太子绝对不正常!

    绝对不能惹!

    绝对不能再试探!

    从那里面走出来的,真的是个正常人吗?!

    作话:还没完,明天继续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