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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孤身边全是神经病! 第86章 过渡

    三皇子换回来发现自己被关起来了。

    身边还有侍女劝他

    “三殿下,娘娘辛苦照顾您长大,你却每日往承祚殿跑,怎不令娘娘心寒。”

    “您服个软,给娘娘撒撒娇,咱日后不去承祚殿了可好?”

    三皇子小脸一黑:

    “本皇子才不想去承祚殿!”

    他最讨厌太子了!

    可是他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灵魂,非常喜欢太子,每日都要去承祚殿。

    他好几次失去意识醒来就发现自己正坐在太子身边啃肉干。

    太子的动作好像在喂狗!

    两人交换的频率非常乱,他总是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清醒后面临一堆烂摊子。

    他还记得顺妃殷殷切切教他喊母妃,他羞于启齿,好不容易打算喊了,立刻失去意识。

    等他再清醒,听到人议论,他对着顺妃喊‘哥哥’。

    顺妃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失望,身边的下人对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三皇子一边焦灼一边无力。

    他尝试与另一个人沟通,结果那人根本不回他!

    一切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太可怕了!

    三皇子自闭成蘑菇,再这么下去,会不会他正给太子下药,另一个人出来,拿着毒药找太子认罪?

    三皇子终于下定决心,不能再逃避了

    “母妃!呜呜呜,我要看太医,我脑子里面有个人!”

    *

    卢芝每每放学会与老父亲和准姐夫一起回家。

    司农卿这段日子春风得意,儿子活泼可爱,女婿相貌好,才华好,品性也好,入赘卢家,就是他的儿子了。

    “爹,今天太子殿下给了我一个宝贝,说只有你才知道它的价值,你帮我看看。”

    卢芝从贴身的布兜里拿出圆片。

    司农卿拿在手上摸了摸

    “材质很轻,见所未见,这透度竟比得上冰了。”

    司农卿放在眼前欲观察其透光度,身体一震,停了脚步,他高仰着头,好一会儿慢慢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一只眼睛。

    秋阳的冷光刺的他眼睛流泪,眼镜赋予他前所有的清晰。

    司农卿心中惊涛骇浪,卢芝叫了他几声,林定尧也唤了他一声

    司农卿什么话也不说,拉着两人匆匆回了府。

    大门一关。

    司农卿叉腰大笑

    “儿子儿子!快快告诉为父这东西从哪里来的?还有多少?老夫非要宰同僚一笔!”

    “一个片子卖他们十金!什么?贵了?今天不买,明天二十金!”

    “这一家十金,那一家十金!再同太子对半分,咱们卢家也要发达了!哈哈哈哈哈!”

    司农卿沉迷算账。

    卢芝一听什么也顾不得了,这爷俩啥都没盘算明白,就开始算钱了。

    卢芝嚷嚷着:“我要分三成!”

    林定尧对两人的财迷十分无奈,委婉的提醒:

    “岳父大人,您是不是忘了算成本?”

    司农卿:“对对对,成本几何?”

    卢芝卡壳:“呃……没问。”

    司农卿:“那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去问啊!”

    “等等等!”

    迷了头脑的司农卿拉回理智:

    “卢家家训,天上掉的馅饼都有毒!”

    他左右踱步:

    “老夫明白了,这东西不会只是个雏形,太子殿下拉你掏钱了吧?”

    “你们是不是还没告诉陛下?”

    “不能干不能干,这事不能干。”

    卢芝才不听他的,夺了圆片就跑:

    “你守着你的家训贫穷去吧!小爷家训只有一条!富贵险中求!”

    卢芝拉开门,对上了司马徽欲敲门而空置的手。

    司农卿身子一直,又是一个严肃威严的卿士。

    “咳咳,司马公子啊,信儿挺灵啊,定尧一回来你就找来了。”

    卢芝紧着赚钱呢,门一开就溜了。

    林定尧不住卢府,他与卢兰还未成亲,自当避嫌,今日是被司农卿急抓来的,三人就在大门口闹了刚才的一出。

    他看看准岳父又看看司马徽,向司农卿施一歉礼,经司农卿点头才走出去与司马徽攀谈。

    “听闻先生将要成亲,学生来问问时间,想讨杯喜酒喝。”

    司马节风调回长安后,做了个不大不小的长安丞。

    长安丞,为京兆尹属官,相当于长安县副县令,比起在一州呼风唤雨的刺史,长安丞虽是京官,却是连列朝的资格都没有。

    司农卿查了林定尧的经历,断定司马节风不是个好东西。

    林定尧入翰林院,仍担任着太学代课讲师,与司马徽接触避免不了,歹竹出好笋也有,只是司农卿私心不想林定尧与司马徽走太近。

    三媒六礼即将走完,成了亲,女婿去江南就任,自与司马徽断绝来往。

    林定尧性子宽和

    “就这几天了,这月二十八。”

    “先生很高兴?”

    林定尧点了点头,他自小一人,不在意世俗礼节,入赘还是娶妻都是同一人,何必在意名分。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之后他有妻子有父母,半生孤苦仿佛就为了今朝。

    一年,林定尧身上的迷茫和孤僻被抚平,意气风发探花郎,入了清贵翰林院,还是太学讲师。

    好吃好喝一年,白了,脸颊有肉了,他还长了几公分,气度从容,文雅不凡,丝毫不见一年前的落魄。

    “先生去了江南要如何?”

    林定尧想了想:“做个好官,谋民生,谋官途。”

    “若民生和官途只能选一个呢?”

    林定尧想也不想:“那就弃官。”

    “我谋民生,是因为民有恩于我,我自当回报。”

    “官途吗……也是为了报恩才考的。”

    他拍拍司马徽的肩膀:“你还小,不懂,读多了圣贤书,就懂了。”

    司马徽:“我要学书,还是学人?”

    林定尧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跟着太学里的老师学。”

    这小孩儿整日脑子里不知道想的什么,总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司马徽若有所思的点头:“知道了。”

    司马徽回去,又翻了一遍林定尧二十年的经历。

    林定尧他十五岁的时候生了病,因为还不起药钱,被人强硬的卖了地,平日里挣得钱要买笔墨纸砚,没了地的他,就没了食物来源,靠着学堂的每天两顿饭活。

    如果学堂放假,他就抠抠搜搜买几个馒头凑合,越看他的经历越觉得此人活到现在没死,还能读书做官,简直就是奇迹。

    他说要报恩。

    司马节风呢?

    司马徽开始想爹爹的经历。

    司马家家大势大,几代传承的世家。

    司马节风做官托家族庇佑,一片坦途,未经任何风雨。

    爹说,要光宗耀祖。

    这难道就是格局?

    司马徽不理解。

    “哗!”纸张散落在地上,司马徽空茫的盯着虚空,又来了……

    这种感觉又来了。

    一种与世界割裂,俯瞰众生,灵魂脱出躯体四感皆丧的……离世感。

    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纸。

    所有人将他当作小孩儿糊弄,所有人都是说一半瞒一半,所有人都带着虚伪的面皮,只有一人特殊。

    仿佛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抓住他!

    *

    又是一个早学,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未来的宏图霸业。

    小太子在中央指点江山。

    “你们只需要出钱,日后琉璃坊的盈利抽出三成贿赂皇帝,剩下七成按先期出钱多少分利!”

    于是接下来好几天,这些伴读回去,各种理由从家里掏钱。

    最局促的就是祁多鱼:“没钱……可以帮你杀人抵钱吗?”

    小太子:“……你想孤杀谁?”

    祁多鱼以为他答应了:“大皇子,五百两!”

    “三皇子,三百两”

    “四五六皇子,一人两百两。”

    小太子:“……”

    祁多鱼苦恼:“难道是,皇帝?这个大,要一千……唔!”

    小太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原来最大的反派头子在他身边!

    “乖,孤借你一千两。”

    *

    宝珠公主被噩梦折磨了一年。

    在几位皇子降生后,她的症状越发严重了。

    几乎到了彻夜不眠的程度。

    她会疯的。

    宝珠公主清晰的知道,她正走在深渊的边缘。

    太医说她心有郁结,只有解决了心病,身上的病才能好。

    大皇子时不时来开导她,每每叹息有什么事值得她如此。

    是啊,有什么事值得她如此?

    她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

    是皇帝的胞妹。

    直到养元宫生下一子,被连夜送出皇宫,送于司马家,宝珠公主终于熬到头了。

    她打开口脂,用指甲挑了一块,红红的口脂,藏在鲜红的丹蔻下。

    太后生完,对齐帝没用了,养元宫的戒备松了,宝珠公主是太后的亲女儿,一年里来看过几次。

    侍卫按照惯例不作阻拦。

    太后瘦了,也哑了,一双眼睛看向宝珠的时候,阴森又空洞。

    她把宝珠看成了别的人,啊啊大叫着要冲上来,可惜她被绑在床上,无可挣扎。

    宝珠公主看了她一会儿,柔柔一笑,空荡荡的大殿,几个侍女像黑暗里的木偶,默默呼吸。

    宝珠公主倒了一杯水,温热泛凉。

    一抹淡淡的红色在杯中散开。

    她来的次数多,像朵沉默绽放的丁香花,无害极了。

    宝珠公主笑的很温柔,托着太后的头,喂她水喝。

    太后看到了水色不对,她啊啊叫着挣扎。

    宝珠公主:“女儿知道,母后想活着,所以更要喝水了,人不喝水,会渴死的。”

    “母后总不能让皇兄担上渴死您的骂名吧。”

    一杯水被宝珠公主强硬的灌下去。

    啊……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宝珠公主开心的想着。

    她走后没一会儿,太后永远的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