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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孤身边全是神经病! 第103章 射艺

    大皇子尴尬的咳了一声:“以你太子之尊,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父皇知道了,不得被气死。”

    “红月楼鱼龙混杂,去不得。”

    祁元祚想了想:“你说的对,这事不能瞒着父皇,否则被抓住小辫子,可要被唠叨死了。”

    大皇子以为他终于放弃了,谁料

    “咱们叫上父皇一起去,父皇天天催着苏统领成亲,我就不信父皇对苏统领迷恋的红月楼姑娘不好奇。”

    大皇子无言以对:“你疯了?!”

    教唆皇帝上青楼?!这要是被谏官知道了,皇帝的脸还要不要了!

    “红月楼很低贱吗?”

    大皇子压着眉,全是纠结

    “也不是。”

    红月楼能建在天子脚下,自不是寻常的肉欲场所,里面的姑娘分三六九等,下等牌负责接待商贾,中等牌负责接待识字的士子,上等牌便只接待官身老爷了。

    上等牌姑娘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比大家闺秀差,若想一亲芳泽是有门槛的,这个门槛是姑娘们自己设下的,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

    有些要求相貌,有些要求文才,有些要求勇武。

    就像这次红月楼的头牌红月姑娘对入幕之宾的要求是文才,文无第一,便以半截诗为标准。

    想一亲芳泽的人将对出的诗交给红月楼,由红月姑娘选定。

    因为有三六九等之分,入红月楼的士子、官老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教唆皇帝去啊。

    前世大皇子只进了一次青楼,还被太子捉小鸡一样捉回去落了个没脸,从那以后再没去过。

    这辈子进青楼,竟是太子主动提议,他狐疑的望着他

    “你真不是贪图人家美色?”

    祁元祚放弃跟他交谈,搬着小板凳远离。

    大皇子原地暴躁:“他这是什么意思?默认了?!”

    上午放了学,祁元祚便迫不及待的去游说齐帝。

    齐帝板着张脸,一副‘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朕很生气的样子。’

    “此事无需再提,朕不会答应的。”

    “太子之尊,怎能出入那种地方?”

    齐帝赶着肥公公,连声道:“送走送走送走。”

    肥公公和蔼的笑着请人。

    太子背着手,看着父皇无情的背影,眼睛一转干脆利落的走了。

    下午武课,祁元祚穿着一身便服,木杠上拉开筋骨,在腰上、腿上各绑了十斤的贴身沙袋,穿着一身便服,在练武场开始了匀速跑步。

    自从四岁太医说他可以适当跑动,祁元祚便开始了每日不间断的跑步。

    初始什么都不挂也只能跑个三四百米。

    五岁的时候能负重五斤,完整的跑下八百米。

    又养了一年,六岁,他开始有意的练习臂力和拉弓。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射有多重要?

    太祖朝有以射选诸侯、以射选边将的朝风。

    只说大齐的射礼就有大射、宾射、燕射、乡射四种。

    将祭择士为大射;

    诸侯来朝或诸侯相朝而射为宾射;

    宴饮之射为燕射;

    卿大夫举士后所行之射为乡射。

    祁元祚身为太子,年纪尚小时不需展示射艺,但随着他长大,射艺不可不行。

    苏统领一来练武场就看到围着场地跑步的太子。

    大皇子站在射场中,拿着一把弓出神的看。

    两人因为血缘,相处起来有几分亲近。

    大皇子常对苏长淮说一些不会同别人说的心里话

    “之前我总觉得他太急躁,有本王在,还能让人在武力上欺负他吗?徐徐图之不好吗?做什么没苦硬吃。”

    “幸亏他没有因为我一两句话放弃。”

    “匈奴要来了,匈奴单于带着他的儿女一起来。”

    匈奴此行来势汹汹,是为了与大齐一较未来国之气运的。

    他们是冲着大齐储君来的。

    太子不能有弱点,尤其是这么大的弱点。

    苏统领宽慰他:“太子已经能拉满三斗弓,百米内箭无虚发。”

    七岁之龄能拉满三斗者众,但能做到百米内箭无虚发的精确,不多。

    尤其是六七岁正猫嫌狗厌的活泼年纪,太子却能静下心来,扎实求稳。

    两个木头人看着太子跑完了两圈。

    伯劳见太子停下脚步,连忙上前递手帕

    “殿下辛苦,赶紧擦擦汗别着凉了。”

    胖公公紧着奉上热茶。

    祁元祚呼吸还算均匀,他活动了下胳膊,从弓架上拿了一把弓。

    拨弹着弓弦。

    苏统领起意:“太子殿下要试一试连射吗?”

    祁元祚眸中划过异彩,他初学箭,父皇用一石弓向他展示连射九箭,那种震撼人心的帝王风采,他记忆犹新。

    从那以后,连射就在祁元祚心里扎根。

    “好,孤来试一下。”

    伯劳立刻抢活儿:“殿下!奴才愿在一旁奉箭!”

    祁元祚:“哪用得着你,给孤箭囊。”

    百米外立了十个靶子,这是苏统领估计得太子的极限。

    祁元祚原地跳跃了几下,平复心中的兴奋。

    抽箭、搭弓,瞄准,射!

    不需要看结果,一箭射出再次搭弓拉弦。

    一开始还需要瞄准,后面四箭便越来越快了。

    就这样连下七靶。

    在第八箭时,弓箭迟迟没有射出。

    祁元祚放下了弓,摇摇头道:

    “这一箭会脱靶,七箭是孤的极限了。”

    七个箭靶,靶靶红心。

    苏长淮拍掌以赞。

    “殿下很厉害了。”

    大皇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捏着他的胳膊为他松筋骨,欲要安慰一番,这一捏,大皇子神色一怔。

    手下的东西硬邦邦,藏在胖大的衣服下,圆环,有一定厚度,像是……金属。

    他脸色一变,看祁元祚的像看到了无可救药的变态。

    臭着脸走了。

    苏统领不明所以:“怎么了?”

    祁元祚笑笑:“大哥使性子呢,每月总有那么几次,不碍事。”

    苏统领不明就里:“好吧,臣昨日教了殿下十招枪法,还请殿下将昨日的招数重复一番。”

    祁元祚提枪演示,开始今日的学习。

    *

    匈奴的使臣队伍,已经进入大齐境内,如今正安营扎寨休整。

    平坦的旷野上,一个扎着辫子,腰挂绿松石的小少年,策马挽弓,瞄准远方不断移动的靶子,百米射程内,他连射三箭。

    箭箭命中红心。

    少年好心情的跑了会儿马,才跳下来。

    几个同岁的孩子围上来,跑跑跳跳着欢呼

    “大哥厉害!大哥好厉害!”

    路提狼厉得意的仰着下巴,休屠单于哈哈笑着走过来。

    狼厉低头行抚胸礼

    “大父。”

    休屠单于捏着他胳膊上的肌肉,非常满意,夸赞道:

    “不错不错,厉儿八岁能拉开四斗弓,完成动靶三连射,不愧是吾儿。”

    狼厉王子满眼野心:

    “大父放心,听说大齐太子自小病弱,齐帝娇惯极了,一年前才开始学习骑射,此行儿子必为大父争光!打的齐太子哇哇大哭!”

    休屠虽然觉得儿子志气不错,却还是提醒:

    “齐帝还有一位长子,听说颇为神勇,当街降伏烈马,不可小觑。”

    狼厉应下:“大父放心,在孩儿看来也只有那位大皇子值得一看,孩儿三斗弓可以连射十下,九成命中,燕射之际定让他丢尽脸面!”

    休屠单于朗声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本单于的狼儿!”

    天色微黑,齐帝一身便衣,坐着轿子从西门出。

    肥公公跟着轿子牢骚

    “陛下您说您不让太子去,自己却偷偷去了,白日里太子殿下一声不闹的走了,奴才心里跳的慌。”

    “万一太子生气了,您不还得去哄吗。”

    齐帝拨开窥窗的帘子:“你这老奴,朕是皇帝他是皇帝?你也不看看那是他能进的地方吗?朕这是为他着想!”

    “以前他天天惹朕生气,朕都没让他哄,怎么着?朕就板个脸他生气了?就该气气他。”

    放完狠话,过了一会儿,齐帝又拨起来帘子问

    “真生气了?”

    “他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是不是你看错了?唉你怎么不早跟朕说呢!”

    轿子忽然一停,齐帝下意识斜眼看去,不远处小太子提着盏琉璃灯,笑意盈盈的打招呼

    “父皇,这么晚了,去哪儿啊?也带上儿臣呗~”